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权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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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看门道,墨菲斯经过三天三夜的苦战,虽然算不上内行,却也明白这其中摆明了说明着眼前的导师那深邃到恐怖的实力,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除了轻轻咽了口唾沫后没有再说别的废话。
“继续。”
伴随着黛拉的话语,那迷雾状的元素倏然消失,随即伴随着一道玻璃破碎般的脆响,这本《元素理论基础》倏然间…凭空消失了。
而墨菲斯随即敏锐的发现身旁的楠木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那本大部头!
“空…空间位移,元素离子被高速震荡后造成空间裂痕、从而撕裂位面的运动。”墨菲斯这一次真是被震住了,整句话说的艰难无比——因为眼前的景象是那本《元素理论基础》最后一章所阐述的内容,而这本书的作者梅林?斯特梅斯在写完此书时仅仅是提出了空间可以被元素撕裂的理论,但是却没有实力或例证真的证明这项理论的正确!
所以在末章“元素高速状态下的运动”一章开头,这位头像载入塔罗牌大阿卡纳“魔法师”荣誉头衔的魔导师依旧谨慎而严肃的写下“未证实理论”的专业注释,同时明确提出这一章的目的是为了让探索魔法这一领域的后辈们学会质疑并去探索,而非正式教学内容。
不过这一切被眼前黛拉随手间的操控所彻底颠覆。
望着吃惊的张开嘴的墨菲斯,黛拉面无表情,只是站起身,轻声道:“晚上来一趟塔楼,给你新的任务。”
墨菲斯想点头,却觉得脖子有些僵硬。
“如果受不了,随时可以向我请假。”
黛拉走到办公室的门口,突然轻轻扶住了雕刻着一个个元素符号的实木门框,头也没回的说道。
“或许会的。”
墨菲斯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却在心里给出了一个相反的决定。
不过他没有看到黛拉走出教室时嘴角第一次出现的笑意——
走出办公室,墨菲斯拿出了课表,看着上面自己选的一门门课程——在放弃骑术课程后,墨菲斯同样放弃了骑战课程,因为他在上过一次所谓的“骑战”课之后便知道在一个一起上课的学生没有人能在马上平稳的端平骑枪的班里上课实在是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继而同样将这门课打入冷宫。
不是因为他觉得没用,而是这位经受过唐吉坷德“摧残”了八年的少年已经用不着什么过多的训练了。
在颠簸的马匹后背用三米多长的沉重骑枪刺中悬挂的标靶,这是骑士训练的大多数目标——注意,是“目标”,而非天天练习单独练习这一样项目,披挂一身弗丁重甲端举骑枪三个小时仅仅是基础训练,对于墨菲斯来说,让他在全速奔跑的马背上用骑枪刺中固定的目标,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一枚梅洛银币的直径。
而如果是移动目标,误差三倍左右。
其中所付出过的艰辛自不必说。
看了看手中的课表,墨菲斯叹了口气,转而走向了塔伦斯学院的大教堂。
整个学院学生超过千人,但是认识墨菲斯的并不多,当这个形象邋遢却挎着一柄短剑的贵族走过时,着实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自然也包括了之前想要暗算他的胖子卡林和那个被墨菲斯一拳打碎半嘴牙齿的康格尔。
这两个家伙对于之前自己的计划失败很是不解——这就是温德索尔家族那两位守护剑师的高明之处,自始至终没有显露出过多的实力却让所有围攻墨菲斯的人都直接昏迷,以至于他们醒来之后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晕过去的。
“那个杂种竟然还活蹦乱跳的…”卡林咬牙切齿的望着远处墨菲斯淡然走过的背影,表情狰狞,转过头,这个肥硕的家伙并没有如猪那般愚蠢的想要出去单挑,而是悄悄的和身后那个依旧说不出话来的康格尔说了几句什么,两人的身旁还有几个狗腿式的角色,对于胖子已经实施了一半的计谋大为叹服,满口马屁顺带出几个落井下石的伎俩,让一众人笑的愈加猥琐。
贵族嘛,捅阴刀子的事情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在前方行走的墨菲斯没兴趣理会这些人,作为新生的他与其他人近乎零交流以至于永远孤僻近乎病态,不过望着眼前的教堂,墨菲斯却突然间有一种安宁的感觉——这种状态来源于那位与众不同的老头,更来源于那个曾经淡淡笑着却不说话的小女孩。
抬起头,教堂的屋顶直指云霄,二十多米的高度算得上塔伦斯学院的最高建筑,气派,宏伟,虽然比不上君士坦丁核心区域的圣罗兰大教堂,却依旧算得上庞然大物,入口处的实木大门狭长而需要仰视,如同信徒仰望神祇。
推开门,依旧是空荡荡的大厅,近百个座位只有一个身影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不过恍然间墨菲斯却觉得,这便够了。
没有贸然上去搭讪,他依旧坐在那个习惯的位置上,翻开了手中的《旧约》,却是用另一种态度来对待上面的文字。
尊重,而非审视——无论这些东西是否真的如唐吉坷德所说那般是统治者用来给民众洗脑的工具,在见识到了自己的新任导师黛拉那一手堪称恐怖的魔法元素转换后,墨菲斯已经学会了对自己不懂的事物保持敬畏,而非单纯的警戒和谨慎。
“人盲目性的最根本局限,就在于在其盲目性面前感到荣耀。”
这句话并非《旧约》正文,却是写在扉页一个不起眼处的淡淡字迹,墨菲斯皱着眉头轻轻读出了这句话,更觉警示。
转过头,小修女意料之中的再一次站在了墨菲斯的身旁,依旧好奇的望着他。
“这段话是谁写的呢?”
墨菲斯叹了口气,似乎在问眼前的小修女,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位站在墨菲斯身旁的小修女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反倒是主动轻轻指了指《旧约》开篇第一页那位译者的姓名——“奥古斯丁”。
《旧约》并不是拜占庭的文字写就的,而是古语希伯来文,翻译这样一部传世之作,或者说“神之恩赐”,是需要极高的文学素养和哲学思想深度的,而奥古斯丁就是因为其壮举而成为了教廷最伟大的圣徒,没有之一。《旧约》之前有许多译本,但是大多翻译生硬而不得要领,唯独奥古斯丁一个人将这部经典推向了一个公认的需要凡人仰望的高度,不单单是因为他的翻译能力,更因为他在随后的研究中用哲学体系将神学结合,使得更多的自认为聪明却“盲目”的人转变了对神学的看法。
也仅仅在《旧约》上,奥古斯丁名字是没有“圣”字前缀的,这是他去世前的遗愿。
墨菲斯似乎有些出神,他想起那本自己被老家伙要求看了很多遍的书籍,黑色的封皮,封面仅仅写了《忏悔录》三个字,内容深奥晦涩,年幼的墨菲斯近乎能大段的背诵其原文,却根本不解其意,但是唐吉坷德却总是拿个烟杆子在后面抽他,背错一个字都要惩罚。
为什么?
墨菲斯现在依旧不知道,他唯一明白的是,那本《忏悔录》在当时被老家伙称作“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书籍,虽然算不得厚重,却看上去好似潘多拉魔盒一般,让那个实力变态的男人异常重视。
第二十七章 阿奎那,无知的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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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万千,当墨菲斯回过神的时候,身旁的小修女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翘着嘴角望着他微笑——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动物一样。
“这几天为了背一本书,都忘了洗澡了…”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墨菲斯揉着自己本就一团鸡窝般的头发,头皮屑哗啦啦的,让他又尴尬的赶紧停手。
“咳咳,你看,塔伦斯今天的太阳光似乎很足呢…”
墨菲斯有些尴尬,目光转向了窗外。
“你知道么?《元素理论基础》这东西越看越有意思,我很佩服梅林这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最近他们看我的眼神很怪呢…”
墨菲斯想说几句话来转移一下话题,无奈自己实在是脑子有些乱,竟然说着说着变成倾诉了——这家伙也不看着小修女,只是自己叨叨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而这位小修女则认认真真的听着,时而点头,神态专注,没有一丝不耐。
“有些想念科林斯瀑布了呢。”
转过头,墨菲斯有些恍然,似乎因为一下子说出了很多积在心中的事情,心情畅快了不少。深深地呼了口气,却发现旁边的小修女已经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一只手托着腮,依旧是那么望着自己。
“听上去很傻吧?乱七八糟的,可是我很久没这么说过话了。”
修女似乎根本不会怀疑他说的话,微微撅起了嘴巴,似乎跟着墨菲斯在感叹惋惜似的。
“要上课了。”
墨菲斯回过头,门口的学生们正在走近那扇大门,视线转回,小修女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依旧是无言的小跑着,黑色的修女袍微微飘扬,在墨菲斯的注视下消失在了远处。
有些跳脱,有些孤寂。
那位不知姓名的老头依旧慢慢悠悠的准时出现在了讲台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墨菲斯总觉得对方似乎瞧了自己一眼,很隐蔽,却也很容易察觉,目光中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依旧是《旧约》的故事,这位老者从没有拿起过自己一直持有的那本典籍,所有的故事均是信手拈来随口说出,娴熟而富有深意,不过更多的,是一种思想上的教育——并没有一条条的戒律规定,这位老人只是用一个个故事让学生自行判断,便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所谓的作业,更是没有,只是要求每个人有时间去翻一翻《旧约》,若有问题,找他便是。
墨菲斯在下课的钟声响起时没有立即站起身,而是等四周的学生走的差不多时走向了前台,老人站在讲台旁边,依旧是伛偻的摸样,弓着后背,阳光透过教堂侧面那拜占庭特有的彩色玻璃投在地面上,反射的光芒照亮了讲台旁的一老一少。
“老师。”
“我只是个老头子,还当不了老师。”
笑眯眯的老人双手背在背后,和蔼的望着墨菲斯,后者的形象和他有些相似,蓬乱的头发不修边幅。
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老者,让学习了贵族礼仪的墨菲斯有些尴尬,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走到这位老者面前——事实上这是一种本能的行为,在森林中呆的久了,对于力量的渴望让他对于强于自己的生物有着本能的意识,即使这位老者从未显露过任何多余的本领,墨菲斯却在潜意识中已经将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老头当做了自己可以获得力量的一种途径。
这是贵族的好处之一——在各自摊牌之前,可以笑眯眯的试探或探讨,而不用担心像森林里那般迎面便是攻击或妥协两种结果。
“让我看看,某个让塔伦斯学院院长都能重视的家伙,除了那位魔法师,也就只有你了,奥斯维辛?不太像那个怪胎伯爵的孩子,或许会是温德索尔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
老人几句话便点名了墨菲斯的身份,丝毫不避讳什么,连笑容都没有变化。
墨菲斯些无奈的笑笑,唐吉坷德曾经说过:对于活了七八十岁的老人,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的面前老老实实的本色行事,任何多余的掩饰或面具总会成为对方在内心耻笑的笑料,而悲哀的是总有很多人自认滴水不漏,最终肝脑涂地。
“我叫墨菲斯,墨菲斯?温德索尔。”
“好吧,还算实诚,有空去上你的课吧,我的课别忘了上就是。”
墨菲斯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就这么转身离去,好像对他不感兴趣一样,不过等这位老人抱着那本古旧的《旧约》走出七步之后,那句话永远的回荡在了墨菲斯的记忆中。
“我是阿奎那,一位无知的牧羊人。”——
墨菲斯的生活永远是指向目标性的,高效而近乎没有多余浪费的时间,从教堂的门口到自己的宿舍一共一千四百二十七步,途中经过了马场和上基础课的综合学院,每一步精确到距离相同,这种类似强迫症的行为有些像是数字游戏,但是却是他时刻警惕并保持精力的一种方式,没有人会理解那种安全感缺失所带来的近乎病态的警惕,这种感觉并非几日之内便可培养,更非一朝一夕便能放下。
马场上的嬉闹声音有些夸张的大,却并不会让墨菲斯转过头去好奇的注视。但是到第四百七十八步时,行至马场边缘的墨菲斯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望向了场内。
远处,胖子贵族卡林眯着眼睛盯视着墨菲斯,嘴角微笑却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