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 作者:湘包子(腾讯2012-8-28完结)-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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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以折磨我为乐。林扇自嘲地笑道，即使老妈已经过世。他们父子俩仍旧不放过我。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会在黑帮总坛，甚至会在路边街摊上，随时惹麻烦，而把我甩出去替他们擦屁股。打架，陪笑，喝酒，宿醉，我用仅有的一点意识支撑自己远离他们的控制。除了毒品。
　　你为什么不报警，你为什么不报警！路恩激动地大叫。
　　我想，我真的很想！林扇也大声地回应，我甚至都这样去做了！可大哥和继父用吸毒要胁我，如果我敢报警，我的事情就会公之于众！他们会让沁航看到我吸毒的模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放弃他，看到他眼中的惊讶和失望。我甚至，没有勇气告诉他这一些。
　　所以，你就容忍了你继父和你大哥对你的控制？只因为那个已经娶了别人的男人？路恩愤怒至极。他甚至不计后果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林扇那张惊讶的脸，就已经说明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她迟早都要面对的，还不如现实一些。路恩心里想，直视她的反应。
　　你能确定？林扇小心翼翼地问。她的脸又再次刷白了。
　　路恩觉得自己在凌迟她，在她的心脏上再捅上一刀，但她必须得承受。他深吸口气，我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
　　林扇目瞪口呆，路恩拥紧了她。她果然瘫软了。他呼唤她，嘿，扇子，你还好么？
　　她的双目没有焦距，回答很麻木。是的。我很好。
　　许久，她起身来，背对着他。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和失望的她，恍然之间坠入冰谷。即使她已经作过这样真实的梦境。不想让他看见她在伤悲。路恩坐在那儿并没有上前去询问，他只恨恨地说，我应该帮你揍他的。
　　林扇苦笑，仰起脸将泪水回咽。是我遗弃了他。
　　路恩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仿佛一无所知的样子。不过，我看到他手上那枚戒指，非常刺眼。
　　林扇回眸一笑，看来他的父母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与他的父母有关？他眯起了眸子。
　　她深吸了口气点头，我们能不谈这些么？
　　她内心掀起一阵愤怒，如果再想下去，她会忍不住要生出一些恐怖的念头来。
　　他非常理解地点头，反正他已经走了。也结婚了。再多想也是无益。
　　林扇别过头去，偷偷擦拭掉悄然滑落的泪水。她不想再为沁航流泪了。他真的，已经属于别人了。路恩又问，你为了在他面前表现完美，一直忍受继父和他儿子的控制？这有多久的事情？
　　大概有四年左右吧。林扇思索着把一束发丝捋至耳后，那是师父去世后的事情。我没有读书，去外面自己找了个地方租住，还找了份工作，想重新开始。一开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和同事们相处都来，大家都如表面上的交流一样，感情深得很。她们看到我会叫我扇子，会对我开玩笑。我当，那也只是玩笑。我收起全身的利刺，想乖乖地平静地生活。
　　有些人当我的顺从和低调是懦弱，以为我就是一只病猫，可供人随意蹂躏。当我知道她们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时候，我真的忍住了。这就是现实。我没有出拳，没有踢他们的屁股。但我，再也没去那个工作单位，甚至工钱都没有领。
　　我换了好几份工作。其中有一份工作还遇到压榨一些弱势群体的人。他们只期盼这些强势的人有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也会让她们感激万分。可是对方的趾高气扬让我这样的人都很无奈。即使空有一身武力，也施展不出去。我不能出手，被束缚，要看别人过日子，这样找不到工作，我有时候穷得连顿饭都吃不上。
　　她看到路恩惊呆的样子，她又微笑着说，请你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我。在那个时候，我从没有想过要走绝路。我想活得好好的。我不信自己就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直到有一次去人才市场的路上，碰到了路过的沁航。
　　他被些一些撞车党纠缠住，他一个绅士，根本就经不住他们三番五次的敲诈，但围观的人没有人出声。我看不过眼，就出手救了他。




☆、（九十九）

　　许久，她起身来，背对着他。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和失望的她，恍然之间坠入冰谷。即使她已经作过这样真实的梦境。不想让他看见她在伤悲。路恩坐在那儿并没有上前去询问，他只恨恨地说，我应该帮你揍他的。
　　林扇苦笑，仰起脸将泪水回咽。是我遗弃了他。
　　路恩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仿佛一无所知的样子。不过，我看到他手上那枚戒指，非常刺眼。
　　林扇回眸一笑，看来他的父母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与他的父母有关？他眯起了眸子。
　　她深吸了口气点头，我们能不谈这些么？
　　她内心掀起一阵愤怒，如果再想下去，她会忍不住要生出一些恐怖的念头来。
　　他非常理解地点头，反正他已经走了。也结婚了。再多想也是无益。
　　林扇别过头去，偷偷擦拭掉悄然滑落的泪水。她不想再为沁航流泪了。他真的，已经属于别人了。路恩又问，你为了在他面前表现完美，一直忍受继父和他儿子的控制？这有多久的事情？
　　大概有四年左右吧。林扇思索着把一束发丝捋至耳后，那是师父去世后的事情。我没有读书，去外面自己找了个地方租住，还找了份工作，想重新开始。一开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和同事们相处都来，大家都如表面上的交流一样，感情深得很。她们看到我会叫我扇子，会对我开玩笑。我当，那也只是玩笑。我收起全身的利刺，想乖乖地平静地生活。
　　有些人当我的顺从和低调是懦弱，以为我就是一只病猫，可供人随意蹂躏。当我知道她们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时候，我真的忍住了。这就是现实。我没有出拳，没有踢他们的屁股。但我，再也没去那个工作单位，甚至工钱都没有领。
　　我换了好几份工作。其中有一份工作还遇到压榨一些弱势群体的人。他们只期盼这些强势的人有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也会让她们感激万分。可是对方的趾高气扬让我这样的人都很无奈。即使空有一身武力，也施展不出去。我不能出手，被束缚，要看别人过日子，这样找不到工作，我有时候穷得连顿饭都吃不上。
　　她看到路恩惊呆的样子，她又微笑着说，请你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我。在那个时候，我从没有想过要走绝路。我想活得好好的。我不信自己就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直到有一次去人才市场的路上，碰到了路过的沁航。
　　他被些一些撞车党纠缠住，他一个绅士，根本就经不住他们三番五次的敲诈，但围观的人没有人出声。我看不过眼，就出手救了他。
　　你来了个美女救英雄。路恩笑。
　　她害羞的笑了笑又说下去，我知道出手的后果，但后悔已来不及。虽然我的功夫还没有生锈。但也受了些钝伤。他为了感谢我，请我吃饭，还替我包扎伤口。我从来没有见过，世界上有这么温柔的男人，连包扎伤口的事情，都是这么细心体贴。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说话声，都把我迷住了。
　　也许，那时，我真的情窦初开了吧。
　　后来，我去找过几次工作，可惜都没有成功。他听说了后，帮助我解决了工作问题。虽然不同我一个公司，但他在那个公司的高层很有影响力。职员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这家大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我从前的经历。我再一次认为，我的生活可以正常开始。有一个我爱的人，有一份正当的工作，不错的收入。我甚至以为远离了那个恶魔的窟窿。
　　大哥当然知道我的情况。我打的那一架，传来传去，就传到他的耳中。在我回家的路上，他带着人拦截了我，威胁要我回家。
　　当林扇说到痛处，不自觉地拧起眉头停顿了一下。路恩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她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我回去了。回到了那个装满了恶梦的家。他们有一大帮人在等候我的大驾光临。其中，有几个就是那些撞车党。这些人纠结在一起，准备齐伙对付我。
　　我作好了挨揍的心态，甚至请想要请几天的病假。他们气势汹汹的地抡起棍棒要落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这一切，只要沾上他们父子俩，我辛苦建立起来的生活就会被毁掉。
　　可头一次，大哥居然拦在了我面前，替我挨了一棍子，还打出了鼻血。我有些诧异，现在反而是大哥和他们打了起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看他被打，我于心不忍，也插手进去帮了忙。
　　最后，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是继父出面调解。他倒了两杯酒就说愿和解就喝了。我本不想喝，更不想再让这些混混来搔扰我的生活。可大哥的脸上还有血痕，他眼睛里还喷着火花，那些撞车党不干示弱的样子，我让步了。我怀念我的美好的生活。
　　于是，我喝了那杯酒。
　　当我全身带着伤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默默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即使疼得要命，也没皱眉头。很想哭，很想搬家。但是这个时候，偏偏沁航打电话来关心我，说要来看看我，我就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伤，而不是搬家。
　　自从这以后，我的日子总是没有那么安稳。我总是被惊醒，还带着恐惧和害怕。他们那些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跑到公司附近的地方来找我，会让我当陪客，卖笑的，甚至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如果我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到公司去闹。不止是他们，连继父和大哥闹出来的事，也得我去收摊。我渐渐发现，自己这样担心受怕，除了心脏受损，毒瘾也渐渐显山露水。我才知道，那酒杯，那场架，都是他们的苦肉计而矣。
　　你知道么？又一次感受毒瘾的那种痛苦感，简直就跟一头跳进了滚烫的油锅里还疼。从油锅里坠入万丈深渊，冰冷刺骨。我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辛苦地把我的毒瘾戒掉。我对不起老妈，我还是要走一条黑暗的道路。我对不起自己，我愤怒，绝望，没有办法给自己一条活路。




☆、（一百）

　　沁航总是能给人一种美好生活的向往。他会时不时地制造一些浪漫和美好，让你期待和欢喜。即使用无数的妆容掩盖那深深地伤痕，也要快乐欢喜的地笑。他会在下雨天开着车来接你。会像妈妈一样，用心做一餐好吃的摆上一桌，等着加班回来的你一起吃。他会带着你去听音乐会，即使你已经睡着了，可他从不怪你。
　　他对谁都彬彬有礼，温文儒雅。他并没有那种富二代的心态。他有钱，可那都是他自个赚的。他从不炫耀。在同事的眼里，只羡慕我找了一个一表人材的男朋友，他对我的百般呵护和宠爱，我没有办法不去想象未来。只是身上的伤，还有隐约地针孔，我需要的，是更多的掩饰，也有更多的恐惧。我开始害怕和徘徊，如果永远都摆脱不了继父和大哥他们，那我一辈子是傀儡怎么办？这样的我能让沁航得到幸福么？
　　路恩瞅着她的苦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在男朋友面前，永远都是那么完美，而转身后，她的伤悲与痛苦，那个男朋友，从未看见。他不是她眼中的细心，而是她掩饰得太美好。
　　何苦呢，该死的那父子俩！太卑鄙，太龌龊！
　　他攥紧了拳头，愤怒的表情显现在脸上。他就是这样，有点冲动。有点什么情绪就反应在脸上。他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反应，等待林扇继续往下说。
　　在与沁航交往的这四年中，我无时不刻地在害怕和恐惧。同事都说我犯了抑郁症，因为他们偶然看到我的伤痕，还曾经猜测是不是男朋友有暴力倾向。我当然澄清了这件事情。可后来他们发现了更多。他们也会私下议论我跟黑社会的人在一起，我就当场跟他们叫板了。不想任何一个人的嘴巴来破坏我辛苦营造的工作环境。任何的一句损人不利已的话都有可能传到来公司接我的沁航的耳中。同事们对我越发避而远之，我渐渐地没有朋友，没有深交的姐妹。有一次，加班太晚，还昏倒在办公室，保安要把我送医院后，我在医院醒来，偷偷地跑了。我不能让医生查出我身体的毛病。
　　我尽量都控制着吸毒和毒发的时间，不致于影响我的生活。继父要将我嫁给黑社会上的一个头子时，我跟他，还有大哥大打出手。为此，我的心脏也落下了毛病。他拒绝再供给我毒品。而沁航约我，说他喝了酒，要我去接他。我过去了，可在开车回来的途中，我控制不住自己，毒瘾让我，的双手不控制……
　　林扇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历历在目般地痛苦，我们发生了车祸。可我居然只是轻伤，那是因为紧急中沁航护住了我。
　　她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