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丁春秋-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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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的心在犹豫,在徘徊,在无助。
这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如果一睁眼,父亲和大伯还在会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这一刻,他孤独无助的哭泣着,脑海中各种片段纷乱起伏,最终定格在父亲和大伯自尽的那一刻!
“报仇!对,我要报仇!我要替爹爹和大伯报仇!”
乔峰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一场血腥的杀戮以及哪一个浴血奋战死战不休的身影。
这一刻,他又犹豫了。
乔峰的武功那么厉害,爹爹和大伯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又怎么有可能杀的了他?
游坦之虽然自幼跟父亲学武,但其性格懦弱,又无毅力,再加上游氏双雄的武功都是修炼起来极为痛苦的外家功夫,是以学了三年,但根本无心学习的他进展极微,浑不似名家子弟,最后更是放弃不学了。
游骥爱惜独子,也由着他的性子。
学武不成,那便学文。但是,这游坦之更加不愿意,以各种手段将老师气走,游驹在愤怒之下,也教训了他无数次打了他几十顿,但他却没有半分改过,终日里浑浑噩噩度日。
游骥见子不肖,顽劣难教,无可如何,长叹之余,也只好放任不理。
是以游坦之今年一十八岁,虽然出自名门,却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败家子。
此刻念及往昔,他的心中生出了无数的悔过,若是当初自己勤加习武,或许现在就有机会杀死乔峰替爹爹还有伯父报仇。
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有些担心自己不是乔峰对手,但他强行将心中的恐惧压制下来,开口道:“爹爹,伯父,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抱有孩儿早日手刃乔峰那贼子替你们报仇!”
他那有些幼稚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这一十八年来,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和父亲大伯这般说话,此刻对着二人的棺木说了出来,却是有着些许嘲讽意味。
一直没有出声的丁春秋,在这一刻却是嗤笑出声。
在这种诡异的寂静中,丁春秋的嗤笑格外刺耳。
游坦之顿时转过身,看到丁春秋,本来有些愤怒的心情顿时消失,开口道:“前辈,你、你为何发笑?”
丁春秋没有答话,在游坦之疑惑的目光中,朝着他走去。
呼!
丁春秋毫无预兆的冲游坦之出手。
游坦之尚且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丁春秋衣袖一甩,紧接着,一股巨力便朝着自己袭来。
轰!
那一股巨力径直将他抛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激荡起一片尘埃。
“啊……”
游坦之被摔得惨哼一声,挣扎了两下,才从地上爬起来,面上带着出离的愤怒。
作为聚贤庄少庄主,他纵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也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
“你……”
他愤怒的指着丁春秋,但心中忽然想起父亲和大伯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给自己出头,登时慌了神,一句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我什么?”
丁春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声音不带半点情绪,只是平静的看着游坦之,叫他心中一阵慌乱。
游坦之的面色无比难看,看着丁春秋,半晌后,道:“我、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打我?”
看着游坦之,丁春秋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作为一个十**岁的少年,在被人无缘无故的摔了一跤,无论身份高低,只要心中有勇,都会愤怒的爬起来然后进行报复。
除非是那种天生胆小懦弱任人欺负之人。
在丁春秋记忆中,游坦之似乎就是这种人,但是他却有些不信,想要试探一下。
但是游坦之的举动却是叫他失望了。
丁春秋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我不是在打你,而是在救你。我连半成力量都没用到,你就被我摔了一跤。而乔峰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你去找他报仇,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这样做,只是叫你认清现实而已!”
听了这话,游坦之果然犹豫了。
丁春秋的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和他命运无比相似的林平之。
林平之和他一样都是少爷出身,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遭遇大变,顷刻间家破人亡,从此流落江湖。
但和他不同的是,林平之时时念想着报这血海深仇。
为了报仇,更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完全不似游坦之这般犹犹豫豫懦弱的样子。
他心狠手辣果敢刚绝,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练习辟邪剑法,更是挥刀自宫,这绝对不是游坦之能够做到的。
他的性格太过于懦弱了,一生走在胆小和恐惧中度过,没有一刻像个男人一般的顶天立地的活着,以至于即便学的盖世神功依旧让所有人都瞧不起。
此刻他的表现,叫丁春秋从心底里看不起。
若非心知他是修炼少林易筋经的不二人选,丁春秋哪里还会和他继续言语。
而且此刻的阿紫已经不似原著中那般毒辣,自也不会有原著中折磨游坦之的剧情出现。
若是收了现在这种状态的游坦之,到时他再痴缠阿紫,以他这样的痴尽,怕是阿紫那小丫头应付不来,若是这样,还不如不收。
丁春秋在心中思索着,最后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若是这次他还如此懦弱胆,自己转身就走,就当没有这一回事。
在游坦之犹豫中,丁春秋开口,道:“你当真想要找乔峰报仇?若是这样,我到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做到!”
丁春秋的话,就像黑夜中的明灯,将游坦之惊醒。
爬起来,急忙道:“我真的想杀乔峰报仇。前辈,求你教我!”
说话间,他的眼中有着渴望和期待,看着丁春秋,双眼似乎能够冒出光芒。
丁春秋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话锋一转,道:“办法是有,不过想要学成,却是要经历前所未有的痛苦,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你敢么?”
丁春秋说这话时,心神一动,口吻之中有着一丝蛊惑的意味,在游坦之听来,那一种恐怖,似乎扩大了十多倍一样。
“我、我……”
看着丁春秋,他心中再一次有些犹豫。
前所未有的痛苦?生不如死?
他有些畏惧,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吃苦,而丁春秋却是说出这种痛苦近乎生不如死,顿时叫她犹豫了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丁春秋叹息一声,自己似乎是自作多情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阿紫在自己教导之下,能够学好,乃是因为她的本性并不坏,从阿朱和阮星竹身上就能看出这一点,他们虽然古灵精怪,但是绝对不坏。
而游坦之不一样,他天生懦弱,而且游氏双雄也没有教导好,此刻性格基本已经成型,想要改变,似乎有些艰难。
丁春秋没有在说话,转身就走。
游坦之此刻正在做着天人交战,但就在这时,丁春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和生不如死比起来,杀父之仇算不得什么。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换做是我,或许也是你这般反应。在懦弱和恐惧面前低头,并不丢人,很多人都是这样!”他的声音似乎是在赞扬,但是此刻却是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游坦之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悸动了起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生不如死算什么?
我若如此懦弱,如何能够杀死乔峰替爹爹和伯父报仇?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一十八年来,他的心脏第一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浑身的鲜血似乎在这一刻沸腾了。
“不,我要学,还请前辈教我!”
游坦之大声喊着,同时单膝跪地,面庞之上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虽然还有这一丝犹豫。
丁春秋的脚步戛然而止,嘴角上升起一丝笑容。
不怕你懦弱,就怕你真的连最后的血性都没有,幸好,你心中还有这一丝热血!
第一百零七章 薛慕华的震惊
夜风轻抚,传递无限悲凉。
游坦之跪在夜风中,一动不动,仿若雕塑,又像木桩。
他的双眼没有焦距,有的只是茫然和无措。
纸钱在风中吹来荡去,不带半点声响。
就连星星和月亮都躲在了云层中,不曾出现。似乎在无语中诉说着他的人生,看不见未来的人生。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能吃苦,敢开口,丁春秋就会教自己杀乔峰的办法。
但是,在他下定决心跪下之时,丁春秋却是回过头嗤笑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教你?”
是啊,他为什么要教自己?
游坦之再度茫然了,就像溺水的人,以为抓住了生的希望,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是一根不能负重的稻草。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从小到大,想要什么,父亲和伯父,都会无条件满足他。
他以为,只要自己开口,只要自己有决心,丁春秋就会教她。
但是,他没想过但是。
丁春秋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像不知何时来的一样,飘然而去。
唯有北风,一如往昔,兀自吹着。
……
离开后院,庄内的仆人已经给丁春秋以及阿紫二女准备好了厢房。
和阿紫打了声招呼,丁春秋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对于游坦之的事,丁春秋没有说,也没必要说。
他若是自己争气,能够想通这些环节,收下他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想不通,就算他能练成《易筋经》这样的绝世武功,对于丁春秋来说,也没有多大助力,顶多算是一个高级打手。
有《北冥神功》在手的丁春秋,若是真想,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造就一批高手。
但是他没有,并不是他有侠义心肠,也不是他害怕别人练了《北冥神功》会超过自己。
若是如此,他也不会任由段誉学会《北冥神功》而无动于衷。
而是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你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唯有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才回去珍惜。
就是段誉,也是在差点付出性命的情况下才得到了《北冥神功》,更何况是和丁春秋没有半点关系的游坦之。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有可能赔掉阿紫的前提之下,丁春秋不可能不慎重。
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场交易。
丁春秋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他是掌握着游坦之变强的方法,但是想要得到,游坦之就必须支付出叫他满意的报酬。
他不可能无偿的吧《易筋经》传授给游坦之,不仅是他,任何人都不会。
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驱除干净。
丁春秋徐徐运转起了小无相功。
跟萧远山打了一场,而且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理论经验,这些都给了他不少触动。
他要在记忆清晰的时候,将这些东西变成自己的实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底气去冲击那个一无所知的先天境界。
小无相功无声的运转着,一丝丝、一缕缕,流过奇经八脉,夹杂着丁春秋全新的感悟,有着轻微的颤动。
他的衣衫无风自动,很轻微,好像水波、风中的荷叶,微妙而不堕凡尘。
在他的身体周围,有些许寒意滋生,沁人心骨,带着一丝杀意。
这不是冰冷的寒意,而是无形的杀机,就像剑芒,就像刀气,透体而出,叫人心寒。
若是有人能够化无形为有形,便能看到,在丁春秋身体周围,有着一圈锋芒毕露的剑光,杀意无限,冲天而起。
而且在每时每刻见都变化着,转动着,就像时间车轮,永不停息。
便在这时,一只蚊蝇,从空中飞过,在空中一个盘旋,发出恼人的嗡鸣,朝着丁春秋手上飞去。
这是它发现的新猎物,它相信自己能够饱餐一顿。
咻!
忽然,一个微不可察的声音忽然想起,若非用心倾听,决计无法听到。
便在这时,那蚊蝇忽然在距离丁春秋手背三寸之处一分为二,跌落地面。
若是有人细看,定会发现那蚊蝇断裂的身体创口无比整齐,就像被剑刃划过似。
呼!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响起。
丁春秋的长发无风自动,衣袍剧烈的鼓胀了起来,就像狂风袭来,诡异而神奇。
在他的身体周围,一阵彻骨的冰寒瞬间出现,在顷刻间,一层白霜便是凭空出现,床上、地上,以他为中心,三尺之内,尽皆变色。
而丁春秋的身躯却是没有半分变化,隐约间,额头上还有这淡淡的白雾,仿若炊烟。
他的面容无比红润,鼻息下呼出的空气,犹如白浪,若是有人用手碰触,便会觉得灼热难当。
薛慕华站在窗外,双目绽放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看着有稀薄雾气在头顶升腾的丁春秋,就像见鬼了一般,目瞪口呆,张目结舌。
这是将内功修炼到无上境界才会出现的场景,薛慕华本以为这是一种传说,不可能有人达到这种境界。
但是此刻,看着丁春秋,他的人生观第一次被颠覆了。
他忘记了自己来此是为了跟他商量将阿朱带回自家医治的事情,呆滞的站在窗口,目不转睛的看着丁春秋。
咻咻咻咻……
忽然,一阵低微的锐鸣忽然传进他的耳内。
薛慕华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仿佛有看不见的危险正在逼近。
这一种感觉,他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感觉过了。
但是这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叫他瞬间就有了反应。
脚踏连环,本能的朝后飞退。
完全是身躯本能的直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危机。
来不及多想,已经做出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