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权杖-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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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并非布提嘉皇室,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追寻家族衰落的原因——可能是某个叔叔被人利用?又或者十大家族的某个对格拉斯家族动了手。”
黑格尔叹了口气,“但是最终,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布提嘉皇室——一个只能算大陆二流的皇室将排名前十的格拉斯家族拖垮并不动声sè间使其分崩离析,我只能说自己的失败怨不得敌人的强大。”
“所以你要一个人摧毁他们?”墨菲斯指了指西边,“所以你来到了这里,卑躬屈膝成为领主,想借此反击?”
黑格尔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无法想象我在二十年前刚来巴利切时的情景,一名侍从,两匹驮马,那是我当年唯一的资本。”
“可你仍然不知道你敌人到底有多强大。”
墨菲斯说完这句话后有些失神——他想起了阿什坎迪,想起了亚兰蒂斯禁锢的安达里尔,又想起了这两个女人的“敌人”和自己在其他位面见识过的那些强者,说起来自己和黑格尔有什么区别呢?
“我可以不问敌人有多强大,但我必须明白,自己一定要走在变强的路上。”
黑格尔的回答让墨菲斯陷入沉默。
半晌,墨菲斯最终下了决定,起身道:“准备好去布提嘉的队伍,希望他们给我的惊喜,比我给他们的惊讶大。”
在墨菲斯为西巴利切明显不怀好意的邀请之下做出决定时,遥远的“天堂”,被智慧天使珀尔修斯禁锢在法阵央的阿什坎迪已经独自在这里度过了两个月的时光。
天使之界的环境很舒适,甚至可以说惬意,阳光温暖,夜晚的星空透彻而迷人,可是这对于一个被禁锢的女人来说,毫无意义。
绿眸阿什坎迪坐在法阵央,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似乎对自己“一觉醒来”后被无数光之锁链禁锢并无多余疑惑,她的四周空无一人,好像天使们已经遗忘了这里还有一位陌生的访客。
可是今天,当绿眸阿什坎迪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面前时,她才发现这里的人们似乎和自己认识的人类有些不一样。
“你们是天使?”
她的声音柔弱,下肢无法动弹而只能瘫坐在法阵之上,摸样楚楚可怜,让来到阿什坎迪身前并做好随时战斗准备的天使们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战斗天使们并未多言,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马格纳斯议会的主天使们就珀尔修斯带来的信息争吵许久,最终却没有得出任何一致xìng的结论——因为乌列出现在了马格纳斯议会并用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了自己并非如阿什坎迪所言般做出了种种骇人事迹。
无奈之下,阿什坎迪成为了唯一的人证,被二十七位战斗天使用法术禁锢着拖到了马格纳斯议会的“审判庭”。
圆形而金黄sè的露天大厅,平坦而刻画着无数天使形象的洁白地板,阿什坎迪被两位战斗天使放置于审判庭央后抬起头,好奇的望向了四周。
十三个座位,所有的主天使都长有形态各异的翅膀,有的如白雾般虚无飘渺,有的则呈金黄sè并凝如实质,他们无一不被兜帽或头盔遮蔽了面容,当身形最高大的一个头顶漂浮着金sè的光环,腰间一柄蓝sè巨剑。
绿眸阿什坎迪凝望眼前,却是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显然,她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那位跨有蓝sè长剑天使的面容虽然没有显现在她的面前,但这位直觉超乎寻常的血族却依旧捕捉到了那空气一闪而逝的敌意。
“阿什坎迪?米斯瑞,来自人类位面的血族,你可愿意对你之前与珀尔修斯说的话语负责?”
十三个座位高高在上,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阿什坎迪抬起头,天空之下这些坐在审判席上看着自己的家伙们一个个冰冷而毫无感情,问话的天使有着银白sè的肩铠,语气平静却让人生出距离感。
“你们很奇怪。”
绿眸阿什坎迪盯着所有的天使看了半晌,最终微微歪着头回答道:“素不相识的你们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审问我,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上一次这个安静的女人占据阿什坎迪的身体时,她第一次与墨菲斯接触并互相了解,并且永远忘不了坐在海德拉后背上与墨菲斯遨游云海时内心难以想象的激荡——曾经的她从不认为世界的魅力会让自己睁大双眼愿意去探索,不过美好的一切似乎都是转瞬即逝,墨菲斯的离开、让娜的牺牲、守夜人的重担让她再一次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
所以当这个属于孤独的人格再一次苏醒时,她依旧如第一次看到墨菲斯时那般,波澜不惊的面容背后,是一颗满是伤痕的心。
似乎是没有想到阿什坎迪会如此回答,在场的天使们互相对视,最终另一位双手手腕处漂浮着淡金sè光环的主天使起身道:“从未知位面来到天使之界,你对着禁锢你的天使珀尔修斯说出了你的经历,而现在,你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是否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蔑视马格纳斯议会的权威?”
“拉斐尔,这不该是议会应有的态度和语气。”
智慧天使、同时位列于席的珀尔修斯打断了愤怒天使拉斐尔的质问,对于这位“同僚”有些蛮横的语气,他并不认同。
扭头望向阿什坎迪,珀尔修斯道:“血族,如果你不是在试图欺骗天使之界的马格纳斯议会成员,请问你为什么要回避问题?至于你对议会的质疑,我可以给出一个很简单的答案。”
这位智慧天使抬起手,一幅清晰的幻想图案出现在了阿什坎迪面前。
一个看起来并不复杂的地图般的光幕,上方是三个圆形岛屿组成,分别书写着“天使”、“神殿”、“圣堂”,向下,也就是图案样的位置有着最大的岛屿,写着“人类”,而最下方,则是三个燃烧着的岛屿,写着“沉沦”、“深渊”、“炼狱”。
“血族,你属于人类世界,但是你的同类始终在地狱三大位面为制造混乱做出着努力,而我们——”珀尔修斯身体向后靠了靠,双臂张开,“天使之界的马格纳斯议会,一直致力于修正血族所制造的错误,或许你会说你并没有参与其任何暴‘行,如果是在位面立的人类位面,我会与你坐在平等的位置对话,可是现在,你不请自来的出现在了天使之界,我想,你应该明白马格纳斯议会是否有权力或义务这么做。”
“所以我们是敌人?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你想知道的问题我没有任何答案,”阿什坎迪不疾不徐的抬头望着珀尔修斯回答道:“我只知道之前的我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一个叫西塞林城的地方。”
马格纳斯议会的众位天使一阵沉默。
天使之界并非地狱,但是对于某些问题而言,他们采取的手段并不会比地狱高明到哪里去——当阿什坎迪被两位战斗天使拖向不远处的“制裁厅”时,央位置始终沉默的乌列,第一位离席。
第九十六章 我认输,人类(4000字求月票)
亚兰蒂斯开始了一次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翻修”。
无数工人在地底开始了建造,伐木部队朝城市外围那些黑暗茂密的森林进发,五百名铁匠已经在地底安置好了他们的铁砧,一个专门用于武器制造的军事区域规划在了城市的边缘,木材和煤炭被扔进熔炉,红sè的火光连成了海洋,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已经开始在地底世界回荡。
jīng灵们在伐木部队的帮助下收集了大量木材,制造的第一批长弓和克里斯蒂娜领主运送来的jīng铁箭已经交付使用,克伦泽已经带领一部分愿意为墨菲斯工作的夜jīng灵族人定居在了地底世界第一层,并且在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与气息后,越来越多的族人开始表现出他们愿意迁徙的意图。
而在亚兰蒂斯的角落,被禁锢于此的安达里尔已经不再如墨菲斯竖立冰镜时那般狂暴。
一个半月前,墨菲斯挥手制造了一面让她可以直视自己面容的光滑冰镜,这对于一个爱惜自己容貌甚于生命的女人来说,几乎是堪比剥夺灵魂的痛苦——对于安达里尔来说,这种行为足以让她杀死墨菲斯一万次。
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对于墨菲斯来说,她们的情绪经常显得荒谬而不可理喻,如果说有什么可以让他安静接受的,只会是贞德那种如阳光般温暖而平静的类型——至于阿什坎迪、莉莉丝甚至依琳达尔,在他的印象都有些无法理解的部分。
而此时此刻,曾经叫喊着要把墨菲斯千刀杀万刀剐的安达里尔安静如雕像般坐在地面上,那面让她灵魂都受到煎熬的镜子依旧竖在面前,只是镜人已经明显显露出了和之前的不同——曾经的安达里尔有着让人猜不出年龄的美貌,可是此刻她的眼角已经出现了一丝皱纹,而皮肤更是苍白的可怕,如同多年没有见过阳光而被囚禁的犯人,原本乱糟糟的头发更加纠结,浑身上下仅一身纱衣的安达里尔在寒冷的黑暗瑟瑟发抖。
她的实力已经因为维持自己容貌不老而下降到了III级,这个级别对于“炼狱”而言,基本上算是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让一个魔王级的恶魔忍受“衰老诅咒”而到这种地步,可谓残忍。
似乎是妥协,又或者做出了什么决定,在不知多少个rì夜之后,始终没有再与墨菲斯说过话的安达里尔突然间起身,低头看着自己被元素锁链禁锢的双手,出声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她回忆起了当初自己从神殿出走的情景,那个脸上带有一道丑陋伤疤而终rì低头不敢与人对视的女孩离开了她曾经以为是最温暖的家的神殿——她的祈祷、她的期望,最终被现实响亮地抽了一个耳光,并且一击打碎了她那自认为坚强的心灵。
倾国倾城的容貌被毁,对于一个视其如生命的女人来说有什么样的后果?
安达里尔来到了最高的山峰之上,极目远眺后,这个有着I级实力的神殿祭司无助的做了最后一次祈祷——她祈祷这个世界能够忽略她面容的丑陋,为她留下一丝宽容。
跃身跳下山崖,她消失在了世人的视野。
但这却不是故事的结尾。
“自杀,必要下地狱。”
在那个信仰诸神的年代,这句话一样是无数人口口相传的内容之一,安达里尔睁开双眼时,耳边只有无尽的嚎叫与悲鸣,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诸神的宽恕,反而受到了更加严厉的惩罚——死亡?那不过是痛苦的开始罢了
“我的经历,到底算什么?”
安达里尔的身体在黑暗缓缓释放出了幽绿sè的光芒,无数再不愿想起的记忆在眼前闪过,这位面容已经如年妇女的恶魔竟是缓缓留下了一滴眼泪。
“人类,你的所作所为,是否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她抬起头,问向了身前。
yīn影,墨菲斯迈步而出,孤身一人,望着身前身体出现异状的安达里尔,表清平静的回答:“有些事情,做了就无法后悔,无论是无意还是刻意。”
“呵,这种话只有胜利者会说,如果有一天当你的灵魂被我捏在指尖随意处置时,我也会这么和你说——处于高位的人,总是不会想起自己在低位时的摸样,他们唯一记住的只有仇恨和屈辱,不是么?所以内心永远要加倍奉还这些曾经受到的不公待遇——就像你曾经如蚂蚁般在我面前而被我嘲讽,而现在将这些加倍奉还,对吧?”
“你忽略了一点。”
墨菲斯缓缓的抽出了手的圣枪碎片,手指拂过时带起的点点金光为着幽冷的空间带起了一抹暖sè“世界并不是单纯由仇恨组成的,如果你活在仇恨,眼自然看不到那些对于世界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他向前迈步,手指点了点冰镜,元素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环驱赶寒冷的火焰圆环。
“你看不到希望,看不到爱,看不到信任,所以你偏执的认为所有人都与你对立,不是么?”
安达里尔闻言低头轻笑,那已经干枯的双手如骷髅般,在四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触目惊心,“年轻人,你经历的太少,这番说教我早在千年前就听人说过,可是你盲目的相信了,而我,则用千年时间证明了它并不可信。”
她抬起头,竟是对墨菲斯做了个遗憾耸肩的表情,“说吧,在yīn影盯着我这么久,你有什么想说的?”
墨菲斯并无被揭穿后的尴尬,事实上在兰帕德的事务敲定之后他便每天都要在这里站立片刻——为的什么?自然是因为在时空乱流失踪的阿什坎迪。
“我需要知道她的线索。”
安达里尔微微侧过头,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手腕的锁链,眼帘低垂,似乎第一次在思考这个问题背后的答案,可是半晌之后,她却低声回问道:“你爱她?”
爱她?
这个问题如同定身术般让墨菲斯倏然间愣住,“爱”是个多复杂的字眼?自己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