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通逸史-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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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有时从路上跑来;有时从帐幕里面出来;有时从帐幕的顶上跳下来。武士们好像早有约定一般,只是围堵,追逐,没有人动用手里的武器。
众人正在看的有趣,大帐里有人叫道:“到了!”众人大惊,赶忙进了大帐,惊问:“什么到了?”却是阏氏喜笑颜开的样子:“子时正到了!他没有偷走东西!”
众人舒了口气,一个侍婢匆匆过来,递给左贤王一个东西,是个卷着的物件。左贤王打开了,上面是几个字,左贤王招呼一个人过来,大伙知道这是左贤王最信任的一个人,是个叫做王胜之的,他的祖上是汉朝的大官,投降了匈奴,此人也是饱读经史的,很有学问。对于卫长风的事,心里不以为然,劝左贤王不要如此兴师动众,左贤王不听。
王胜之拿着羊皮卷,叹了口气,读道:“谢谢王爷的馈赠。弓我拿走了。”
众人还没有什么。左贤王却是大叫一声,口喷鲜血。倒在地上。
驼子赶快上前,鸢故生、王胜之扶起左贤王。驼子摸摸他的脉搏说道:“王爷是急怒攻心,没有大碍。”大伙放了心,阏氏和孩子眼中落泪,鸢故生等劝慰阏氏,驼子拿出一丸药,此时左贤王悠悠醒转,吃了驼子的药丸,眼中也是落泪。大伙不明白一张弓怎么使得左贤王如此的伤感。他们把左贤王安顿好,望着阏氏和王胜之。阏氏点点头,王胜之说道:“我们今天上了一个大当!对方来的不只是卫长风一个人,很可能卫长风也是对方的一个棋子。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首饰盒,而是弓!”
“一张什么样的弓,值得对方如此的算计?左贤王如此的重视?”
“草原上的人都是以骑射起家的,牧人如此,王公大人也是如此。草原上的骑战之士最是劲剽,强悍的很,却又最服英雄、勇士。要想在草原上建功立业,必须是真正的马上英雄。在一百多年前,有人预言,要出现一个大英雄统一草原各部。这个人是个草原上的先贤。精于骑射,在草原上救了很多人,深受草原人的爱戴。他精心选材。用北海的千年海沉木为胎,粘鲜卑山的鹿胶。缠以熊筋,髹以南越的精漆。用东海的蛟龙的筋为弦,饰以昆仑山的玄玉。废了十年的功夫,制作了九张强弓,每一张弓都是价值连城,分给当时草原上最强大的九部。当时得了其中一张弓,就可以在草原上称作英雄,猛虎远遁,毒蛇息影,可以射的天上的大雕,杀掉海里的蛟龙。普通人拿到弓根本甭想拉动,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拉动弓弦,射的出箭。得到三张弓可以做一部的王爷,得到五张弓可以诛杀别部的王公,得到九弓可以号令大草原,统一草原各部。他的本意是要草原上再没有纷争,大伙见到九弓就心悦诚服,愿意接受王公的统领。在他生前,也确是如此。只是在他死后,很多人觊觎九弓的威名,特别是九弓可能带来的尊崇,九弓成了草原上的不详之物,很多人死在剪下。直到头曼单于,他费尽心机,才得到了三张弓,他因此成了匈奴的单于。”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头曼单于是因为手里有了九弓之三才做了匈奴单于。
“匈奴,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出现的,才成为了中原的噩梦。头曼单于为了统一草原,不停地追逐其他弓的下落。直到冒顿单于的出现,他在大月氏做人质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本为大月氏人的一张弓,叫做祁连;他弑父自立,拿到了头曼的三张弓,匈奴、日逐、焉耆;但是还不能诛杀不听话的别部的王公。他马上征讨东胡,得到了鲜卑;征讨丁零,得到了丁零;征讨坚昆,得到了坚昆;征讨娄烦,得到了娄烦;诛灭了大月氏,征讨雩浑,得到了雩浑!他终于完成了大草原的统一。从此,九弓成为了匈奴的镇国至宝,没一个大单于,都要得到九弓,才能被人服膺。冒顿单于的晚年,草原上已经没有了敢于反抗的力量,为了镇抚各部,他把九弓分赐草原上最大的八部。草原上拢共二十四部,单于的单于庭是一部,剩下的还有八个最大部,乃是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日逐王、焉耆王、大都尉、大当户,合单于共九部,各得一张九弓,作为镇国至宝。前些日子,焉耆王被杀,但是焉耆王的焉耆弓却没有得到,大单于非常生气,追杀焉耆王的嫣然公主,要追回焉耆弓,一直没有成功。
这次有人动脑筋拿到了左贤王的鲜卑弓,岂不是要了命!也是长期无事,没有人会想到人家盯上了鲜卑弓,本来各部分弓是匈奴天大的秘密,只有几个王公才知道九弓的下落,王爷才没有想到这些。”
大伙这才明白,原来一张弓竟然有着如此非凡的作用,众人面面相觑,各人都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直到人家说了,才明白怎么回事。
这正是:匹夫有意重怀宝,不料狐貂死无毛;轻身长游卫长风,奇技惹得一身骚!(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回 卫长风得鲜卑弓 左贤王失藏宝
有几句诗形容卫长风:胆大敢入虎穴行,心细取得单于弓;游戏大王和巨盗,妙手赤脚卫长风。
却说正在这时,左贤王阏氏叫声“苦也!”众人看去,只见放首饰盒的地方空空如也,首饰盒不翼而飞!几个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如何盗走了首饰盒。阏氏已经昏乱了,只是不停地叫苦、哭泣,她的贴身侍婢突然说道:“是了!刚刚送信的侍婢怎么那么面生?”众人经她提醒,恍然大悟,刚才送来羊皮卷的侍婢果然以前没有见过,只是当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羊皮上面,没有注意到她是如何离开的,更没有想到她另有目的。此人步步算得精准,胸中的丘壑不知几千重。众人暗暗服气。
这时候宇侣之等武士都追丢了卫长风,也是通知到说对方目标不是首饰盒,一众武士才垂头丧气的回转来。宇侣之是仅有的几个知道九弓的人,回来听说秘藏在左贤王这里的鲜卑弓丢了,也是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鸢故生等人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他们认定是三星借助卫长风,盗走了宝弓。他们在左贤王这里是客卿的身份,对于左贤王的事情可管可不管,这要是谁对左贤王及其家人不利,他们可能出手相帮,眼下只是宝物的事,他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宇侣之不这样想,他跟左贤王建议,这些人都认识卫长风,这件事跟卫长风脱不了干系。所以七个人应该、也必须有个交代。左贤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边交代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只是身边有限的人知道此事,如果有人敢再透露给别人,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然后请来北斗七子,如今左贤王这里的人都称呼他们是北斗七子,他们自己也觉得北斗七子的名号挺响亮,也乐于接受。七子心知肚明左贤王为什么请他们,肯定是把追回宝物的责任给了他们。因为宇侣之已经透了信给鸢故生。鸢故生气急,苦笑道:“你可真够朋友!事到临头,把屎盆子扣给朋友!”
宇侣之笑道:“大英雄得有大担当。左贤王有亡国灭种的危险,如此紧要关头,诸位怎么可以、怎么忍心袖手旁观?”
诸人到了左贤王大帐,到了左贤王的身前,左贤王挣扎着想要坐起,阏氏和宇侣之劝道:“几位仙师都不是外人,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要起来了!”左贤王摆手。勉力说道:“你们甭管!”鸢故生等人也不让他起来,但是左贤王还是翻身起来。颤颤巍巍的突然跪倒在地,吓得众人大惊,赶紧要扶他起来,左贤王不让。伏在地上,要求阏氏和几个孩子都跪下,,鸢故生等人也急忙跪下。左贤王直起身子,眼中落泪,对众人说道:“首饰盒大伙也都看了,没有什么秘密吧?”
众人点头,这几天他们都在琢磨首饰盒的事,对首饰盒研究了个底掉,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只是样式古朴可爱,有一股淡淡的古雅香气,别的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左贤王如此问倒是大出意料。
“首饰盒是一个汉人进献的,据说来自淮阴侯府,里面有个秘密,在我的手中已经几十年了,没有发现什么秘密。这不管他了,毕竟是别人的,咱们没有发现,说明跟咱们无缘。但是,宝弓!宝弓是我匈奴的镇国之宝!在我东匈奴,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没想到,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打宝弓的主意。我,我罪孽深重啊,对不起匈奴的列代先单于,对不起匈奴的牧人!”
众人不敢劝他,只有默不作声。
“今天请来诸位,请诸位看我的薄面,看在东匈奴百万牧人的生死上面,请仙师想想办法,找回宝弓!我情愿让出左贤王的位子给诸位,你们汉地说有德者居之吗。”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再不说话不行了。
麻子挠头,驼子是不停地吸溜嘴,门先生等人却是心思缜密之辈,但是他们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却是佩服至极,人家的每一步都计算的恰到好处,顺顺利利的拿走了想要的东西,留下一个烂摊子,要说人家是故意挑战七子,却也未必,只是众人适逢其会,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七子按照年龄排,门先生年纪最大,这时候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王爷不要过于自责!此人的神机妙算就是太公复生,子房复起也不过如此了!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终有一得。我们大伙集思广益,可能会找到对方”。既没有答应什么,也没有拒绝。众人劝了左贤王,回到自己的帐幕。宇侣之、北门客、暴卯几人跟着到了。
北门客虽然是个剑客,原来也读过一些书,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他开门见山说道:“诸位,是不是已经知道是何人取了宝弓、宝盒?还请见教。有什么地方用得上俺们兄弟,只管吩咐!”
北门客道:“大人说笑了!怎么敢吩咐大人。只是如大人所言,我兄弟倒真的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什么人?”宇侣之急问。
“当然是卫长风了!”
宇侣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说别人还可能,现在就卫长风根本不可能!
北门客稍一思索,明白了此中的关键的确是卫长风,只要找到了卫长风,所有谜团迎刃而解。只是往哪里寻找卫长风?这个人来去如风,骑着马都不一定能赶上他;更不要说你根本见不到他。
北门客知道这几人也是帮手,自己几人虽然不惧三星,只是对方在暗,自己在明,多一个人,多一点帮助。再则说了,人家才是正主,师出有名。让宇侣之出头名正言顺。遂不再隐瞒。说出了三星的名号。
没想到宇侣之竟然一头雾水。“什么三星?从来没听说过。”众人一愣,没想到他如此的孤陋寡闻,海陬生怀疑道:“你真的不知道三星?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宇侣之急道:“我知道不知道还有什么三星!他们是什么人?”
北门客把他们听说的一点情况说了,三人一头雾水没去,又加一头雾水。众人还想他们知道的信息多些,大家一起参详,如今看来是回到了原地,没有什么更新的消息。只好让宇侣之安排他的人马四处打探卫长风的踪迹。还要从卫长风的身上下手。
众人在找卫长风,卫长风却就在王庭外面不远处的一处草丛中伏着,他不相信有人还能比他跑得快,那人得到东西之后,不可能如此快的离开,必定还在什么地方躲着。如今他琢磨出味儿来了,对方以他为饵,要得到的东西绝对不是一个首饰盒那么简单。如此的被人玩弄,他心中气不过,他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但是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如何消解心里的愤怒。他拿出了首饰盒。看着,这个首饰盒他最终没有失手,得到了,没有丢了他妙手的名头。当时,武士的追逐已经弄得他非常的狼狈了,到处都是武士,但是越来越多的牲口帮了大忙。他哧溜钻进了一个帐幕的阴影里,摸到了左贤王的大帐附近。他非常奇怪,左贤王竟然召回了武士,然后传出了话来,卫长风失了手,没有盗走阏氏的宝盒。武士们散去,但是左贤王大帐却是如临大敌一般,驱散了所有的武士,北门客、暴卯亲自站在帐幕口前,里面静悄悄的,听得隐隐有人暗泣。卫长风知道有人趁机偷奸取巧,盗走了左贤王珍视的东西,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这件物件恐怕对左贤王意义重大得很,不然不会如此的秘密。卫长风见到北门客二人也进去了,一个人偷偷地走出大帐,隐入了暗夜里。卫长风大喜,跟在后面,那人只顾走,没有注意到卫长风在后面跟着,见他进了一个帐幕,今夜,大部分的帐幕都弄得乱七八糟的,只有这一个帐幕好像还很规整,卫长风暗笑,对方露了马脚。他昂然闯进了帐幕,里面却没有人,只有几案上的一个盒子,上面一片羊皮,写着几个字:“大功不谢,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