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玄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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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功力好纯,将他震开身去。
胡异凡回头见是芮玮击出那一剑,不由大惊失色道:“你……你……怎能动啦?”
芮玮道:“你以为天下就无人能够冲开你点的穴道?”
胡异凡大声道:“有是有的,但我决不相信你有这种能耐!”
芮玮道:“事实如此,你不信也得信。”
老道心感芮玮救了自己左腿,赞道:“小子,真有你的。”
其实芮玮并非真有能耐冲开胡异凡所点的七大麻穴,原来芮玮修练的天衣神功有种特殊
效能,练到深处就好象身上罩了件天衣,不怕突来的袭击。
芮玮天衣神功,虽未练到深处,但胡异凡点他时,被化解开不少指力,所点七大麻穴无
关要紧,暗中冲穴也就自然解开。
胡异凡度量情势,无法再使芮玮就范,但他心有不甘,一刀砍去,叫道:“还我儿子命
来。”
芮玮展开海渊剑法,两剑便把胡异凡制住,反点了他七大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胡异凡躺在地上,大骂道:不要脸,用我家绝学胜得了我,算什么英雄。”
芮玮道:“天下武功本出一源,你家绝学我不能学吗?”
一句话把胡异凡顶得哑口无言,芮玮挥手解开老道的麻穴,老道翻身站起。
不等老道说话,芮玮掠至林琼菊身边,将她抱起,只见她满面、满胸皆是鲜血,芮玮心
中一痛,差点抱个不住。
老道跟上道:“不要伤心,死不了。”
芮玮一探鼻息,尚有缓气,大喜道:“没死!没死!谢天谢地。”
老道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解开三层布,里面是个木盒,小心翼冀打开木盒,取出一枚
雪白的莲花,花中结着一颗果实,急道:
“快给她吞下!”
芮玮知道是珍贵无比的雪莲,专治内伤,来不及道谢,接下就往林琼菊口中塞去。
林琼菊紧闭嘴唇,神智早已昏迷,塞进后也不知吞下,芮玮顾不得嫌疑,救命要紧,急
忙亲着她嘴,暗将自己唾液送过去,才将雪莲帮林琼菊眼下。
胡异凡冷笑道:“小子!你抱着我媳妇那么亲热,要不要脸?”
芮玮震怒道:“你的媳妇,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你的媳妇?”
这雪莲好灵效,林琼菊醒来紧抱芮玮,娇呼道:“大哥救我!大哥救我!……”
芮玮拍着她的香肩,安慰道:“别怕!别怕!大哥替你出气。”
胡异凡又道:“我儿子明媒正娶,她虽不贞,总是我胡家的人,做公公的责打媳妇有何
不该?”
林琼菊唤道:“我不做媳妇,爹爹!我不做别人的媳妇……”
芮玮知她神智尚未清醒,想她这话定是出嫁前向黑堡堡主林三寒说的,可怜她并非愿意
嫁到胡家。
芮玮眼眶润湿,点了她的睡穴,望着胡异凡怒目道:“打媳妇能打得这样凶吗?告诉
你,她不再是胡家的人!”
胡异凡哈哈讥笑道:“难道你要她做苗家的人?你们通奸我设法管,要媳妇做你芮家的
人,老夫决不答应!”
要知那时甚重婚姻法,胡异凡虽然死了儿子,但若他不自动替儿子解除婚约,林琼菊永
不能自由嫁人。
芮玮可没想到这个,大怒道:“你再胡说,小心将你牙齿全打了!”
胡异凡顽强道:“一个是奸夫,一个是淫妇,凑成一对狗男女,老夫就是要说要骂,看
你怎样?”
芮玮一气之下,蹬下身子,一掌待打去,蓦地想到他去世的儿子,不忍心再打,反而替
他解开麻穴,叹道:“你快走罢!”
胡异凡站起身来,掸掉灰尘,慢吞吞道:“老夫爱走不走,谁管的着。”
但他站了一刻,觉得不是味儿,打也打不过,只好尔后俟机报仇,转身走去。芮玮想到
一件事,忽道:“你怎么知道我学海渊剑法去见野儿!”
心想找到这里倒是不难,只要派人追踪不难发觉,但他能知道自己心里的事,那就奇怪
啦?
胡异凡边走边嘿嘿笑道:“是你好朋友告诉我的,他们出卖你,去杀吧!”
芮玮低头沉思,心想莫非是温笑与章痴?可却不信胡异凡的话,寻思:“他们来这里,
一定是番好意。”
抬起头来,胡异凡已经去远。
芮玮放下林琼菊,向老道抱拳道:“谢谢前辈的雪莲,咱们胜负未分,重新较量。”
老道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咱们不用比了。”
芮玮道:“为什么?”
老道说:“残臂叟,无目叟为何要传你海渊剑法,他们在哪里?”
芮玮叹道:“他们都去世了。”当下说出一切。
老道大叹道:“七残叟只剩下我一人,还有什么好争的,既然残臂叟与无目叟传你剑
法,我也传了你吧。”
芮玮摇手道:“胜负未分,晚辈不敢求前辈相传剑法。”
老道叹息道:“还有什么打头!你年纪小我一大把,数百招不败,早就应该算我输了,
当然将剑法传你。”
芮玮心想师父并没死去,应该告诉他,正要说出,老道又说:
“年少出英雄,这一代天下该你们争雄,贫道早该归隐,快跟我学会那招剑法,也好了
结我一桩心事。”
他手捏剑诀,叫道:“注意看着!”
他缓慢地将一招剑法演完,接道:“这招海渊剑法,贫道给它取个名字叫做大龙剑。”
芮玮随着念道:“大龙剑。”
心想好一个雄壮的剑招名。
标题
古龙《剑玄录》
第三十一章 误失贞
第三天,大龙剑芮玮已练得熟练,这几天林琼菊的伤势也渐渐好转,再休息一段时间,
不难痊愈。
下午,铁脚仙飘然而去,他是个道士,终身云游四海,也没有一定的去处,临别说有缘
再见。
摩霄峰上树木虽少,禽兽尚多,芮玮想将大龙剑揣摸透彻,无意急着下山,每天射几只
飞禽来吃,专心研练剑法。
林琼菊身体孱弱,芮玮不提下山,她也不问,芮玮不跟她说话,她也不跟芮玮说话。
第五天,芮玮自信大龙剑没有问题,想到高莫野,顿时下山之心,急切起来,向林琼菊
道:“咱们下山吧!”
这句话是芮玮四天来第一次和林琼菊说话,林琼菊早闷得慌了,心中很气芮玮,立即回
道:“下山到那里去?”
芮玮道:“我想到点苍山一行。”
林琼菊芳心一酸,心想他不说先送我回黑堡,显然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到点苍山一定
是找一灯,去见那高莫野。
芮玮想到点苍山,呆想好一会,叹道:“此去不知能否见一灯神尼?”
林琼菊听他到点苍山果然去见一灯神尼,芳心大为恼怒,撇开头去,暗中很生芮玮的
气。
芮玮尽在想求一灯神尼的事,没有注意到林琼菊,继续又道:
“八剑我只会五剑尚差三剑,唉!……”
想到一灯传言道:“学会八剑才准与野儿相见,否则不但不准见,还要对自己不利。”
暗忖:“一灯真会对我不利吗?”
又想:“要是再会一剑就好了,那时见面也好说话,不然问起为何没有学到伤心剑,自
己怎好措词?”
不觉自言自语道:“总不能说会伤心剑的人不肯传我,那样显得自己学剑之心不诚
啦……”他望着林琼菊的侧影,走上前唤道:“菊妹!”
林琼菊正在伤心生气的当儿,没有应他。
芮玮接道:“我想……我想……求你一件事……”
林琼菊冷冷道:“什么事?”
芮玮呐呐道:“你……你……能否将那伤心剑说给我听……”
林琼菊想到他要学到伤心剑好去相见心上人,顿时珠泪纷纷落下,心伤得不能自制。
芮玮见她不答话,哀求道:“你传我那招伤心剑,我用五剑相换。列这句话触怒林琼
菊,反身信手挥去,只听“啪”的清脆响亮声,这一下打到,林琼菊急得泪水直流道:
“你……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全不想我一点……”
芮玮料不到林琼菊会打自己耳光,激起他男子的尊严心,不听林琼菊在说什么,回身掠
去。
林琼菊追了几步,一跌摔倒,不顾伤痛,呼道:“你到那里去,你到那里去?……”
不一会儿,芮玮去得没了影儿,林琼菊仍在低弱道:“你到那里去?”
天暗了下来,林琼菊自撑起摔痛的身体,她内伤好转,却走不得路,更不能跑,一跑身
体劲力不足,就会摔倒!
她慢慢走回几天来愁息的山洞内,望着远处芮玮的铺位呆呆发怔,心想:“他好久回来
啊?他会不会回来啊?……”
天更暗了,林琼菊独坐漆暗的洞内,突听洞外一阵脚步声,大喜叫道:“大哥!大哥!
你回来了。”
洞外静了一下,脚步又响,向洞内走来,林琼菊眼睛一亮,洞内被火烟子照得通明,进
来的人正是芮玮。
林琼菊想得好苦,以为他一去不回,此时见面,欣喜莫名,娇躯迎上,投入芮玮的怀
中,唤道:“大哥,大哥!称可不要再离开你的菊妹……。”
芮玮静静道:“菊妹,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林琼菊拥在怀中慢慢始起头来,望着芮玮道:大哥,你知不知道,自你离开黑堡,我无
一日不在思念着你,你的面貌我每天都要想过好几遍……”
芮玮笑道:你想我什么?”
林琼菊撒娇的晤了一声,此时洞外吹进一阵冷风将火摺吹熄,八月天已甚寒冷,林琼菊
身体娇弱,更向芮玮拥紧了一点。
芮玮被她紧紧一抱,手上就不规矩起来。
林琼菊口中娇唤:“不!不!不!……”身子却不愿动弹,任他抚摸,最后她被挑起情
焰,不顾一切,任芮玮摆布。
但听洞内阵阵娇喘,外人听来,不知洞内是否有人病了……
半夜,林琼菊怀着无限的甜蜜沉沉睡去。芮玮醒来,穿好衣服,喃喃自语道:“怎么来
晚了五天,一个也见不着,他们高手较量武技,怎会这么快就解决了?”
手触着林琼菊细腻的身体,吃吃笑道:“总算没有白跑一趟他接着满足的笑容走出山
洞,心想找不到七残叟算了,找到他们也不会传自己剑法,快步下山而去。
留下林琼菊孤独一人在荒山中,她尚不知情郎已去,仍在做着一个接一个的甜蜜美
梦……
离去的那人到底是淮?
翌日,林琼菊醒来,望着自个铺上白布殷红一片,想起昨晚,脸色绯红起来,突听洞外
脚步声响,急忙抓起白布单。
洞外走进的人是芮玮,他见林琼菊慌慌张张,问道:“什么事?”
林琼菊红着脸道:“没什么,我去将单子洗了。……
芮玮心想要洗单子有什么慌张的,又将单子藏在背后,好象还怕自己看见,林琼菊抬起
头来,又低下头道:“我去洗了就来。”匆匆出去了。
芮玮见她神情好奇怪,不由目送她背影,看她手后单子上的殷红色,急问道:“你受伤
了么?”
林琼菊骂了声道:“傻子!”飞快走出洞外。
芮玮被她骂得迷迷糊糊,心想她今天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想起昨天被她一记耳光打得气下山去,走到一个小镇上,喝了个醉醺醺,半夜醒来,仔
细一想,不该生气。
无论如何她对自已有救命之思,若不是她偷偷将自己放了,早已死在林三寒的手里,这
点恩惠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再想白天实在是自己不对,答应赴摩霄峰之约后,送她回黑堡,她问时却说到点苍山一
行,那时一心只想野儿,根本忘了答应她的事,这就难怪她生气。
又想她身体现在弱不禁风,留她一人在山上,实在危险,记得下山时,她追自己哎哟一
叫,定是摔了一跋。’芮玮生来多情的性格,越想越记惦她了,当夜留下了店钱,向摩霄峰
赶回,清晨竟给他赶了回来。
回到洞内就见她神情不定,心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变得这个样儿?
他站在洞内呆想,不知想了多久,林琼菊慢慢走回,芮玮迎上前扶住她的身体,问道:
“你昨晚摔痛了?”
林琼菊低着头道:“没有,没有,是我昨天实在不该打你,摔了一破有什么关系,真是
说孩子话。”
林琼菊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道:“大哥,你要学伤心剑,我传你好吗?”
芮玮奇道:“你不再怕对驼叟发的誓言?”
林琼菊红着脸道:“我才不情那誓言,只怕咱们……”
咱们什么,说不下去,又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学?”
芮玮听她说要传伤心剑已甚欣喜,这时见问,连连应道:“愿学!
愿学!”
林琼菊情愿已偿,心里十分高头民故意刁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