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爱而非 定稿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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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予辰目瞪口呆是因为兴奋:“呵,居然有人曝方写忆的八卦,一定要看!”
肖恒目瞪口呆则是因为“不长记性”是方写忆玩网游时常用的注册姓名!
当年他还问,方写忆你为什么要用这几个字呢?方写忆回答说,不就是不长记性方写忆么。
肖恒没听懂。
方写忆就给他分析,因为“不长记性”,“方”才要把记“忆”给“写”下来。
肖恒立刻有不祥的预感,想要阻止洛予辰,但是不幸洛予辰已经把链接点下去了。
跳出来的是一个“不长记性”的空间,很华丽的黑色页面,背景歌曲也很煽情。
这个空间从被点开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停地出照片,让肖恒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
照片的主角统统是两个人,方写忆和肖恒在吃饭,方写忆和肖恒在海边,方写忆和肖恒在过生日,方写忆和肖恒在游乐园,方写忆和肖恒在……
肖恒知道方写忆喜欢让人拍照,但是没想到他的收藏会那么多。洛予辰看着冷哼了一声,脸色黑比包公,肖恒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每章照片底下还附都有让人恶寒的简介。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方方和肖肖的圣诞夜游园。”
“八月三日,方方偷拍的肖肖睡脸。”
“四月十六日,肖肖的生日。”
……
每一张照片色彩都很暧昧角度都很刁钻,特别是躺在一起的和方写忆帮他抹掉沾在脸上的生日蛋糕奶油的那几张,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然而这都不算,底下居然还有更劲爆的东西。方写忆的日记,完完全全和现实脱轨胡写的伪日记。
日记的内容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故事,开头的剧情大意是方总和某个叫肖肖的男生一起长大,从小就暗恋他,后面的内容就更惊人,居然从酒后乱性有了初夜的离奇经历写到双方家庭的极力反对,两人如何冲破层层阻碍如老爸老妈的唠叨未婚妻的阴谋诡计等等经历了数年的风风雨雨终于获得美好人生的过程。
“你们俩不是亲兄弟么?”洛予辰看完咬牙切齿地低声说:“居然这样也能拿来胡写,方写忆这个大变态!”
肖恒一边哄着洛予辰要冷静,一边苦笑着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方写忆好可怕!他再次意识到这个事实。
疯狂的是,这种东西却也能糊弄人,从有很多观众回了帖这点看得出,大家还都对方写忆编的这个文情并茂故事充满信任。
“总裁好勇敢啊,在世俗面前捍卫爱人,我尊敬他。”
“好感人的故事啊,我差点看哭了。”
“我已经看哭了。”
“总裁的肖肖也很帅啊~我萌这种成熟沧桑系的。”
“长得一般了点,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男人。”
“总裁你们好有爱啊……要幸福哦!”
“是啊是啊,要幸福快乐哦!”
“相配相配。顶一个。”
“我支持,不要放弃哦──”
“你干嘛看那么仔细,还真想去跟他幸福快乐啊!”洛予辰极度抓狂地把肖恒从在屏幕前的石化状态拉回现实,就怒气冲冲地准备关网页。
“不能关!”肖恒喊:“我们得想对策,不然还就这样让他无法无天去了!”
“对策,”洛予辰冷哼一声明智地说:“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招惹这个狐狸!”
“是谁刚刚还笑着夸我有创意的,啊?”肖恒不满:“况且我怎么会想到他反应那么快!”
而且,谁能想到他如此势不可挡地有创意。
肖恒回想自己在暗自嘲笑方写忆被整了的时候,方写忆正在办公室以“清静一下”为借口一边写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讥笑自己,不禁气结。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整到方写忆,还白白被洛予辰数落一番。
果然玩不过他,就不能跟他玩啊……肖恒觉得自己应该深深记住此次教训,引以为戒。
第二天肖恒去跟方写忆请罪,无奈方写忆装傻,摆出狐狸招牌微笑说:“小恒,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
肖恒郁闷极了,下午走出公司大门去帮要工作晚的洛予辰买晚饭的时候,没有注意一群在旁边站着的女孩子。公司附近经常有粉丝在等偶像,他也相当习惯。
没想到又一个眼尖的突然指着他叫道:“那不是总裁家的肖肖吗?”
一大群女生立刻围上来,眼睛闪亮亮地看珍惜动物一般看着肖恒。
“肖肖,和方总要幸福哦!”
“肖肖,方总裁都没有放弃,你不可以放弃哦!”
“肖肖,我们会支持你们的。”
肖恒落荒而逃,那天洛大明星就只有公司的盒饭可以吃。
回家洛予辰严肃地让肖恒总结经验,说这种乌龙绝对不能有第二次,你明明是我洛予辰的人就算我们不能公开也不代表你就能被别人拿去宣布所有权了,特别是那只可恶的狐狸!
然后肖恒被严格的洛予辰好好“教训”了一整晚,从此之后毕恭毕敬如履薄冰,再也不敢随便招惹方写忆。
END
36
在半梦半醒中有人抱住了我,这个气息太熟悉,我蹭在他身上,他喂我喝了很暖的牛奶,在暖意慢慢流进胃里在扩散到四肢的时候,滋润到我干涸已久的眼眶,甚至蒸发出眼泪来。
你怎么才出现,我很想埋怨他,不明白为什么满心都是委屈,
而他给我揉了一会儿胃之后,居然要走。我伸手拉他却拉不住,我一直在说“别走”。他嘴里说着“我不走”,却还是挣脱起身,我留不住他,被抛弃在空荡荡的客厅。
那种无力的酸楚打击着我已然紧绷的神经,幸好他很快就回来了。那种他在身边的感觉,很柔和很温暖,
我感觉眼泪好像又在上泛,可是真没有什么可哭的,他在旁边,一切都没有变过。
他又喂我吃了些药,疼痛减轻了很多睡意却袭来。他仍旧跪坐在地上,靠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于是我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还处于虚脱状酸软着。我起来,看到夏明修坐在旁边偏头冲我笑。
那一瞬间闪过的感觉是什么,是失落?我察觉的时候心里咯!了一下,我在失落什么?
很快我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就像是个荒诞的梦,梦里我居然对着肖恒哭得惨兮兮的,可是那个梦又因为胃里隐隐的疼痛而显得真实,我看着夏明修,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但是他瞪着我,一脸无辜而疲倦的笑,告诉我他要休息一下。
我恍惚中去开了肖恒房间的门,直觉门后面应该是十年中看得视觉疲劳的陈设,然而开开之后才发现只剩一片吓人的空荡荡,好像我到了一个别的世界,在那里肖恒其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一辈子也找不到了,我一想到这种“一辈子”,又是一阵寒冷涌上来。
我最近好像经常想起他,频率高到我自己都觉得烦扰,又隐隐有种潜在的不安深植着慢慢发芽,我想的那些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吉利。我觉得这样不行,哪天要去烧烧香,不要让我偶尔消极的念头真变成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绕上肖恒才好。
我想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而厨房里却留下了证据。肖恒煮的米粥里面会放一些弄碎的杂粮,他说五谷是立命之本,他的粥尝起来总是很甜很润,没有人能做得像他一样好。
这个味道,十年间不曾断过不曾够过,所以浅尝一口,就知道是他。
我在那一瞬间狂喜,清楚地感觉到全身的血都加快速度在流动,甚至撞击着指尖微微颤抖。
一个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在脑子里面如锺声一般回荡:一辈子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可求的?
我为这个想法吃惊了片刻,却没办法再否认。有种软软暖暖的东西无孔不入地抢占了心脏并填满了它,就这么让人无可抗拒了。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早就潜移默化地渗入了,只是干涩地缩在角落,时不时磨得我难受甚至欲除之而后快,而今终于发酵起来开始膨胀变得松软,变得温暖而不可忽视,才发现我真的错过了好多。
他哭的时候我装看不到,他忍气吞声时我不安慰他生病时我不关心,我把事情都做绝了,我用很过分的话赶他走,用冷暴力来对待他认认真真的感情。可他没怨过我,甚至自己病了却仍旧会担心我,会跑回来看我照顾我。
他的感情,我没有想过认真回馈,一直抱着不知道怎样自私的心态在逃避。现在却突然觉得,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甚至没让他开开心心地笑过一次,真的很过分。
我把他的戒指穿起来戴着,提醒自己以后有机会再见的时候可以当场还给他,谢谢他这次照顾我,然后问问他要不要回来,他要是愿意回来,我要学着对他好一点。
新年那天我又开了一天的手机,他却仍旧没有给我打电话。
他……还愿意回来么?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虽然他确实回来看我,可是又再次走得了无音讯。
我抬眼,家里明面上随处可见夏明修的东西,觉得肖恒他……说不定生气了。无论如何我还是收拾了一下,把一些书本之类的东西有些做贼心虚地摞在相框照片前面。
我还没有完全和夏明修说清楚,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他是对的,他一个多月前就让我好好考虑,那个时候我把他的话当成是对我疑心过重的预防针而已,从生理上都抵制,更完全没有用脑子思考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周围的人全都看出来我多么拙劣地自欺欺人,只有我自己没发现。说不定所有的人都知道洛予辰和肖恒一辈子也断不了,就我自己不知道。
现在,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夏明修对我已经完全像是对普通朋友。其实早从几个月甚至更久以前,他就开始刻意疏远我。那时候我有点怕,很不习惯,坚持了十年的东西危在旦夕。我努力挽回,每天不断去找他,告诉他时间快到了我们的人生就快没有人从中作梗了。每次我这么说夏明修就淡淡地笑,笑得有些无奈,我以为他不相信我,只得回家逼肖恒逼得更厉害来泄愤。
那个时候每接近那个契约中止日一天,我就更加暴躁,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回头看看我那么恶毒几乎都能弄死肖恒,他被我丢在床上,眼神是灰败地认命,我对他很暴力,床单常常染上血渍,他疼得下意识蜷缩,却任我凌虐,每次看到他那种好像赎罪一般的样子我就会更加愤怒。
那时候我骂他贱,他会惨笑着自嘲,若有所思地点头。极少的两次他会说话,却又好像是评论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一样轻松地说:“我知道你是这么想我的,本来就是我自作自受。”
现在想想我的愤怒有多幼稚,我不过是恨他这么承认,我不过是在潜意识里早就希望他任我为所欲为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十年前做错了事情或者欠了我的什么。
我真的很傻,夏明修就活得明白,连他都比我要了解我自己。
肖恒也从来都不笨,却意外地和我一起云里雾里什么都看不穿。我想他是被我伤怕了吧,伤得什么可能性都不敢去想,幸而我后知后觉还算有个限度,还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
即使是这样,伤害已经造成了。他病了我没有发现,他因为我从一个阳光少年变得寡言忧郁,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能说我是无辜的。他完全有资格恨我,有资格放手,我想要他回来,变回曾经那个他,恐怕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我专门为新专辑写了首歌,写满了我们少不经事的日子。我承认我有私心,这首歌是我的歉意,我想他听到一定能够明白。
在提笔的时候,我以为会很艰难,结果回忆却像开了闸的流水一般轻而易举地涌进脑海。那些我刻意忽略的,或是在十年间强迫自己不曾想起的,根本没有泛黄远去,反而如同新染的画卷,慢慢铺开,鲜活明丽。
我提着书包,跟在他后面走在回家的巷子里,夕阳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他喜欢把背包装模作样地提着搭在后肩上,说话的时候会微微回首,大部分时候我看见的是他发梢下裸露的颈子,以及宽阔的肩膀。
我一直称呼他的身材做“排骨”,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他只有架子也没有肉,也因为每次看着,都有种扑上去啃一口的冲动。这种冲动在我每次跟在他身后的时候尤为明显,那时只当自己处于发育期食欲旺盛,却不会去想,为什么勾起欲望的从来偏偏只有他。
37
那个时候身边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从小就认识肖恒的。每次听他们说他小时候胖乎乎的我都幻想那是什么可爱的样子,然后无聊地发表“是什么让猪排变成了排骨”的长篇大论,直到肖恒黑着脸把他肩膀上的书包不轻不重地摔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