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剑仙(原都市剑仙行)-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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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永业冷笑了一声,道:“孙天生,我们真是看错了你,就为了玉虚峰发生的事,你就要反出师门,投入暗黑剑盟吗?真是枉费了恩师对你的一片苦心,孙天生,你这个叛徒!”
林清流泪不止道:“生哥,你是不是为了何晓雯,我……我去求父亲,让他放过晓雯姐好不好,你跟我回北都吧。”
想起铲除郑霸的大计,以及自己肩负的责任,天生狠了狠心道:“对不起清妹,我已经决定了,从今日起加入暗黑剑盟,脱离国家剑学会。如果你们要杀,就把我和乌长老一起杀了吧,否则,就请放我们离开这里。”
林清连连摇头,“不,我不信、我不信,生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天生扬起右掌,悬停在自己头顶半尺处,厉声道:“清妹,你再不收回冻气,我就死在你面前。”
“不要!”林清狂叫一声,疯了般地将满天冻气寒氛收回掌内,“生哥,我已经收了,你不要……”
天生心中酸痛,暗道:“对不起了清妹,为了锄奸大计,我不得不如此,等到大功告成的时候,我再向你赔罪吧。”
见天生一副决绝的表情,林清心如刀割,“哇”的一声,吐出了大口鲜血,娇躯摇摇欲坠。
陆永业忙飞身上前抱住林清,大声道:“师妹,你怎么样了?”
林清倒在陆永业怀中,忍不住又喷出两口鲜血,珠泪夺眶而出,轻声道:“师兄,带我回家。”
“好,师兄这就带你走。”陆永业恨恨地瞪了天生一眼,道:“孙天生,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会取你的性命。”
望着陆永业怀抱着林清飞去,林清娇柔的身躯仿佛还在轻轻颤抖。
天生忍不住心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低声道:“清妹,你一定要保重,你的生哥是不会令你失望的。”
乌长老笑道:“小子,是不是感到心痛欲裂啊,忍辱负重的滋味不好受,是不是?”
天生忿然瞪了他一眼,别人伤心,他还在这里打趣,此人实在是可恶极了。
乌长老哈哈笑道:“小子莫怪,老夫风趣成性,倒是忘了顾及你此刻的心情,说起来,老夫这次倒要多谢你才是,否则真要被冻成冰棒了,哈哈哈。”
天生心中伤痛,无心和他开玩笑,道:“不要说了,我们走吧。”
昙云大师可算是当今I国佛密一派中的奇才,幼年时因为体弱多病,被父母送入寺院中学习佛法。
才不过两年,他就问倒了院中主持,主持叹曰:“此子是佛、菩萨的材料,在我院中实在委屈了。”当时便劝他离院,另求高明。
昙云大师果然是当世奇才,二十岁前访遍佛密各派,后来才于百花障眼中得寻真果,参得无上菩提,成就了罗汉金身。
五十岁以前,昙云大师云游天下,行菩萨之道,有人亲眼见他妙谛观音,能令天花乱坠,他“活佛”的称号,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传开。
但他究竟修到了何种境界,却没人能够知道,只知道,天下修炼者提起昙云大师,无不心悦诚服,尊敬有加。
十八年前,当时年过五旬的昙云大师,不知因何原因隐于山林之中,云海深处,从此人间少了一位活佛,世外却又添了一位绝世高人。
一路行来,乌长老似乎心情大好,将昙云大师的事迹,一件件像讲故事般地告诉了天生。
天生早先已经从阿兰特那里,听说过昙云大师的事迹,对这位世外高人已是无限向往。
此刻,听乌长老一番解说,天生忍不住心生渴望,只想早日见到大师,至于他能不能帮自己恢复功力,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二十多分钟后,乌长老才带着天生飞至I国。
只见他一路向上飞去,远方滚滚云海之中,渐渐出现了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峰头彩霞阵阵,隐隐传出了梵唱之声。
乌长老道:“昙云大师隐居的坐忘峰到了。”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只戊金轮,递给天生道:“如果一会儿出现什么意外,你不用管我,只要抛起这只金轮,它自然会护着你飞上坐忘峰。”
天生接过金轮,道:“这里是昙云大师的修炼圣地,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乌长老笑道:“昙云大师是当世高僧,那当然是不用说了,可他座下的四大罗汉,可不好说话,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四大罗汉?”天生心中不解,“既然是大师的高徒,当然也是有道高僧了,难道,还会刁难我们不成?”
他心中正在思索,忽听远处传来了四声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悟果。”
“阿弥陀佛,贫僧悟缘。”
“贫僧悟相!”
“贫僧悟色!”
“恭迎两位施主。”
乌长老面色一变,低声道:“来了!”
天生心中大奇,暗道:“人家不是很客气么,真不知道你紧张什么?”
第六章 心莲一朵
只见四朵白云,远远从坐忘峰上飞来。
云上分立着四位大和尚,都穿着黄色僧衣,一样的身形高瘦,只是一人双眉奇长,直拖至足部,一人双耳又大又厚,一人手长过膝,一人则是腿长惊人,远看倒像是在脚下踩了对高跷一般。
“这是昙云大师座下的四大弟子。”乌长老道:“分别是长眉罗汉、长耳罗汉、长臂罗汉和长腿罗汉。
“其中,以长眉罗汉的性格较为温和,其余三个人都是火爆脾气,很不好说话。”
四个大和尚飞到两人面前,长眉的那个,看也不看两人一眼,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了,不知来我坐忘峰何事?”
他也不问两人国籍,开口便用C国语询问,果然是佛法无边,令人叹服。
乌长老道:“在下是暗黑剑盟乌应元,此来是求见昙云大师。”
长眉罗汉看了看天生,道:“这位施主,也是来见家师的吗?”
天生忙道:“我是孙天生,也是来求见昙云大师的。”
长眉罗汉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只怕要空跑一趟了,恩师日前参修大道,至今闭关未出。”
乌应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该不会欺骗我们吧?”
长眉罗汉道:“善哉善哉,施主言重了。”
长腿罗汉性子最急,斥道:“两位真是啰嗦,家师正在闭关,两位请回吧。”
天生心道:“昙云大师那样的有道高僧,怎么会收了这样一个性情火爆的弟子,真是奇怪了。”
乌应元像是早有对策,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勉强了,不过,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就算见不到大师,上山烧两炷香也是好的,就麻烦各位大师引路了。”
长眉罗汉看了眼天生道:“要是老衲没有看错,这位小施主,应该是因为受伤,而失去了功力吧?”
天生喜道:“正是这样,我正想请昙云大师……”
话刚说到一半,乌应元已打断天生的话,道:“呵呵,早就听说坐忘峰是当今有数的灵山胜景,小兄弟,这次咱们可算没白来,快走吧。”
他一拉天生,就要向坐忘峰飞去。
长眉罗汉道:“慢!”长耳、长臂、长腿三人,立即挡住了两人前行的云路。
乌应元道:“大师这是何意啊?难道灵山胜景,不容我们这种俗人吗?”
长眉罗汉道:“善哉,乌施主要上山,老衲自然不会阻拦,但这位小施主,却必须留下。”
天生奇道:“这是为什么?”
长眉罗汉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乌应元嘿嘿一笑,道:“四位大师只怕是自作主张,如果被尊师知道,四位恐怕不好交代吧?”
四大罗汉一言不发,只是同时拦在两人面前。
乌应元用心向四人身后望去,只见坐忘峰上的瑞霭霞光,射至四罗汉身后,便奇迹般地消失不见了。
他心中一动,已知原因,笑道:“原来,四位早已布下了小无相周天大阵。
“不过,以这种方法遮挡尊师神识,擅自驱逐来客,四位罗汉就不怕被昙云大师发现责罚吗?”
四罗汉对望一眼,暗惊乌应元的眼光之锐利,但也因此更坚定了阻拦两人之心。
长眉罗汉道:“家师在玉虚峰出手帮助天下盟时,因为施展我佛密一派中的无上**,以致身受暗伤,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帮人恢复功力。
“如果这位小兄弟,此来真是为了参观坐忘峰,我们自然十分欢迎,如果是要向我等恩师求助,那就请回吧。”
天生恍然大悟,原来四罗汉执意不让自己上坐忘峰,竟是这个原因。
他们是担心昙云大师伤后之躯,会再次受伤,这正是为人弟子应当考虑的,倒也无可厚非。
想了想,天生对乌应元道:“乌长老,我们还是走吧。”
乌应元低声道:“你忘了盟主的大计和你身负的责任了吗?大师功力深厚,又怎么会因为救你而有不测呢?
“你不必担心,他们既然不肯放我们过去,就只有硬闯了,记住,我叫你走的时候,你立刻发动金轮冲上峰去。”
天生还想再说,乌应元已大笑道:“想不到,四位竟然看出了我们的来意,佛门广大,最讲究普渡众生,哪里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更何况,就算拒绝,也该昙云大师亲口告诉我们,四位请让开通路,否则乌某只有硬闯了。”
长眉罗汉道:“阿弥佗佛,施主如能过了我四人这一关,贫僧无话可说。”
乌应元长笑一声:“那就莫怪乌某不恭了。”
长剑化成一道金霞,猛地向四罗汉扫去。
四人齐喧佛号,各自结出金刚不动法印,乌应元长剑攻到四人身前三尺处,便似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一般,再难前进。
乌应元大叫一声:“好!”泥丸宫“霍”的一声响,一个面目酷似他的人影虚虚出现,穿过金刚护界,直扑四大罗汉。
四罗汉见他一上手就用元神进攻,简直是在拼命,阿弥陀佛也顾不得念了,四人忙各自在光头上连拍三掌,现出佛光、金光、灵光等三光,护住自己身体。
乌应元的元神能穿透佛门法印,却最怕三光照射,但此刻,他要掩护天生冲上坐忘峰,只能咬牙苦忍,同时大喝道:“孙天生还不快走!”
没有了乌应元携带,天生只得站在戊金轮上,此刻听到乌应元大叫,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按乌应元所授咒语,将戊金轮发动。
只见一道金环裹定天生,向坐忘峰冲了过去。
四罗汉看得大急,无奈四人已发动三光,全力与乌应元的元神对峙,无法分身追赶天生。
只听一声轻响,天生已冲入四人所布的“小无相周天大阵”中。
四罗汉暗叫一声苦,这小无相周天大阵能隔绝一切音影,更能阻断昙云大师的神识,使他在一定时间内,无法发现四人的所作所为。
但此阵最忌的,就是被法器的宝光冲击,一旦被冲,此阵立破。
天生冲入阵中后,小无相周天大阵立即失去了作用,只听昙云大师的声音,远远从山顶传来道:“四孽徒大胆,还不快放客人入山。”
乌应元见大师已发现了四人的行为,当下将元神归回本尊,笑道:“四位大师,乌某多多得罪了。”
长眉罗汉叹了口气,只得让出云路,道:“施主请吧。”
事情顺利地出乎天生与乌应元意料,两人在四罗汉的带领下,登上坐忘峰,穿堂过殿,不多时,便来到了昙云大师的禅房。
这位大德高僧的居所,竟是简陋无比,小小的禅房中只有一个蒲团,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昙云大师正闭目端坐在蒲团之上,面色略现灰败,看来,四罗汉所说的倒不是假话,大师确是受了暗伤。
四罗汉一进禅房,便同时跪倒在大师面前,齐声道:“罪徒自作主张,阻挠贵客,请恩师责罚。”
昙云大师缓缓地睁开双眼,叹道:“你等关心师尊,原是不错的,错却错在你四人跟我学佛三十年,竟还不能体察佛法奥秘。
“空有罗汉之名,却无罗汉之心,实在令为师失望。”
四罗汉面露愧色,齐道:“请恩师指教。”
昙云大师道:“当年佛祖割肉喂鹰,舍身饲虎,是何等境界?对畜类尚且如此,又何况是人?
“如今孙小施主不远万里前来,求我相助,你等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哪里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岂不是‘空有罗汉之名,而无罗汉之心’么?”
四罗汉心悦诚服,同声道:“恩师教训得是。”
“念你等尚有敬师之心,我就饶尔等一次。”昙云大师道:“且站立一旁罢。”
四罗汉恭恭敬敬地站起,纷纷向天生与乌应元稽首赔罪。
天生听了昙云大师这番话,心中更对这位有德高僧敬仰万分,躬身道:“孙天生参见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