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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天残剑侣-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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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股怒火此时竟变为野火燎原之势,形成难以收拾的局面,天残五老及门下弟子,全部投入了战斗,他们像一群失去人性的恶狗,盲目的互相残杀起来。
  天残门下对敌,全凭听风辨位,此时一场混战术,就有点敌我难分了。
  最危险的是荔夫人,她穴道受制,身形无法移动,任何一人的攻击,都可以使她受到重伤。
  在如此情形之下,云裳无法再冷眼旁观了,荔夫人是冷瑶光的丈母娘,她不能见死不救。
  再说,茫茫人海之中,只有索媸她才看得顺眼,营救荔夫人是义不容辞之事。
  于是,她双手轻按巨石,娇躯已凌空而起,纤腰微微一折,已落于荔夫人身侧。
  她这一身轻功,可当得炉火纯青,但仍然未能瞒过荔夫人的听觉,她脚尖刚刚落地,夫人已面现诧异之色。
  她微微一笑道:“伯母这身修为,实在令人钦佩。”
  荔夫人愕然道:“你是谁?”
  云裳道:“侄女是媸妹妹的朋友。”她说话之间,已拍开了荔夫人的穴道,目光向斗场一瞥,接道:“咱们走吧!伯母。”
  荔夫人轻叹一声道:“我们不能让他们停止下来么?”
  云裳摇摇头道:“只怕不能!”
  荔夫人叹息一声道:“如此一来,天残派要要武林中除名了!”
  云裳咳了一声,有着爱莫能助之感,其实荔夫人何赏不知道天残门下,每个人都蕴藏着一股难以宣泄的愤恨,一旦获得发泄的机会,那还不除死方休。
  良久,荔夫人抹掉眼角的泪水,道:“姑娘贵姓?最近可曾见到媸儿?”
  云裳道:“侄女叫云裳,媸妹妹前天同冷公子赴开封去了。”
  荔夫人道:“哦!是去游历?”
  云裳道:“不,是暗探武威王府……”
  荔夷人一惊道:“那必然十分危险了,云姑娘!咱们走。”
  云裳道:“侄女原该去的,但以王府之人与侄女颇有瓜葛,因而不太方便。”
  荔夫人道:“那不要紧,你只要带我前往就成了。”
  云裳道:“好吧!伯母跟我来。”
  荔夫人身形一转,正待跟着云裳奔下山脊,但一声凄厉的惨呼,又将她留了下来。
  那是荔绀的呼声,父女连心,她怎能甩手一走!
  于是,她叹息一声道:“云姑娘,请你告诉媸儿,叫她孝顺婆婆,听丈夫的话……”
  语音未落,便已弹身而起,不管斗场如何凶险,迳向荔绀惨呼之处猛扑。
  “爹……爹……”她恍惚的呼唤着,并向四周伸手摸索。
  一股劲风,忽向她身后袭击而来,她听出那袭来的兵刃是一根盲杖,袭击之人必是一个二流高手。
  她猛一旋身,出手如电,一把抓着那盲杖,连劲轻轻一抖,便将那偷袭者摔了出去。
  一杖在手,如虎添翼,纵然遇到天残五老那等高手,她也有自保之力,但她不愿伤害本门弟子,只是大声呼唤着:“爹……爹……”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
  “窕娘,我在这儿。”
  她循声奔往,扶着荔绀摇摇欲倒的身体,道:“爹!你受了伤了?”
  荔绀长长一声叹道:“不要紧,只是断了两根手指罢了!索纨、索统私入圣德堂,习会了本门祖先遗留下来的剑术,他们追魂杖内暗藏宝剑,我是被索纨的宝剑所伤。”
  荔夫人道:“习祖先所留的武功可以,但不该私自学习,尊用来残杀本门弟兄!爹!咱们走吧!天残谷并没有什么留恋之处。”
  荔绀叹口气道:“人海茫茫,咱们到何处安身立命?”,
  荔夫人道:“媸儿嫁给洛阳冷家庄的少庄主,我想他们全收留咱们父女的。”
  荔绀一叹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索纨屡次要到冷家庄寻仇,全仗我与你绍叔叔不肯合作才不能实行,现在咱们去投奔媸儿,他更不会放过冷家庄了!”




第二十三章 赫连达拳风


他语音甫落,忽盲目一翻道:“谁?”
  荔夫人道:“大约是云姑娘吧!她是媸儿的朋友。”
  缓步而来的果然是云裳,她向荔绀裣衽一礼道:“晚辈云裳,参见老前辈。”
  荔绀道:“姑娘免礼。”
  云裳道:“刚才伯母与老前辈所谈之事,晚辈已经听到了,如果老前辈不介意,晚辈想提供一点意见。”
  荔绀道:“好的!你说吧!”
  云裳说道:“贵派寄居天残谷,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老前辈与伯母,只身一走,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荔绀面色一变道:“怎么说?”
  云裳道:“贵派寄居天残谷,使本门弟子,全部变为盲目之人,是一种有伤天和,而又违背人道之事……”
  荔夫人身躯一震,道:“云姑娘……”
  荔绀一叹道:“她说的对,让她说下去。”
  云裳道:“冷公子误入天残谷,将贵派弟子,引出谷外,这也许是天意,老前辈如能够藉此团结内部,迁地为良,这未尝不是一项兴灭继绝的百年大计。”
  荔绀精神一震道:“窕娘,扶我起来。”
  荔夫人道:“爹伤势如此之重,怎能抵抗纨伯伯的剑术!”
  云裳道:“那两个使剑的已重伤垂危,斗场正陷于群龙无首之中,只要老前辈登高一呼,任何问题不难迎刃而解。”
  说完话,她现取出绝情宫秘制的疗伤丹递给荔夫人道:“伯母将这粒丹药喂给老前辈吞服,一盏热茶时间,必可功力尽复。”
  荔氏父女对这位萍水相逢的云姑娘,已经寄予无限信赖,那粒疗伤灵丹,自然毫不考虑地吞服下去。
  这颗小小的丹丸,果然其效如神,荔绀的断指及内伤,在一盏热茶的时间内,一切爽然若失。
  他立起身形,仰天一声长啸,威势之猛,有如龙吟一般。
  恶斗停止了,幸而不死的已筋疲力竭。
  经荔绀唱名呼唤,天残五老,除了他自己,就剩下一个伤势严重的索绍,门下弟子,更是伤亡大半,横尸遍野。
  这是天残派继盲目之后,最大的一次劫难,如果不是被云裳巧遇,只怕无人能够幸存。
  在如此情形下,荔绀只好继任掌门,担负起兴灭继绝,生聚教训的责任。
  当他们埋死救伤,整理就绪之后。
  荔夫人向乃父建议道:“爹!你有什么打算?”
  荔绀道:“自然要迁地为良了,不过谷内还有很多妇孺,要迁也不是一蹴可就之事。”
  荔夫人道:“对双目有害之处,只是咱们现住的地方,内谷颇为广大,只须另建房屋即可,爹认为怎样?”
  荔绀道:“对,咱们就迁往内谷吧!”
  荔夫人道:“盲碱洗目之事,今后也应予以废除。”
  荔绀道:“那是自然了,我想二十年后,天残门下,就有六根皆全之人行道江湖。”
  语音一顿,接道:“你跟爹一道回谷么?”
  荔夫人道:“媸儿一别数年,女儿有点放心不下。”
  荔绀道:“那么你就去找她吧,已往的事,我不再追究了,如果姓冷的对她不好的话,就叫她回来吧!”
  云裳道:“老前辈请放心,据晚辈所知,他们夫唱妇随,几乎片刻难分,而且媸妹妹已替冷公子生了一个胖小子了。”
  荔绀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好,窕娘!有一件事,你要替我转告媸儿。”
  荔夫人道:“什么事爹尽管吩咐。”
  荔绀道:“咱们谷中未经盲碱洗眼的儿童,约有二十名左右,三五年后,应该是启蒙的时间了,要媸儿替本谷儿童找一个启蒙的先生,找不到我就唯她是问。”
  荔夫人道:“这不成问题,找不到就叫瑶儿自己来,想他是不会推辞的。”
  荔绀道:“很好,你去吧!有空,就回来看看爹。”
  荔夫人向荔绀拜了三拜,即偕同云裳,飘然而去。
  她们经洛阳,过郑州,直赴开封。由于荔夫人担心索媸的安危,几乎晓夜奔驰,因而行程十分快捷。
  在一个炊烟四起的薄雾时分,她们赶到开封以南的十里长亭,此地是东西南北官道交会点,旅店林立,商业极为繁荣。
  南北和是十里长亭首屈一指的旅店,前来汴京的达官贵人,大多以南北和作他们的临时住所,自然,江湖豪客光顾的也不在少数,云裳就是南北和的老顾客。
  她们要了两间上房,以及一桌丰盛的酒菜,正当饮食之际,一股熟悉的声浪由邻室传了过来。
  “师父,你还挺得住么?要不咱们连夜赶回王府?”
  说话的是殷松风,他的师父自然是嘉正大师了,不过,嘉正大师私自收徒,对王世子这等身份之人,少林寺是不许收罗门下的。
  当然,他们师徒之事,除了闭关自守的少林寺,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云裳与殷松风的渊源颇多,自然更瞒她不过。
  只是嘉正大师似乎身负创伤,以他那惊人的修为,难道会阴沟里翻船不成?
  她连忙悄声向荔夫人说出殷松风的身份,再静静的偷听下文。
  果然,一声苍老的轻吁跟着进入耳鼓:“我还能够挺得住,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好的……”
  殷松风语音一顿,继道:“师父说伤你的人是血刀门下那个红衣姑娘?”
  嘉正大师道:“不错,此女刀法已获血刀门真传,为师一时大意,竟落得遗恨终生!”
  殷松风怒哼一声道:“以后抓到这个贱人,我必要她生死两难。”
  嘉正大师道:“她不是你义妹么?”
  殷松风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纵然是同胞兄妹,情势如果需要,杀割在所不惜。何况弟子与她相交,不过为了分化冷瑶光的实力,在他床头安上一个奸细罢了。”
  这位王世子果然心狠手辣,满肚了坏水,云裳及荔夫人全部都眉掀目动,连头发尖都在喷火。
  嘉正大师的声音又传来,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暂时放了她。”
  “不,她对冷瑶光死心塌地,弟子的计划,已除了她倒可给姓冷的一个严重的打击。”
  嘉正大师道:“此女功力太高,你只怕难与力敌!”
  殷松风微微一笑道:“她纵然不念结义之情,也应该投鼠忌器。咱们掌握她两位师兄的生命,她焉能不听咱们的摆布。”
  云裳听得芳心一震,瞅着那随风摇曳的灯光发起怔来。
  对黄瑜,她实在不有好感,为了冷瑶光,这件事她决不会袖手旁观的,因而感到为难起来。
  如何着手,是一种极为明朗的表示,云裳不便再作迟疑了,因而咳了一声道:“黄姑娘的两位师兄,都有一身惊人的造诣,殷松风能够生擒他们必然大有能者,咱们应该援救,但必须策划万全。”
  荔夫人道:“云姑娘说的是,依老身之见,先探查那两位血刀门下被关在何处,然后筹划营救之策。”
  云裳道:“好,依照伯母的主意,咱们分途而行。”
  于是,云裳由后窗穿将出去,荔夫人则走前门。
  上房一共有六间,她们住的是最后的两间,荔夫人就利用她超人的听觉,挨着房间一个个的向前探查。
  殷松风的房间,只有他们师徒两人,前面一间空无一人,再过去一间却有六人之多,笑谈之声不绝于耳。
  最后一间,也是上房的最前两间,有两人正在一面饮酒一面交谈着。
  其中一个人道:“三哥!我累了,想去歇会儿。”
  另一人道:“那怎么成,你一睡觉,剩下我一个人可没有管他们的能耐。”
  “咳,三哥!你怎么啦?他们被点上了睡穴,还灌了碗迷汤,是老虎也会服服帖帖的,你还害怕些什么呢?”
  “话不是这么说,防犯虽好也得因之而异。”
  “三哥!你是小看兄弟了,咱们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连血刀门下,也会茫然不知!”
  “血刀门下,武功别走蹊路,他们虽然穴道被封,还灌了迷汤,我还是放心不下。兄弟!别偷懒了,一旦出了事,那可不是好玩的。”
  “哎,好吧!咱们再干一碗。”
  这一段对话,说的十分明白,血刀门下的崔、蒙二人,果然就在房中,看守的只是两个狗腿子。
  以荔夫人的一身功力,收拾两个狗腿子当然是轻而易举,但如何救走两位血刀门下,就有点大费周章了。
  他们被制睡穴,可以一拍而开,为难之处,是如何解除他们所喝的迷汤。
  荔夫人功力虽高,江湖经验却并不充足,她不明白迷汤如何解,因而忘其所以的,呆呆发起怔来。
  她这一发呆,可出了屁漏了,她那纤长的身形,便清晰的映在纸窗之上。
  房中两个狗腿子瞧到了人影,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噫,他们瞧出了来者不善,却想不到这一声惊噫,竟使他们毕生饮恨。
  荔夫人的反应太快了,惊噫之声才不过刚刚入耳,两记凌厉韵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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