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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刹那芳华 作者:念郁子(17k小说网2012-8-8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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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昙沉默许久,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似乎她更应该推波助澜,可此时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你不会不跟我在一起了吧?”王展临开玩笑的说。见边昙始终没有说话,他也跟着沉默下来,许久他说,“小昙,你知道吗?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放弃,哪怕所有。”
  边昙听后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突然想哭,胸腔内郁积了太多太多的江河湖海一般的液体,此时并发,泪水如洪。
  她挂了电话。
  她翻出深藏的父亲的照片,许久许久,她没有去看父亲了。此时,她突然很想去看一下在冰凉的墓地里睡去的父亲。
  这个周末,边昙回了家,去了父亲的墓地。春去秋来,墓地周边已经长满了杂草。
  边昙坐在墓碑旁边,就像是靠着父亲宽厚的脊背。
  “爸爸,他已经决定离婚了。”边昙低低的诉说,仿佛父亲真的在听。“这么多年,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他妻离子散,身败名裂,可今天他说他决定离婚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是高兴不起来。爸爸,你怪我吗?”
  边昙低头落下泪来,心事被自己掩藏的那么深,也只有在父亲身边才能说出来,如何伪装,也无法摆脱内心的煎熬。
  那晚,边昙母亲不停的念叨着她的婚事。“到现在也没个对象,少涛那么好的小伙子你都看不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小昙?”
  边昙默然不理会,只顾盯着无聊的电视频道。
  “你这毕业都这么长时间了了,说话的时间都已经25了,你还以为能年轻到几时啊?”她见边昙始终不说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提高嗓门,把手里的鸡毛掸子直直的对着边昙,说,“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就这么漠不惊心的?难道你要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
  “哎呀,妈妈,我自己的事情心里有数,你别这么操心了。再说了,我25岁也不老啊,怎么就能老了呢?”边昙不以为然。
  “你真是要气死我啊。”母亲连连叹气。
  见母亲如此恼火,边昙夜里躺在自己床上,抱着软软的枕头想了许久。透过轻纱窗帘,窥见窗外迷离的月光,边昙想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王展临现在要离婚,离婚后必然会找到边昙结婚,那么怎么拒绝?这个时候断断不能心软,手上的证据都还没有出手,一旦出手,又有廖书临做人证,那王展临不完蛋都难。
  想到王展临就要按照自己的预期走上一条不归路,边昙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脸。
  这时,电话铃声想起。边昙知道这时的王展临已经坐不住了。
  “周末能不能不回家了,害得我想你想得都睡不着。”那头的声音浑厚暧昧。边昙听出这声音里的迷恋,多长时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在一起也将近两年了。
  边昙还记得自己怀着一丝侥幸冲到王展临的办公室问路时,王展临那一脸诧异的样子,两只眼睛里分明是男人猎艳时发现绝美猎物的神情。
  可她也万万没有想到,王展临竟是这样的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极为呵护,恨不能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儿上。可这一切通通都将是幻影,梦醒之后,一起消失的还有尘埃。
  “下次你再回家,我陪你一起回去。”王展临极尽温柔,也像是在表决心。边昙呵呵笑着没有答话。
 




 第七十四章 结束

  周日下午,边昙提着简单的行李,打算去坐回主城的大巴车。走到楼下的时候,见河边的路口赫然停着郑少涛那辆扎眼的轿车。见边昙出来,郑少涛赶紧下车,朝边昙挥了挥手,示意她走过去。
  边昙闷声走过去,自从知道郑少涛背着自己找了王展临之后,边昙对郑少涛就充满了恼意。可这他这一行为,竟然促进了王展临原有婚姻的破裂,这无形中成了自己行动中的助力。因此她不打算追究郑少涛的罪过,可也不打算轻易让他蒙混过关。
  上车之后,郑少涛驱动车子往主城方向开去。边昙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想也知道是谁通风报信,除了她那个妈还能有谁这么希望俩个人紧密联系。
  “不想见我?”郑少涛打破僵局。
  边昙摇头。
  “我去找他的事情,你知道了。”似是疑问,却有是陈述的
  语气。
  边昙点头,还是不说一句。
  “原来没想这么做,可那时没有管住自己,对不起。”郑少涛做着苍白的辩解。
  “没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必这样。”边昙启口轻轻说道,她说得云淡风轻,似乎这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对郑少涛来说,她的不在意反而更能毫无保留的刺伤他微妙的存有丝丝希望的心。
  “下次再别这么做就行了,我和他之间也快结束了。”边昙说。
  郑少涛诧异的抬头望着她,她的表情很淡定,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这也是小辫子与边昙之间的区别之一。
  小时候的小辫子是热情的,开朗的,阳光的,而现在的边昙虽然也客气,但总有一层冰凉的隔膜塑封着,让你不可靠近,远观着竟冰润如玉,少了温情。
  到了边昙宿舍,郑少涛欲言又止,见边昙毫无留客的欲望,他也只好转身离开。
  边昙回头说,“我妈已经为我安排了相亲,下周末见面,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也快结婚了。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麻烦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郑少涛怔在原地,他似乎没有听懂边昙话里的意思。似乎听懂了,心已经被迅速撕裂,他听到了那惊心的声音。
  为什么,我一路追赶,却总是与你擦肩而过。郑少涛没有说话,转身离开的背影沉重而苍凉。边昙知道,有些人,她已经伤得太多,只希望这伤害能再少一点,再少一点。
  走到所住楼层的时候,见房门口早就有人等在了那里。边昙疲惫的叹了口气,拖动着沉重的双腿往前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人一点点的靠近。
  “你终于回来了。”王展临紧走两步,顺手接过边昙手里的行李,搂住瘦弱的肩膀,俩人拥着进了房间。
  王展临自从决意离婚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他现在只差在上班时间走到办公室的边昙前诉说昨晚的爱意。
  “我已经搬出了那个家,现在住在江北那栋房子,以后你和我一起住,上下班也一起,我们时时刻刻都不分开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边昙听见他这样的故意讨好,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幼稚。
  住在一起,上下班也一起,那不成了公司的笑话吗?
  可谁在怕成为笑话呢?边昙自选择这条路开始早就把名声抛在九霄云外。王展临也不是个怕流言蜚语的人物。
  可原来都是些扑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如今竟想要光明正大的落人口实,岂不是想让口水淹死。边昙是不怕的,她是在担心王展临的名誉吗?担心身为公司副总的王展临的命运了吗?
 




 第七十五章 不是我

  郑少涛回去之后苦思冥想而不得法,她说要和他结束了,为什么又要投入到一个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的怀抱,甚至能和那人走进婚姻?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唯独自己?
  其实边昙也是临时做的决定,既然母亲那么希望自己结束单身,又为了躲避王展临的要求,她只能找个人堵住王展临的枪口。
  可这个人不能是郑少涛,人都是自私的。边昙与郑少涛不能说没有感情,她也曾彷徨过,在郑少涛正常的感情依赖与王展临的畸恋之间,她曾无数次问自己是否选错。
  可见她对郑少涛是有着可进一步发展的感情的,可她不想把这有着明显有不光明企图的婚姻扣在郑少涛的头上,到头来只会增加郑少涛的伤感。
  找一个陌生人,没有多深的感情,即使真相大白,他们谁都不会过于伤感。
  于是,边昙给母亲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边母虽说有些失落,毕竟她是一直最中意的女婿是郑少涛,可俩人一人落花有意,有人流水无情,她也不能强求,但只要女儿愿意走出这一步就已大好。她赶紧找了楼下的张大妈商量。
  不几日就把对象锁定在张大妈的一个远亲外甥。说来这个外甥是个名副其实的凤凰男,家里祖辈为农,他是他们那族里唯一一个有出息的男人,说是出息,不过是上了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后考进了国家机关当了一名公务员而已。
  说是此人相当有才,怕是不几天就能飞黄腾达,张大妈不像是在说一个人,而是在说一个神,一个长了翅膀的神。
  边母虽说对农村出身的人没什么偏见,可一下子与这样的人成为一家人,怕生活习惯不太合拍。
  可禁不住张大妈一番劝说,也就原话传给了边昙,原想着边昙不同意她也好回绝张大妈,没想到边昙一口答应了。无奈,相亲就安排在周六下午。
  本还想着,郑少涛再来的时候怎么跟他说这件事。还没有想好怎么说,这天他就来了。
  进门的时候耷拉着头,从未有过的颓废,边母见了一阵心疼,她一直把郑少涛当成准女婿的,现在见他难过的样子,心里是心疼的让他进来,赶紧倒了一杯他最喜欢的热茶。这孩子年龄不大却非常喜欢喝茶。
  “阿姨,你能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够吗?”郑少涛把脸买在双手里,似乎无法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
  虽说现在公司渐入佳境,可自公司创建以来,经历的磨难不在少数,父亲离世,母亲生病,身边的亲人一个个远离,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似乎心里那个从一颗嫩绿的小芽长到现在的参天大树了,一下子把它拔掉是断筋断骨的,郑少涛以为边昙一直在这里,可时过境迁了。
  边母轻叹了一声,“少涛,或许你们之间还差点缘分吧。别难过,以后你还可以常来,阿姨待你会跟原来一样。”
  郑少涛摇头,他要的不是这个,可事实容不得他选择。
 




 第七十六章  茵梦

  周六下午,边昙如约与传说中的凤凰男见了面。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片后面是一双无神的眼睛,个子比边昙高了几公分,身材不胖不瘦,但绝对缺乏锻炼。他见了边昙略嫌紧张,双手合十放在裤腿中间不停摩挲。
  “我没什么意见。”边昙说。
  那人很意外的抬头望了望边昙,又低下头去。
  “你有什么意见吗?”边昙又问,她发现自己的耐心并不是很好。这是一个临街的茶楼,透过厚厚的玻璃仍能听见窗外聒噪的车水马龙。
  那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几次电话交流,因此那个叫胡计生的男人稍微自然点了,会主动问,“小昙,你要吃这个吗?”边昙点头或者摇头,他都欣欣然。
  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谈到了结婚环节的琐事。
  “我没别的要求,只看你们的安排。”边昙说。从来没有女人对自己的婚姻如此轻率。
  胡计生很高兴,他的岁数比边昙大几岁,相亲的次数也不下十数次了,可现在的女孩不知是怎么了,张口就是你有房子吗?有车子吗?有存款吗?胡计生虽说条件不是很差,毕业几年也有了一点积蓄,刚刚在永成区最繁华的地段买了一套花园洋房,买车也排在了计划之内。
  可他着实不喜欢那种调调,他见了边昙就喜欢上了边昙,她不光是漂亮,还有着一般女人无法比拟的纯洁与美好。他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总是就是美好。
  边昙的婚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这一切都在悄悄的进行。王展临丝毫不知情,他正沉浸在自己重获自由后,憧憬马上与边昙步入幸福新生活的美梦中。
  边昙没有刻意回避谁,她与王展临之间一切如旧。她偶尔会买一份新女报,着实看一下各行各业的广告。也会在深夜里,在电脑旁守候。显示器通常闪烁着幽蓝色鬼魅一样的光,刺痛了眼睛却浑然不觉。
  “五一节,我要来山城。”何琳留言。毕业至今,和边昙联系最多的人就是何琳。两个人的感情没有受时间和地域的界限,反而比在一起时更深,更加思念对方,更加惺惺相惜。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显然是体现在女性身上的。
  边昙很高兴。回复:日思夜盼。
  边昙最喜欢春天。春天在五一节到达极致,破茧成蝶。从此开始新一轮的四季交替。
  周末的清晨,她喜欢坐在河边的台阶上看书。耳边吹来清风,轻轻的带着点冰凉,刺激着没有完全清醒的细胞,感受一点点变暖的光。这才是边昙最喜欢的清晨。
  可今天,边昙坐在这里却如坐针毡。王展临正在进行着离婚的各种努力,一旦他们签了离婚协议,王展临就面临着净身出户,那么那时就是边昙上报王展临多年污点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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