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堕残阳-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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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不同寻常的味道,”夏芸使劲地吸了吸鼻子,“不仅是木质灰烬的味道好像还夹杂这药材的香味。”
难道又是哪家药商的家中惨遭毒手?
怎么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逍遥子连忙走到天井,纵身一跃上了屋顶,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夏芸紧随而上。
“情况怎样?”唐钰在下边问道。
“永善医馆。”
原来着火的地方就是紫苏所在的永善医馆,源头应该就是那存放药材的仓库了。
燃烧后带着焦香味道的气息被身在几百米之外的夏芸给察觉到了,也幸好现在吹的是西风,若是吹的东风等察觉到兴许也晚了。
“舒心啊留下保护唐小姐,你们跟我走。”逍遥子匆匆布置下这一切。
原本夏芸想把自己背上的包袱留给唐钰,只是唐钰生生不肯接受,夏芸只好给了她们两包药粉然后匆匆出门跟上逍遥子的脚步。
怎么又是火!
那个狡猾的唐七公子已经知道了紫苏的身份了吗?
不可能!
但是紫苏和大火……
不要再经历一次了!
逍遥子奋力地向着西边赶去。
“怎么样,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唐锲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看着下边几个飞驰而过的身影,“这才不是结束呢,这仅仅只是开始……”
唐锲的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终于他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哈,当年你让唐门受的耻辱我要千百倍地讨回来!”他只是轻轻地一挥手,边上的几个身影纷纷纵身跃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厢房的紫苏突然抱头跌坐在了**边,他的眼睛也由于映照着的火苗而变成了血红色。
为什么又是大火?
为什么又是房门被紧锁……
第九十二章 不堪回首 身世秘辛
为什么又是熊熊的大火?
为什么又是房门紧锁?
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
陶湘虽然和紫苏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深深地觉得,这位苏大夫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他永远都应该是那种处变不惊的人,没有什么能激怒他,也可以说,没有什么能够打败他。
他可以随时地从身上变出一样神奇的东西,他的想法都古怪精灵。
甚至有他的地方,逍遥子也会忍不住笑起来。
这应该是个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人,但是现在呢?
是谁把他的心锁住了?
“苏大夫,所有的窗子也被人从外边锁住了。”陶湘在检查了周边的情况之后席地而坐,就坐在了紫苏的身旁,面上有一丝丝嘲笑,有一丝丝不甘。
现在外边的火势很旺,索性没有烧到里边来。可是——也快了不是吗?
紫苏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手臂中,深深地埋着。就像有些鸟把自己的头埋在了沙堆里,好像这样外边的一切就与自己无关了一样。
当年也是这么大的火,似乎比这场火还要来的大吧。
现在的紫苏脑海中也是猩红的一片,他似乎回到了过去。
“奎郎,奎郎救我啊……救我……”这是母亲的声音,紫苏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母亲的声音了。
那是在自己八岁那一年吧,自己的弟弟才刚刚出生,自己的父亲却狠心地把母亲妹妹和自己关在了房间中,在外边堆上了柴草,面无表情地对着柴草扔下了还在燃烧的火把。
任谁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对妻儿痛下杀手。
若不是自己从破洞的窗户纸看到了这一幕,相信至死也不会认为是他。
以前的父亲并不是这样的。
起码在弟弟出生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尽管他不常来。
在最后的那天,紫苏还记得自己一直被父亲叫做失败品。
失败品吗?
自己是个失败品?
难道自己是个女儿身就算是失败品了?
是说自己丑吗?
不,自己像极了母亲的国色天香。
到底哪儿失败了!哪儿失败了!
还记得母亲生弟弟的时候父亲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又是失败品。”
又是失败品,所以我们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吗?
紫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来自哪里,只知道她深深地爱着父亲。尽管这个男人只是把她当做工具。
自己的母亲也深深地爱着那片土地,尽管现在的紫苏已经不愿意提及。
——西蜀唐门!
紫苏已经记不清母亲最后的样子了,依稀在脑海中浮现的是她浑身无力和弟弟倒在血泊里,嘴巴上却说让自己快逃,逃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要逃吗?逃到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躲起来吗?
真的要逃吗?
我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早就没有家了呀!
记忆与现实重叠。
红是黑的对立面,美在罪恶的正中间。
紫苏还记得自己奋力从窗户缝爬出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天神般的人。
没错,那个天神一般的人物就是现在的逍遥子,当年的重明。
重明!
紫苏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哪能有这样的奇遇!
活到现在都是奢望的。
今时今日自己有的全是他赐予的,恩情都没有来得及报答,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死在了不相干的地方!
“紫苏……”外边的熊熊烈焰抵挡着所有人的靠近,才刚刚走近一些灼热的温度就让大家疼的龇牙咧嘴。
永善医馆的后院彻底被火焰吞噬,一个个小厮都提着水桶奋力地救火。
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哐当。”一声巨响。
西厢房原本就不怎么牢靠的木门被人从里边生生地攻破,从弥漫的浓烟中走出了一个从容的人影。
紫苏!
大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在紫苏的背上还有被浓烟呛地不省人事的陶湘。
逍遥子的嘴角终于还是挽起了一抹笑,他怎么会忘记呢?紫苏可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呢!看来她已经突破了内心最大的恐惧了呢。
东边的厢房在顷刻之间坍塌。没有人能跑出来。
看着那一片废墟,众人的神情都有呆滞了一下。
“我们走吧。”逍遥子轻轻地说道,“回去吧。”
虽然我们浪迹天涯,但总还是有个能暖心的地方在等着我们回去。
虽然我们,我们都没有了家。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没伤到吧!”舒心首先迎了出来。
“万幸。”紫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陶湘轻轻地放在了贵妃榻上。
“这孩子是……”
“没什么大碍,就是吸了些烟尘,明儿就好了。”紫苏淡淡地回答,仿佛刚才的恐惧都不存在了。
只是在她的眼光扫过唐钰的时候稍稍停滞了一下,眉头微微地皱起,“你是什么人。”
唐钰没想到会这么问自己,微微愣住了之后还是开口道,“唐钰。”
果然啊,是自己最讨厌的味道呢。
“你和唐光霁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爹。”
紫苏的眼中锋芒毕现,冷冽的杀意似乎要将自己吞没。
逍遥子的手轻轻地搭上了紫苏的肩膀,暖流瞬间解开了冰冻的心。
“你是否见过一个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银铃铛的女子?”
银色的铃铛啊,这是自己对母亲唯一的回忆了吧,紫苏默默得从衣襟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掏出了一个破旧的小袋子。里边装的就是一个已经银光暗哑的铃铛,“就是像这样的。”
唐钰看了这个东西,向后退了一步,明显是吃了一惊的样子。
“难道你是……”
“主人,事情办妥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书案的边上。
那个被称为主人的男子还在奋笔疾书着什么,并没有回答,跪着的人也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吭声。
“啪嗒。”终于他是停下了笔。
宣纸上四个大字“落子无悔。”
“都没了?”
“外人看起来就像是烧死的,只是西厢房那两个逃走了。”
“我们要杀的本就不是他们。”唐锲靠在了太师椅的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扳指,“这一走正好……”
第九十三章 我是熊佶 只是熊佶
“他们这一走正好做了完美的替罪羔羊不是吗?”唐锲的心思不可谓不缜密,连这些都计算进去了。随便抓一个小厮定罪肯定不如这个理由来的可信。
“主子英明。”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什么!那两个人死了?”第二天一早大家一起**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不应该啊,虽说昨天东厢房的确是坍塌了,但是里边的人竟然没有逃走?
那个人的武功并不弱啊!
“是的,据说是被烟尘迷晕了再被倒下的横梁活活压死的。”这是刚才舒心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听到的。
紫苏还记得那个宋大夫向自己发出的求救信号,原来她是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吗?
“杀了那个宋大夫还是可信的,为什么要连自己的手足一起杀掉呢?”陶湘已经知道了那个纹徽代表的含义,“唐铃应该是你们唐门的人吧。”这句话却是直接问向了唐钰。
“不错,唐铃是我们七个人之中排行第五的,她最擅长的就是缩骨奇功。想必就是用这缩骨功扮作了娇小的少女被唐锲派在一边监视吧。”唐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为什么连自己人都要杀?”
“主子死了侍女独活本就是不应该的,更何况少了一个人就相当于少了一个竞争的对手,他连我这个亲姐姐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别的异母的兄弟姐妹。”唐钰说着,语气中带着点点的哀伤。被自己的亲弟弟陷害追杀,这滋味想必是不好受吧。
想不到这唐锲竟然是这样的狠角色!
“你们想过吗,为什么他的目标会是我们这边的人呢?”逍遥子在边上冷静地做了分析,“这一次应该是那个蛆人回去通知了唐锲,但是那个蛆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派了人在永善医馆呢?”
“这样想来的确是有些不对劲。”紫苏也在一边摸着下巴说道,“我们去的时候好的东厢房已经住着唐门的人了,我们被分到的只有老旧的西厢房,想来西厢房应该是原先用来堆积杂物的,失修很久了。”
“那么东厢房……”
“我和陶湘曾经受邀到东厢房做客,东边的厢房墙都是重新粉刷的,木质也是较好的。所以这次坍塌,应该不是偶然。”尽管紫苏的推论没有一丝的疏漏,但还是让大家惊异了一下。
难道说唐锲的目标本来就不是紫苏他们,而是宋大夫和唐铃!
“我们换个位置思考也未尝不可,唐钰已经被发现和我有了往来,担心自己的计划泄露,他只好先下手为强……”
“死无对证。”这四个冰冷的字眼竟然是从熊的嘴里蹦出来的,众人都回过头望向坐在角落里的熊佶,“苏大夫曾经说过,唐锲当时是和那个蛆人一起出现的是吗?”
“嗯,没错,那股子恶心的味道我不会认错的。”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紫苏也是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自己除了血的腥味之外还闻到的那股子腥臭的味道,还有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绝不可能认错的。
“昨日蛆人被重创,应该不可能再去执行这类的任务,所以说唐锲带来的肯定不止一位高手。”熊伸出了一根手指,“这是其一。”
“那其二呢?”紫苏饶有兴趣地问道。
“刚才唐大小姐也曾说过,唐五小姐也就是唐铃是会缩骨奇功的东厢房气窗的大小应该足够她逃生了,她也是唐家的继承人,难道感情真的好到可以为了唐锲的大业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何自己不逃走?这是其二。”
“如果唐锲以善待她的母族条件的话也是可能就范的。”
“不。”熊摇了摇头,目光直视唐钰,“试问一个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要杀了的人,你要怎么相信他能善待自己身后的母族?”
唐钰被这灼人的目光逼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桌子、
坐在桌边的逍遥子的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杯子中的茶水都险些撒了出来。
这个孩子是怎么了?
突然变得那么得——犀利?
“你继续说。”逍遥子仰头把一杯茶都灌了下去,目光却是没有离开过熊的身上。
“徒儿觉得二人应该是被下了药。等到昏迷不醒的时候外边纵火都感觉不到,凶手本来想让她们就这样烧死,但是还担心不够还特意弄松了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