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通逸史-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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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没有问题,他们仍然在向北走。
老牛终于倒下不走了,它喘着粗气,瞪着大眼,眼睛里满是疲惫。孔几近拔出宝剑,刺进了牛的胸口。老牛合上了眼睛。在这厚厚的深雪里,没有了老牛,他们的高车等于白搭。两人休息、吃了点东西。虽然没有了牛,他们也不急,两人都是随遇而安的性格,待在树林里,听着呼啸的寒风,听着头上簌簌的落雪,心情安静、平和,仿若又回到了山洞里。
第二天,一阵响动惊醒了他们,两人钻出车子,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树林里到处都是头上长着大角的好像鹿的东西,这些鹿一点也不避人,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从他们身边轻盈的掠过。孔几近看这些鹿长得好像小牛一样,不过看起来力气要比小牛大得多,而且在雪地里走路轻盈无比。不禁心中一动,他让唏女试着捉一头大些的鹿。唏女见鹿慢悠悠的,以为很容易捉住。跳下车子,向着一头鹿走去,鹿群看她来了,忽然奔跑了起来,她竟然连鹿的毛都没有摸到!
看着鹿群飞驰而去,唏女腾身而起,追了上去。她看中了其中的一头,那头鹿浑身的皮毛泛着油光,整洁的没有一点污浊之物,眼睛明亮,头上的角不大不小。她知道,那一定是一头壮年的鹿,力气很大,还能驯服的。鹿在前面飞跑,唏女在后面紧追不舍。一棵棵树在面前晃来晃去,又急速的飞到身后。唏女的真气在体内流转,真气越来越长。悠悠的转遍四肢百骸。她气定神闲的跟在大鹿的后面。任由它飞跑。大鹿却渐渐地慢了下来,它不相信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逼得它慢下来,即使是大熊、老虎、狼,都做不到。这个两条腿的家伙居然可以赶得它喘不过气来,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家伙,看来自己今天倒霉了。它慢了,唏女纵身骑在了大鹿的身上,双手抓住了鹿角。大鹿停了下来。它好像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坐在自己身上,不是要咬死自己,吃了自己的。但是,身上驮着一个人,毕竟不好受,它突然侧身,想要把唏女摔下,但是唏女防着它呢,仍然牢牢地抓着鹿角,身子好像粘在鹿身上一样。鹿狂跳起来。但是,慢慢的。它不跳了,它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它不甘心,不高兴,但是,仍然乖乖的在唏女的驱使下,载着她慢慢的往回走。到了大车的地方,唏女惊讶的看着孔几近,孔几近笑嘻嘻的,也骑着一头大鹿,孔几近的那头鹿,一点也不次于她的这头。
“你是怎么做到的?早知道你行,我就不费那么大劲了!”
孔几近伸开手,手里是白色的块块,唏女知道那是盐,她不明白盐跟大鹿有什么关系。孔几近笑笑:“这些野兽,也和人一样,要吃盐的。这冰天雪地的,我不知道它们怎么找到盐,但是,我有!这小家伙闻到了盐的味道,所以,就乖乖的跟着我了。”他得意洋洋的笑着,身下的鹿却是不理他那一套,突然跃起,孔几近“噗嗒”掉落下来,厚厚的积雪没有摔疼了他,他爬起来,唏女脸上笑开了花。孔几近大怒:“你这个孽畜!竟然敢暗算与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只是干说,那鹿就不往他身边来。唏女笑得更厉害了。
孔几近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来,手里一根绳子,唏女认识,是原来老牛的缰绳。孔几近手一动,那头鹿往跟前一凑,它的脖子里,早已经被孔几近套上了缰绳。唏女不由得佩服他的心思缜密,事事了敌机先,虽然只是捉鹿这样的小事。
孔几近把两头鹿驯了几天,把两头鹿一起套上了车子。果然鹿的力气大得很,驾着车迅速多了。两人在广袤无边的森林里优游自在,渴饮冰雪水,饥食鹿兔肉,不知身外世界还有什么。
森林稀疏了,冰河纵横,各种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鸟兽出现在面前。阒寂的天地间,鸟儿挥动翅膀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都清晰可闻;小鹿在咀嚼草根,鱼儿在冰面下游动。时光仿佛静止了,太阳挂在背后,转瞬即逝;黑夜亘古不移,笼罩了四方。两人看到了身前明镜一般广阔的冰面,广大无边,比北海还要辽远,比匈奴大草原还要宽广,好像已经容纳进了所有的一切。冰面上是晶莹剔透的冰山,千姿百态,形状各异却又美不胜收。两人看得目瞪口呆,感觉如在梦中。
远远地仿若有一缕烟霞,两人大喜,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人烟了!两人驱动鹿车,望着烟霞的来处进发。几头悠闲的大白熊在不远处看着鹿车叮铃而过;几只从冰下钻出的海兽惊奇的看着高车驶过;海鸟成群的跟着他们飞翔。前面的烟霞时有时无,他们追逐了两天,转过了七座冰山,烟霞还是若有若无的。两人有点气馁了,怀疑是不是看错了,把天空的云霞看成了人间的烟霞?
一阵激烈的狗吠声突然在附近响起,两人已经冷下来的心情马上温暖了。两只拉车的鹿惊慌失措,不肯前行。孔几近止住了车子,狗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几个高大的人跟在一群几十只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狗的后面大步走来。他们的眼睛明亮,脸上带着惊喜和温暖的笑意,他们都是披着兽皮的衣袍,手里拿着木棒。孔几近和唏女在他们还有很远的时候,就下了车,立在车子的前面,摘下头上的皮帽,露出眉眼。
那群人赶开了狗群,分别握住了两人的手。双方都是眉花眼笑的,说着自己的感动。大伙只是叽叽喳喳的说着,却谁也没有听清楚对方说的什么。对方为首的是个中年勇士,眉眼粗大,骨骼壮实。额头刻着熊头。脸颊刻着熊爪。像是个首领的样子。他见大伙只是张着嘴,却不知道说的什么,挥手止住了己方的人,指着自己的脸:“嘣布隆。嘣布隆”。两人互相看了看,唏女在山间长大,和动物打惯了交道,孔几近却是从小被教育着如何与人交谈,这时候却觉得满腹的话语不知如何说出。唏女见他不说话。上前对着那人,也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唏女。唏……女!”那人大喜:“唏……女。唏女!”
唏女大笑:“你,叫做嘣布隆,是不是?他,”指着孔几近“大窟窿!”
嘣布隆把他们接进了自己的驻地,他们的住处是个巨大的冰山,在冰山的下面挖了个洞,里面铺着兽皮、干草、树叶。嘣布隆的族人都出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有几十人。成年人大概有十几个。有人好心的给他们腾出了一个冰洞。让他们住了进去,放进了自己的物品。里面就满了。他们到了嘣布隆的冰洞,发现原来他的冰洞是个天然的洞窟,不是人工一点点挖出的。孔几近讶异不已,没想到冰山和石头山一样,也有天然形成的洞。洞里已经摆上了各种食物,孔几近、唏女看了,都是肉食。他们坐在嘣布隆的身边,旁边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人,脸上的刻印已经看不出来了,看众人对他的尊崇,恐怕是他们族里的大巫。两人对大巫施礼,他们已经见过嘣布隆给他们施礼的样子,知道大差不差,果然大巫非常满意,对他们回礼。
嘣布隆指着面前的一块肉说道:“激插。”唏女也说:“激插。”嘣布隆取出刀子,割取了一小块,吃了,其他族人也都是分别拿出刀子割肉吃。孔几近见他们的刀子虽然是刀的形状,却是有点奇怪,暗中仔细留意,发现都是石头或骨头打磨的,看那肉外面已经黑乎乎的,切开了还带着明显的血迹,知道肉也根本没有烤熟。他站起来,从身上取出两把小刀,恭恭敬敬的一把递与嘣布隆,一把递与大巫。嘣布隆的脸上露出了惊喜,大巫却不为所动,淡淡的点点头。嘣布隆拿着孔几近送的刀子割肉,明显的轻松多了,别人脸上都露出了欣羡的表情。孔几近自己也拿出一把小刀,割了肉吃了一小块。唏女却没有动手。众人停了下来,看着她。
唏女捂着嘴,比划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划出一个小人的样子,众人脸上都是笑容,嘣布隆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孔几近却是惊喜莫名,没想到唏女竟然怀孕了!他拥住了唏女,脸上却落下了泪水。他暗暗责备自己,不该带着她在荒野里流浪,如果有什么意外,自己就百死莫赎了!
嘣布隆族里的女人听说来客已经怀孕了,都过来看望。女人们虽然言语不通,但是说到了小孩子,自然是说不完的话。唏女跟一众女人唧唧噪噪说了一大通,大半的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却都是高兴得很。孔几近和嘣布隆等人却是坐着默不作声的默默咀嚼着带血的肉,喝着比水也浓不到哪里去的“哇洒”酒。面前的火堆熄了,又拢起来,拢起来又熄灭,重复的点起多次。
两人就在嘣布隆的族里落了脚,孔几近跟着男人去打渔、打猎,他的体内虽然还时不时地有点不舒服,跟在别人的后面还是可以的,一般的是众人干活,他给大伙做饭。这一下嘣布隆的族人有了口福了,孔几近烤肉、炖肉、煮肉、煎肉,大伙吃的眉眼飞舞。这一天,他们到了一个冰山的对面,嘣布隆大步走在前面,突然,他停下来脚步,低声叫道:“嘣布隆。”孔几近奇怪,他干嘛叫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探头看去,一头大白熊摇摇晃晃的在他们的前面走着。孔几近突然明白了,“嘣布隆”就是大白熊,大白熊是这里的霸主;因此,他们族里,对英雄就称作“嘣布隆”,就是大王了!怨不得他们的脸上都画着熊头、熊爪、熊尾巴等和熊有关的形状。孔几近把自己带来的大量物品都分送给了嘣布隆的族人,他手里只剩下一把宝剑,还有几只芦管,没有舍得送人。他知道,自己虽然拿着削铁如泥的宝剑。一旦大白熊攻击过来。他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看众人,也是惊恐万状,不敢做声。看来这大白熊的威风是大伙领教过的。
孔几近仔细打量周围,众人置身于一大块冰的上面,这块冰有三丈多高,十几丈方圆,边沿还有很多的冰碴子,知道大白熊上不来。但是如果它守着,众人也离不开。他有了主意,对嘣布隆比划着,把冰块削出一个个小的冰钉。他自己先动手,削出了一个四面有尖的冰钉。众人见了,虽然不知道干什么用,也跟着做了起来。这冰钉看着容易,做起来也不简单,因为众人的工具都不趁手,冰又坚硬得很。做了半天,才做成了十几个。孔几近看大白熊还在左近晃着。没有离开的意思,知道这样慢腾腾的不是办法。他看看手中的宝剑,一狠心,在冰缝里把剑扳断了。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吃惊地看着他,见他把剑又扳断了几截,然后把每一节都用兽皮包了,分送给众人。众人大喜,这一下,有了铁器,削冰就快得多了,一大堆的四角冰钉堆在了面前。
孔几近要嘣布隆把冰钉撒在他们处身的大冰块的下面,清脆的声响引起了大白熊的注意,它望向了这边,看到了冰块上面的人。本来它早就闻到了人的气息,只是它一时没有拿定主意,是不是去抓个人尝尝,现在,这些人竟然想要招惹它!大白熊大踏步的奔来,他们虽然站在高处,不过看到了冰山一般的大白熊迅若疾风的奔来,都是心中惴惴,不知道今天怎么收场。嘣布隆还在撒着冰钉。大白熊到了冰钉的跟前,大脚板踩在了冰钉上面,一声闷响,冰钉碎裂的无影无踪。孔几近看了心中气沮。大白熊继续向前,冰钉越来越多,密布于冰块下面的冰面上。大白熊感到了不适,它想要停下来,它不知道自己的这块领地出现了什么状况,它的两只后脚越来越难受。嘣布隆看到了大白熊留下的足迹,一缕淡淡的红色,红色越来越浓。大白熊怒了,它终于奔到了大冰块的跟前,挥掌击向大冰块,但是,它的后脚的不适越来越强烈。大白熊怒吼起来,孔几近指挥大伙不停地削冰钉,嘣布隆继续撒。大白熊声嘶力竭的怒吼,引来了附近的大白熊,海鸟吓得不敢下落。
孔几近在一边削冰钉,一边在冰块上鼓捣,大冰块慢慢的洼了下去,他们本来是在冰块的上面,现在成了在冰块的中间了。大白熊终于倒下了,更多的冰钉扎进了它的身体,它在冰面上痛苦的滚动,掉落的冰钉,带出了体内的血,其他地方又扎进了钉子。
又有两头大白熊闯进了陷阱,它们的命运也没有好到哪里,一头见机得早,扭头溜了,另一头却和第一头一样,被冰钉扎死在大冰块的下面。
众人看着大冰块下面的两头已经死了多时的大白熊,突然高声呼喝起来:“嘣布隆!嘣布隆!”声音震响,孔几近也跟着高呼。他们下了大冰块,把冰钉收拾起来,把两头大白熊捆缚住,放到一块两丈多宽的冰块上,大伙推着冰块,把嘣布隆和孔几近抱到冰块上,一起回到了居住的冰洞。
族人见他们一下子猎杀了两头大白熊,都是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