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第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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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出条长近三寸、鲜血淋漓的伤口。——这一剑,若不是汪明道失准稍偏,则陈敬龙难免破颅之祸,当真可谓险至极处。
便在汪明道脚步落地、踉跄歪倒的时候。佐木宗严已斜刺冲来,挥刀斜砍陈敬龙侧颈。北野宗距紧随其后而进。细刀却已收回鞘内;右手紧握刀柄,yù拔不拔。
打这半晌。陈敬龙早已发觉:这不男不女的佐木宗严,斗气修为算是三名血族高手中最低的一个,但偏偏又是三人中最喜与自己硬拼硬碰的一个;其以力硬拼,不是为求克敌,却是凭借血系斗气的特xìng,努力纠缠牵扯龙鳞血刃,为紧随其后的北野宗距争取克敌机会。yīn森如鬼魅的北野宗距,斗气修为在三人中算得最强,尤其刀在鞘中,突然拔出挥斩,借刀鞘蓄力而发出一击时,当真迅猛有如风雷,威势难挡。
眼见二人一前一后接踵而来,又要使用一牵扯、一主攻的打法,陈敬龙毫无迟疑,挥刃迎向佐木宗严的细刀。
刀刃交撞,便在佐木宗严受震yù退、血雾猛缠血刃的瞬间,陈敬龙力贯右臂,猛地一扯,将佐森宗严生生扯回,挡在身前。
北野宗距紧随而,细刀已拔出一半,却见自己人未及闪开;仓促间,yù收力停刀已然不及,只得大叫一声,竭力扭身,转向侧面;细刀出鞘,斩往空处。
刚刚逼消北野宗距攻势,十兵卫的细刀已从侧面剁来;与此同时,佐木宗严匆忙应变,血雾缠力忽消,转刀直刺陈敬龙小腹。
陈敬龙微一侧身,躲避佐木宗严刺来的一刀,血刃疾起,迎向十兵卫剁来的一刀。
刃刀交撞,十兵卫yù退未退之际,短刀已起,横刺陈敬龙右臂。陈敬龙木然不动,如若未见。
“嗤”“嗤”两声轻响,几乎不分先后。十兵卫的短刀,将陈敬龙右小臂刺个通透,与此同时,佐木宗严的细刀,已从陈敬龙腰间划过,切出条深近半寸的伤口。
陈敬龙连受两伤,眉头也不略皱一皱,如若未觉;左手忽抬,从右手中抢过龙鳞血刃,斜挥向下。十兵卫万没料到他左手灵活不在右手之下,见他右臂重伤,已然放松jǐng惕;匆忙间,再躲不及,被疾疾斜落的血刃斩中左臂;惨吼声中,左臂自肘而断;半截断臂手掌中,兀自紧紧抓着短刀,连在陈敬龙手臂。
便在十兵卫断臂吃痛,身形一僵的工夫,陈敬龙血刃微转,轻灵如风,又在他左大腿戳了一记;深达数寸,伤及骨骼。十兵卫再受重伤,无可支持,狂号一声,侧翻摔倒。
陈敬龙戳中十兵卫大腿之后,立即松手,放脱血刃,身形疾扭,双手齐落,抓向佐木宗严。他不收血刃,节省时间,这一扭身,当真迅速已极。
佐木宗严挺刀一刺,割伤他侧腰,刚刚收刀,未及退走,陈敬龙双手已到,分抓他左右两肩,死死扣住。佐木宗严大惊,细刀疾出,刺陈敬龙右胸;与此同时,陈敬龙暴喝一声,内力起处,双手竭力向外一分。
“喀喇”“喀喇”两声,不分先后;佐木宗严双臂齐肩被生生撕下,未及痛叫,已双目一翻,昏晕过去,直挺挺扑倒在陈敬龙脚前。因他手臂忽断,失了后力,那细刀未能贯穿陈敬龙胸膛,只刺入两寸余;但如此伤势,亦可算得极重。
陈敬龙毫不停顿,左足疾起,重重踏落,将佐木宗严头颅踩碎。双手齐扬,两条断臂飞掷而出,阻向攻来的林正阳与北野宗距;随即俯身拾起血刃,持在左手,摇摇晃晃往聚义厅大门行去,对林正阳等强敌,看也不再看一眼。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六节、又见蝶舞
原创陈敬龙不惜以命相搏,拼着连受重创,顷刻之间,轻伤汪明道、重伤十兵卫、击杀佐木宗严我要jīng彩开始………林正阳等人受其狠厉之气震慑,不禁微生惧意;眼见他转身行去,旁若无人,一时都踌躇难定,竟不敢贸然追击。
包围圈外层的血族武士,见陈敬龙摇摇晃晃撞上前来,纷纷舞刀相迎。
陈敬龙深吸口气,突地狂吼一声,直冲向前;血刃挥动如电,狂劈乱砍,势若疯虎;转眼工夫,连斩三四十人,撞透包围,抢入圈内。
……
此时蝴蝶寨原本的六百多喽啰,剩下已不足三十人;分守两侧,苦苦支持,竭力抵挡血寇冲击,保护中间的张肖。
张肖背靠聚义厅大门而坐;满身鲜红,如被血洗;左胸、右腿,各有一条三四寸长的刀伤,兀自不断流出血来;右手紧握笛剑,却颤抖不停;双目扫视周围血寇,眼神中满是愤恨,却又掩不住一丝凄凉绝望。显然,他重伤之下,虚弱不堪,虽仍有杀敌之心,却已无起身之力。
张肖身前,萧天王奋力挥舞链枪,抵挡正面来攻之敌。
他本领虽高,但毕竟年纪大了,体力衰退,不比年轻人;激斗这半晌,已是喘息如雷,汗如雨下,出手难掩疲弱之态,再不似先前一般凌厉刚猛;眼看已是强弩之末,再支持不了多久。
……
陈敬龙仗着一股猛力,以雷霆之势冲开包围圈。抢去萧天王身侧;及停步时,猛力消尽,腿上一软,险险摔倒;急用血刃去地上一撑。方稳住身形。
萧天王百忙中偷眼看去,见他身上许多创伤,不禁吃了一惊,焦急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就是这略一分神的工夫,手上稍缓,防守露出破绽。一名血族武士瞧出机会,疾抢上前,一刀斩中萧天王侧肋。
萧天王痛吼一声。怒不可遏,链枪急转,将那血族武士抽的脑浆迸裂;随即发疯一般连连出手,枪影伸缩如电。又将数名血族武士接连戳翻。便在他怒极发狂的同时,陈敬龙亦已喘过气来,翻身出手,大喝一声,血刃横扫。将三名追击而来的血族武士拦腰挥为六段儿。
众血族武士见二人猛不可当,不禁惊惧,攻势稍缓。陈敬龙急急问道:“老前辈,伤势如何?”萧天王左手紧按肋下。右手舞枪不停,喘息应道:“皮肉之伤而已。无所谓……”话尚未完,却听包围圈外。一人喝道:“不必多增伤亡!都让开,我来诛杀强敌!”语气yīn森,正是那北野宗距说话。
众血族武士听得首领发话,忙暂停冲击,分退两侧,让出道路。北野宗距、林正阳、汪明道三人并肩而行,缓缓向陈敬龙等人逼来。
打斗暂停,萧天王终于得空儿略歇,忙垂枪静立,大口喘息。陈敬龙却无暇调理气息,焦急问道:“张兄,你伤势怎样?可有xìng命之忧?”
张肖轻叹口气,闷闷应道:“命在顷刻,伤势轻重与否,又有什么分别?”陈敬龙听他这话,知他伤不至死,登时松了口气,笑道:“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嘿,不用怕,敬龙还能再战;想取咱们的xìng命,可着实不怎么容易!”
张肖微露苦笑,幽幽叹道:“你伤势如何,瞒不过我的眼睛!敬龙兄弟,你舍命来援,已仁至义尽;徒死无益,趁着还能厮杀,冲出重围,逃命去吧;不必再理会我!”
陈敬龙身上许多伤口,所流鲜血染裹了大半个身,此时手足酸软、心慌气促,着实已有些支持不住;但耳听张肖之语,却不肯示弱,昂然应道:“不用担心;我还能打……”
话尚未完,林正阳三人已到近处。北野宗距轻喝一声,脚步猛往前蹿,当先挥刀攻向陈敬龙。林正阳与汪明道紧随其后而进,亦各自出剑向陈敬龙攻去。
萧天王疾舞链枪,从侧面抢来,挡开汪明道。陈敬龙血刃连挥,接连挡开北野宗距的细刀,与林正阳的短剑;手足酸软之下,连受两震,再站不稳,向后踉跄退出一步。
林正阳与北野宗距得势不让人,见陈敬龙受震后退,忙都跟上一步,刀剑再出,追击过去。陈敬龙却不再格挡,左手忽松,放脱血刃,转去抓住右臂上所嵌的短刀,猛地拔起。
那短刀将他小臂贯穿,伤的着实不轻。随着短刀离体,鲜血登时喷薄而出。
林正阳与北野宗距,促不及防,刀剑未曾沾上陈敬龙身体,却都已被陈敬龙臂上所出鲜血喷了个满头满脸。
二人眼睛皆被鲜血糊住,视物不清;大惊之下,顾不得去伤陈敬龙,齐齐挥舞兵刃守护自身,纵身后跃,以求避敌。
不等二人落地站稳,陈敬龙左手猛挥,将短刀奋力掷向林正阳小腹。林正阳听声辨位,急忙垂剑格挡,但终是晚了一步,被短刀刺入小腹数分,方将之击开;受了轻伤。
汪明道见二人退避,不禁吃了一惊,顾不得与萧天王纠缠,也急忙纵身后跃,随着二人退开。
陈敬龙哈哈大笑,对鲜血淋漓的右臂瞧也不瞧一眼,俯身拾起龙鳞血刃,横在胸前,得意道:“张兄,如何?我说还能打,可不是骗人的吧?”
张肖缓缓摇头,叹道:“张肖贪花好sè,至有今夜之危,死不足惜;你为护我,如此拼命,却又何必?”
陈敬龙脸sè一整,挺胸拔背,大声讲道:“敬龙拼命,不是为护你一人,而是为护我轩辕亿万黎民!十三寨若为血寇所得,轩辕危矣;敬龙身为轩辕儿女,当尽本份,只能舍命相拼。义不容辞!”
他话音未落,在稍远处观望的陷龙寨喽啰群里,忽有一人扬声问道:“那位刚勇无双的好汉,你自称‘敬龙’。莫非就是勇抗暗军、名扬天下的那个陈家军主将陈敬龙么?”
陈敬龙挺胸笑道:“不错,就是我!你也觉得凭老所作所为,堪称‘好汉’二字么?”
那人稍一沉静,忽地大叫:“陈敬龙为轩辕族屡立大功,是万众公认的大英雄;谁不知道?他在这里拼命,定是为了轩辕族;他说十三寨有失,轩辕危矣,那一定不会错!咱们果然是被大当家的欺骗,做了血寇的走狗了!”
这人话刚说完,又一人愤愤叫道:“老不懂民族大事,只知道陈将军浴血拼杀。英雄了得,汪明道他们,好几个合伙儿打人一个,***不是好汉!老要跟随好汉,要帮陈将军。从此再不认什么汪大当家了!”
又一人接口叫道:“都是轩辕族人,陈将军为族拼命,咱们却在这冷眼旁观,于心何安?如此作为。便是死了,也没脸见祖宗于地下……”
还不等这人说完。又一人大吼:“帮好汉;杀血寇!”
山贼草寇,皆是好勇斗狠之徒。亦敬重勇悍刚强之人。众喽啰眼见陈敬龙搏命血战、重伤不屈,无不佩服,均生相助之心。此时一人吼出,立时许多人跟随大叫:“帮好汉;杀血寇!”霎时间,群情激愤,不可遏制;许多人扬刀舞剑,往血寇群里冲去。
众血族武士急忙迎战。场中登时“砰砰嘭嘭”打成一团。
林正阳见陷龙寨喽啰反水助敌,不禁惊怒;抹去眼上血污,急叫道:“血族武士,不必留情,把反叛之徒尽数斩杀!汪寨主、北野君,随我全力相搏,速速除掉小贼,以定大局!”说着,短剑急扬,便yù上前动手。
就在他脚步方动时,忽听人群外头,一个女声音说道:“诸位,劳驾让一让,放奴家过去,成么?”
这女声音,不算响亮,在场许多人,大半虽听得其声,却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就是这不算响亮的声音,娇柔无限、温婉无限,似央求、似幽怨、似嗔怒、似呻吟,说不出的古怪,却又说不出的动听。凡听到这一声音者,不无心中一痒、四肢一酥,再舞不动刀剑;心中都只在想:“她要我让路,她要我让路!她如此软语央告,我若再不肯听,还算是人么?”
霎时间,场中打斗之声止息,静到极处。人人屏息侧耳,只想再听一听那女声音,唯恐发出半点声响,影响了自己听力,使自己错失再次听闻其声的机会;连打斗中已受了伤的,也咬牙苦苦忍耐,不肯再呻吟呼痛。
喽啰队伍,外侧边缘无声无息的分裂开来,让出一条丈许宽的通路;裂痕迅速延伸,直透到另一侧。
三条人影,排成一行,沿通路行来。后面的一人,是个獐头鼠目、猥琐异常的四旬汉;手持长剑,亦做山贼打扮。中间一人,是个妙龄女,颇有姿sè;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竹篓,走的小心翼翼,似乎那篓中装着极贵重的东西。
前一人,也是一名女;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裙,脸上罩着块黑sè面纱,通体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妙目、一双素手,露在外面。
那一双眼,如薄云笼月、如雾罩清波,朦胧若梦,让人一见之下,只想近身细看,一探究竟,却又心生怜惜,生恐撕破了那一片静谧旖旎,而不忍近前冒犯,。那双眼,又似乎水汪汪的,如要滴出一般;似饱含着无尽的欢喜,无尽的委屈,无尽的柔情,无尽的埋怨。在场每一个人,望见她的眼睛,都觉得,那双眼睛是在看着自己,而双那眼睛中,有说不尽的情意、说不尽的言语,要对自己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