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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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陈敬龙声色俱厉,又见群豪个个怒气汹汹、杀气腾腾,不由大骇;愕然半晌,方尴尬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就依慕容所说,要打便打,难道……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嘿嘿……”
陈敬龙不去理他,转问慕容滨滨:“慕容总队长,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应对血族?”
慕容滨滨沉吟片刻,朗声说道:“朱雀地区久经血寇骚扰,民生凋敝,军备不整,毫无战力;血族北上,朱雀守军必定一触即溃,无力抵挡……”
皇帝抢道:“是啊,是啊!明知打不过,何必要打?”
慕容滨滨皱眉道:“陛下,请让微臣把话说完!”微顿一顿,继续道:“虽然朱雀军兵无力克敌,但总可以将血寇军队阻上一阻;趁此工夫,朝廷可集结无极兵马,挥军南下,将敌军阻于无极边境,展开持久战……”
皇帝又抢道:“就算血族一时无法得胜,那又如何?青龙兵马来袭,如何应付?”
慕容滨滨道:“陛下不须担心!玄武城主治理有方,玄武地区民富军强;陛下颁旨,命玄武城主出兵平叛;青龙蒋万垣全力应付玄武兵马,自然无暇进攻无极!”
皇帝沉吟道:“以无极兵马应对血寇,以玄武兵马应对青龙叛军,暂时可保无虞;但对峙下来,胜负殊难预料!”
陈敬龙笑道:“怕什么?我轩辕族还有白虎一境;请白虎城主出兵来援,自可克敌制胜!”
不等皇帝与慕容滨滨说话,欧阳莫邪已抢道:“此计万万不可!”见众人一齐看来,不由满脸通红,羞涩不已;嗫嚅半晌,方略为镇定,解释道:“血族进军、青龙反叛,轩辕族危在旦夕;西方暗族狼子野心,觊觎轩辕久矣,当此机会,定不肯置身事外,必会有所举动;白虎兵马需整军以待,威慑暗族,使其不敢轻举枉动,万不能分兵对抗血寇,给暗族可趁之机!”
楚楚接口道:“莫邪所言半点不错!当年先父在时,曾对我讲过,暗族地广人多,实力远胜血族,一旦入侵,后果不堪设想。两相比较,血族不过是疥癣之疾,虽一时痛痒,却无伤筋骨,暗族却是心腹大患,不发则已,一发便可置人于死地!万不可转移白虎重兵,以至因疥癣之疾,而引发心腹大患!”
陈敬龙与慕容滨滨对视点头,都觉欧阳莫邪与楚楚所说不错。
慕容滨滨问道:“以二位高见,不动白虎军兵,只以无极、玄武两军克敌,可能必胜?”
欧阳莫邪羞涩渐褪,闻言笑道:“打仗是没有敢确保必胜的!不过,我轩辕族占了几个优势,就算不动白虎军马,胜面也仍是较高的!”
慕容滨滨拱手正色道:“愿闻高见!”
欧阳莫邪负手踱了几步,缓缓言道:“血族当前进军弊端:一、长途跋涉,士兵水土不服,死伤必重;二、置身异族境内,粮草辎重运输困难,大耗军力;三、国小民稀,物产不丰,后继无力;四、和顺王爷叛乱不成,内援已失;五、青龙十三寨未除,扼制交通咽喉,难与青龙叛军通力。
有此五弊,血族如被阻在无极境外,绝无长期对峙的能力,时日一久,必将溃败!”
慕容滨滨大喜道:“少侠所言极有道理!”
陈敬龙恍然大悟:“是了!汪明道谋夺十三寨,原来是为了给血族与青龙叛军之间打开通道,使两方能合力共进!此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欧阳莫邪却早就想到了!”看向欧阳莫邪,不由暗自惊奇:“他羞羞怯怯,犹如女子,想不到对于军国大事,却看的如此明白,真是人不可貌相!”
欧阳莫邪冲慕容滨滨微一点头,继续说道:“血族有五弊,我轩辕族却有五利。一、国土辽阔,实力雄厚,利于久战;二、本土对敌,地理熟悉,补给容易;三、百姓支持,军力、物资等均不无小补;四、保国、守家,士卒用命,军心必盛;五……”
说到这里,沉吟半晌,方正色道:“这第五利,极为关键!轩辕族百十年来,政治腐败、官吏横行,许多百姓无以聊生,被迫置身江湖;江湖力量由此大盛。江湖好汉,行侠仗义,多有护国安民之心,当此轩辕危难之际,定有英雄揭竿而起,组建义军,抗击异族入侵,而江湖豪杰必定望风景从,义军实力不日必当极强。有此强援,可补朝廷力所不及之处!”
陈敬龙听他说话,暗自惊奇:“我又不曾对他说过组建义军的打算,他怎会说出这样话来?难道是楚楚告诉他的?又或者,是若男说的?”看向二人,却见齐若男脸现惊诧,显是事先没料到欧阳莫邪会说出这些话来;楚楚皱眉沉吟,若有所思,似乎对欧阳所言早已料到,却有着许多难言顾虑。
欧阳莫邪停住说话,略一歇息,又朗声道:“敌有五弊,我有五利,以利敌弊,胜算多矣!何须迟疑?”
慕容滨滨喜道:“陛下,这位少侠所言,最是有理!”
皇帝迟疑道:“江湖义军……这个……未必是件好事……”
欧阳莫邪拱手说道:“当此危机存亡之秋,万不能因一时猜忌,而折己身之肱股!陛下当下旨号令各境城主,不得打压义军,不然,义军难组,官兵无援,一旦兵败,轩辕危矣!”
皇帝迟疑道:“这个……江湖汉子,桀骜难驯,一旦势大,恐怕……”
陈敬龙怒道:“组建义军之英雄,必是为轩辕万民着想,岂是为了谋求富贵,夺你江山?况且,江山是百姓之江山,天下乃万民之天下,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就算当真夺了,只要百姓安居,万民乐业,那也应该!”
皇帝愕然道:“你说这话,这不是……这不是反了吗?”
陈敬龙横刀怒视,正要接口,慕容滨滨抢道:“陛下,陈少侠所言,虽似不忠,却不无道理。当今之计,应先顾抵抗异族,保我轩辕万民,其它事情,尽可以后再议!臣请陛下颁旨,准微臣携虎符调集无极兵马,赶赴无极边境,阻击血寇!”
皇帝沉吟半晌,道:“虎符事关重大,若放在别人手里,朕当真不大放心,不过,慕容忠心耿耿,朕相信你绝无异心!好吧,准你携符出宫,调动兵马!”
陈敬龙喜道:“皇帝,见你这许久,只有这件事你办的明白!”
皇帝尴尬而笑,默然不语。
慕容又道:“请陛下即刻下旨,通知玄武城主出兵,并号令所有城主,不得禁止义军组建!”
皇帝迟疑半晌,见陈敬龙横刀凝立,虎视眈眈,只得无奈叹道:“好吧,朕这便下旨!”
旁边有人奉上文房四宝,皇帝执笔书写,须臾而就,盖上玉玺,交于慕容滨滨。
陈敬龙见大事皆定,朗声笑道:“宫中无事,咱们这便去吧,免得皇帝担惊受怕!”当先移步出殿。
齐若男、雨梦、楚楚、欧阳莫邪及一干赭狮帮众紧随其后,出殿去了。
慕容滨滨略一寻思,也急忙追出。
一百六十四节、周立离帮
慕容滨滨追出殿外,叫道:“陈少侠稍等,我有话讲!”
陈敬龙停步回身,笑道:“慕容队长,你为救轩辕万民,舍命护符,敬龙深感敬佩!你若不嫌我出身微贱,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便直接叫我敬龙好了;少侠云云,敬龙愧不敢当!”
慕容滨滨喜道:“有你这样一位少年英雄做朋友,滨滨求之不得!”
陈敬龙点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慕容滨滨沉吟片刻,正色道:“敬龙,你冒生死大险入宫护驾,一片忠义之心,当世无双!不日血族入侵,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你何不留下,效力于朝廷?日后与血寇决战沙场,凭一腔忠义、大好身手,搏个名标青史、流芳百世,有何不可?”
陈敬龙苦笑摇头,叹道:“我冒死入宫,相助平乱,并非为保护皇帝,而是为轩辕百姓着想!那昏君懦弱多疑,绝无用人之量,我即便留下,也难有作为,一腔报负,终是不得施展,还是算了吧!对抗血寇,我自然不落人后,待离开无极城,我必定邀集江湖好汉,组建义军,与血寇决一雌雄!”
慕容轻轻叹息,闷声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昏……咳,圣上懦弱,实非治世安民之君!在他手下,确是难有作为……”
陈敬龙听她言语,显是对朝廷信心已失,当即劝道:“慕容,你果敢勇决,一心为民,实是不可多得的当世奇女子,处身昏君之下,英雄无用武之处,未免可惜!不如就此随我们去吧;离了朝廷辖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何事不可为?我们同组义军,保境安民,不是好过看昏君脸色,受他闲气么?”
慕容滨滨踌躇良久,颇为意动,但终究还是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闷声道:“我家世代为将,食君俸禄,受皇室大恩久矣!先父临终之际,曾有遗命,令滨滨忠于皇室,鞠躬尽瘁。滨滨虽有驰骋江湖之心,可是……可是却不能违背先父遗命,做那不孝之人!”
陈敬龙见她神色坚定,知道劝也无用,只得叹道:“既然如此,慕容,咱们就此别过吧!日后与血族对阵沙场,你我当有再见之时!”
慕容滨滨精神一振,喜道:“不错!敬龙,你我一见如故;日后沙场之上,当并肩协力,血战抗敌,不负今日结交之义!”
陈敬龙喜道:“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你我虽一在朝堂,一在草莽,但为民之心相似;日后定当守望互助,同心抗敌,护我轩辕百姓!”微顿一顿,拱手道:“慕容,我等着与你并肩携手,驰骋疆场之日!宫中初定,我们许多江湖人在这里迟迟不去,不免惹人生疑,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慕容滨滨拱手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陈敬龙转身便行,带领一干江湖人物离去。
一路上,只见尸横遍地,血染宫阶,几处宫殿火势方熄,犹有青烟袅袅;许多大内侍卫往来忙碌,正在收拾尸体。
那些大内侍卫方才得赭狮帮众相助,知道这些身穿黄色短衣的人是友非敌,也不阻拦他们离开;沉途又有许多赭狮帮众加入队伍,随着出宫。
等到了宫门外,孟东点查人数,赭狮帮三百余人尽数聚齐,只有二十几个受了轻伤,竟无一死亡,堪称大幸!
陈敬龙见赭狮帮人数众多,熙熙攘攘,不禁感叹道:“若男,你短短时间内,竟将赭狮帮扩展近倍,当真了得!”
齐若男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若说起来,第一大功臣是你,如果没有你那九百金币解燃眉之急,赭狮帮只怕早已风流云散了,哪里还有今天?第二功臣么,当属莫邪;他用你那九百金币,购置田产买卖,运营之下,收益日增,使赭狮帮财力无忧。第三功臣,就是你的楚楚姑娘了;她智计过人,运筹帷幄,使赭狮帮以最小的代价,将其它几个争地盘的帮派驱逐成功,赭狮帮独霸土城!如此一来,赭狮帮声势大振,远近皆闻,许多好汉慕名来投,方有今日之盛!”
陈敬龙连连点头,心中暗道:“楚楚心机,我是知道的;却没料到莫邪这娘娘腔居然有许多本领,以前真是小看他了!”笑道:“你也不必谦虚,若不是你这帮主当的好,当初高天彪收入帮中的那些恶徒,如何肯洗心革面,追随于你?”
齐若男笑道:“江湖汉子打打杀杀,无非为个有处安身、衣食无忧,如今赭狮帮实力大盛,帮众无后顾之忧,走到哪里,扬眉吐气,帮中谁不喜欢?要他们收敛心性,他们自然也都愿意的!”想了一想,眉头微皱,叹道:“当然也不全是如此。当日从青龙地区回来路上,便走了两个帮众……”
陈敬龙好奇道:“谁走了?我认得吗?”
齐若男道:“是你的老熟人了。便是周立与他师兄段良,半路不告而别,不知去向。”
陈敬龙心中明了:“那两个家伙先是与我结仇,后又参与围攻若男,见若男夺得帮主之位,深怕我们不忘旧仇,伺机报复,所以离帮而去。嘿,我和若男岂是睚眦必报之小人?他们如此担心,却是把我们都看得小了!”当下也不以为意,听过便就算了。
众人行往无极城南门,沿途只见军民尸体无数,血流成河,可见方才御林军与四副城兵马大战之惨烈;无不暗自惊惧。
陈敬龙感叹:“战事一起,多少军士立成亡魂,而许多百姓,无辜受戗,惨不堪言;可见,那些凭一己之愿,惹动刀兵者,全无半点怜命恤民之心,真是枉自为人了!”
众人出了无极城,一路向南,晓行夜宿,不一日抵达土城。
赭狮帮生意都在土城内,总坛却不设在城里。
齐若男听欧阳莫邪主意,在城外三十余里处买下许多田地,建起房屋,以做总坛;如此一来,离城不远,可就近照看城中生意,又能免除官府疑忌,省得聒噪。
众人一路辛苦,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