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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从郡主到淑妃 作者:漱玉泠然(晋江2013-06-06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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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出现一幅“笑入胡姬酒肆中”的豪爽浪漫的爱情画面。第一眼看到婵娟,我就发觉她美的沁人心脾,现在终于知道了美之源,伊生得高鼻深目,自有一番中原女子没有的妩媚,而伊的落落大方,既不同于中原人的拘谨,也不是青楼女子的放荡,而是浑然天成,纯粹而不做作。
  我说:“潭王手下这么多人,你不知道你爹姓名么?”
  婵娟无奈地摇头,“她对我娘说姓李,可兵荒马乱的年月,隐姓埋名的人甚多,很多跟着潭王打天下的人都自称姓李。”
  比比婵娟,我觉得自己真幸福!是不是人的幸福一定要建立在永无休止的比较上?
  烛火一跳一跳,室中的明暗交替极有节奏,我问伊:“你爹长什么样子?可有什么信物吗?”
  伊凄凉了,“我从未见过他,信物倒是有一件,”伊回身打开织锦多格妆奁,拿出一枚龙凤玉佩,触手生温,莹灿有晖,似乎把那些尘封的爱恋都隐藏在光与影的最深处,“我娘说,中原人以玉佩为定情之物,还说‘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这块玉佩是家父亲购玉石,打造了同样的两块,两块玉佩连纹理都是一样的。”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连女儿都可以忘,还会记得这块玉佩和一段也许对他来说根本就渺若浮云的恋情吗?在许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次偶然的、挥之即去的艳遇罢了。婵娟能不能找到父亲,真得看天意。
  我只得安慰伊:“吉人自有天相,你若与你父亲有缘,今生定会见面的。”
  我的话似乎让婵娟燃起了希望,伊立刻高兴起来,笑道:“我给你跳波斯舞蹈吧!”
  婵娟轻盈地一旋,就从绣墩旋进旁边的耳房里去了。
  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装束,真真明艳动人!伊着了一件有点像褙子的外裙,但比褙子更能突出山川的高低起伏,至腰部时被裁成四片,片与片的间隙里若隐若现地露出浅绯色薄绸裤,外裙则是气势磅礴的大红,用金线压出恢弘的花边,足上的舞靴也是金色的,衬得伊脚踝都闪闪发光,伊的青丝编成了无数条纤细的发辫,像庭前的藤架上垂下来的初生的瓜秧,生机勃勃,辫子被一条红纱轻轻覆着,红纱极轻,婵娟身子一动,薄纱也随之振翅欲飞。
  伊给了良辰一只花红柳绿的手鼓,又长长地伸出玉臂,递给我一只摇铃,十数只薄金片子做的铃铛嵌在一只圆环中,轻轻一摇,沙沙有声,那声音不似中原铃铛一般清脆,只如静夜窗前的密雨,扑扑簌簌。
  婵娟伴着鼓点,翩翩起舞,两条迷人的玉臂上下翻飞,伴着玲珑的舞步,优雅而欢快,背后的轻纱似乎是伊另一个美丽的影子,随着伊柔软的腰肢呈现各种惊艳的弧度,鼓点愈来愈密集,如檐前的细雨愈下愈紧,密密地打在浓绿的芭蕉上,伊的舞步也愈来愈快,愈快则愈轻盈,伊急速地旋转起来,四片裙裾齐齐绽放,如一支半开的百合,伊秀美柔长的腿若花瓣中间悄悄伸出的嫩蕊,小巧的足则是蕊尖上一点花粉。
  我如饮了醇酒一般,渐渐地沉醉在这婀娜飘逸的舞步中……
  萧贤把我们送到萧府的西角门上,引开角门上的小厮,看着我跟度娘偷偷溜了进去。
  老太太和萧夫人还没回来,我松了一口气,一蹦一跳学着婵娟昨夜的舞步,旋啊旋地在石子路中间画着圈圈,度娘笑了,我知道,婵娟的舞步像嫦娥奔月,我的……也像要奔月,只不过是中风患者驾鹤西游前岌岌可危的蹒跚。
  家里的主子都出去了,下人们乐得清闲,也都一边躲懒去了,寂寂的萧府显得硕大而空旷,有种荒山野岭的风味。
  齐眉馆前连声鸟儿叫都听不着,静得快能孵化出蚕宝宝了,我与度娘像在阿里巴巴山洞里行窃成功的贼,扛着满满的金银财宝,又像默片里喜笑颜开的卓别林。
  门“吱扭”一响,轻轻推开,屋里还是昨天离去时的风貌,疲惫的心一下子踏实了,恨不得立刻扑在绵软宽阔的牡丹琉璃榻上,沉入黑暗的睡意里。
  这个流动的梦想在我的视线触到碧纱橱的一刹那,戛然而止。碧纱橱旁边的玫瑰椅上坐着一个人,目光疲惫,神情萧条,萎顿得像刚刚遭受过拦路抢劫一样——是萧尧。
  萧尧暗淡的目光与我的目光,越过过分寂寥的静室,倏地在空中相遇,我似乎听到电线短路走火时的“嘶嘶”声,刹时间,电闪雷鸣了。
  萧尧顶着他那一身堂皇的官袍,举重若轻的疾步走来。官袍过分华丽的煌煌气派给人一种气息上的不顺畅,像表情僵硬的整容女,而萧尧此刻过分鲜活生动的表情,则像整容女脸上的明眸善睐,他怒气冲冲,像一个付出十年青春,终于把狡猾的嫌疑犯绳之以法的警察,“你上哪儿去了?”
  小小的方寸之间瞬时跑出来千百个念头,一下子交通拥堵了,撒谎?实话?谎言与实话串烧?我能像高级调酒师一样,把甘露咖啡甜酒和安哥斯特拉苦酒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并在上面加上一颗亮闪闪的草莓吗?
  无奈之下我只得迈出了迟缓的第一步,“出去了。”
  萧尧冷笑:“出去?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的大脑稍稍地清醒了一点,开始猜测萧尧昨夜不是当值吗?难道与人临时调换了?可是他如果回府睡觉,为什么还穿着这身华丽丽的官服?我以攻为守,“你不是当值么?怎么又回来了?”
  萧尧笑得更冷了,冷得跟他身上这套闪耀的装备一样硬梆梆的,“你的意思是,我不在家,你就可以随便溜出去鬼混?”
  我生气了,急辩道:“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不过出去散散心,天天憋在这个牢坑里,活活把人闷死了!”说完之后我立刻后悔了,爹要是知道我说婆家是“牢坑”,不知会作何感想,他身后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又不知会说些什么。
  度娘见这一触即发的气势,忙跑过来在萧尧面前跪下,“郡马恕罪,都是奴婢的不是,郡主嫁过来几个月了,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郡主没有亲娘,王爷又督战去了,郡主连个说知心话儿的人都没有,也实在可怜。昨儿我见老太太和太太不在,才带郡主出去散荡散荡,天色晚了,怕路上有闪失,就住在二爷一位朋友家了,郡马不信,可以去问二爷。”
  我真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度娘的嘴,伊打悲情牌我不反对,可把我打造成一苦大仇深无依无靠的流浪儿形像,我心里却极为不爽,萧尧听还不要笑痛了肚子?
  可是伊的悲情牌似乎颇为见效,萧尧也不再刨根究底作青面獠牙状了,他一抖袍角,坐了下来,语气虽然不友好,却缓和很多,“你出去也就罢了,为什么又在外头惹事生非,那个崔广晟,满西京的人都躲着他,你偏偏去招惹他,不是贤儿去救你们,你们现在还在顺兴县衙里吃牢饭呢!”
  我陡然一惊,难道萧贤把我们卖了?不能罢,刚才他在车上还口口声声安慰我们放心就是呢!
  见我作沉思状,萧尧轻咳一声,道:“你也不必疑心贤儿,昨夜我在刑部当值,各公府的案卷恰好该报上来,我一看画的押,就知道是你们,哼,还‘朱尧’,自己惹了事还非要把我牵上。”
  萧尧的脸上似乎闪烁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是在笑我的狼狈相吧?这种颠倒黑白的叙述彻底把我激怒了,我大义凛然地立在他面前,“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任由那个崔……崔崔……逍遥法外?为什么不抓他?你当官不为民办事,还要说我惹事生非!”
  


☆、第二十五章 和谐很重要

  萧尧一时语塞,紧紧捏着案上的一只青花勾莲碗,指节微微地泛白,“总之这些事不该你管,你就少掺和,你把自己掺和到牢房里不要紧,若外头人知道了,还不够连累一家陪你丢人的。”
  我怒火中烧了,恨不得拎起萧尧,一把扔到崔广晟的轮子底下,“我做的是光明正大的事,有什么丢人的,那些草菅人命的人才丢人!”在萧尧眼里,我不是传播病菌的瘟神,就是萧家的隐形耻辱标志,我的存在只是更鲜明的衬托出他的闪闪发光。
  萧尧大概真的理屈词穷了,开始采取转移矛盾的策略,他从靴掖里抽出一张纸,笑着在我眼前晃晃:“光明正大,这种浮艳之词,也叫光明正大,你可别不敢承认是你写的?”
  刚才他拿纸挥来挥去时,我已经觉得那张纸有些熟悉,此时一伸手扯过来,不由惊得三魂失了六魄,昨天我替那个从背背山来的阿域写的情书,怎么会在萧尧这里!
  我彻底颓了,只得自认倒霉,所以人倒霉的时候,千万不能喝凉水,即便不会塞牙,喝下去也很可能有大肠杆菌,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萧尧平缓的口气底下憋不住的得意,一字一顿地念着:“……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欲寄彩笺兼尺素……”念完叹了口气,眼里溢着满满的嘲讽,“真凄美!”
  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越想越觉得老天在耍我,我好不容易找回的一点消失的美好记忆,就这么被那个分桃断袖的崇拜者给杯具了。
  萧尧见我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脸倒霉相愣在原地,把信笺住袖子里一收,大踏步走出齐眉馆。
  我怎么想也想不通,萧尧是什么时候看到并熟悉我的字迹的。
  度娘走过来,安慰我道:“郡主别担心,大爷脾气发完了,也就不会往外说了。”
  吞了苍蝇的恶心依然留在五脏六腑里,上窜下跳,荡气回肠,我向床上一扑,被鸭羽软枕弹得跳了两跳,然后,满腔的悲愤,从嗓子眼儿里,化作一种细细的,歪歪扭扭高频声调,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度娘站在床边提醒我,“太太叫您给老爷绣个烟袋荷包,后日便要,郡主还一直没动手呢,还是起来做一做吧,太太过了晌午怕是就要回来了。”
  在一种私密艳照被曝光的抓耳挠腮中,我的针线天衣无缝地模仿出了初学者的水平,度娘见我灵魂半出窍的样子,连哄带劝地把我拽到积素亭。
  积素亭在萧府后园里,一道长桥与积素池相连,亭外遍植桃李,春天百花争秀时,一簇簇桃红雪白,迎风而笑,满园芬芳,尽结于此;夏日积素池里开满了红藕白莲,水面清圆,风荷摇曳,莲香穿花度水飘来,使人襟怀大畅;冬日又有几十枝红梅,自池边迤俪而至亭侧,红梅盛开时,若逢大雪,花吐胭脂,香欺兰蕙,寒蕊蕴冷香,更使人心旷神怡。然而此时初冬已临,腊月未至,亭中池上正是青黄不接,只有正午的暖阳,薄薄地撒了一层下来,些微的温存却更让人觉得冷。
  谢妈妈领着青花,一人怀里满满当当地抱了一床棉被,远远地走过来。还未至跟前,谢妈妈的热情就胜过初冬似有若无的太阳,笑容可掬道:“郡主到这儿来做针线啦!”
  伊是萧尧的乳母,我总要显出几分客套的,因此站起来,点头微笑,道:“妈妈快坐。”
  谢妈妈谢了坐,把被子厚厚地倚在亭柱上,笑道:“昨日郡主去清虚观祈福,怎么不跟奴婢说一声?”我一听就愣了,还以为伊在讲别人的故事,度娘在石桌底下轻轻压我手腕,我会意,于是不作声,又听谢妈妈絮絮地说,“郡主给老王爷祈福实在是一片孝心,可害得大爷找了半宿……哎哟哟,急的什么似的,晚膳也没用,奴婢给他做了一碗冰糖燕窝粥,热了几回,又凉了几回,好歹等到郡主回来了,我这才刚刚打发他吃了。”
  度娘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我心里一阵阵地发烦。萧尧还挺关心我的,这种节外生枝的甜,让我顿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像昨天晚上,婵娟端给我喝的一碗苦药汤子,苦得一往无前,我反而麻木不仁地吞下去了,可伊在我喝完之后又舀给我一勺桂花蜜,那苦立刻变得千回百转,甜则被衬托得柔肠寸断,我的心里涌动着一拨又一拨的乐景写哀情。
  度娘滴水不漏地接茬:“我们郡主就怕人家说她是做给人家看的,因此在王府的时候,无论孝敬王爷些什么东西,都是悄悄的,从不让人知道。”
  谢妈妈对我的崇拜又如滔滔江水了,拊掌笑道:“怪道我头一回见郡主,就知道是端庄贤淑的孩子呢!不是我夸我们大爷,说起来,大爷跟郡主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我呆呆地看着谢妈妈,觉得伊的话越听越有喜剧效果。
  度娘也来了兴致,停了针线问道:“哦?妈妈此话怎讲呢?”
  谢妈妈拿出老年妇女们聚集婴儿车,在楼下开孙子博览会时的意气风发,“我们大爷也算命苦,两岁就没了娘。可这孩子从小孝顺,她娘临终时,知道自个儿不中用了,把他从小到大的衣裳都作齐了,他长这么大,每次穿出他娘作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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