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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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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如此决绝,它果然让后来的白玉泓在秦岭山上的一个夜里遇到了罗敷,那个即将改变他一生的女人。 


  不很久白玉泓便带着几坛陈年佳酿为礼同家仆到达了秦岭山腰,从这里便进入了“海山帮”的严格管辖禁地,平常人若是到这里未经许可还要继续上山,那是杀无赦。这年代,这岁月,警察都把人不当人看活生生的打死,更别说这些山匪草莽。杀人不眨眼实在不是很夸张的形容。 
  白玉泓打个揖,请守在庐口的两个穿墨绿色叠褶衣服的小兵代为通报,自己则恭敬地在一旁等候。这些年的经验让他知道,无论如何,礼多都不会是错误。两个小兵听闻是“白袍商人”白玉泓,眼神中透漏出一股敬慕的光芒。留一个守门和招呼白玉泓,另外一个迅速奔上山去。白玉泓微微一笑,他静心等候着。 
  白玉泓看到罗老二壮硕的身躯在一片丛林中闪现而出,他竟亲自来接白玉泓,但白玉泓似乎没有一点意外,仍保持坚定冷静的眼神。他说,过来,小伍。白玉泓一指家仆的担子,这是我带来孝敬两位大哥的,家藏的佳酿,请笑纳。 
  晚上罗氏兄弟设宴招待白玉泓,启开了那几坛白玉泓带来的佳酿,果然是香气四溢。酒味轻逸似风,后味纯正沉蕴,饮尽一杯便似无数个细小的精灵挥舞着幼小的翅膀在身体内起舞,浑身每个毛孔都舒爽无比。罗氏兄弟对此酒评价极其高,给一些偏爱的手下也各分了一杯。 
  酒微醉开始迷糊的时候白玉泓看到一个着白衣的长发女子翩然而行,那个女子的美丽是纵行风月场的白玉泓都所罕见。白衣女子有明月般姣好的容貌,以她的一双眼睛为中心向四周涟漪般扩散的面若冰霜冷清,丝毫无表情的显露,超脱出凡尘一般,白玉泓却分明从她眼瞳中找到充斥着难以抑制的激|情与欲望。她的身材丰韵,柔软,像风中飘摇的柳枝。白衣大约是丝质的,如薄雪覆盖在她的身体上,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凸露出来,若隐若现如梦境迷离。圆润的Ru房,清瘦的腰肢,浑圆突起的臀部,修长的腿,近乎完美的曲线可以让每个男人血脉膨张。她就像一朵桃花清丽而妖娆,两个极端的美丽融合起来,使人无法抗拒。白玉泓看着她,这个上天赐予的尤物,眼神已经被某种物质化的思念固定,无法再转移一寸。 
  白玉泓恍惚中见到这个白衣女子,他以为这是自己酒醉后虚幻的影象,但他即使知道这是一个虚幻的影象他也已深深爱上这个虚构出来的人物。他目光丝毫不松懈地盯着她看,她似乎也察觉到一点,眼神的余光瞥了白玉泓一眼。白玉泓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他最后的记忆是白衣女子的长发,在酒精游离的空气中散落漂浮。像早已久违的爱情,恍然击中了他。 
  酒醒后已俨然第二天的中午,春日午后臃懒的阳光以天空中的某个点为起源,像那只白玉泓儿时午后见到的白蛇从洞中钻出来一般。那只同阳光一样臃懒的蛇从洞中钻出来,一个轻蔑的笑容,似乎在原地战栗的幼小的白玉泓根本不成其为其拥有攻击欲望的目标。它躺下了,在原地躺下了。白玉泓干渴的口大声呼吸着凝固的空气,他停止了战栗,蛇的蔑视成为幼小的它停止恐惧的一个有力武器。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举着一只枯萎的树枝朝地上睡觉的蛇打去…… 
  白玉泓就在这样的阳光,从儿时战胜的蛇梦中醒来,他浑身乏力,头脑虽然整个爆裂一般地疼痛,思想中却充满了自信。他满怀信心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事实上,还未来得及发生什么他就在院子中见到了她。那个白玉泓酒醉前恍惚见到的白衣女子,他停下初醒后有些虚弱的脚步,开始整理杂乱的思绪,并静静观看眼前的一切。 
  原来那不是错觉,白衣女子此刻便如此真实地出现在庭院之中。她腰肢笔直,端庄地坐在一架看似陈旧的古筝前,她是要弹奏一曲吗?白玉泓心生疑问。问题的答案并不隐晦,因为白玉泓看到白衣女子白嫩如雨后新生玉笋的修长手指微微弯曲,手抬起来,凝固在古筝上的半空,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忽然那只手落了下来,开始在琴弦上飞快的舞动,左手抚弦,右手拨弦,每一只都那么灵巧。她的左手像一尾幽山清池中无人忧扰的游鱼,在水中蔓延缠绕的水草中肆意穿梭停留。她的右手却像是一只深山密林中的飞鸟,忽而展翅翱翔,忽而俯身疾速冲向地面,灵巧地啄食地上散落的米粒。而在这游鱼与飞鸟动作之间,美丽的乐曲从琴弦上缓缓流淌出来,这泉水包容了游鱼的不安,也滋润了飞鸟的干渴,自然与音乐融合成和谐的一幕壁画,甚至无法形容。只有感动。 
  乐声渐渐慢了下来,白衣女子轻声吟唱,有若天籁,又如珠玉落满盘叮叮当当: 
  晴雪小园春未到,池边梅自早。高树鹊衔巢,斜月明寒草。山川风景好。 
  自古金陵道,少年看却老。相逢莫厌醉金杯,别离多,欢会少。 
  虽然白玉泓自幼不喜好读书写字,但毕竟出身书香门第,对诗词多少晓得一些,他已听出这是冯延己的词《醉花间》。他心生一念,暗自咽了口唾沫,算是润润嗓子。然后他缓步走向白衣女子的古筝前,行步中吟道: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白玉泓吟的词牌是《蝶恋花》,同样出自冯延己之笔下。他看到白衣女子讶异的眼神,以及这讶异背后隐藏的一丝浅淡笑容。自此白玉泓与他宿命中注定的第一个女子凭借大词人冯正中的两首词邂逅,他们的相爱到后来已经沦为一个简单的符号,因为他们心早已彼此融合归属。 
  白玉泓又喝醉了,他本以为会在醉后再见到白衣女子,可直到他喝的昏晕过去她也未曾出现。然而在白玉泓又一次午后酒醒时惊愕地看到面前织锦的棉被中拥着他睡熟的完全赤裸着的美丽身躯,她那么美,身体的曲线如此圆润可人,皮肤白皙而娇嫩,若凝脂一般吹弹可破,她竟是如此放肆地去爱恋。白玉泓清楚地看到被子下洁白的床单上那两三点殷红的血迹,他清楚什么发生了。时间终于证实了他出行时的预感,这就是要发生的,而她,就是他注定要遇到的那个女子。白玉泓不发一语,只是合上织锦棉被,紧紧拥着她,他的纤长手指穿过她墨般乌黑的长发,就像她的美丽穿过他沉寂的思想那样。 
  她是罗老大的女儿,她叫罗敷,与那个秦汉古乐府诗中美绝的女子同名,也有与古时的那个罗敷相媲美的容貌。罗老大疼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没有人去猜度他会否愿意为他的女儿罗敷放弃他拼了一辈子打下的江山,因为那答案是不容置疑的肯定。白玉泓做好了求死的准备,无法想象在这一夜后他已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天下间愿意为罗敷放弃生命的痴心男子又何在少数。 
  白瞳回忆起曾祖的这段往事,不由得吁吁长叹。男人们,总是幻想着自己能拥有那样一个美丽可人又识书礼,可以令所有人惊艳的女子。他们的一生,除了权势以外无时不在争夺着这些,他们拼抢着,他们厮杀着,他们用血用金钱垒铸着欲望的长城,绵延尽天下。而或者,到头来,败的人亡,胜利的得到一纸空名,那个女子已不是他所爱的,她蜕变成一个符号,一个胜利的符号,那个男人的所爱也蜕变成了这个符号,除此别无其他。爱情,是一场太多是非的游戏。 
篇外篇
第43节 灰(6)
  罗敷这个女子的坚毅与对爱的执着使白玉泓感动,这是第一个甘愿为他献身的女子,但罗敷不顾一切的献身同时使白玉泓陷入了一个动荡混乱的困境。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西北“海山帮”之所以能壮大至此,其主要原因便在于此,罗氏兄弟对帮规的执行从无苟仁,对所有人无论其有多大功绩均一视同仁。罗氏兄弟这一“信”字便是西北“海山帮”的招牌,他们从不滥杀无辜,更不会像其他的匪帮头目甚至滥杀自己帮内兄弟。土匪也是人,他们也懂五常知廉耻,没有人甘愿做土匪,都是生活所迫,所以他们懂得投奔明智的主子,就是罗氏兄弟的“信”征服了他们。 
  如果不是政局混乱,连年大旱将大地晒得龟裂成一条条深邃的沟壑,他们都会在自己的家里暖热的炕上安心坐着,匝叭一管自制的草烟,看着自己虽不很美丽却心灵手巧的女人缝制着破旧的布衣,儿子圆乎乎的脸蛋总是在笑着哭着和他的姐姐妹妹打闹,幸福而平静的人生,那是每个土匪心中的梦想。可没人知道,即使知道,也无人愿意相信。 
  依照西北“海山帮”的帮规,奸淫女子者斩,白玉泓虽不是帮内之人,但他侵犯的是大当家罗老大之女,应按帮规处罚。白玉泓没有多少惊惧,面对如林的刀枪他依旧稳如泰山,只请求死后能将尸首送回白家告示。毕竟是好一阵子的忘年之交,罗老大爽快答应了他的请求。而在将斩白玉泓之时,一个白色的熟悉身影闪现,是她,罗敷。 
  罗敷手执一把利刃,利刃的寒光将她的脸色迎成青碧,脸的轮廓清晰坚毅,像她的眼神。白玉泓看到她只幽幽说了一句,是我自己作贱寻他,该死我死。她声音虽然很轻,堂内之人却个个听得很清楚。罗敷这个女子,她只说了这句话,便再不做声。她举起利刃,缓缓在自己手腕处划了一刀,像春风拂过,鲜血汩汩而出。白玉泓看到当利刃划过手腕时罗敷的眼神,像一粒微小的石子落入一潭碧波中,只浅浅漾起几道涟漪,便重新恢复平静。许多年后的白瞳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描绘当时的情景,曾祖母美人罗敷割腕时的眼神令她神往,她甚至也想有这么一个如曾祖父的男子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相遇三天后便可以为他撕裂自己的身体。那样的爱情一定是前世命格中早已注定的,今生只是按宿命的轨迹找到对方,像两个不完美的半圆,凑到一起,合成一个完美的圆,为此可以付出一些,包括鲜血,包括生命。 
  罗敷这个女人的智慧无法比拟,她的一刀同时拯救了她和他两个人,白玉泓无法定罪,斩刑可免。罗老大命手下鞭打其五十大棍,以示惩戒。白玉泓虚弱的身体拼命承受住暴风雨般落下的棍棒,意志支撑着他站起身来,不能倒下。他没有走,他径直走到罗老大面前,他的身体虽因无法支持而左右摇晃,眼神却像平日一样平静而坚定。他说,罗大哥,给我生死轮盘,我若有命活下去,请让我娶罗敷。罗老大看着他的眼神,许久未动,罗老大忽然拍拍白玉泓的肩膀,他的眼中愤怒云消雾散,却多了几分赞许,他说,好汉子,俺总算没有看错你。 
  生死轮盘是西北一种有宗教味道包含在内的游戏,与其说其是一个游戏倒不如说其是一种刑罚,它的规则是将被惩罚的人蒙黑布遮住眼睛,整个人呈大字形,分手,脚,和头颅捆绑在一扇可以转动的大轮盘上。执行惩罚者也被黑布蒙住眼睛,用已经架好瞄准在轮盘外圈的火枪凭感觉随意打三枪,如果三枪后被惩罚者还没有被打死在轮盘上,那就是老天注定他命不该决。这是一场没有情面的赌博,以生命为赌注,一个人的成败,胜者生,败者死。 
  对于白玉泓的选择,无法说他到底是明智的还是失去理智的,只有让上苍来决定。白玉泓很快被绑上了轮盘,手,脚,与头均被铁制的钳具固定在巨大的木轮盘上,轮盘开始逆时针转动。一大片一大片的灰尘像落雪一般从轮盘上飘落下来,很明显,这个轮盘已经闲置了太久,没久没有人傻到用这种器具来证明自己了。 
  灰尘沾在白玉泓洁白的白袍上,白袍被污成了土灰色的一块块班驳,但白玉泓自然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他试图透过黑布去确定面前发生的一切,却什么也看不到,一幕茫然的黑,黑色的虚无,就像回到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他的身体开始随着轮盘旋转,而他的意识也跟随着轮盘旋转起来,难以抑制的昏晕感却趋散了恐惧,白玉泓想起儿时打败的那条午后阳光般臃懒的蛇,他记得最终是他战胜了。他在一片黑色的虚无中静默体会,他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似乎漫天的灰尘飘落,整个世界都成了灰的世界。天是灰的,地是灰的,空气也是灰的,房屋覆满灰尘,树木覆满灰尘,似乎随手在面前的虚无中抓一下,都会抓到一大把凝固的灰。这个灰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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