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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净尘传说-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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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骑者穿着大将衣甲,空手未携兵刃,正是虎厉军大将楚文辉。
    陈敬龙见不是袁石到来,颇觉失望,皱眉望着楚文辉,默然不语。
    楚文辉仔细打量陈敬龙几眼,神情变幻,似喜似愧;拱手笑叹道:“陈将军,久违了!前些日子,听闻传言,说陈将军并未战死在相安城外,楚某尚不敢确信;今日亲眼得见陈将军风采更胜从前,方知传闻不虚!英雄安在,轩辕有幸,楚某不胜欣喜!”
    陈敬龙对楚文辉本就印象不坏,不想与他为难,又见他语气和善、举止有礼,更不好与他翻脸;只得收起龙鳞血刃,抱拳还礼,道声:“久违了!”
    楚文辉见陈敬龙抱拳,登时满脸惊诧,奇道:“陈将军右手残疾……竟然好了?”
    陈敬龙微一点头,不多解释;沉声问道:“楚将军欲去往哪里?为何打着并日王旗号?莫非袁石也在这队伍中么?”口中对楚文辉说话,目光却在军兵丛中扫来扫去,寻找袁石踪迹。i
    楚文辉见他面带怒容,只急着寻找袁石,已知不妙;微一沉吟,试探问道:“我所打旗帜,只为表明队伍归属,并非王爷所用的王旗。王爷确实不在此处;不知陈将军寻找王爷,有何要事?可需楚某代劳传话么?”
    陈敬龙怒笑一声,恨恨言道:“代劳不得;于宽指使军兵残害黎民、滥杀无辜,袁石为其司,不知约束,难辞其咎;这件事,我要与袁石当面一谈,讨个说法才行;不需楚将军费心!”
    楚文辉听他一说,不自禁长叹一声,苦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唉,于将军着实闹的太不成话,不怪陈将军生气!实不相瞒,我正是得军兵传报,知道于将军残害百姓之事,心中不忿,欲去劝他一劝,阻其恶行;既然陈将军亦为此事怀怒,不妨与我同去!有陈将军威风震慑,想必于将军不敢一意孤行,定能有所收敛!”
    陈敬龙冷笑道:“你来的太晚,已经劝他不着了;不过,此时镥城定然混乱的紧,楚将军赶去维持一下,安抚军民,倒正合适,这一趟也算没有白跑!”
    楚文辉愕道:“陈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陈敬龙淡淡应道:“于宽方才已死于我手,以后再也不能残害百姓了!”
    楚文辉骇然大叫:“什么?这……这……你所说当真?”
    陈敬龙淡然笑道:“你不见我满身血污么?”
    楚文辉凝目细看,见他身果然许多血迹,有些色泽殷红,显然才沾染不久,情知他所言不虚,不由惊的呆了;喃喃道:“于宽死了……你杀了于宽……你……你杀了王爷爱将……”
    陈敬龙不想多有耽搁,见他茫然失神,便道:“陈某要去铆城,不与楚将军多谈了;告辞!”说着,拨马欲行。
    楚文辉听他说话,身躯轻震,回过神来,急叫道:“你不能走!”微一停顿,又举手向前一挥,喝道:“围起来,绝不许放他离开!”他身后众军兵听得命令,哄然应喏,一齐打马前,绕行包抄,结成一个大圈,将陈敬龙围在中心;人人挺背端枪,做好厮杀准备。
    陈敬龙略一扫视周围军兵,冷笑道:“楚将军,你莫非想杀了陈某,替于宽报仇么?”
    楚文辉满脸为难之色,稍一迟疑,叹道:“陈将军,你舍生忘死,力抗暗族,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将领,楚某衷心敬佩,实不愿与你为敌;可是……你杀了王爷爱将,与王爷敌对,楚某着实不能不管;各为其主,望你见谅!这便请你交出兵器,束手就缚,随我去铆城,听凭王爷发落……”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已忍不住哈哈大笑,撇嘴言道:“听凭王爷发落?王爷已然辞世,如何能发落陈某?”
    楚文辉微微一怔,眼中泛起一丝羞愧;嗫嚅道:“我说的是并日王……不是老王爷!”
    陈敬龙面容一沉,怒声喝道:“陈某心中,唯有老白虎城主一个王爷!袁石算什么狗屁王爷了,岂配发落于我?”
    楚文辉眼中羞愧之色更重,干声叹道:“你不肯承认并日王的王爷身份,那也由得你;但我终究是王爷麾下将领,不能不为王爷效力分忧!你若当真不肯弃械就擒,无奈何,我只好不念昔日同袍之义……”
    陈敬龙不等他说完,冷笑打断道:“想动武么?那也不必着急,待再聊几句,动手也还不迟!我来问你:于宽执掌军兵,不为护族安民出力,反倒劫掠民财、屠戮百姓,所作所为,比强盗草寇更残暴三分;凭心而论,该不该杀?”
    楚文辉默然片刻,垂头叹道:“于宽虽然该杀,但他终究是并日王麾下将领,不能任由别人随意斩杀。你杀了他,便是与王爷为敌,我作为王爷部下,亦只得与你为敌!”
    陈敬龙怒笑道:“你对袁石倒忠心的很!依你之见,袁石所作所为,都是对的了?”
    楚文辉踌躇片刻,颓然叹道:“楚某为王爷部将,不敢妄评王爷是非对错!”
    陈敬龙怒道:“袁石昔日为白虎军大帅,却有负帅者本份,只顾私利、打压异己,搅得白虎军诸将心散,最终分崩离析,实为我轩辕族的大罪人;后来他又自立为王,乱我轩辕,只顾享受,纵容于宽胡为害民,更是罪不可恕!是非对错,明明白白、有目共睹;你效忠于此等民族罪人,莫非良心尽被狗吃,已点滴不存了么?”
    楚文辉头垂的更底,默然良久,方轻轻叹道:“楚某能做大将,全靠王……袁大帅赏识提拔;知遇之恩,不能不报!”
    陈敬龙厉声喝道:“一人恩情,与万民安危,孰轻孰重?你手握雄兵,不为轩辕万民出力,只去维护一人之私,可对得起大将身份么?”
    楚文辉全身剧颤,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变幻不定,显是心中矛盾纠缠,起伏难平。
    陈敬龙见他模样,寻思一下,收起怒容;温声问道:“大丈夫处世,当明辨是非,不可自欺欺人!楚将军,你暂切抛开情义不讲,只凭着良心答我一句:袁石算不算轩辕族的大罪人?凭其所为,该不该杀?”
    楚文辉思索片刻,长叹一声,闭目不答。
    陈敬龙沉声笑道:“我早知你有心为国、颇明事理,所以才饶你不杀;看来果然没有做错!”
    楚文辉睁目愕道:“什么?……你饶我不杀?”
    陈敬龙昂然笑道:“陈某曾孤身于十万暗军之中冲突来去,斩其大将,你不会没听说过?”
    楚文辉凝神一想,脸色大变,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转头望望周围兀自挺枪备战的数百军兵,不由满脸尴尬;忙挥一挥手,示意众军兵撤去包围,又拱手叹道:“陈将军,多有得罪,望勿见怪!您要走,只管请便,楚某不敢拦阻!”
    陈敬龙缓缓点头,温声笑道:“暗族入侵,轩辕纷乱,有心为国为民者,当早定主意,万不可蹉跎自误。我陈家军不日定会再前线,力抗敌族,若有意气相投者相助,敬龙不胜欣喜,必定倒履相迎!楚将军,敬龙言尽于此,该如何抉择,你再好好想想!告辞!”言毕,微一拱手,拨马欲行。
    楚文辉沉吟叹道:“陈将军,您不必到铆城去了;此时铆城早已关门,你进不去的!”
    陈敬龙看看天色,见日未落尽,只是黄昏,不由诧异,愕道:“天还没黑,铆城怎会关门的这样早?”
    楚文辉苦笑道:“如今兵荒马乱、动荡不安,王……袁大帅为防意外,总是早早便关闭城门的!”
    陈敬龙将信将疑,笑道:“虽然如此,左右离的不远,我去碰碰运气也不妨事!楚将军请便,敬龙去了!”言毕,策马疾驰,往东而去。
    楚文辉愣愣望着他背影,直到去的远了,再看不见,方无奈长叹一声;闷闷然引领军兵,往镥城行去。
    因家中有事,许多天未曾更新,飞花十分歉疚;今天稍得安稳,写出一节,不及仔细雕琢,请朋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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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五节、铆城受逐
    陈敬龙策马向东疾行,奔出二十余里后,果遇见好大一座城池;凝目观望时,只见城门紧闭,城头许多军兵驻立防守,城旌旗密布,旗皆绣“并两个大字。
    陈敬龙见城门果然关了,颇觉失望;踌躇片刻,去城下试探叫道:“守城的军爷,请行个方便;我要进城回家,劳烦将城门略开一开!”
    城守军听得呼喊,纷纷探头观望;其中一人应道:“黄昏闭城,是王爷定下的规矩,不能更改!要进城,等明天,今天是没指望了!”
    陈敬龙急道:“我家在城内,不许我进城,难道要我在城外露宿一夜么?破例开一下城门,打什么紧?……”
    不等他说完,城先前说话那名军士大笑道:“你露不露宿,又关我们什么事了?城门绝不能开;有在此聒噪的工夫,劝你还是趁早去往别处,寻个过夜容身之所!”言毕,自顾缩身退后,离开城边,以示不再理会。
    陈敬龙见通融不得,不由焦躁;踌躇片刻,无可奈何,只得摆明身份,喝道:“我乃陈家军大将陈敬龙,此来有要事与并日王商议;识趣儿的,快开城门放我进去,不然,误了军机大事,只怕你们担待不起!”
    城众军兵听得他身份,哄然大哗、议论纷纷;先前说话那名军士又探头出来,诧异问道:“你说你是陈敬龙?……有什么证据?”
    陈敬龙寻思一下,扬声喝道:“我所骑踢云乌骓,为老白虎城主所赐,昔日白虎军将士应多知闻;此马天下无双,绝难冒充,足可证我身份!”
    城众守军听得此言,更多人探头出来打量陈敬龙坐骑;见那马匹果然神骏异常,议论之声更响。稍过片刻,先前说话那军士叫道:“事关重大,我们不敢擅自定夺;劳您稍等,容我们去通报一声,请真正见过陈将军的将领前来认人!”言毕,再次缩身回去。
    陈敬龙无奈,只得驻马等候。
    过了良久,才有一名副将打扮的汉子登城,从箭垛边探出头来;盯着陈敬龙又看了半晌,方扬声笑道:“当真是陈将军!不知陈将军此来,有何要事与我家王爷商议?”
    陈敬龙皱眉喝道:“我亲自来此,欲与袁石商议的事情自是万分紧要,岂能在此说出,令军兵尽知?快开城放我进去,让我与袁石会面才是正经!”
    那副将正色应道:“按说,陈将军名满天下,肯来铆城做客,是我们的荣幸,我等理应以宾之礼相待才对;可是……方才末将已去请示过王爷,王爷说……陈将军素与他老人家不睦,此来恐无善意,且陈将军骁勇非常,一旦入城发难,后果不堪设想。是以王爷吩咐,确认是真正的陈将军到来时,更万万不能放您入城;有什么事,您只能说给末将知道,再由末将禀报王爷便可!”
    陈敬龙怒道:“荒唐!若不是机密大事,我只需派人来商议就是,又何必亲自赶来?既是机密大事,便只能与袁石商谈,又岂能说给别人知道?”
    那副将叹道:“王爷说了,陈将军若不肯明言,只想进城,则必有敌意;现在看来,陈将军确实来意不善!……既然如此,陈将军,请速离此处,莫再纠缠,不然,可别怪我们失礼了!”言毕,微一扬手示意;百余军兵随他手势而进,抢到城垛边,纷纷张弓搭箭,对准城下的陈敬龙。
    陈敬龙怒道:“岂有此理!我若有敌对之意,必引兵马前来,岂能孤身……”话尚未完,城那员副将却已没耐心听下去,喝道:“放箭!”百余军兵依令而行,霎时间,箭落如蝗。
    陈敬龙无奈,只得抽龙鳞血刃在手,一边拨打箭支,一边慢慢约马退后。
    直到他退出弓箭所及范围,城军兵方才止射;那副将扬声叫道:“陈将军,失礼勿怪!我们不想与陈家军为敌,劝您也莫要妄生事端才好;以后,您还是别来此处了,免得自讨没趣!”
    陈敬龙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敌对已成,厮杀势不可免!来日我必引陈家军来此,打破铆城……”不等他说完,城那副将又大笑道:“并日王麾下兵马,并不少于陈家军,双方当真硬拼起来,不免两败俱伤!陈将军不是蠢人,想必不会在此轩辕纷乱、群雄迭起之时,干出自损实力的蠢事?”
    陈敬龙无言可对,踌躇半晌,无计可施;见天色渐暗,暮色渐垂,只得强忍满腔怒气,拨马往西南方向行去,欲回铁盔山。i
    纵马奔出十余里后,天已全黑;正行间,忽听得南面蹄声隆隆,有许多马匹疾驰而来,依蹄声判断,来的竟不下四五千骑。
    陈敬龙暗自诧异,心道:“这又是哪里的兵马?奔的这样急,要干什么?”当即催马往南迎去,欲一探究竟。
    两相迎凑而进,不一刻,已相距不远;只见南面所来队伍,人人顶盔贯甲、手执长枪,竟又是正规军兵打扮。
    陈敬龙刚在铆城受了一肚子闷气,此时见来军模样,不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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