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宫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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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睛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是在清朝最值得我信任的人了。你对我的爱我都记在心里，但是我不可以向你表达。人家说恋爱中的人是失去理智的。我现在要把原有的理智找回来。又或许我从来都不曾失去理智。
良久，我才说道：〃四阿哥，你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我想有些事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与你现在是什么个形势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是你的母妃，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如今后宫的女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只希望看我出错，受皇上则罚。如果我们继续坚持下去，有朝一日，我与你的事东窗事发，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事实，那么我们还是学会接受吧。阿玛曾说过，这是我的命。佟家女儿的命。过去的事，就当作一个美好大回忆吧。〃
我一口气说完我的心底话。四阿哥收回打在树上的拳头，向后退了几步，转过身说道：〃对不起，终究是我错了。〃
我看着他难过的身影，心里何尝不难过。但是如果我们两个人都失去理智，后果我不敢想象。我也往后退几步，提起灯笼，准备离开储秀宫，正想说什么，却好象听见有什么东西动了，有声响。我停住，想仔细听听，想是脚步声。
四阿哥却又回过头说：〃琳儿，往后我不能再唤你琳儿了。〃我看了看，示意他不要出声，但四阿哥并不理会我，而是按着自己的心，继续说道：〃这里，永远都有你。过去的事我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疑似脚步声停止了，我的心〃咯噔〃一跳，难道是有人发现我们了？还是有人一直跟踪我？我马上往回走。只听身后的四阿哥失落地说道：〃母妃慢走，仔细天黑。〃
我停住脚步，但是我并没有回头。我怕我这一回头就又走不了了。我也说道：〃四阿哥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难得你我想法相同。天色不早，四阿哥也早些回府，莫要福晋等急。〃
四阿哥也恭敬地回道：〃母妃说的是。儿臣这便准备回府。〃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快步离开储秀宫。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好象落下了，心情比刚才舒畅很多。但是一想到宫女，还有刚才的脚步声，我的心又紧起来。我加快速度，甚至是小跑回景仁宫。
〃哎呀主子，您可回来了。〃宫女见我回来，眉开眼笑，马上迎上前说道。
公公也报道：〃佟嫔娘娘回宫。〃屋里的玉龄，芸枝，宝兰见我回来，也是急急忙忙地出来迎我。
我不紧不慢地走上前。玉龄还没走上前就忙说道：〃主子，您可回来了。万岁爷可是在屋里候了好一会儿了。〃
宝兰也说道：〃菩萨保佑，主子可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奴婢都不知道怎么跟万岁爷交代了。〃
51解释
〃皇上来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们怎么也不差个人通知我呢？〃一听是康熙来了，我也跟着急急忙忙地就往屋里走。怠慢皇上这个罪，我可担不起。
玉龄也加紧脚步跟着，边走边说道：〃回主子，您刚去外边走，皇上就来了。奴婢差羽红和小安子去寻您，可是沿着御花园寻都寻不着您。〃
我也边走边整理衣服，并不想再继续谈刚才的问题。万一被别人知道我刚才见了四阿哥就不好了。即使没事也会被别人说出事儿来。
我跨着大步，走到西暖阁前，我顿了顿脚步，只见康熙侧身向着我，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只见他一只手玩弄着手中的板指，另一只手托着茶杯。时而又再叹气。康熙好像在为什么事情而心烦。难道是刚才宫女的事情吗？
〃佟嫔娘娘吉祥。〃梁九功是个眼尖儿的，一见到我就立即俯身请安。
康熙也马上转过身面向我，放下手中的茶背，双手背立而站，凛冽地眼光正看着我。只见他的眉头有点儿紧皱，我心想，大事不妙。难道康熙是想来找我晦气？我赶紧跪下朗声说道：〃皇上吉祥。〃
康熙上前几步，明黄的靴子停在眼前，一双手伸出来，似乎想扶我起来，但是双手又悬在半空。我看着康熙的手指，莫说作声，连气都不敢多喘。
过了一会儿，康熙把手收回，说道：〃琳儿起吧。〃
我拉着裙摆站起身，康熙的心情果然不好。如果我今天晚上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可能会惹事。我垂着头低声说道：〃皇上，天色不早了，风大。不知皇上深夜来景仁宫寻琳儿可为何事？皇上政事繁忙，该为自个儿的身子着想才是。〃
这时玉龄已经把茶砌好，端上来了。弯着身子说道：〃皇上，娘娘请用茶。〃
康熙又拿起茶杯抿了抿，我向来不好喝茶，但是也要抿几口茶做个样子。
康熙挥手，梁九功带着奴才们都退下，并且带上门。西暖阁里只剩我和康熙。我感到气氛非常可怕。康熙看起来并不像是要我侍寝。
果然，康熙背着手来回踱步，忽然问道：〃琳儿这么晚了可是去哪了？你若是着凉了，朕心里也不好过。〃
我自信地说：〃回皇上，琳儿是闲来无事去了御花园走走罢了。〃
康熙又抿了口茶，一挑眉，说道：〃哦？御花园？朕从御花园经过，怎么没瞧见你呢？〃
康熙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像兴师问罪，我不襟吓得脸色有点苍白，但我仍然要保持自信，继续回答道：〃回皇上，许是琳儿与您错开时间了。〃
康熙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他手里的茶杯，低头不语。我也不敢再问康熙什么问题。我感觉如果我再问康熙事儿他就要发脾气了。虽然他宠爱我，但是惹了他，他照样能办了我。
我低着头，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我揉成一团了，已经皱得不能再皱了。但康熙还是没说话。待我站的腿都快酸的时候，康熙伸出手，抚摸我的脸，冰凉的指尖从我的脸颊滑过，轻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朕在乾清宫龙颜大怒的事儿吧？〃
我猛地抬头，看向康熙，但很快我又垂下头。康熙继续说道：〃朕都知道了。但是朕不想再追究。朕当时非常生气。朕恨不得让你永远地离开。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朕。只是朕不舍。朕对你不舍。朕仔细想想，从前你还没有入宫，朕不与你计较。朕自当没有发生。但是入宫后发生的事儿，朕想不计较，却觉得揪心。〃
我才发现，原来康熙是那么狠的。果然是千古一帝。一代帝王应有的作风就是这样。无论是谁，发生什么事，只要逆了他的心思，他可以毫不留情地让他消失。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我并没有向其他女人，动不动就给他下跪，但是，我却是怯怯地说道：〃皇上，过去是臣妾的错，臣妾年幼不懂事儿。自知求皇上原谅是不可能的。〃
康熙打断了我，叹了口气道：〃朕在乾清宫冷静了一会儿就来景仁宫寻你。不料你却不在。当时朕的心揪成一块。朕知道，朕是不能让你离开的。过去的事儿，朕说不想计较是假的，但躺若真计较起来，朕却又不舍。琳儿，朕眷恋你淡淡的气质。你在朕身边，朕感觉心里踏实。你好好想想吧。朕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
最后一句，康熙又用手轻轻地托着我的下巴，一改刚才进门时凛冽的眼神，而是向往常一样柔和的看着我。康熙这样反而让我内疚，让我不知所措了。我和四阿哥的事，即使搁在现代，作为男人都是不可能接受的。虽然那时候我还不是他的后妃。但是我知道作为男人，他无法接受，作为皇帝，他更不可能接受。但是康熙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再给我一次机会，不再追究。我应该开心，应该感谢他才是。可是现在我反倒是内疚了。只觉得心里的负罪感越来越深，感觉自己对不起康熙。他一直都知道，却一直容忍我。多大的气量。而我却耍小聪明，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触犯。
为了表示歉意，我主动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康熙的另一双手希望得到康熙的谅解……康熙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我。用手反握着我的手，将我拉到怀里，我就靠在他怀里。康熙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道：〃你的决定让朕欣喜。只是朕觉得太快了，总是不真实的。朕再给你三天期限，容你好好想想，宽宽心，你也不要有压力。朕再也不会勉强你。〃
我微微抬头，惊鄂地看向康熙，我不解。康熙又说道：〃朕得到你的人，但还要得到你的心。你的心是朕最想得到的。你的心也是最宝贵的。〃
〃皇上，我〃我被康熙这一席话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康熙对我的爱，已经非常宽容了。他已经不在意其他的事情了，只要得到我的心。那么他什么都愿意做吗？他愿意给我时间慢慢考虑？如果我是不，他会怎么样？他会以后都不理我吗？
康熙揽着我，戏虐般说道：〃别我了。朕昨晚翻王贵人的牌子你也是知道的吧？你就不生气？〃
康熙突然提到王贵人。我惊讶，我没想到康熙会跟我提起她。他是皇上，翻牌子只是他的一个小动作而已。想翻谁的就翻谁的，并不需要解释。但是我还是问道：〃琳儿为什么要生气？〃
康熙有点不开心地皱着眉头说道：〃朕翻别的女人的牌子，想瞧你向朕后宫其他女人一般生气的样子。原是朕没有这个福气。〃
我突然明白了。康熙是希望我吃醋。说白了，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在乎他。只是康熙很快又舒展开眉头，温柔地说道：〃朕明白。你毋须多解释。总有一天，你会在意的。只是将来朕翻牌子，琳儿你也要理解。绝非朕所想。朕这也是在保护你。〃
我点点头。我明白。康熙的后宫，他要雨露均沾。如果让我专宠，皇太后肯定是第一个容不下我的人。后宫里其他女人更容不下我。在这样的封建社会，我没有理由强占着一个男人。何况那个男人是皇上。
我又轻声说道：〃皇上，同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琳儿保证。〃既然康熙已经原谅我，不再追究，而我也与四阿哥说清楚了。就没必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既然已经成为事实，就让自己试着喜欢康熙吧！
康熙将我横抱起来，平放在床上。只是这一夜，我与康熙仅仅只是相拥而眠。
52如意馆
夜里，我醒来几次．我偷偷地看着身旁熟睡的康熙．现在我正躺在他的怀里．他整晚就这么搂住我睡，难道他手不觉得手很酸么？我被抱着非常不舒服，我想移动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再睡，但是或许康熙现在正做着他的美梦．我又怕惊醒他．所以我也只好轻轻地稍微挪了挪身子．但是康熙好象知道似的，也往我身旁挪动，还时不时地＂唔＂了几声．搂着我的手也收的更紧了．无奈之下，我只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马上睡觉．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康熙已经去上早朝了．而我只觉得全身都酸酸的，尤其是胳膊，被压的像干了重活似的．
玉龄今天特别开心，笑嘻嘻地打着水进来．像往日一样给我梳洗更衣．我穿上一件月牙色的旗装．因为天气已经开始逐渐变暖了，所以我穿的衣服也开始慢慢＂减少＂．不像前段时间穿的厚厚的，包的像个果蒸粽似的．
＂主子，昨儿夜里万岁夜在景仁宫过夜，可不知道煞了多少主子的心气儿呢！＂玉龄边梳头边笑着说道．
我看着玉龄纤细的小手，康熙在我宫里过夜，的确会引起后宫其他女人的嫉妒，我与她们本来就不和，再加上康熙在我宫里留宿，她们必定不会＂轻饶＂我．只是现在我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防着防那的累不累？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如果连做一点小事都要顾及别人的感受，而违背了自己的意愿，那活着也太没意思了．康熙在哪留宿是他的事儿，后宫的女人哪管的了那么多？有本事，去找康熙算帐．
于是，我轻笑道：＂又如何？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发现，我的心态变了很多．刚进宫的时候，只想过自己舒心的小日子，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当初的想法是错的，大错特错！那是单纯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别人不是这么想．既然我已经入世，那就作好准备，好好应付吧！
玉龄将发髻束好，插上最后一支琉璃步摇，说道：＂主子，您的想法倒是大不如从前了呢．＂
我站起身往门外走，玉龄扶着我，我说道：＂没什么．人总会不同的．没听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走吧，得去慈宁宫请安，可不能晚了．＂
慈宁宫里，还是一如既往，各宫妃嫔都来请安。
唯一有一点儿不同的是，今天来了两位＂新朋友＂．一男一女，看起来好象是一对儿的。只是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的听说是从蒙古来的．是什么喀喇沁部蒙古杜凌王的小儿子，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