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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天残剑侣-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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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瑶光错愕良久,说道:“娘!你决定得对,咱们纵然是血洒翠云峰,也要使天下武林同道,知道是非曲直。”
  冷夫人伸手抱过玉郎,抚摸着他的头顶道:“赫连大侠!”
  赫连达道:“小侄在,伯母有什么指示?”
  冷夫人道:“老身无德,为冷氏门中招来灭门之祸——”
  赫连达道:“不,伯母,那是因为冷家庄有一股领袖中原武林的力量,才被他们选作挑动纷争,并首先翦灭的对象,伯母千万不要自责。”
  冷夫人道:“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咱们却已水尽山穷,老身有一点请求——”
  赫连达道:“请求不敢当,伯母有话但请吩咐就是。”
  冷夫人肃声道:“咱们母子已经准备参加武林大会。”
  赫连达道:“伯母放心,上刀山下油锅,小侄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冷夫人道:“不,老身不能让你参加。”
  赫连达道:“伯母是看不起小侄了?”
  冷夫人道:“你不要误会,老身有更重要的事拜托。”
  赫连达道:“只要小侄还有三寸气在,决不辜负伯母所托。”
  冷夫人将怀中的玉郎递给赫连达道:“这是咱们的一条根,老身想托付你,希望你将他带到关外,隐姓埋名……瑶儿,替我谢谢赫连大侠……”
  冷夫人临危托孤,想为冷氏门中保留一条根苗,她虽是神情平淡,面色自如,但那荒山野岭间的空气,却陡然凝重起来。
  没有人吐露片语支言,却隐隐听到抽泣之声,那是索媸!
  母子连心,她怎能舍得她的爱子!
  不过,对婆婆的决定,她不敢违拗,虽然心痛如绞,却不能哭出声来。
  人间还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为痛苦?
  还有什么比幼子远离更为牵肠挂肚呢?
  这位来自天残谷的美丽少妇,经过一段多采多姿的人生,也遭受到人所难以忍受的痛苦,冷瑶光还没有向赫连达拜谢,她已“噗”的跪了下去。
  “赫连达大哥!索媸跟你叩头了,请你照顾我的孩子……”
  赫连达飘身后退,沉声大吼道:“快起来,弟妹!你如果真了解我这位大哥,就不要来这一套俗礼。”
  索媸道:“赫连达大哥不要生气,我遵命起来就是。”
  冷瑶光咳了一声道:“大哥!你就将玉郎认作义子吧!小弟不再说什么了。”
  关东大侠赫连达,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挖他的心,拆他的骨,也不用想挤出他一滴眼泪。
  此时,他却忍不住了,所谓丈夫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但他依然倔强的大吼道:“大哥听你的,不准哭。”
  不准哭,却哭成一片,连呀呀学语的玉郎,也喊着“我要娘”的哭了起来。
  云愁雾惨,草木含悲,这片荒山笼罩着一片悲愤,似乎冷氏一门,已当真走到了人生的绝路一般。
  也许这一悲惨场面太过感人,也许哭有着感染的力道,在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之后,也响起一股悠悠的悲泣之声。
  在场的无一不是身负绝学之人,那悲声响起,他们立即有了感觉。
  云裳第一个一声娇叱,纵身扑了过去。
  冷瑶光、索媸、黄瑜,也着向那大树,弹身疾扑。
  但他们还是迟了一步,人走了,却留下一纸簪花便笺。
  云裳由树身之上取下便笺,略略一瞥,便交给了冷瑶光道:“是给你的。”
  冷瑶光接过便笺,只见上面写着:“绿窗初晓,枕上闻啼鸟。不恨王孙归不早,只恨天涯芳草。锦书红泪千行,一春无限思量,折得垂杨寄与,丝丝都是愁肠。”
  这是一首清平乐,写尽了离情别恨,与无限相思,而字里行间,还寓有一丝怨尤之意。
  它没有上下款,但字迹清秀,使人一目之下就可以断定是出于女子手笔。
  更重要的,是便笺之上,钉着一面双龙令牌,那么这留字之人,必然是王妃孟双虹了。
  但冷瑶光冷哼一声,将那便笺震得粉碎,身形一转,迳向冷夫人坐息之处走去。
  云裳微一迟疑,追上前去道:“瑶兄弟,你听我说。”
  冷瑶光立定脚步,回首道:“云姊姊!有什么指教?”
  云裳道:“据我所知,由此往南三十里,有一座山峰名叫垂杨峰……”
  冷瑶光一怔道:“云姊姊是说她约我在垂杨峰相见?”
  云裳道:“我想是的。”
  冷瑶光道:“我不去。”
  云裳道:“你必须去,因为她可以告诉你希望知道而未了解之事,甚至对咱们目前的窘困处大有裨益。”
  云裳说的对,自从他远赴塞外之日起,就一直被一些怪诞之事所困惑,如果孟双虹能使他有所了解,他倒愿意去见这位旧时的伴侣。
  他请示冷夫人,冷夫人也认为颇有必要,因此,他虽是不愿,却不得不往垂杨峰一行。


第二十七章 冷府有奸细


朝阳穿过浓雾,在垂杨峰头洒下一片迷潆的光辉。
  像轻絮似的白云,在半山之间飘浮着。
  这是垂杨峰的晨景,美丽而惹人低回留恋。
  一位身穿着黑衣,面垂轻纱的女郎,静坐在一块山石之上,她像一位入定的老僧,在那里已然静坐了几乎一个时辰。
  终于,她抬起了螓首,双目中也射出了两缕异样的光辉,樱唇微动,喃喃自语道:“他终于来了,但,我还能有脸见他么?”
  礼教,是中华民族立国的根本,在当时,无论贫富贵贱之人,都得遵守这一深入人心的思想。
  女人应该严守贞操,贞操甚至重于生命,以生命换取贞操的烈女,在中国历史上,可以说史不胜书。
  然而,她背叛了他的儿时的伴侣,背叛了她的未婚夫婿,琵琶别抱,她做了王妃了。
  可是,她又巴巴约了他,巴巴的守在这儿。
  现在,她的心弦震动,面红过耳,迷人的粉颊又羞涩的垂了下去。
  “哼!有什么事?说吧。”
  他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但那憎恶的一哼,以及那冷冰冰的询问,却像利箭般,射进了她的心坎。
  她几乎没有勇气回答,似乎她的喉管被塞上了,她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息。
  这尴尬的场面,使得冷瑶光难以忍耐,在一声怒哼之后,他转驰下山去。
  “瑶哥哥……你等一等……”
  她呼的站了起来,不管前面是山石,是巨树,像风一样的冲了过去。
  在半山,在白云之下,她追上了冷瑶光,粉臂急伸,投过来一片期待的神色。
  冷瑶光脚下一挪,向一侧飘开两尺,以极度轻蔑的口吻冷冷的道:“自重一点!王妃,别忘了你是当朝的命妇……”
  她面色一变,双臂无力的垂了下来,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但我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冷瑶光叱喝一声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有话就说,少爷没有兴趣听你那些!”
  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冷瑶光一再对她作无情的斥责,终于惹起了她的怒火,娇躯一扭,纤掌倏伸,拍的一声脆响,冷瑶光的左颊之上,立即印上了五条红痕。
  “贱货!你敢打人!”
  在往昔,他两打情骂俏,追逐为乐,是一件常见之事,让心爱的人打几下,不仅不痛,还感到无比的甜蜜。
  但现在,冷瑶光可大光其火了,一拳捣出,劲力如山,不偏不倚,正捣在孟双虹的左胸之上。
  冷瑶光何等功力,这一拳捣中,是石头也会粉碎,何况是一个血肉之躯!
  所幸孟双虹退了几尺,拳风击中了,伤势却十分轻微。
  不过冷瑶光的责骂太过沉重了,贱货二字,孟双虹实在承受不起。
  她面色苍白,身如筛糠,迷人的娇躯,几乎摇摇欲倒,半响,忽地一声悲啼,迳自返身,急驰而去。
  走出未及三步,她又停了下来,道:“我是贱货,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做贱货的原因?”
  世间确有不少下贱之人,但甘心堕落的究竟不多,以孟双虹来说吧,她当真是一个忘情负义的人么?冷瑶光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问,是他前来的目的,他却说什么也问不出口,甚至,他不愿意再瞧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向来路。
  人怕伤心,树怕剥皮,冷瑶光的态度,使她的自尊心受到无情的打击,她猛的一个旋身,振臂一挥,一粒铁丸呼啸着向冷瑶光的后心奔去。
  淬过剧毒的袖蛋,是孟氏父女的独门暗器,双袖齐挥,可以发出二十四粒,现在她只射出一个,可见这位琵琶别抱的王妃虽在激怒之下,仍然手上留情,并没有当真击伤冷瑶光的存心。
  可是冷瑶光太过大意了,他想不到孟双虹以袖蛋来对付他,待他有所警觉,凤尾穴上已传来一阵剧痛。
  他勉强奔出两步,终于摔倒下去,面颊之上,是一股难以相信的骇异之色。
  孟双虹奔了过来,她的脸色更苍白了,两片樱唇,在不停的抖动着。
  良久,她尖呼一声道:“你为什么不避让呢?这一粒袖蛋明明伤你不到的。”
  冷瑶光怒叱一声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王妃……”
  孟双虹银牙一咬,伸手一捞,将冷瑶光抱了起来,恨恨的道:“你说的不错,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冷瑶光几乎气得晕了过去,但他不明白孟双虹为什么要抱他,难道他向殷天鉴邀功,将他擒回王府去么?
  那么这位变节背义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因此,他冷冷的道:“放我下来,姓孟的,难道你不知道你有多么下贱,多么无耻么?难道你还想跟少爷亲热一下不成?”
  他无情的责骂,无情的讽刺,仍无法使孟双虹放他下来,她以快得不能再快的身法,在山岭之间放足狂奔。
  最后,她沿着一条长藤,坠入一道险恶无比的深涧之中,然后拔开蔓草,走进了一个幽暗的山洞去。
  她悠悠一声长叹,将冷瑶光放了下来,道:“瑶哥哥!你不应该那么辱骂我的,不管我怎样下贱,孟双虹是你未婚的妻子……”
  冷瑶光哼了一声道:“你配!”
  孟双虹道:“我怎么不配?哼!索媸、黄瑜还有那个云裳,她们就配么?如果她们当真跟你好,她们为什么不来陪你?”
  冷瑶光怒吼道:“谁要你陪?给我滚……”
  孟双虹一笑道:“你已经是快死的人了,我怎能走呢?我要陪着你,等到你要咽气的时候,我就自杀,咱们到黄泉道上成婚,那时谁也碍不着咱们了,你说好吗?瑶哥哥。”
  冷瑶光心头一凛,暗忖:“她原来打定了死的主意,看来她果然是别有苦衷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不应该将情形弄得如此之糟了。”
  他向孟双虹仔细打量一阵,发觉他这位未婚妻子,较以前清瘦了许多,不过,虽然愁锁眉梢,神情上却显得无比的平静。
  一个华年似锦,美貌如花少妇,对人生竟有这般黯淡的看法,如非伤心已达极点直之人,怎能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但冷瑶光却不想就这么浪掷生机,于是,他咳了一声道:“你没有听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只要你有悔过向善之心……”
  孟双虹摇摇头道:“你想错了,我自始至今,就没有犯过半点错误,你以为我下贱,我无耻,如果你是女人,在中毒晕倒,无可抗拒之下失去贞操,你又能怎样?”
  她长长一叹,接着又道:“我知道你会说我为什么不死,不错,一个已丧失清白的女人,应该以死来求解脱,但如果一死不能解决,你又该怎样自处?”
  冷瑶光道:“一死百了,还有什么不能够解决的?”
  孟双虹道:“你想的太过简单了,譬如,他们以我爹的生命,以冷家庄三百余人的安危作要挟,你说我能够死么?”
  冷瑶光愕然道:“此话当真?”
  孟双虹道:“咱们都是将死的人了,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冷瑶光道:“咱们为什么要死?难道你不愿给我解毒?”
  孟双虹道:“我愿意为你解毒,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因为我的解药被殷天鉴搜去了,唉!这也许是天意,我只发了一粒袖蛋,本来没有存心伤到你的。”
  冷瑶光心头一沉,难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原因是他对孟家袖蛋的威力十分明白,如果没有他们父女的独门解药,他实在难有生出山洞之能。
  他不怕死,却不甘心就此认命,于是,他怒喝一声道:“难道你连解穴也不会了么?又是那殷天鉴搜去了,你的解穴手法?”
  孟双虹一叹道:“解开穴道,咱们就只有七日的生命,瑶哥哥,你不愿意咱们多聚一聚?”
  冷瑶光道:“你对袖蛋的毒力太过自信了,我不相信它真能毒死人。”
  孟双虹心头一喜道:“你有办法克制它?”
  冷瑶光冷冷的道:“你这叫做门缝里看人,快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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