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鹤擒龙-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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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立接口道:“不错,兄弟怀疑那匹马就是赤龙驹,可是妖狐狸却含糊其词的不肯实说。”
万松龄点头道:“兄弟起先还怀疑舍甥霍成蛟可能是被五台派的人害了,而且和杀害令侄,动机颇相接近。后来听阮姑娘说什么在辰州客店之中,她同伴所使暗器,竟是梅花钻。祝兄大概记得那梅花钻,乃是兄弟昔年的独门暗器,已有多年不用,当时舍甥吵着要学,兄弟只传了他一人。由此推想,阮姑娘的同伴,可能就是舍甥。此子自幼生性偏激,易受蛊惑,也许被五台山的人,威胁利诱,投靠了玄阴教,而且他身边,又有从岳师弟手中盗去的神龙令。不过,小女夺回来的神龙令,却是假的?是不是五台派仿造了许多假令,到处生事,来挑拨少林昆仑的感情呢?或者还有其他阴谋?也说不定。总之,这档事,小一点说,牵连到咱们两人头上,说大点呢,却牵涉咱们两派,自然得弄个水落石出。阮姑娘怕咱们追问,偷偷的跑了,但跑了和尚,可跑不了庙,咱们上一趟五台,不是都解决了吗?”
祝三立听得呵呵大笑,道:“万老哥,真有你的,咱们就这样决定。五台派的万妙仙姑,和咱们少林寺,结了近二十年的梁子。既然你老哥有这意思,干脆兄弟这次送一瓢师弟遗骸回寺,就禀明掌门大师兄,大家明张旗鼓,和他们算算总账,也好为武林除一大害。”
万小琪听说有了热闹,心中十分高兴,不由歪着头道:“敏哥哥,打五台山,你去不去?”
岳天敏笑道:“四师兄去,我自然也去,何况神龙令在我手上失去的,如今又出了乱子,我应该把他收回才对!”
万小琪又道:“那末,英妹妹是否也去呢?”
尹稚英粉脸一红,坚决的道:“我也去!”
“英妹是玄阴教门下,她去不是叛教了吗?”岳天敏心中一阵迟疑,口中说道:“英妹,你……”
尹稚英急道:“敏哥哥!那霍文风、楚天行,不是对我也下了毒手吗?我就要斗斗他们。”
向老爹插口道:“万兄,祝兄,可要兄弟去凑个数儿?”
万松龄忙道:“贵教从不介入各派恩怨是非,何况辰州木排所经,又是玄阴教发展之地,向兄固然抱着一片江湖义气,但咱们多年知交,说句实话,向兄还是不去为宜,我们人手也足够了。”
向老爹笑道:“好好,不要我去,就不要我去!其实有岳老弟一人,就足够有余,我去了也不过摇旗呐喊而已。”
大家吃喝一阵,话题可又转到偷放墨珠螫的人。
祝三立道:“能够饲养墨珠螫的,天下只有乌蒙一派,乌蒙老怪和各正派之间,都有交往,等兄弟上少林寺,请掌门大师兄打发门下弟子赉书前往,便知端的了。”
独孤长老笑道:“乌蒙老怪,和老朽也有数面之缘,如令师兄派人去乌蒙时,顺道请到这里一转,俾老朽也好派人同去。”
祝三立连连称好。这时万松龄父女俩,正在低低说话,原来是万小琪讲述她一年来的经过情形。
万松龄听她果真拜了名震武林的前辈异人玉箫真人为师,心中这份高兴,真是难以形容,在座的人,也都惊叹岳天敏、万小琪两人的奇遇不止!
万小琪接着问道:“爸!你怎的也会到这里来的?”
万松龄笑道:“为父自从派成蛟出来找你,他竟也一直没有回去,后来传闻你被商老头一掌打下了天柱山千丈断崖,为父还是将信将疑。当下就赶到巢湖嵣剑肴ノ饰是宄侵汤贤返睦铣玻焉粘梢欢淹哳濉!
尹稚英在旁笑道:“那是晚辈放火烧的。”
万小琪拍手道:“烧得好!”
万松龄笑了笑,又道:“我一打听,才知商老头带着儿子上衡山疗伤去了。为父又赶上衡山,一语不合,就和商老头董老道动起手来。三个人打了一天一晚,落了个三败俱伤。为父着了商老头一掌,才到你独孤伯这里来养伤。”
万小琪气道:“爸!你怎不早说,否则,哼!今晚就要他们留点记号回去!”
万松龄笑道:“今天他们已经裁了大跟斗啦,败在你们几个年青人手里,真比杀了他还难过哩!”
万小琪还是鼓着双腮道:“哼!下次碰到我手里,看我饶他们才怪!”
岳天敏这时也把自己收云凤儿做记名弟子的事,禀明了四师兄。并叫凤儿叩见过四师伯,及座上的独孤长老,向老爹,祝三立等人。一时挨个儿磕头,真变了磕头虫!
独孤长老对岳天敏心存感激,回头向闵长庆低低吩咐了两句。
闵长庆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捧着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剑进来。
独孤长老接过之后,用手一按剑柄,呛的一声,抽出两柄寒光四射的短剑,原来竟是双股鸳鸯剑!
只见他笑道:“老朽无以为赠,这对短剑,给小姑娘做个见面礼罢!”
说着纳剑入鞘,递了过来。
岳天敏还想推辞,却听万松龄笑道:“便宜了这娃儿,小师弟,你就替她收下罢!”
师兄既然如此说法,他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凤儿一见那对短剑,早就心中喜爱。这时那待吩咐,赶紧爬在地上向独孤长老连连叩头。这一席酒,大家边谈边吃,直到午夜,才由总舵主闵长庆引着大家到宾馆休息。
翌日万松龄,祝三立,岳天敏等人祭奠了刁太婆,苗老大等灵位。另由排教延请了僧侣,替一瓢大师法体举行火化。大家又耽搁了一天。万松龄决定同祝三立祝世杰护送一瓢大师骨灰先上少林寺一行。
岳天敏万小琪尹稚英率凤儿先行启程,约定在孟津会齐,然后同赴五台。
第二十章 乍展春云仙狐戏少侠 安排陷阱红线释群枭
繁星满天,被风拂面。天色还不到三更!潜江县的西横大街,该是古老小邑中最热闹的所在。这时候四周灯火闪烁,还不断的传来吵杂人声,夜市未阑!临街那幢数十年老店的悦来客栈,除了大门前两盏灯笼,吐着烛焰之外,上房大都已静悄悄的没有了声息。敢情客人们旅途劳顿,已早入了睡乡。不是吗?“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虽然只是两句俗语儿,可是出门人,谁不把它当作金科玉律?
料峭春寒,朦胧夜色之中,突然,从右首一间客房中,飞出两大一小三团黑影。真像三只蝙蝠,轻飘飘的连半点声息都没有!
夜行人?好轻灵的身法!他们飞身上房,可并没耽拦,只略一停顿,前面一个,早已像一缕轻烟,首先飞起。后面一个,手中还挽着小黑影,也跟踪而起。这一是一后两条黑影,快得几乎一瞬即逝!看方向,分明是奔向城外。就在这两大一小三条人影消逝的当儿,远处房上陡然又出现了一条苗条人影。
她,敢情是躲在暗处,故意让人家走了,才现出身来似的!
“嗤”!苗条的人影笑了。笑得很轻,这是从她心扉底深处笑出来的,含有兴奋和喜悦的成份!
春宵苦短,为欢几何?古人且尝秉烛夜游,她岂敢有所耽延?只见那黑影水蛇般纤腰微微扭动,娇小身形,凌空而起,扑向右上房的檐前。看她这份轻功,真是够得上身轻如燕,美妙极啦!
“格”!她太以不小心了,脚下一滑,竟然踩碎一片屋瓦。
不对!以她方才的身法,断不至于……噫!她怎地一个踉跄,步履不稳?上房的窗户,忽然推开,灯光下,探出一个剑眉星目,扂红齿白的脸来,两道比冷电还要明亮的眼神,向院落中一瞥。
“是谁?”俊美少年声音虽然不响,却使人听得十分清晰。
“敏哥哥,是……是小妹我。”一个微带娇颤,甜得发腻的口音,声方入耳,人影已像彩云般倏然飞进窗去!香风飒飒,使得台上的灯芯,烛影摇红,还在轻微的晃动。室内似乎多了一层淡淡的甜香,在无形中飘散开来。非兰非麝,沁人欲醉!
岳天敏只觉眼前一亮,心头立感跳动?她,翠黛低蹙,一双勾魂摄魄的盈盈秋水,欲语还休。眉目之间,泛着一股笑意,又似乎是幽怨!
这娇滴滴,怯生生,媚熊横生,全身没一处不挑逗人心的妖艳少女,正是玉面仙狐阮娇娆。
“啊!是阮姑娘,你夤夜光临,有什么……噫!阮姑娘你……你怎么啦?”
玉面仙狐皓腕微露,一只春葱般左手,小指儿微翘,粉掌紧按在软绵绵鼓腾腾的双峰之间。右手扶着窗前的桌子,站著有点娇佣乏力。赛过西子捧心!越显得娇媚,怎么?她小蛮靴有点站不稳啦!柳腰儿在轻颤。荏弱东风力未禁!她那像奔波江湖的英雌?简直是大观园里的林妹妹!
“敏哥哥,小妹是受……受了伤,被那一路上缀着你们……那放毒的野小子,击……击中……”
这就难怪一个喜欢招蜂引蝶的人,竟会静如处子!
岳天敏闻言,惊奇的道:“什么,那放墨珠螫的人,当真缀着我们?”
一双俊目,随着他的问话,紧盯着她,眨都不眨。好像要从她粉脸上找出答案来似的。
玉面仙狐被他瞧得粉颊上飞起两朵红云,头慢慢的低了下去。目光却从眼角旁偷偷地飘起来,妮声道:“嗯,敏哥哥,你先扶我……”
她银牙暗咬,强自支持。话才说到一半,娇躯儿早已是直晃。唉!人家伤到这个样子,不要说是英妹妹的师妹,就是外人,自己也应该义不容辞急与救治。
岳天敏心中不禁起了一丝愧咎,这时那还顾得男女有嫌?连忙伸手去扶。那料玉面仙狐一个踉跄,她温软柔绵的娇躯,业已跌入自己怀中。
一双皓腕,似无意,似有意的向颈上勾来。檀口轻启,微微发出呻吟。看样子,伤势当真不轻!
岳天敏天性淳厚,心中不疑有他,反而生出一片怜惜。恐她跌倒,索性把她抱了个满怀。她环着的双臂,随着她呻吟之声,越勾越紧,还有点儿颤抖!自己的胸脯上,挤着两堆又酥又软富有弹性的东西。热烘烘的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低头一瞧,只见她仰着头,双目紧闭,嘴儿微张。娇喘中吐出来又甜又香的气息,钻入鼻孔,一颗心就会直荡!
岳天敏心头一惊,只好抱起娇躯,回身走近床前,把她平放在自己床上,然后轻轻的将她环在自己颈子上的双手松开。半蹲着身体,低声问道:“阮姑娘,你到底伤在那里?”
玉面仙狐可装得真像。她双眸微启,水汪汪的眼中,射出炽热如火的光亮,但又羞涩得赶紧闭住,似乎是困倦无力,慢慢抬起纤手,指萫前胸幽幽的道:“我……胸口气血郁结,觉得……”底下的话,不知是没说出来?还是听不到?反正细如蚊声!
岳天敏这可作了难,心中一转,忙道:“阮姑娘,你且安心憩一憩,我去把英妹妹找来。”
那知玉面仙狐玉手摇了摇,说道:“敏哥哥……尹师姐,还有琪姐姐,她们去追那放毒的野小子去了……”
岳天敏急道:“阮姑娘你说什么?她们追那放毒的人去了?”
玉面仙狐轻轻的点着头,又道:“事情是这样,那天小妹我在排教总坛上刚和碧落宫的古九阳讲完话,偶然看到有一条黑影鬼鬼祟祟的蹲在屋上。我猜想他敢情就是放墨珠螫的人,但来不及通知你们,就悄悄的躲在喑处,又悄悄的跟在他后面,出了君山。后来小妹发现他一直远远的缀在你们身后,亦步亦趋,定是不怀好意,小妹也就不动声色的缀在他后面。可是一路上你们竟然毫不察觉,小妹心中十分焦急,就暗暗给你们留个条儿,好作戒备……”她说话十分吃力,断断续续的,听得岳天敏又感激,又怜惜!
不由插口道:“啊!原来两次留字告警的就是你!”
玉面仙狐并没理会,息了又息道:“这人行踪诡秘,居无定所。今晚,他落脚在城外的一座荒庙里,我就赶来把地方通知了尹师姐她们,又赶去守在暗处。不想被他看破行藏,动起手来,小妹武功不济,中了他一掌。我自知伤势不轻,只好先赶回来疗伤,半路上看到两条黑影,像是尹师姐和琪姐姐,想来她们已经赶了去啦!”
她一半儿真,一半儿假,委婉道来,不由得岳天敏不信。这回他可没了主意,偏偏她伤在这个地方,孤男寡女,如何是好?
玉面仙狐胸口确实不舒服。一缕春情,犹若火炽,烧得她细喘轻喘,娇容婉转。紧身衣襟,扣儿慢慢地解开。软弱无力的纤掌,对着胸口,轻轻按摩,若有不胜伤疼!
“敏哥哥,我……我难受死啦!”她柔靡的磁音,甜而且腻。使人怦然心动,有非循声看她不可的魅力!
岳天敏回头一瞧,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晶莹滑腻得犹如羊脂白玉脂肌肤。跟着她手掌一下下的上下轻摩,罗衫轻掀,两堆高高坟起的玉球,和深凹的乳沟。也若隐若现,峰峦悉呈!
他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看,周身血脉沸腾,心头小鹿狂跳。这撩人春色,谁受得了?
不由剑眉微皱,赶紧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