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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净尘传说-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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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相迎凑而进,不一刻,已相距不远;只见南面所来队伍,人人顶盔贯甲、手执长枪,竟又是正规军兵打扮。
    陈敬龙刚在铆城受了一肚子闷气,此时见来军模样,不由的便生起怒意;暗道:“不用问,这又是昔日白虎军兵无疑;如此临夜疾行,不知要去干什么坏事!白虎军是王爷耗费无数心血培养而成,本欲用来对抗异族、保我轩辕,却不想,如今竟成了祸害百姓的大患了!既让我碰,可不能不管!”当下催马直向那队伍冲去,厉声喝问道:“你们是哪里兵马?主将是谁?临夜疾行,意欲……”
    他问话未完,却听来军前列一个粗豪声音叫道:“前方来人,难道是瞎子么?还不止马,想撞死在我队伍里不成?”
    陈敬龙听得声音耳熟,心中一动,忙勒缰止马,问道:“是项大哥不是?”
    来军亦纷纷呼喝勒缰,慢慢止住奔势。随即队伍前列一骑越众而出,迎到陈敬龙身前。那马骑者,腰挺背阔、赤面黄须,穿副将衣甲、手提铁戟;正是项拓。
    陈敬龙见果然是他,又是欢喜,又是惊奇,急急问道:“项大哥,你怎会引军来此?”项拓亦看清陈敬龙模样,惊喜莫名;顾不得回答问题,急跃下马背,抢到陈敬龙身侧,叫道:“敬龙兄弟,你回来了!求医可还顺利么?旧伤好了没有?”一边询问,一边抬手在陈敬龙腰背间轻按,试他伤势如何。
    众军兵听副将言语,知竟是自家主将归来,登时哄然一片欢呼声,人人鼓掌相庆。
    陈敬龙翻身下马,抓住项拓手掌轻轻一握,以示亲近;应道:“求医顺利,我旧伤尽愈,连手腿残疾也治好了!”
    项拓愕道:“什么?……那样重的残疾,也能治好?”双眼瞪的滚圆,盯着陈敬龙右手右腿看了又看,只觉难以置信。
    陈敬龙顾不得解释,急急问道:“这里是并日王的地盘,你怎会来此?啊哟,难道铁盔山有什么变故不成?”
    项拓听他语气惶急,忙抛开心中讶异,不再关注他手腿;含笑应道:“铁盔山一切如常,好的很,没半点变故,不用担心!我引军来此,是受严将军所命,保护百姓来了!”
    陈敬龙松了口气,奇道:“保护百姓?保护哪里的百姓?”
    项拓解释道:“你临去求医前,曾命关注并日王势力动静;咱们有许多哨骑监视袁石所占三座城池,你是知道的。今天早,有哨骑发现镥城出了两千步卒,向北行去,不知要干什么,便赶回铁盔山报告。严将军得知后,猜想只有步卒出动,应该不是为了攻城打仗,怕是要劫夺粮草、侵扰百姓,所以命我引五千轻骑赶来,查看究竟,若当真百姓有难时,便予以保护,驱逐并日王所派士卒!”
    陈敬龙听他讲完,长叹道:“严将军有心护民,好的很;只可惜……唉,你们来的晚了;那两千步卒,已屠杀了许多百姓,无可挽回了!”
    项拓惊怒大叫:“屠杀百姓?……,袁石这王八蛋,着实该死!”稍一沉吟,又颓然叹道:“没办法,铁盔山离这里不近,不是短时间能赶过来的;严将军早知未必能赶得及,让我来,不过是尽咱们陈家军的心力罢了;当真赶不,那也无可奈何!”
    陈敬龙沉吟片刻,正色道:“虽然来的晚了,但这一趟却不是白跑!咱们这便到铆城去,除掉袁石那害民狗贼!”
    项拓愕道:“你要凭这五千骑兵,攻打铆城?”
    陈敬龙笑道:“咱们此去,只为除掉袁石,不必当真攻城;待到了城下时,我先不露面,你如此这般……”
    ……
    月枝头。铆城南面,忽地响起隆隆蹄声,迅速逼近。城守夜军兵闻声无不惶恐,匆忙鸣锣示警、整理备战。
    不一刻,四五千骑兵奔到城下,在距城三百余步外停住。当先一名黄须副将扬声喝道:“城中守军听着:我乃陈家军副将项拓是也,来此讨要陈家军主将陈敬龙;识趣的,趁早将我们主将好生送出来,不然,我必挥军攻城,与尔等兵戈相见!”
    城守军听得呼喊,无不愕然。过了片刻,一名闻警登城的副将应道:“陈将军不在铆城,你们来这里讨人,不是胡闹么?我们与陈家军井水不犯河水,向无冲突……”
    不等他啰嗦更多,项拓已忍耐不住,焦躁大叫道:“休想瞒我!陈将军来这里寻袁大帅商议事情,陈家军无人不知;我引军赶来接应,一路并不见陈将军回行;若不是你们把陈将军扣下了,又该如何解释?难不成,我们陈将军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走在路被飞鸟衔走了不成?陈将军就在城内,绝不会错!”
    城那副将急道:“陈将军真的不在这里,我说的是实话……”
    项拓根本不听他说,扬戟怒叫道:“再不放人,我便攻城!”那五千骑兵亦纷纷举枪大呼:“攻城!”“攻城!”……一时间,“群情激愤”,呼声如潮。
五百一十六节、射杀袁石
    五百一十六节、射杀袁石
    城上那副将见城下将士呼嚷不绝、踌躇欲动,似乎马上便要攻城,不由惊慌,急急叫道:“项副将,战事一起,双方必征伐不休,后果不堪设想;你……你千万三思,莫要轻举妄动!”
    项拓怒道:“三思个屁!主将被你们扣留,甚至已被杀害了也说不定,我陈家军与你们不共戴天,必要拼个死活,何须三思?”微一停顿,又叫道:“来人;速回铁盔山通报严将军,就说我引军攻城,已与并日王兵马开战,请他速引大军来援!”
    旁边一名骑兵大声应道:“得令!”拔转马头,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城上那副将见项拓派人请援,开战之意已确定无疑,更是惶恐焦急;叫道:“陈将军武勇绝伦,我们如何能害得了他?项副将,您再仔细想想,莫要……”
    项拓不等他说完,厉声喝道:“不必费话,只准备应战吧!我陈家军攻无不克,镛城、相安城便是榜样;你们未必便比暗军更加厉害,谅也坚持不了多久!等城破之时,你做了俘虏,再慢慢向我解释不迟!”言毕,将铁戟慢慢举起,便要发出攻城命令。
    城上那副将听他提起攻克镛城、相安城等旧事,念及陈家军战力,更是骇的面无人色;气急败坏大叫道:“项副将,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陈将军不在铆城?”
    项拓冷笑道:“你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我凭什么信你?就算你解释再多,也没用处,趁早不必浪费口水了罢!”
    城上那副将微微一怔,恍然叫道:“原来是因我人微言轻,不足取信!……项副将,请您稍等一等,切莫攻城;我……我这便去通禀王爷,请王爷来亲自向您解释,如何?”
    项拓思索片刻,缓缓垂落铁戟,应道:“袁大帅曾经是我上司,身份非你可比;若他老人家说出话来,似乎还有些可信!”
    城上那副将见他态度缓和,颇有回转余地,登时松了口气;喜道:“既然如此,项副将莫要着急,请稍等一等……千万等一等!”言毕,转身匆匆离去。
    过不多久,只见城头守军纷纷避让,将城边数丈长短的一块空出;跟着又见数十名银衣侍卫及几名顶盔贯甲的将官簇拥着一名黄袍人靠近城边,在空处站定。
    那黄袍人向城下略一观望,扬声喝道:“城下的,便是陈家军副将项拓么?你胆敢引军犯我城池,着实太也放肆……”
    项拓不等他说完,放声骂道:“你是哪个王八蛋,居然敢来教训老子?活的不耐烦么?”
    那黄袍人一愣,怒道:“老夫初掌白虎军帅印时,你这莽汉才不过是名小队长而已;难道凭老夫资历身份,教训你不得么?”
    项拓大笑道:“左右是黑天,我看不清你样貌,你想冒充袁大帅,也只能由得你;只不过,我不能确定你身份,任你说什么,我只是不信便了!”
    那黄袍人寻思一下,命道:“取火把来!”附近几名军兵闻令,忙去取火把点燃,递给黄袍人近身的几名侍卫。
    火光照耀下,已能看清那黄袍人样貌,果是袁石不假;只不过此时他身着绣龙黄袍、头顶缀珠王冠,一副王爷打扮,再不是昔日穿盔着甲的将者模样。
    项拓仔细看了又看,确定无假,方拱手笑道:“许久不见,大帅康健如昔,可喜可贺!末将给您老讲安了!”
    袁石冷哼一声,负手问道:“既然你承认老夫是你以前的上司,可还要引军攻城,与我为敌么?”
    项拓微一沉吟,正色应道:“白虎军已散,昔日上司下属情份,已不堪再提!如果不交出我们陈将军来,城还是要攻的!”
    袁石大怒道:“你居然来向我要人,当真荒唐!我刚得消息,陈敬龙杀了我爱将于宽;我还想寻他讨个说法呢……”
    他话尚未完,项拓身后忽地闪出一骑;马上骑者大笑道:“你要寻我么?陈敬龙就在这里!”话刚出口,手臂疾抬,张弓一箭,直往城上射去。
    这人自是陈敬龙无疑。他隐于项拓身后这许久,等的就是袁石现身、可堪发箭射杀的一刻;此时眼见袁石立于城边,身前无人防护,且火光照耀下,其身形清清楚楚,正堪瞄准,当即不再迟疑,拨马闪出,竭力一箭射去。
    此时项拓一军距铆城三百余步,远超出正常弓箭所及范围,袁石之所以敢毫无遮掩、泰然自若的现身城边,也正是为此。他与身旁众侍卫都万没料到如此距离竟会有人发箭偷袭,哪曾有丝毫提防?况且时值夜间,目力有限,以上观下,更黑的厉害,绝看不清箭支来势,就算有所防备,却又如何能躲闪、救护得了?
    射出这一箭的,不是寻常弓弩,正是陈敬龙从秀儿处得回的霸王弓。霸王强弓,开至满月,射程可达五百步,如今相隔不过区区三百余步,自是毫无问题。弓弦响处,长箭如电,眨眼已到袁石胸前,直贯而入。
    袁石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周围众军兵、侍卫见状,无不着慌,纷纷围上查看“王爷”伤势如何;城头上霎时乱做一团。
    项拓仰头观望城头情形,笑赞道:“敬龙兄弟,好箭法!”陈敬龙叹道:“是这把弓好!”低头望望手里的霸王弓,不自禁心中一酸,喃喃叹道:“秀儿……我用你所还之弓,射杀袁石,已将仇恨报到十足……你泉下有知,当可瞑目了!”
    项拓听他自语,愕道:“你说什么?”陈敬龙轻叹一声,淡淡应道:“没什么;正事办完,咱们可以走了!”说着,拨马欲行。
    便在此时,却听城头上袁石声音凄厉大叫:“陈敬龙……咳咳……你为何杀我?……为何……咳咳……为何要杀我?”
    项拓怔道:“啊哟,他还没死……怕是没射到要害吧?”陈敬龙沉吟笑道:“他年已老迈,气血不旺,恢复能力不比年青人,受此长箭贯胸重创,早晚必死;眼下不死,不过多吃一些苦痛折磨罢了,终难保住性命!”寻思一下,又扬声冲城上喝道:“扰散白虎军、残害百姓,罪不可恕;袁石,你取死有道,不必愤慨!城上众将士听着:不想落到袁石这般下场,便莫要再行恶事、害我轩辕同胞,不然,早晚有一日死在我陈家军手底!”言毕,不再理会城头情状,冲项拓微一招手,打马当先向东南方向驰去……
    ……
    铁盔山上,一切如常;若说稍有变化,不过三件事情而已:一是商仲霆、商容儿身体康复、伤病尽去;二是范三爷放弃生意来山定居,专心为陈家军采办军需;三是军兵训练有时,雄壮更胜从前。三样变化,对陈敬龙而言,皆堪称幸。
    陈敬龙旧伤尽愈、残疾尽除而归,与众友相见,自有许多欢喜热闹,不必细表。
    从严奇等人口中,陈敬龙方知,自己远行求医的这段时间里,轩辕局势亦有三样变化。
    一是暗族入侵大军,忽有数十万人马撤离前线,调回本族;欧阳军压力大减,已不再节节败退,甚至取得几次小胜,隐显反攻之态。
    二是血族复又兴兵北上,进犯朱雀地区,已攻克数座小城;此番血族军队吸取教训,不再只求速度、冒险轻进,而是稳扎稳打,努力巩固后方,慢慢推进,短时间内,尚不至威胁到无极安危。
    三是朝廷已任命了新的青龙城主,但新城主在去青龙城接任途中,遇剌身亡,林正阳依旧是青龙地区无名有实的真正城主。新青龙城主之死,不乏有人怀疑是林正阳动的手脚,因此如今林正阳侠义名声颇受影响,虽不至大损,却已存有质疑声,不比从前。
    矮人族兴兵南下,暗族穷于应付,则必要撤减入侵轩辕的兵力,而先前暗军大占优势,轩辕族又群雄迭起、内乱不休,则血寇必要趁虚入侵;这两样变化,早在陈敬龙意料之中,因此听闻后丝毫不觉惊奇诧异。
    唯有新任青龙城主遇剌,令陈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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