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权杖-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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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依琳达尔看着领主黑格尔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冷愣住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不是我的什么yīn谋诡计,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事实——大执政官和助理一并在那次战斗中消失了。”
黑格尔面sè沉重——虽然接连两场战斗让兰帕德以极少损失赢得了胜利,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战争最终的天平会一直朝自己倾斜,弗丁的军队已经完全入侵东巴利切,其他领主可没有兰帕德这般拥有一票绝世强者坐镇,一个星期内竟是被全线攻破了四座主要城镇和要塞,两名领主和大量贵族成为战俘,死亡士兵的更是超过了三千人。
这场战争就像是山坡上滚下的巨石,一旦开始,几乎完全无法阻止。
依琳达尔作为情报部mén执政官,按例去找阿什坎迪汇报情况,却发现领主大厅和整个领地内竟然全无她的踪影,那场气势恢宏的战斗因为剧烈的冲击bō而导致无人看清楚战场zhōng yāng最后发生了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天际直落的一道金sè长矛和一个在战场zhōng yāng造成巨大深坑的神术禁咒。
阵亡?
没人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依琳达尔和整个守夜人甚至黑格尔都很清楚,兰帕德和整个东巴利切之所以敢大张旗鼓的组织强力的反抗军队和来犯的神圣加百列帝国展开大规模会战,最根本的底气就是这位级别骇人的强者。
如今她走了,谁来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这些问题完全无解,领导人过于强势的结果就是群龙无首时展现的húnluàn——所幸阿什坎迪当初没有挥手干掉黑格尔这位格拉斯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者,在这种时候,已经逐渐适应领主位置的黑格尔不得不tǐng身而出,以自己的方式开始维持领地战争的持续。
神圣加百列帝国会反攻么?
看看地平线上那弗丁支援过来的军队就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清点伤亡,我需要知道弗丁支援军队的数量,对方神术师的攻击方式和效果,这些需要法师团的应对研究,一个禁咒解决不了战争,真正战略上的战争结束,从来都是以大量伤亡为代价才能善罢甘休,我需要目前的情报绝对指挥权。”
黑格尔毫不客气的对依琳达尔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此时此刻,他这么提出要求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拒绝的地方,不这样,失去控制的兰帕德早晚会成为敌人的腹中之物。
“我至少需要一份官方正式的书面官文,虽然我在为守夜人效命,并不代表我不为自己准备退路,如果出现意外,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
rìjīng灵虽然讲信用,但没有哪个能活到现在的rìjīng灵会愚蠢的恪守几句话而至死不渝,依琳达尔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走就走——信条的东巴利切支部全在自己手下运转,背后可不单单因为阿什坎迪或墨菲斯的缘故,自己的任何过jī行为,都会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她只能等,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这个。”
黑格尔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的内容很清楚的说明了权力转移的合法xìng——即便依琳达尔作为信条的高级情报官很轻易的看出了这份羊皮纸再明显不过的伪造痕迹,但是她还是双手接过,行礼,转身离去。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有时候往往为了生存,不得不选择相信一个蹩脚的谎言。
桑德兰和释放了禁咒的法师集团在看到黑格尔的命令书时机体保持了沉默——显然以他们学识渊博的大脑不难猜出这份文书的真伪。
“我拒绝。”
作为法师团长的桑德兰做出了和依琳达尔截然相反的决定,“我拒绝承认这份文件的真实xìng。”
“那么,你指的是法师团,还是个人?”
面对这个问题,桑德兰身后的所有法师们依旧沉默,他们大多数望着桑德兰——这种情况下进行站队是一个非常难以取舍的事情,一面是可能成为兰帕德下一个大执政官的人物,一面是一位即将被剥夺所有权利但实力是当下最强大的法师,面对战争,选谁更能生存下去?
他们很清楚,这场战争不是自己能躲避的,从法师们被编入守夜人法师团那一天起,所有的魔法师便有一个很明确的觉悟——魔法,服务于战争。
“个人,”桑德兰声音清晰的回答道:“但是,如果我认为战争到了需要我出面的地步,我不会拒绝自己的责任,毕竟这片领地为我提供了我想要的东西。”
典型的魔法师,刻板,却不会多占一丝便宜,如同元素守恒定律一样,桑德兰知道自己拥有了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身后,所有法师们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既然如此,我只能希望你们在合适的时候出现了。”
黑格尔目前的位置并不是他想要做的——拥有绝对优势兵力对敌人进行碾压式进攻是他习惯的方式,可是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进行顽抗死守,这完全是难度超出不止十倍的任务。
他没有退路,所有的兵力已经逐渐集中在了自己所在的西塞林城附近,帕斯城在两场战役之后已经陆续获得了自己曾经麾下军队的大批援军,整个城市彻底进入了封城防守状态,三万人守军足够守住一段时间。
而随后的机动xìng战争,则是对黑格尔战术水平的又一次考验。
“没有强者,这场战争一样能打。没有束缚的格拉斯家族,将会是比任何人都要凶残的狼。”
黑格尔望着军事地图,大手一挥,以近乎颠覆传统‘战争方式的手法拉开了属于他的传奇序幕。
第六十七章 忏悔录,被遗忘的语句
“似乎很久没体会过饥饿的滋味了。由网友上传==”
呆在永言之牢内的墨菲斯叹了口气,“还真是有些怀念自己在森林里饿肚子的时候呢,为了果腹,我吃过腐ròu,也吃过毒蘑菇——要不是因为一并吃了几只会分泌臭汁的虫子而一起吐出来,估计早就死在那里了。”
听着墨菲斯在哪里回忆自己曾经的食谱,阿什坎迪安静的坐在地面上,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血族是不会体验到那么多食物的味道了,除了血液,吃任何其他东西都不会带来身体上的能量补充。”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lù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血液是让血族为之上瘾的食物,但不是所有的血液都能任意吸食,比如你的血液,我想让任何一个男爵级别的吸血鬼去喝你的血,后果就是血液内的力量把他活活撑裂。”
“我还有这能力,真是意外。”
墨菲斯笑着回道,丝毫没有危机感的mō样。
两天两夜,墨菲斯和阿什坎迪在这个寒冷而充满危机的世界中思考着走出牢笼的方式,甚至于地面都被炸出了一个大坑——不过结果显而易见,无论是阿什坎迪还是墨菲斯,都无法撼动这个等级骇人的禁锢法术分毫。
绝境之下,墨菲斯却没有丝毫焦躁,相反地,他开始学会思考一些自己从未思考的东西——比如…当发现自己即将走向死亡时,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拥有自己想要的意义?
某些人之所以碌碌无为,是因为他们绝对不会去思考如果一分钟后自己会告别这个世界时,自己需要做些什么——而墨菲斯却发现,当一切以自己即将死亡为前提来思考问题时,他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更加不一样。
“现在想来,我以前做过的事情,很多都是毫无意义而自作聪明的。”
“呵,这种感觉很正常,我比你体会的更深,不过我需要将这种沮丧深埋在心底,因为有的时候它会让我的情绪很差。”
阿什坎迪指了指牢笼之外,“比如和巴伦纳家族间的那点子事情,说实话不过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过于敏感罢了,谁能想到一位亲王会因为几句言语不和而被人干掉?”
这故事有些惊悚。
墨菲斯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此刻听到阿什坎迪这么说,他赶紧闭嘴,生怕自己哪句不小心说错了也落得同样下场。
闲聊结束,阿什坎迪似乎也不愿意在说什么,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两天以来墨菲斯一共说了加起来不到三十句话,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结束,倒也已经不再有尴尬之感。
他转头望向了四周的黑暗,墨菲斯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之中有无数未知生物在盯视着自己,似乎只待自己走出这个囚笼便立刻分而食之。它们的情绪是谨慎而透着一丝恐惧的——因为无数强大存在试图破开这道囚笼而皆以失败告终,对能量本身的敬畏让这些带有原始兽xìng的家伙们有着本能的敬畏。
恐惧?
墨菲斯突然间起身,皱起眉头走到了囚笼面前——希伯来文的《新约》并不是拜占庭牧首圣庭所使用的教义蓝本,在塔伦斯学院的时候,老人阿奎那给过自己的手稿中有一些希伯来文字迹的经文,都摘自《旧约》,不仅是翻译,更是思考与延伸。
《神学大全》中的希伯来文足够墨菲斯看懂眼前一小部分自己的意义,他仔细审视着这些字迹,缓慢的念出了他所认识的那些词汇的含义。
“希望新生”
“吾之所在起始终结”
“畏惧唾弃”
本就晦涩的《新约》,再这么断断续续的念出来,更让人mō不到头脑——可是墨菲斯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他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些词汇连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句句被强迫背诵无数次的词句猛然间在眼前浮现墨菲斯猛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忏悔录》!?”
他的目光疾速扫过没有看到的那些希伯来文,脑海中的记忆逐渐被拾起,一个个字眼串连成了词句,在与那久远的记忆不断重合的过程中清晰起来。
圣奥古斯丁的著作《忏悔录》,墨菲斯早年被唐吉坷德强迫要求背诵的唯一书本——为此他受了不少苦,一句背错就要在森林挨几次饿,以至于他后来记忆力优秀都拜这本书所赐。
可是它的内容墨菲斯却一直一知半解,语句晦涩的《忏悔录》显然不是一个处于识字阶段的孩子能研究明白的,那一句句话语烙印在脑海里,完全成了一种机械式记忆而不是理解式熟识。
但正因为如此,墨菲斯此刻才能一字不落的回忆起全部内容,并将眼前只言片语和其对号入座。
“一切恐惧,皆因吾等对生命之热忱,若无希望,则无新生。”
墨菲斯回忆着书本的内容,却是随即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权杖——忏悔录中一句引用《新约》的原文曾经说道:“那第三个人,手握打开世界的钥匙,可让那扇mén为之dòng开,却致世界因贪yù而堕落。”
现在看来,这句话显然很能对号入座——显然,“第三个人”是该隐,而“钥匙”是手中的萨弗拉斯权杖。
之前墨菲斯尝试过用权杖的力量轰击永言之牢,但毫无效果——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将杖尖微微扭转,抵在了一个希伯来文的字眼上。
《忏悔录》中对“钥匙”的描述还有一句:“以死亡带来新生,吾之所信,即为生mén。”
“死亡”。
当这个希伯来字眼被墨菲斯手中的权杖触碰之后,原本毫无反应的它似乎缓缓绽放出了更加耀眼的光华。
淡金sè逐渐转变为了白炽sè,“死亡”这个字眼竟是与众不同的被点亮!
一直沉默的阿什坎迪缓缓站起了身。
墨菲斯mō索着,抬头仰望这些经文,继而转身,指向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字眼——“新生”。
没有反应。
墨菲斯并未气馁,立即开始逐个尝试其他词汇,权杖尖几乎触碰了所有视野内的字眼,被点亮的词汇达到三个时,整个永言之牢竟是开始了微微震动。
一切景象都证明了这柄权杖似乎拥有某些不为人知的能力,墨菲斯努力平复着内心的jī动,开始运用元素挪开脚下的土地——整个半球形的牢笼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他就像一个鼹鼠一般将土地翻开,一寸一寸的努力着。
求生,这是人类最基本的本能。
阿什坎迪始终静默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只是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墨菲斯片刻,等到墨菲斯的权杖触碰到代表“希望”的希伯来文之后,整个永言之牢的震动骤然停止!
墨菲斯疑huò的望向了四周,闪烁着字迹的希伯来‘经文依旧漂浮在空中,可是他却察觉到了这个囚牢的真正构造——来自“天堂”的力量构筑了这个牢笼,之所以任何强者的力量都无法击破这些飘浮的字迹,却是因为它们的存在并不属于这个位面!
而跨位面的力量,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
权杖每点亮一个字迹,便点亮一个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