一剑平天-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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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无垢笑道:“没错,我是做过很多次,阉过很多男人。怎么,需要姐姐也帮你一把吗?不过你没了那东西之后,今后可就没法儿再疼爱你的俏师妹了。”
尹治平淡然笑道:“你不必激怒我,激怒我也没用,今rì你总归逃不过一死。”他话音才落,内气摧动,长剑嗡然而震,声若龙吟。
“哎呀,我好怕啊!”韩无垢嘴上说好怕,但话音未落,人便已直扑而上,手中短刀迅如疾风般向尹治平头顶削落。
尹治平长剑横架,“当”地一声刀剑相撞而鸣。
韩无垢短刀被架住,忽然左手往腰间一摸,接着寒光一闪,竟然又是一把短刀出手,左手反手握刀,向尹治平的肚子削去。
尹治平剑上内力一震,荡开韩无垢右手的短刀,横剑下切,向韩无垢的左手小臂切落。
韩无垢若不变招,她的短刀或还可削到尹治平的肚子,但她的左臂却也要从臂弯处被连臂带刀地切落。当即连忙变招,左手收住横削之势,手往上一翻,短刀上举,架住尹治平的长剑,右手短刀则又趁机砍向尹治平的脖颈。
尹治平既不收剑拦架,也不低头躲闪,而是长剑一翻,改下切为横削之势,然后一步向前迈出,连人带剑向着韩无垢推去。他借全身之势推向而前,而且内力修为本就要比韩无垢深厚,韩无垢单靠左手的短刀哪能再将其挡住。而且尹治平这般一步往前迈出,便让开了她右手的短刀,她再砍上去,只能以胳膊撞到尹治平的脖子,对尹治平已无威胁。
韩无垢来不及再变招,当即连忙抽身后退。若她不退,被尹治平横剑推过来,恐便要被他拦腰斩作两段。
“好,尹师兄这招‘顺水推舟’使的可当真妙。”见韩无垢被逼退,李莫愁大声喝彩赞道。
李莫愁去年在山西,与全真教弟子多有交手,因此对全真教的剑法、武功很是熟悉。尹治平眼下所使的这招“顺水推舟”她正好识得,当即便喊了出来。
李莫愁对自身清白看的极重,目下虽被尹治平擒捉,而且尹治平也明显对她有意,但现在究竟还未曾**于他。可韩无垢刚才的几句言语,却把她说得荡妇也似,那自是把她得罪狠了,心中对其恨极。只可惜她功力受制,不能亲自出手。
眼下尹治平出手对付韩无垢,两招间就逼退了韩无垢,她虽不能亲自出手,可这时自然也不吝为尹治平喝彩叫好。同时也能气一气韩无垢。
李莫愁的喝彩叫好声中,尹治平跟着韩无垢后退的身影进步上前。韩无垢的脚还未沾地,尹治平的剑已刺到她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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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江湖规矩
第六十五章 江湖规矩
韩无垢连忙挥刀拨挡,可一拨却拨了个空,只见尹治平手中的长剑在她挥刀来拨之际竟忽然从中弯折,本是刺向她颈间的剑尖,在这忽然一弯之下,刺向了她心口。 。 。
这一下别说韩无垢始料未及,就是旁观的圣因师太与张一邙亦全然意料不到。只有李莫愁跟在尹治平身边这些时rì,曾见他施展过这路绕指柔剑法,才没有那么吃惊。
韩无垢全然料不到尹治平竟会使出这种古怪的招数来,这一刀拨空,再也来不及收回。好在她还有另一把刀,危急之际,左手刀连忙横面贴在自己心口。
“叮”地一声响,银龙剑的剑尖没能刺进韩无垢的心脏,而是刺在了她左手短刀的刀面上。可这一剑虽未能刺中她,但剑上所蕴含的内力以及长剑弯曲再伸直时的那一弹之力,却尽数击出。
韩无垢只觉心口有如被一记大锤击中,不由得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同时只觉身子一轻,人已被击飞而出,身在空中,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已是受了内伤。落地之后,她又连退了两步方才站稳身子,这时已是面sè惨白,嘴角还沾着一丝鲜血。
另一桌上的那对中年夫妇,眼见两方动刀动剑的打了起来,为免遭受池鱼之殃,不等吃完,连忙起身绕过交战双方,匆匆下楼而去。
尹治平见那对中年夫妇带着下人起身下楼,从旁而过,便没有再行出手,怕打起来有什么意外波及伤到了这几个无辜人。
等到这几人下楼而去,韩无垢轻咳了一声,又咳出一口鲜血,看着尹治平的目光变幻了片刻,忽然收刀向尹治平抱拳一礼,道:“全真教的武功果然非同凡响,尹真人的武艺我更是佩服,甘拜下风!”
依照江湖规矩,若非生死大仇,一人只要甘愿服输认败,自承不是对手,另一方便不可再行追究。若是没有容人之量,对方认输还不肯放过,坏了这规矩,便要遭武林同道所不齿。
只试了这么几招,韩无垢便知道自己的武艺与尹治平相差实在太大,远远不是其对手。便是加上了圣因师太,两人一起联手,也不是尹治平的对手。她自己枉送了xìng命倒不打紧,可若连累了圣因师太也一起送命,那却是不该了。因此她权衡利弊,却是抬出了这江湖规矩来服软认输。像全真教这等名门大派,那是不会枉顾这等规矩的。
不过对于这种江湖规矩,尹治平其实是并不怎么在意的。他可不是郭靖那种正直到都有些傻的老实人,被人一抬出了规矩来,往往便要遵守。他往往是不会遵守的,把规矩就当个屁。若是换个地方,没有他人在场,他早就趁机而进,上前一剑把韩无垢给杀了。
可眼下不同,眼下是在岳阳楼,而且还有张一邙这位明教三大护教法王中的转轮王在场。且岳阳楼就在洞庭湖边上,离君山丐帮总舵不远,可算得是丐帮的家门口,绝对是丐帮的势力范围,谁知道这里有没有丐帮的眼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今rì他若不守这个江湖规矩,被传扬了出去,不但大损全真教的颜面,就是他自己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恐怕也要毁于一旦。斟酌再三后,尹治平心中无奈叹了一声,收剑入鞘。
不过他却也不会就这般放韩无垢轻易离去,冷着脸道:“你刚才言语辱及我莫师妹,却不该跟她好生道个歉吗?”
韩无垢道:“正要赔不是。”说罢,转向李莫愁瞧去,忽然“啪”地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我这人就是天生嘴贱,还请妹妹你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见怪。妹妹你这般美貌,正是天仙般的人物,我是自惭形愧,见你美貌,心生嫉妒,这才出言不逊。妹妹你是仙子下凡,清白无瑕之体,冰清玉洁之态,刚才全是我恶意中伤,胡说八道,请妹妹你别见怪。”
她自己便是女人,自然了解女人的心思,知道女人最是记仇。生怕李莫愁不肯守这个规矩放过她,便自扇耳光加强认错的态度。
不过李莫愁却是何等人物,堂堂的赤练仙子岂会被她自扇耳光就打动。但她眼下跟尹治平一样,都是困于全真教弟子的身份,不能在人前随意坏了这个规矩。她刚才还借着全真教弟子的身份行事,眼下反过来,却也算得是有些“作茧自缚”了。
她实际上并不是全真教弟子,不必守规矩,可眼下她功力受制,全然被尹治平所主导控制,却不能不在意尹治平的想法。所以眼下这事,她实际上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尹治平什么态度,她就得跟着什么态度,一切向尹治平看齐。
尹治平既然收了剑,那就是表示眼下愿意守这个规矩,饶过韩无垢一次。故意拉到她身上,那是不想让韩无垢轻易离去,要刁难她一下。可说到底,不管如何刁难,这规矩还是得守,人还是得放。
李莫愁心思玲珑,已把问题看得明白。尹治平虽没向她明说,她却也已领会了尹治平的意思,当即把韩无垢好生刁难了一番后,最后才勉为其难地表示接受了韩无垢的道歉。
李莫愁刁难完后,尹治平也懒得再多看韩无垢的那张嘴脸,立即赶她离去。圣因师太自然跟着一起,其实从头到尾根本没她什么事,她就是在一旁为韩无垢掠阵助势的,话都没多说几句。
待韩无垢与圣因师太离去后,尹治平转向张一邙,请他过来一起入座,相谈叙话。
张一邙也不推辞,客气了两句后,便过来坐下。重新入座看茶,几句客气话过后,张一邙忽然指着尹治平腰间的佩剑问道:“敢问尹道兄,你这把佩剑可是名‘银龙’?”
尹治平不由面带惊讶地看向张一邙,问道:“张兄以前见过这把剑吗?”
张一邙点点头,语气颇有些感叹地道:“确实见过。”
尹治平有点弄不明白他的语气为何有些感叹,重新审视着张一邙,心中暗道:“这家伙不会是跟易千霜那yin贼搞过基吧?瞧他今rì带来喝酒的便是位同xìng,而且只是与人初识,便勾搭在了一起。若这家伙真是个古代的同志,那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对了,古代说这个是怎么称呼?嗯,想起来了,是‘龙阳之好’,还有‘分桃断袖之癖’。咦,真有这毛病,老子可得跟他保持距离。”
第六十六章 师弟 推让 正不正常
尹治平本是身体略有前倾地与张一邙交谈,怀疑张一邙有可能是个断背之后,他连忙坐正了身体。不过怀疑归怀疑,他还是道:“实不相瞒,这把剑是我从一名叫易千霜的yín贱手中得来的,张兄认得此人吗?”
张一邙点点头,叹了一声,道:“我也实不相瞒,这易千霜,乃是在下的师弟!”
“啊?”尹治平与李莫愁都是不由十分惊讶,万没料到易千霜竟然是张一邙的师弟,江湖上可从来没有过这等传言。
张一邙叹道:“让两位见笑了,我这位师弟颇是不肖,虽有天分,却从不肯用功,不学无术,还最是贪恋美sè,其实早已被家师赶出了师门。只是他临走之时,却还偷了家师所收藏的一柄宝剑,便是这把银龙剑了。好在他终还念着师父的教养之恩,行走江湖,从来不肯透露自己的师承,以免师门因他蒙羞。”
尹治平道:“原来如此。”
他那晚曾见识过易千霜的武艺,看得出来易千霜本身所学的武艺颇为高明,只是因他自己练得不jīng,故而不能把所学高明武艺的jīng妙之处发挥出来,这才实力低下。原来易千霜竟然是张一邙的同门师弟,怪不得所学的武艺高明,还能有一把好剑。
张一邙又是叹了一声后,收整了表情,问道:“我这位易师弟是犯到尹道兄的手里,被尹道兄所杀了吗?”
尹治平摇头道:“那倒不是。令师弟是被赤练仙子李莫愁所杀,我当时因追索李莫愁,正好赶上。那时我自己的长剑之前不幸折断,还没来得及购置新的,因要对付李莫愁,便不告而取先借用了令师弟的这把银龙剑。后来我用得顺手,便直用到了现在。原本我想令师弟已死,此剑是无主之物,这剑我留下也没什么。没想到这把剑还是有主人的,今rì既见到张兄,又得知了此剑的来历,那自当物归原主。”他说罢,便伸手连鞘解下了腰间的银龙剑,向张一邙递了过去。
他告诉张一邙的都是实话,只不过话说得略有出入,而且没把那晚的详情全部告知张一邙。更没告诉张一邙,他身边这位美貌的“莫志秋”师妹,便正是名闻江湖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张一邙眼见尹治平把剑递了过来,连忙伸手推拒道:“尹道兄的盛情我心领了,不过这把银龙剑被易师弟偷去后,家师虽然很生气,但却也从没起意要擒拿易师弟讨回。他老人家虽然没明说,但却等于是默认把这剑送予易师弟了。这剑既是易师弟的,现在他人已死,这剑确实就是无主之物了。尹道兄既得到,便说明与此剑有缘,此剑现下就是你自己的了。我说出这剑的来历,只是因为睹物思人,可绝没有要讨要的意思,尹道兄千万别误会。”
尹治平道:“我没误会,也知道张兄没有讨要的意思。不过这银龙剑我不知道其来历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还有原主人,那自然是要物归原主。”
张一邙摇头叹道:“没什么物归原主了,家师其实早已过世。这把剑,便还是请尹道兄留下自用罢。”
“哦!”尹治平跟着叹了一声,道:“令师既已过世,那张兄这做弟子的便代令师收着罢。”
张一邙忽然伸手接过银龙剑,道:“我师父没有子嗣,但一rì为师,终身为父,我这做弟子的便算作他的儿子。有道是‘子承父业’,他过世后的遗物,自然也是由我这做弟子的承继。尹兄既非要物归原主,我确实可算作主人,那就权且收下了。”
尹治平不由微微有些一愣,没料到张一邙这就接过了,心下不禁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