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弹剑江湖-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小冰听得大出意外,瞪着一双泪水汪汪的妙目,向司马彦愕然凝视。
司马彦拉着她的手儿,低低说道:“冰妹,司马彦不是好色之徒,我不赞成一夫多妻之事,倘若‘无为仙子’欧阳絮姊姊未死,我虽然与你极为爱好,也只能和你保持一种宛若同胞的兄妹关系,正和如今我对于君妹妹采取的态度,完全一样!”聂小冰本想说服司马彦,使他改变态度,然后再设法找艾紫君,挽回此事,但如今却觉得对于司马彦的堂堂正正之论,无法相驳。
故而司马彦侃侃话完,聂小冰却默然无语。
司马彦见聂小冰这种神情,竟又有所误会,含笑向她问道:”冰妹,莫非你因我对‘无为仙子’欧阳絮,比对你更为尊重,有些不高兴吗?”
这两句话儿,忽又触动聂小冰的灵机,摇头娇笑道:“彦哥哥,交情有先后不同,何况欧阳姊姊与你之间的情谊,太以不同凡俗,故而慢说她已归天上,即令在人寰,我也会对她恭恭敬歌,尊为长姊。”
司马彦慰然笑道:“冰妹,你真不愧是胸襟洒脱的绝代侠女,这种想法,完全合于正理。”
聂小冰嫣然笑道:“彦哥哥,我们来说句笑话,我想与君妹效法‘娥皇女英’故事,姊妹同侍一夫,你认为欠妥不允,但若欧阳姊姊有遗命,要君妹代她嫁你,以实现这桩人间天上的奇妙姻缘,你大概便无法拒绝了吧!”
司马彦俊脸通红地摇头说道:“冰妹想得离了谱了!”
聂小冰娇笑说道:“我只是一种假设,倘若如此,彦哥哥是否尊重欧阳姊姊遗命?”
司马彦被逼无奈,只好苦笑说道:“倘若真是如此,我可能会考虑考虑。” 聂小冰秀眉双轩,含笑说道:“彦哥哥,你输了口了,我告诉你一句老实话儿,‘无为仙子’欧阳絮姊姊,确有遗命,要君妹代她嫁你。”
司马彦皱眉说道:“冰妹,你怎么随口胡扯?”
聂小冰扬眉嗔道:“谁在胡扯?彦哥哥,如今我要你答覆几个问题。”
司马彦见聂小冰竟欲与自己变脸,只得摇头苦笑悦,道:“冰妹有甚问题,尽管请问。”
聂小冰寒着脸说道:“彦哥哥,我问你,欧阳姊姊既然邀你作那场天上人间,蚀骨消魂的死后之晤,井留给你那封缠绵悼侧,回肠荡气的数千言遗书,是否认为你这‘离垢书生’司马彦,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以寄托终身的侠男子?”
司马彦脸上讪讪,不得不答地点头答道:“欧阳仙子既然对我约会留书,可能她含有冰妹所说这种想法。” 聂小冰点头说道:“好,第一个假设既已成立,我们便来研究第二个假设。”
司马彦皱眉同道:“冰妹,你那里来的这多假设?”
聂小冰扬眉冷笑说道:“欧阳姊姊骨埋土中,魂归天上,我们要想知道她的遗言,除了这样层层地假设上去,求得解答以外,难道还有话儿当面去问她?是你能下操黄泉,还是我能上穷碧落?”
司马彦简直被她顶得无法还口,只好苦笑说道:“我们又不是‘临邛道士鸿都客’,怎能‘上穷碧落下黄泉’?冰妹且说你第二个假设便了。”
聂小冰脸色略为和缓地,慢慢说道:“彦哥哥,你回答我,一个人在垂死之前,将对他最心爱的东西,怎样处理?”
司马彦想了一想答道:“不是遗留给他最密切的人,便是送给他最要好的朋友。”
聂小冰点头笑道:“彦哥哥的这项答覆,绝对正确,我认为‘无为仙子’欧阳姊姊最痛恨的东西,不是致她死的‘冬心九毒草’,而是使她心碎的马空群和姬绿绮!最心爱的东西,不是武林秘芨‘无为真经’,面是你这‘离垢书生’司马彦!”
司马彦听得心中凄侧,默然无话。
聂小冰继续说道:“故面欧阳姊姊在长梦初回,即将永归天上之际,必然会把你安排得极为妥善。”
司马彦道:“欧阳仙子的临终遗言,不是已由君妹告我们了吗?”
聂小冰微摇螓首,叹息一声说道:“彦哥哥,你不会是聪明面孔笨肚肠吧?怎么有时会极为懵懂!君妹所告之语,与欧阳姊姊遣言,有了出入。”
司马彦奇道:“冰妹怎知有了出入?”
聂小冰娇笑说道:“欧阳姊姊既要找人代她与你续成这段无垢情缘,则这位人选,必需是位具有绝代容光,绝世才华,绝顶身手的红粉少女!”
司马彦点头笑道:“冰妹恰好具有这些条件。”
聂小冰摇手说道:“不仅是我,‘九幽冥后’司徒潞,‘东海龙女’艾紫君,及‘翠眉妖女’姬绿绮,全都具有我适才所说的绝代容光,艳世才华,既绝顶身手!” 司马彦蹙眉说道:“她们……”
聂小冰摇手不令司马彦发言,嫣然一笑说道:“彦哥哥你慢点说话,听我把这四个人儿的可能与不可能的条件,分析一下!”
司马彦点头说道:“冰妹请讲!”
聂小冰笑道:“第一个不可能的,自然是‘翠眉妖女’姬绿绮,因为她不仅已为肉欲引诱,夺走了欧阳姊姊的马空群,行为井卑劣淫恶万分,欧阳姊姊决不可能把她最心爱的‘离垢书生’,送人姬绿绮的脂粉魔网!”
司马彦道:“冰妹分析得不错,这是不移之理。”
聂小冰笑了一笑说道:“第二个不可能是‘九幽冥后’司徒潞,一来,她年龄较长,二来,她容颜已毁,三来,她‘九幽冥后’身份,也不是与你这‘离垢书生’结成佳偶的理想对象!”
司马彦一面步出茅屋,与聂小冰走往花圃,一面点头说道:“冰妹的这项分析,也不会有丝毫错误。”
聂小冰仰望中天皓月,娇靥上浮现一片湛湛神光,扬眉微笑说道:“如今该轮到我了,第三个不可能的,便是我‘玉琢嫦娥’聂小冰!”
司马彦俊目凝光,看着聂小冰,摇头说道:“冰妹,你这分析错了,你既具有绝代容光,绝世才华,绝顶身手,又不像姬绿绮行为卑劣,更没司徒潞的‘九幽冥后’身份,怎会没有丝毫不可能?简直是位万分可能的最佳人选!”
聂小冰双眉微蹙,长叹说道:“聂家有女初长成,僻处边陲人未识!欧阳姊姊与我索无一面之缘,纵或听得人言,西南西北边陲,有位‘玉琢嫦娥’聂小冰,武功姿色,两皆不差,但她对于我的品格,又怎能仅民传闻,遽加深信?”
司马彦无语可驳,聂小冰继续笑道:“假设至此,事实显然,四个人选之中,去掉三个不可能的,只剩下一位最可能的‘东海龙女’艾紫君,故可断定欧阳姊姊临终之前,必命君妹代替她与你结成百世良缘,以慰人间天上!”
司马彦叹道:“我说句良心话儿,君妹的绝代风华,及文武才学,虽是上上之选,但也绝不会高出冰妹,你们应该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青女素娥,无分上下!”
聂小冰微笑说道:”彦哥哥,谢谢给我的佳评,但就因如此,我才心安理得,毫无怨妒,而设法使这段武林佳话,更为美满一些!”
司马彦不解问道: “冰妹,你这‘心安理得’之语,是什么意思?”
聂小冰微笑说道:“为人无不自私,但自私应该自私得合情合理,彦哥哥请想,慢说欧阳姊姊不知我聂小冰的姿色、武功、才华、品格,即成晓得我样样均与‘东海龙女’艾紫君,轩轾难分,她也应该选中与她姊妹情深的艾紫君,不可能选中陌生的我。我自然心安理得,毫无怨妒!”
经过一番详细分析,这位被儿女情丝,缠绕得晕头转向的‘离垢书生’司马彦,自告恍然尽悟,但他略作寻思之后,又复诧道:“既然欧阳仙子临终之前,是这样安排,则君妹为何又对我们是那等说法?”
聂小冰忽然鼻尖一酸,玉颊上滚落了两行珠泪,悲声叹道:“这里包括了祟高的侠骨,伟大的仁心,以及一种气味相投的惺惺相惜之感!”
司马彦苦笑说道:”冰妹,你今天灵感泉涌,成了分析专家,不妨再分析给我这自命聪明的糊涂鬼听听。”聂小冰破梯为笑说道:“彦哥哥,常言道物以类聚,欧阳姊姊既是祟高纯洁的绝代仙人,君妹自然也是英朗光明的无双侠女,而我们之间,操守清白,那段‘十年之约’,也可对天日鬼神!君妹听完故事,勾动侠肠,遂起了一种为人忘己的伟大念头!”
司马彦含笑问道:“冰妹猜得出君蛛的所起念头?”
聂小冰点头笑道:“靠山知鸟性,近水识鱼情,我也有,身为人忘己的侠骨,自然猜得出君妹的心中想法。”
司马彦走到花圃中的石桌边坐下,斟了一杯酒儿,擎在手内,凝神倾听,聂小冰继续说道:“君妹听你说完包括我们十年之约的经过以后,知道倘若她照实说出欧阳姊姊临终遗言,我便会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情,凄然而去,你则纵或接受欧阳姊姊意见,与她缔定良缘,但因是位至情至性的侠士君子,心中总会对我怀着一种永世难以磨灭的歉疚之感。”
司马彦饮了半杯酒道:“确实如此!”
聂小冰叹道:“英雄爱英雄,美人怎会不爱美人?这时,君妹对我既起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又由于她伟大崇高的仁心侠骨;进决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暗将欧阳姊姊遗言改动,并促使我们十年之约,缩为一宵!”
司马彦也听得目中润湿,深为感动地,摇头叹道:“冰妹,我听你分析至此,才觉得君妹委实太伟大了!”
聂小冰凄然笑道:“对于君妹,应该在‘太伟大’以外,再加上‘太可爱’三字,彦哥哥到如今方有感觉,我却在当时便看出君妹心意,故想设法报答。”
说到此处,也举杯饮了一口酒儿,妙目流波地,看看司马彦,嫣然笑道:“彦哥哥,女孩儿家,天生便带有三分妒意,鱼玄机说得极为坦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尤其像你这种丰神俊逸,文武兼精,罕世难得的有情郎,那个女孩儿愿意在获得以后,再分给别人一半?”司马彦俊脸通红,垂头不语。
聂小冰笑道:“但对于君妹,我却必须出自内心,毫无妒意地,向她提出效法‘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之情,因为若能如此,才算三全其美,欧阳姊姊既在天上安心,聂小冰与艾紫君,也在人间无憾。”
聂小冰双眉一蹙,苦笑说道:“谁知道这样一件合情合理,顺水推舟的差事,竟被你摆出一副圣贤面孔,说了几句‘夫妻之情贵在专一,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之语,弄得鸡飞蛋打!”
司马彦连连摇头,聂小冰神情忽冷,没声说道:“彦哥哥,你要知道你这几句话儿,伤了三颗心,欧阳姊姊因遗愿难酬,会在天上伤心,君妹绮梦成空,不知去往那里伤心?我聂小冰则图报不成,反使君妹感受莫大痛苦,业已歉疚得几度伤心落泪……”
话犹未了,便自泣不成声,又复泉流珠泪!“我……我该怎么办呢?”
聂小冰嗅声说道:“你,你该受罚!我打算使你既吃不到鱼,也吃不到熊掌,一辈子只能吃些青菜豆腐!”
这几句话儿的含意,极为明显,就是聂小冰也打算从此不理司马彦,照样飘然逸去!人非太上,孰能忘情,更何况是司马彦这等俊逸风流的多情种子,他与聂小冰之间,情感业已极探,一听此言,果然慌了手脚,拉着她的一双素手,急得皱眉叫道:“冰妹,你……你不要再急我了,你若一走,我便在欧阳仙子的坟前,触碑自尽,以除烦恼!”
聂小冰见司马彦确已情急,遂又异常温顺地,把娇躯偎在他的胸前,嫣然笑道:“彦哥哥,你若不要我走,就得听我的话。”
司马彦问道:“冰妹你要我听你什么话儿?”
聂小冰娇笑说道:“彦哥哥,我给你两条路儿,由你选择,但绝没有第三条路!”
司马彦点头说道:“这两条路儿我已经知道。一条路儿是要我从此只能吃些青菜豆腐,另一条路儿则是要我鱼兼熊掌,必须大快朵颐!”
聂小冰忽自司马彦怀中挣起,玉容一冷,缓缓说道:“彦哥哥,你既然知道就好,如今对着这朗彻绝尘的当空皓月,请你语出至诚地,选择一条道路!你若是凡人,就得鱼与熊掌,兼收井蓄,否则便请作一位野蔬供膳甘长工藿的圣贤人。我也从此浪迹天涯,找寻君妹,与她相依为命,丫角终老,决不与你再相见了!”
司马彦听得默然有顷,苦笑说道:“冰妹,你当真非逼我在这两条路儿之中,选择一条,不让我走第三条吗?”
聂小冰芳心一震,以为司马彦竟要执拗到底,但已无法改口,只好索性装出一副冰霜脸色,冷笑答道:“聂小冰生平心口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