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者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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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正好被汹涌的水流吸进了旋涡,杨大善人还想去抓背包,却也被水流一荡,手差点儿没抓住绳子。胖子急了,大骂,“你这舍命不舍财的东西,找死啊你!”
杨大善人吓都快吓死了,被水冲得也说不出话,“救,救——”
我数了声一二三,大家一齐用力,才勉强把杨大善人拉出旋涡之外,但下面的蛇皮袋子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上来了。等杨大善人抓着绳子爬过来,胖子便抽出一把刀子,果断地吹断了绳子。
四个人顿时压力大减,也不敢再犹豫,杨大善人跑得最快,在前面。其次是张伯。胖子在后面,一手抓着蛇皮袋子,一手抓着我,淌着齐腰深的水踉跄而行。
好容易到了生门的那个洞口,这时杨大善人便想第一个进去,但被胖子一把推开,然后胖子把我往里推,我一想我先走了胖子怕就不管杨大善人了,便对胖子说,“你先进!”
胖子又待谦让,但还不等他开口我又说,“别废话了,快!”
胖子于是跳了进去,我又让杨大善人跳进去,张伯再跳进去,然后我把蛇皮袋子递进去,自己跟着跳了进去,这时候‘蛇灵’已经近在咫尺。
胖子早已两手撑着墙,分开两脚往上爬,杨大善人和张伯也开始往上爬,我看‘蛇灵’逼得紧,也只有把蛇皮袋子上的绳子咬在嘴里,甩开手脚往上爬去。
爬了几米,看‘蛇灵’并没有跟进来,心下稍定。这时候胖子、杨大善人和张伯已经爬得很高了,等我爬到八九米的时候,胖子差不多已经爬到了顶层,杨大善人和张伯都被胖子落下了一截,但也不是很远。这时候我已经爬不动了——绳子就这么长,再往上爬我就得扔掉绳子。
胖子终于爬到了头,掏出登山镐开始凿上面的顶层。石块和土屑纷纷地落下来,吓得我不再抬头看,好歹把背包翻过来顶在头上,生怕一不留神被胖子凿下来的石头给砸在脑袋上。
我低着头,却忽然想起来,这‘蛇灵’虽然没有跟进来,但既然已经跟出了古墓,恐怕不会就此便善罢甘休,估计是在外面跟着我们,外面的井穴虽然崖悬壁峭,但这当然不会对幽灵一样的‘蛇灵’造成什么障碍。
这时候我感觉到有隐约的光亮透了进来,知道胖子已经凿开了顶层,便朝着杨大善人和张伯喊了一声,“快爬上去!”
杨大善人其实没等我喊就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开了,我不敢抬头看,偶尔还有一些碎石土屑什么的往下掉,过了一会儿,听声音应该是张伯也已爬了出去。然后就听见胖子在上面喊,“快上来,猴子!”
“你先放根绳子下来,”我说,“我这绳子到头了。”
胖子从上面把绳子放下来,我又用手又用牙的,好容易打出一个水手结,将两根绳子接在一起,这才放心地往上面爬去。爬到出口胖子拉我一把,我跳上去,虽然累得够戗,但也顾不上休息,赶紧又和胖子拉绳子。直拉得我手酸臂麻,才看见蛇皮袋子缓缓地到了洞口。
又耽误了这些时间,我实在担心,别他妈的‘蛇灵’又从井穴里上来了。便招呼杨大善人过去看看,杨大善人离得远远地站在井边一看,失声大叫,“来,来了!‘蛇蛇灵’跟跟上来来了!”
我和胖子慌忙把袋子拽上来,但这时下面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以为杨大善人说谎,便自己站过去看,这一看又吓了我一跳,只见那‘蛇灵’如鬼似魅,正沿着井壁慢慢地往上飘。
现在正是中午过了不久,太阳还很毒辣,只不过这井穴又深又直,阳光才照射不进,但将近开口处,毕竟还有一些阳光。这时那‘蛇灵’还在慢慢地往上飘,不知不觉已经飘到了阳光处,被阳光一照,突然“呼”的一声,像着了火似的,周身不断地冒出一缕缕的黑烟,那‘蛇灵’挣扎扭动了几下,接着便烟消云散,什么都没有了。
第十二章 分赃
那‘蛇灵’被阳光一照消失不见,我才放松了一直紧张着的神经。这时候我注意到,井穴里的八个洞还在汩汩地冒着水,水势巨大,看青黑青黑的颜色,估计已不下几米深。最骇人的是翻腾汹涌的水流中间,竟然还有一个大大的旋涡,直径足有一米有余。虽然此时四个人已身处危险之外,但看着眼前这骇人的阵势,仍感心有余悸。 胖子说,“这要是晚了一步,咱们就都他娘的葬身这墓底了。”
杨大善人说,“可可不是。”
张伯也说,“真是好险,幸好有夏侯兄弟和胖子兄弟。”
此时我也不由暗叫一声庆幸,“但可惜还是死了杨二和罗锅李。”我说。
经我一提杨大善人也想起来 ,赶紧去解开拖上来的那个蛇皮口袋,一看之下,又是一顿哭天抢地。
口袋里的是罗锅李,那么被水流冲进古墓的自然是杨二。
杨大善人一看自己兄弟的尸首都没有保住,哭得更是伤心。我和张伯劝了一会儿,杨大善人也渐渐地收了声。三个人赶紧收拾一下,便下山去了。
一路上我、杨大善人和张伯轮流背罗锅李的尸体——胖子背了一会儿,但我看到一用力胖子脑袋上的伤口竟还往外渗血,便不让他背了。这样一行人走得就比较慢,等走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但好在杨大善人买的那个农舍便在离此山不远处,于是大家也没有休息,一鼓作气,一直走到了农舍这才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进了门杨大善人点起蜡烛,我和胖子则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上炕上躺去。但刚一躺胖子就喊疼,我赶紧坐起来,把缠在他头上的布条解开,胖子生命力旺盛,头发长得很密,又在这如豆的蜡烛光下,我实在看不到里面的伤口,但隐隐看得出伤口还在流血,只好又用小烧洗了洗,从包里找出云南白药给他涂上一些,再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给胖子包上。
趁我给胖子整理伤口的功夫,杨大善人已经把三个背包——有一个被水冲到古墓里去了——里的明器都倒在了炕上,并且分成了五堆,让我和胖子一人选一堆。
我一看分成五堆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没有谁的?”
杨大善人“嘿嘿”干笑两声,说,“罗锅李就不用给他了。”
我说,“为什么不给他?”
杨大善人说,“这人都死了,分不分他东西也没什么意义了嘛。”
我说,“你兄弟死了照样分一份儿,罗锅李死了却没有了?”
杨大善人说,“这……我兄弟还有妻小,人死了,总得给活人留些东西不是。”
我看杨大善人此时应答流利,便知他肯定是早就想好了的。可这么做确实太过分,我说,“你兄弟有妻小,人家就没有妻小了?
杨大善人说,“这个夏侯兄弟有所不知,这罗锅李是孤家寡人,只在老家有一个痴痴呆呆的老爹。”
我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我说,“既然罗锅李有老爹,那更应该分他一份儿才对。”
杨大善人还想再说,却听胖子提高了嗓门,说,“重分重分,分不好我一刀劈了你。”谁知胖子说话用力过大,牵动着头疼起来,又在那捂着头叫唤。
这时候张伯也说,“杨大哥还是分李兄弟一份儿吧,毕竟这都是大家拿命换来的东西。”
“这……”杨大善人还是面露难色,胖子又要吓唬他两声,但头疼得厉害,顾不上说话,只伸手指了指杨大善人。
坦白说,这杨大善人并不是很怕我,但却对胖子颇有几分忌惮,他以为这样四个人多分一些我会同意,至少胖子会同意,但他错了,胖子虽然生性鲁莽,平时还爱贪点儿小便宜,但他没想到,胖子是最讲义气的,在这种事情上更是决不含糊。现在见胖子也不同意,杨大善人立刻见风使舵,说,“好好,胖子兄弟别着急,我重分就是了。”
不一会儿杨大善人分完,又让我和胖子先选。胖子走过去,转着脑袋看了一圈,然后从中选了一堆,我也选了一堆,然后又给罗锅李选了一堆。其实我和胖子都不太懂得这些东西的鉴赏,选的时候不过就是凭个感觉。
这时候张杨大善人拿过自己的背包,三下五除二把其中的两堆装进去,然后把背包外面的拉链拉开,拿出一沓钱递给我,说,“夏侯兄弟,咱们这就算两清了。”
我接过钱,交给胖子收起来,我说,“胖子伤得不轻,我得带他去医院,这附近哪里有医院?”
杨大善人说,“这镇上就有,条件也还可以,你可以带胖子兄弟先到那里去。”说完向我和胖子做了个揖,做完之后抬腿就要走,我赶紧一把拉住他,说,“我和胖子去医院,你就把罗锅李的尸体送回去怎么样?”
杨大善人说,“这个……这个……”
我说,“这罗锅李可是你带出来的,现在你总不能一走了之吧?”
杨大善人又支吾了一会儿,说,“这个……其实也不能说是我带他出来的,是他非要跟我出来,你们想啊,他一个罗锅,别人都瞧不起他,他又没有别的生路……”
我说,“既然你也知道罗锅李可怜,便做一回好事,将他送回去不行吗?”
杨大善人说,“并不是我不想送他回去,能送尸还乡这也是功德一件,但我实在有事在身,再说我兄弟又刚死了,还要回家安葬……”
我听他这意思,是决计不会送罗锅李回家了,便说,“那你告诉我罗锅李老家在哪里?我送他回去。”
杨大善人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赶紧说,“就在清水镇的李家沟。”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
“这狗东西!”胖子大骂一声,随手抄起炕边桌子上的一个茶碗扔过去,杨大善人光顾着逃跑,哪儿曾想到后面还有暗器,被一只茶碗正砸在屁股上,但也还是没有回头,“嗷嗷”叫着落荒而逃。
第十三章 高人
杨大善人走后,张伯把剩下的一堆明器收了起来。收好之后,对我说,“夏侯兄弟,要不要我帮你送李兄弟的尸体回去?” 我一听大喜,赶紧说,“这样最好,我正愁没法分身和胖子去医院,张伯,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可没想到张伯这么说纯粹是客套一下,现在客套不成,看我真要他帮忙,立刻变得支支吾吾的,“这,我……”
我一看这老东西跟他妈的杨大善人是一路货色,便对他说,“张伯有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
张伯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咬咬牙,说,“既然如此,那夏侯兄弟,咱们就此别过。”
我看他这样子就来气,也没搭理他,他讨个没趣,也只好扭头走了。
我坐回炕上,跟胖子商量了一下,决定也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虽然现在两个人都是疲惫不堪,很想不管三七二十几先睡上一觉再说,但因为走的时候还得带着罗锅李的尸体,白天恐怕会很不方便,于是一合计,决定立刻就走。
但胖子现在有伤,自己走路勉强还能支撑,背人是绝对不行了,而要是光我一个人背罗锅李的话,恐怕到天亮也走不到镇上的医院。于是只好留下胖子在这里等,我去对面的村子里看看能不能找辆代步的工具。
商量好了说干就干,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是嘱咐胖子,“你可千万别睡着了,别他娘的出生入死摸到的明器还没捂热乎就让过路的小贼给顺了去。”
胖子说,“我你还不放心嘛,就算我睡着了,有小贼敢来我在梦里也得给他放趴下。”
我说,“那好,那我去了。这些东西你都收拾起来吧,把我的那份儿和罗锅李的放在一起,听杨大善人说罗锅李家境不好,我想把我那份儿给他,胖子你——没什么意见吧?”
胖子说,“既然是组织上的英明决定,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我的这份儿用不用也给他捎上?”
我说,“那就不用了,想他家就一个痴痴呆呆的老头子,也用不了这么多。再说了,要都给他,那咱俩不白忙活了?”
胖子说,“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行了你快去吧,快去快回。”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屋子。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八点钟光景,气温自然已经降了下来,顶着满天的星星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再给怡人的小风一吹,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就光是这一时间的惬意,就足以让人忘记几个小时之前还深陷古墓,生死一线。看来这人果真是奇怪的动物,老话说得也不假,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一里多地,前面出现了隐隐的灯光。
我加快脚步往前走,但看似很近,却足足走了有半个小时,才看到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找了几户屋里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