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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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敌人发觉你我真正的去向意图”吴旬答应一声,抽刀出鞘,猛夹马腹,当先往西撞去陈敬龙紧随而进
众暗军见二人身陷“重围”,不知畏惧,反倒说打就打,主动进攻,不由都错愕莫名
那青年军官呆了一呆,方才反应过来,大叫:“动手;格杀陈敬龙”便在他这一呆的工夫,陈吴二人早已撞进围堵西侧的暗军丛中,与暗军动起手来;眼见那青年军官这一声命令,分明又是纯属多余的无聊废话了
且说眼前这些暗族军,虽属正规军队,但都是留守后方,未上过战场的,全无实战经验可言,却如何抵得住陈吴这两位多历血战的悍将冲突?
吴旬当先撞去,钢刀翻飞处,早将刺来的长矛一一拨开,跟着“刷刷”两刀,接连将两名暗族军士斩落马下,将敌军队伍前层防御打开缺口
陈敬龙随后跟至,左手疾探,抓住一支侧面军兵刺来的长矛,微一用力,便即夺过;跟着将长矛调转,紧握矛柄,打马抢到吴旬马前,叫道:“我来开路”长矛起处,狂刺乱撅,顷刻间连毙十余人
近处暗军眼见他二人武力强悍,威不可当,不由惊惧,纷纷退缩;后面军兵不知情况,兀自踊跃向前;自家军兵进退冲撞,队形立时散乱
陈敬龙望见敌军自乱情形,不禁又觉好气,又觉好笑;厉声大叫:“凭此未经历练之军、区区兵力,也敢妄图格杀陈敬龙?不想死的,趁早滚蛋,莫惹老子发火,痛下杀手”
他呼声方落,却听那年青军官声音在军兵丛中响起,叫道:“陈敬龙没什么真实本领,只会使用下流诡计他这是虚张声势,吓唬我们;大家不必害怕,加劲儿杀呀”后方未见陈敬龙武勇者听他这一鼓动,越发踊跃,都拼命打马,奋力前挤,企图与陈敬龙交手,以求抢得“搏杀暗族第一强敌”之奇功
陈敬龙见敌军不退,反倒越围越紧,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杀心大动;当即打马乱冲乱突,手上加紧,长矛斜挑直搠、横扫竖砸,舞的直如风车一般;当真是人逢人亡、马碰马倒,所过之处,尸骸狼藉,无人可将其去势稍挡一挡他这时冲突,只为杀人,已不是为求突围,奔一固定方向行进了
片刻工夫,区区四五百暗军已被陈敬龙搅的乱成一团,死在他手底的已不下百人;到这时,剩余暗军都意识到陈敬龙之勇非常人所能相抗,想不害怕也已不能;于是纷纷退避,不敢再去拦他;包围之势立时散去
陈敬龙杀兴正浓,犹不肯罢休,只顾打马往人多处冲去吴旬焦急大叫:“众暗军听着:陈敬龙不动手便罢,若动手,非将眼前之人杀尽杀绝不可;你们不想死的,快快逃命去”
众暗军已被陈敬龙之强武力、悍狠性情吓到,听闻此言,也顾不得分辩真假、思忖详细,当即发声喊,一哄而散,各自奔逃
陈敬龙狂躁之际,头脑不很灵活,见敌军四散逃走,不知该追往哪个方向才能杀人多,一时踌躇难定便在他心中犹豫、奔行稍缓的工夫,吴旬已打马疾驰,抢到跟前,探手扯住他马缰,叫道:“往西逃的人很是不少,咱们快去追击”
陈敬龙听得此言,大是兴奋,血红双眼中凶光闪动,大叫:“追过去杀,杀……”吴旬见骗得他信,微松口气,忙引他向西奔去
奔出不足两里,只听得西、北、南三个方向都有隆隆蹄声响起,迅移动;西面的是迎面而来,南北两面的却是移往方才厮杀之处;显然,附近暗军都已听到方才那一声响箭声音,如今正纷纷赶来赴援
陈敬龙听得西面马蹄急响,是兴奋,嘶吼大叫:“杀上去”吴旬四下观望,见附近一片空旷,全无可堪藏身之处,当此情形,除厮杀一途确也别无它路好走,只得应道:“杀便杀;走”
二人打马向西,奔出不远,正与赶来的敌军相遇
……
四百六十四节、重逢多尔
四百六十四节、重逢多尔
由西赶来赴援的这一支暗军,竟也不过区区四五百人。4∴⑧0㈥5
吴旬见敌军队伍都分成如此小股,不由诧异,但同时心中亦暗暗松了口气。至于陈敬龙,见有敌人迎来,自是狂躁难耐,早打马冲上前狠杀起来。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这一小支暗军又被冲的七零八落,四散奔逃;但北南两面所来敌军听到喊杀声,亦已变向而来,随即赶到。陈吴二人不及离开原处,便又被这两支各有四五百人的小队伍追上围住,只得继续厮杀。
直杀了小半个时辰,方将这近千敌军冲散。吴旬引陈敬龙向西而走,不等奔出三里,又被先前溃逃暗军引来一支队伍拦住……
长话短说,自二人被第一拨埋伏暗军发现行踪之后,便如石投水入、bō纹dàng开,震动范围迅速蔓延;赶来赴缓的暗军队伍络绎不绝,再无止息。好在这些暗军队伍,每一支都只四五百人而已,并不足以将陈吴二人围困太久,且各队伍来的先后有分,时间上有所间隔,并非同时赶到,难以形成合兵包围之势,这才让陈吴二人得以一一冲破,不至身陷重围。
但话说回来,人力终有尽时;如此厮杀不休,不得歇息,便是铁人也消受不起,更何况两个奔逃有时的久疲之人?
陈吴二人向西冲杀行进,直到四更时分,才勉强行出三十余里,而这期间,二人已接连冲溃八支暗族骑兵队伍及四支各有百余人的佣兵队伍。
连番恶战下来,二人都已疲惫不堪、人困马乏;陈敬龙身上受了十余处轻伤,虽都不很重,但不住流血,情形着实堪忧;至于吴旬,受伤比他更多,且左大tuǐ被佣兵所发一支暗弩贯穿,伤势颇重,情形更是不妙至极。
陈敬龙杀心与内力纠连相关;连番血战之后,内力大耗、所剩无几,杀意便也消退,头脑渐又清楚。
等到将第九支骑兵队伍冲散后,二人行出不及一里,又听得西南方向蹄声如雷,迅速奔来。
陈敬龙仰天叹道:“终究还是逃不掉!……吴大哥,看来今夜便是你我毙命之时了!”
吴旬强撑着在马上坐直,虽止不住身形摇晃、手臂颤抖,却满脸决绝、毫无惧sè,喘息笑道:“一夜血战,连破十二支敌军阻拦,伤敌不下千人;如此威风,陈敬龙名声足可传颂百年,连我吴旬,亦可沾光得以名扬天下!纵不得生,但死的轰轰烈烈,我此生无憾!”
陈敬龙缓缓点头,直视西南方向,咬牙喝道:“既不能逃,不如主动迎战!吴大哥,我们去再杀一场,不死不休!”吴旬森然应道:“不错;杀上去,不死不休!”
二人打定死战主意,正要驱马往西南迎去,却听“扑扑”轻响,接连紧密,迅速接近;转头循声观望时,只见北面一骑奔来,相距已不足三十丈;马上端坐一人,因夜sè昏暗,看不见相貌如何,只能看出无盔无甲,亦无兵刃,绝非军兵;那马匹四蹄翻飞,奔的甚急,但马蹄落时,声音却十分微弱沉闷,绝无正常马蹄落地的响亮清脆。本章由为您提供'
二人见这一骑来的怪异,颇觉纳罕,当即驻马不动,yù要看个究竟。
来骑又奔前一些,直到离陈吴二人不及十五丈时方缓缓止住奔势;马上端坐之人低声叫道:“喂,你们是谁?”
陈吴二人听来人没头没脑问这一句,更是好奇;陈敬龙沉声应道:“我两个是轩辕族人,是你暗族死敌!你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听得是“轩辕族人”,不惧反喜,欢声问道:“说话的,可是尊敬的陈敬龙勇士么?”
陈敬龙听他称呼,心中微动,喜道:“你是……多尔?”
那人听这一问,再无迟疑,驱马走近,应道:“没错,就是我!陈敬龙勇士,想不到您还记得我!我真是做梦也没想过,今生居然还有幸能再见到您……”说话的工夫,已到近处;看其模样,满头棕发、相貌憨直,果然便是在半兽族因陈敬龙关照而得免一死的暗族军兵,傻瓜多尔。
陈敬龙看清他模样,微生喜意,更多的却是惊奇,脱口问道:“你怎会在这里出现?”随即顾不得听他应答,焦急催道:“你快走;敌军转眼便到,你跟我在一起,必受连累……”
多尔听西南所来蹄声已离的不远,亦是焦急,低声叫道:“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快弃了马匹,上我的马来!快,快!”
陈敬龙不解其意,愕道:“你说什么?”多尔本就憨直,口舌不很灵便,惶急之下更是说不清楚,只能简单解释道:“我的马蹄,用兽皮包裹了,跑起来没有声音;快上我的马来,跟我逃命!”
陈吴二人听他一说,隐约有些明白;忙各自下马,赶自己马匹往东奔去,然后相互搀扶着走去多尔马旁。
多尔将二人一一拉上马背,低声嘱道:“坐稳了!”拨转马头,打马向北疾驰而去。
三人共乘一马,往北奔出里许,已听得西南所来如雷蹄声转变方向,往东追去;显然,来军受陈吴二人赶走的两匹马蹄声所huò,以为二人逃往东面去了,所以紧跟追赶。
三人心中安稳下来;陈敬龙随手将长矛丢弃,问道:“多尔,你怎会恰在此处?又怎会得知我遭遇危难,赶来相救?”
多尔憨笑应道:“我家就在前面,离的不远。鲍兹骑士听见喊杀声,断定是军兵发现了您,与您厮杀。您以前饶过我,又饶过我妻子,我们感jī您!我担心您,就赶来瞧瞧;我妻子让我提前用兽皮包住马蹄……”
陈敬龙听他说的luàn七八糟,又是好奇,又是着急,打断道:“你说的有条理一些,不然我听不明白!你说‘包子骑士’,他跟你在一起么?你妻子又是谁?”
多尔为难道:“我……我说不清楚!嗐,我不说了,等到我家,让我妻子说吧!”微一停顿,又担心央求道:“您见了鲍兹骑士,可别跟他打架了!他现在起不来chuáng,没力气还手,可怜的紧;您别欺负他,行吗?”
陈敬龙听说“包子”骑士起不来chuáng,虽不明原由,却也不禁松了口气,心中大定,随口答应一声,以安多尔之心;至于其它疑问,明知多尔口舌笨拙,解释不清,也只能暂时忍在肚里,不再发问。
马匹疾驰下,不大工夫,已奔出三里多远,来到一座小小村落;村中不过百余户人家,家家窗纸昏黑,没有光亮透出,显然居民都在熟睡;村中一片宁静。唯有村中心位置,一座独门独院的人家,窗纸明亮,屋内燃有灯烛。
多尔在村口止住马匹奔势,下马牵缰而行;指着那有灯光的小院低声说道:“那就是我家;一共有三间屋子,鲍兹骑士就住在东面那间屋子里!”
吴旬踌躇道:“陈少侠,这件事大有蹊跷!这里离咱们厮杀之处,足有四五里地,如何能在这里听见厮杀之声?……啊哟,这个多尔骗你我来此,定有诡计,咱们可不能轻易上当……”说着,已握上刀柄,便要抽刀出来,与多尔为难。
陈敬龙笑叹道:“不必多疑!那包子天赋异禀,耳力之聪,连我也比他不过;人离他十丈远,呼吸声便会被他听得清清楚楚;凭此耳力,听见数里外的厮杀打斗声,其实理所当然、毫不奇怪!”
吴旬听他解释,这才放下心去;轻吁口气,松开刀柄。
说话工夫,已行到那院落近处;忽听院门轻响,打开一些,一人探头出来一张,跟着将门又开大些,快步奔出,低声笑道:“多尔,你回来了!”跟着抢到马旁,仰头望向陈敬龙,仔细打量他面容,迟疑问道:“你是……尊敬的陈敬龙勇士?”
陈敬龙见来者是个女人,眉目清秀、满头金发,认出是当初与多尔一并放走的那个暗族女子米娜,恍然笑道:“原来多尔的妻子就是你!哈,我可真没想过,你二人居然会成了夫妻!”说着,翻身下马,摘下头盔,又苦笑叹道:“米娜,你还是以前的样子,我一眼便能认出,可我却……唉,不怪你认不出我来!”
米娜又仔细打量陈敬龙几眼,终于确定是他,登时满脸欢容,喃喃叹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的恩人,米娜终于又见到您了……”感叹未绝,眼中却怔怔流下泪来,微一迟疑,凄然问道:“您变化真是太大了!您……您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陈敬龙见她情绪jī动,颇觉诧异,随口应道:“沙场争战,当然免不得吃些苦头!”寻思一下,又正sè问道:“多尔、米娜,我当初只是一时心软,饶你们不杀,其实算不得对你二人有何恩惠;我所杀暗族人无可计数,是暗族第一死敌,你们不痛恨我也就罢了,却怎么会对我生出感jī之心?”
多尔木讷,不知如何解释。米娜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尊敬的陈敬龙勇士,我只是个普通女人,只想好好过我的日子,不懂民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