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札记-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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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什么地方,我告诉你了,我有什么好处?”
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你若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地方,我自然投你所好,好好努力,争取把你喜欢的地方做到最好,这样也不怕你将来被别人抢了。”
他煞有介事地点头嗯了一声:“这倒是实话,我这么厉害,又这么帅气,喜欢我的人可多了去了,你是该好好努力,免得我被别人抢了。”
我本想笑他“随口夸一句你倒上杆子爬了”,却忽然想起在流神宫外遇到的那位小师妹来,满腔的欢喜之情顿时少了三分,脸也沉了下来,松手哼道:“是啊,喜欢你的人是不少,说起来,最近不就见过一个吗。”
沉新就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好了,既然你想听,我就实话告诉你。”
一听此言,我连忙来了精神:“怎么说?”
他看着我,有些失笑:“哪有那么多理由,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既然喜欢你,还会在乎你身上有哪点是我喜欢的、哪点是我不喜欢的吗?以后少看些凡间戏本,免得染上凡人那一套爱哼哼唧唧无病呻吟的习惯。”
我虽是魂魄之体,没想到听了他这么一番话,双颊却仍旧有了火烧之感,直烧得我火辣辣的,也不好意思再大刺刺地盯着他看了,忙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还有一句话,你想不想听?”
我立刻把脸转回:“当然!”
“那你可要听仔细了。”沉新就微微笑起来,他凑近我,在我耳边低声缓缓道,“听碧,若论谁是我沉新这世上最重要之人,是你和师尊,但若论别的……我可以告诉你,听碧,我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人都要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轻之又轻,却让我听了个真切明白。
“我爱你,听碧。”
我在他怀中愣住了。
好半晌,我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屋外蓄了已久的一滴水滴自屋檐下滴落发出了一声轻响,我才回过神,怔怔地看向他。
“沉新,你——”
“嘘,”沉新伸手轻轻抵住我的唇,“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也许你现在不会明白,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可是——”
“不要怕,也不要恐惧,”他笑着看我,带着安抚人心的温和目光,“听碧,你值得的。”
“……”我低头缓了许久,在又一滴水滴落下之后才抬头看向他,定定道,“为什么?”
“都说了让你不要问为什么了。为什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我疑惑不解时忽然按住我的双肩,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在我忍不住紧张起来时又灿烂一笑,“——当然因为我们两个乃是天定姻缘,我们可是老天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人,你说,我是不是该给老天爷一个面子?”
“你——”我的心不可抑制地漏跳了一拍,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失落感,带着丝丝缕缕的不可置信,“你逗我玩呢?!”
“你猜?”
“你——”
我喉头一梗,正要发怒,却见沉新竖起右手三指,一手按着我,一手指天道:“我沉新在此对天发誓,今日之言,若有半分虚假,便遭苍穹驱逐,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他字正腔圆地说完了那些话,缓缓放下右手,这才看向我笑道:“这样,你可相信了?”
我呆呆地盯着他,这回是彻底呆住了。
“怎么,还不相信?”他挑眉,故作哀伤地叹了口气,“那我可是没法子了。”
“不是,我——我——”我心中大乱,面颊飞红,一时间思绪混乱无比。慌乱中,我结结巴巴道,“你这么、这么认真,还发了誓,我都不知该怎么回应,才能显得不逊色于你了……”
听闻此言,他立刻笑得灿烂:“这还不简单?你亲我一下,不就不逊色于我了?”
☆、第137章 月夜
我涨红了脸,想也不想地就一把推开了他:“呸!流氓!想得美!”
沉新被我大力一推,却只后退了两步就停了,面上还带着促狭的笑容,显然是早有准备。他笑看着我,弯起了嘴角:“这可是我心底的大实话,怎么,听了实话,反倒骂起我流氓来了?这前一刻还不信我说的话呢,现在又——咳咳咳——”
话至一半,他却忽然皱了眉,低头闷咳起来。
我一下子慌了,原本的羞恼也都被抛之了脑后,连忙走上前想看看他怎么了,却不想在我的手即将碰到他时,他却转过了身,避开了我的触碰。
我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才缓缓放下。
“沉新?”我小心翼翼地道,“你怎么了?你……”
他不理我。
“你是不是……”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连忙慌神问道,“你是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
回答我的是又一串沉闷的咳嗽声。
该死,我怎么忘记了,当日沉新可是被神女哨伤得不轻,苏晋甚至用了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他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内就治好了伤然后活蹦乱跳地来找我呢,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连这么容易想到的事都忘记了,真是愚钝!
“沉新,你还好吧?”想到这,我就又添了一分慌乱,这里不是苍穹,是死气环绕的覆河城,没有锦华神尊给他疗伤,更没有终年缭绕不息的清气来让他凝神静气,在这般地势和死气环绕之下,他的伤势必然会加重,苏晋也不知何时会回到这里来,到时若是让他们两个碰上了,那可就完了!
我慌着神,又上前走了一步:“你——”
沉新绕过我,有些跌跌撞撞地两三步疾走至门口,一手撑着门槛,一手捂着嘴,咳得更加急促了。
“沉新!”我见他咳嗽不断,咳声沉闷又用力,又隐隐约约闻得了一丝血腥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你到底怎么了!有事没事,你总得说一声呀!”
见他还在那边捂着嘴闷咳不理我,我心下一横,也不管他的态度了,大踏步一个上前,正想掰开他的手细探究竟,他居然就不咳了,清了清嗓子后没事人一样地看向我:“干什么干什么呢,我不过就咳了一下,你就急得跟什么似的,”他一挑眉,促狭地笑着看向我,“怎么,这么担心我啊?”
“你别打岔!”我被他气得都快疯了,要不是顾忌着他有伤在身,正想狠狠再推他一把。“你的伤还没好是不是?苏晋说你身上有魂追,神女哨的哨音对你格外有影响,当日你在忘川河边就已经痛苦难当——”
“你别瞎说了,你哪只眼看到我当日痛苦难当了?”
我愣了一下:“我……我就是看到了。”
他嗤笑一声,交叉起双臂:“当日苏晋掀起了那么高一个浪头,我都被他打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你的手,你若是能在那般混乱的情况下看出我痛苦难当,也就不会被苏晋捉来这里了。”
“……若非,”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若非你实在难敌哨声,你当日……会松开我的手吗?”
……
我定定地瞧着沉新,他也沉默地回望我。
室内一时静默无言。
又一滴水珠落下后,他才唇角一牵,张口欲言,却忽然一蹙眉头,正当我以为他又有什么事时,他低咳一声,笑着开口了:“你倒是……很清楚……”
“清不清楚我们等会儿再谈,”我见他面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羞赧之色,心中一喜,但又立刻被忧虑压下,现在我满脑子只想着他的伤势,因而也顾不得细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了,上前一步直逼着他的胸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追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
“你骗我!”
“我没骗你,不信你可以自己来查。”他对我伸出手,满面无辜,“真的,这世间就没有苍穹和我师尊治不好的伤,就算是魂追,”他顿了顿,轻抿了一下唇,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说了下去,“也难不倒我师尊。我身上的伤都好了,剩下的也只是些小伤罢了,不妨事。”
“什么小伤?”我抿了抿唇,决定不去问他魂追的问题,就当做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挑起眉,再度抬了抬手。
“……”我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虽然明知道他肯这么大咧咧地伸出来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但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腕,搭二指于其脉搏之处,探入一丝法力去查探他的内息。
结果不出我的意料,他的内息平稳,法力深厚如往常,别说重伤了,连一丝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我收回手,笑了两声,抬眼看他:“你内息平稳得不像话,我连你所说的那点小伤都没探到,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障眼法?”
他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不管我这内息是真是假,我既然能让你分辨不出,那就说明我的法力还没有弱到那个让你担心的地步,对付一些喽啰还是绰绰有余的。对付苏晋么,虽然不能制胜,但打个平手总可以吧。”
“沉新!”我又气又急,“这不是儿戏!苏晋他法力深厚,又有神女哨在手,远不是你可匹敌的!我不想你——”
“我知道你担心我。”沉新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神色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我却被他的这一眼看得心中一惊,剩下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
这、他的眼神什么时候也像苏晋那样让人胆寒了?
还是说,我说了什么让他不满的话?
见我被他吓得噤了声,沉新就轻轻一笑,眼中的锐利登时全化成了一池春水,他上前一步,伸手顺着我的长发缓缓捋下:“我也知道苏晋法力高强,不是一般人,需要小心对待。但是听碧,在我心中,对付苏晋在后,先见到你、确保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龙宫那里始终没有你的消息,司命又对苏晋所执着之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寻找无望,你知道这半个月来我有多着急吗?”
龙宫……
我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我看着他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我,听着他神情认真地一字一句道:“听碧,你不是儿戏,为了你,就算拼着一身伤,我也是要找来的。”
——为了你,就算拼着一身伤,我也是要找来的……
——为了你,就算拼着一身伤……
——为了你……
沉新那“为了你”三个字在我耳边盘旋不去,我被他这话说得措手不及,连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都不知道,只能怔怔地望着他,又红了眼眶。
“你……此话当真?”
他低头看着我,微微一笑:“如有违誓,魂飞魄散。”
我心中一震,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悸无比,整颗心都在颤动。
“还有,”正当我不知该作何反应时,他却忽然笑容一收,肃着脸瞪着我,凶巴巴地道,“以后别在我面前说我不如别的男人的话,尤其是苏晋,听到了没!”
“……”
“嗯?”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沉新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而后扶额头痛地长叹一声,看那样子简直是想去撞墙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苏晋他——他真的很厉害,而且他心狠手辣,既然能为了对付你专门借来神女哨,势必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若有伤在身,孤身一人前来不是找死吗!”
我大力跺了一下脚,只觉得他是一块朽木,我都这么担心他了,他还这么不识好人心,只顾着跟我抬杠,不肯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你就算不想说,你总得说一下原因吧!”
他沉默地看着我。
“沉新!”
“……好吧,”僵持半晌,他终于松口了,我只见他叹了口气,就听他道,“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也不瞒你,实话说,我的伤的确还没好全——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或许是怕我着急,他又连忙加了一句话,“你应该能想得到当日我受伤之后司命会带我回苍穹,有师尊给我疗伤,又有苍穹清气环绕、丹药入体,大部分的伤都已经痊愈了,剩下的一些——都是旧伤,不治也罢。”
“什么叫不治也罢?”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意思就是它只能治标,无法治本。”他敛眸,神色平静无波,“那些旧伤之所以成为旧伤,其原因就在于它无法根治,非但无法根治,且疗伤时要耗费的心力也比治别的伤要来的多得多,有时师尊耗费大量元气为我疗伤,那些伤却仍未见何起效,既然如此,还不如不治。而且我这不是平安地见到你了吗,那些伤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大碍,你又何必担心。”
我咬紧了唇。
沉新一向不轻易示弱,他说只有一小部分伤还没好,那就说明他有大部分伤都没好,只是不是特别严重罢了,可这覆河城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