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卖嫁-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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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这里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像”初尘了!
没错!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堂、堂、堂……姐,你想干什么?”杜老板一直退到墙角处,用手护住头部,“那、那、那……些人不、不、不……是我找来的,跟我、我、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你、你……不要打我!”
“初尘,你不要装了,好不好?”我走到他跟着,激动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我知道是你!”
“初尘是谁?”杜老板怯怯地说道,“我真的不认识。”
我见他还不肯与我相认,伤心得眼泪就像串珠一样一直往下掉。
“哦!哦!哦!”杜老板一付恍然大悟状,“你不会是说我那个随从阿三吧?他好像刚才也飞走了,不信你问他们。”
杜老板又指指管家唐邺和侍女小荷,他们都连忙点点头,小荷说:“那个人很奇怪,你跟蒙面人要打架的时候,我们都向后退了,只有他一直还站在你身后。”
我又冲向小荷,抓住她的胳膊,冲她大叫说:“你说什么?那个随从吗?他现在去哪里了?”
小荷从没见我这么失态过,慌忙指指外面说:“好……好像跟随着那帮黑衣人走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连忙冲出房外,飞身站上屋檐,立身于屋顶尖端处四处观望。
但是那无边无垠的繁星之下,如波如浪的屋顶深处,哪里还看得到任何人的身影。
暖风吹起我的衣袂猎猎作响,我扬起头,对着天空,不想让眼泪再次划落。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又为何不肯相见;
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出现却又要离开。
如果可以,我好想对着天、对着地,大喊一遍又一遍——
初尘,你在哪里?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第七十四章 你在哪里?
我在屋檐上一直站着、四处张望着,努力回忆着这段时间他的样子。他明明就是那样的身高、那样的体形,他明明常常跟在我身后,可是我为什么都不曾用正眼瞧过他一眼,甚至连他易容后的模样都记不清楚?
难道我的眼里已经容不下一个身份低微的人?我真的很痛恨自己变得那么世故庸俗,只想着与有身份的人打交道,只关心着生意钱财。
我这样无视于他,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当年阿花出身贫寒,他身为王爷,却依然能一眼认出我,不管我怎样的身份,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独至终都能对我不离不弃。
而我呢?却连他在不在身边都感觉不到!
我永远只记得他锦衣华服、春风得意的一面,幻想着他像个王子般骑着黑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以贫贱的身份潜伏在我身边,暗中保护我。
初尘,他为什么总让我出其不意、无法琢磨?
我本就该相信他的话,相信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我在哪里,他都会找到我。
可是他永远只肯在最危险的时候现身。
而现在危险过去了,他也消失了。
他曾说过,他永远不会让我一个人战斗,所以要我等他!
我现在就在这里等他,可是他人呢?
两个时辰过去了,我一个人站立在屋顶之上,失望而又不得不承认他今晚不可能回来。
既然他还是要留下我一个人,又为何要来找我?
既然来了,又为何再次匆匆离开?
我飞身落地,见到唐邺和小荷都在下面守着我,那种担惊受怕的表情,似乎还没从那阴影中缓过劲来。
“杜老板呢?”我问他们。
“杜老板在楼下等了您一个时辰,说有事要跟您谈,不过现在已经回房睡觉去了。”唐邺回答道。
我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半夜,连忙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唐邺和小荷告退之后,大堂之中之剩下我一个人,我突然很想跟杜老板聊聊,就向他房间走去。
杜老板的房内已经一片漆黑,我来回徒步好几次终于还是敲响了他的房门。
“谁?”杜老板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是我。杜老板,听说您有事找我谈。”我连忙找藉口。
“哦,这事不急,明天谈也行。”他却给我吃了个闭门羹。
“呃,杜老板,其实我也有事想找您谈谈?能不能耽误您些时间?”我恳切地问他。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门已被打开,杜老板身穿中衣,披着外套对我说:“你是不是想问那个阿三的事情?”
“是的。”我点点头。
“进来吧。”他边打着呵欠边转身去点蜡烛,房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我轻轻关上门后,一直站在门边看着他。
他没有坐下,而是走向床头,从他的行囊中取出一张纸,要递给我。我连忙跑过去接。
“我们坐下来聊。”杜老板坐下后侃侃而谈,“这个人我也不了解底细,他是我半路捡来的——遇到他之前,我跟几个朋友聊天一起吃饭,谈起要来杭州跟你们齐家做生意,一出店门就遇到他了,他还一直跟着我,叫我收他做随从。你知道我这人一向心软,一听他说无亲无故,只想找个好人家收他做奴,就收了他,当个使唤的人。而今我才知道他是来找你的,而且还有一身好功夫。要是知道他有这本事,我哪敢请他,你说是不是?”
我听着杜老板的话,看着他递给我的阿三卖身契,顿时感慨良多。做过两年生意后,我对繁体字早已熟悉,卖身契的内容极为苛刻,但他都全然接受。还有“阿三”的签名刚劲有力、俊秀挺拔,一看就知道是初尘的笔迹。
我看着看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杜老板见我一哭,连忙为我打来湿毛巾,哀求我说:“我说齐大小姐,能不能别哭了,我都没住上几天,就见你一会儿哭、一会儿哭的,这三更半夜的,你在我房里哭,这要是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我这才感觉自己又失态了,连忙擦去眼泪,猛吸鼻孔。
杜老板见我有所好转,轻声问道:“他是不是你相好?”
我顿时惊奇地瞪着他,他连忙摆手说道:“我只是猜猜、猜猜。”
我低下头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摇摇头。
“既然非亲非故,你又何必为他难过?”杜老板奇怪地看着我,却又被我一个白眼顶了回去,他终于明白应该怎么说话了,“你也别难过了。阿三可能帮你探听消息去了,我想他很快会回来的。”
“探听什么消息?”我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探听去血魔帮的行踪?”
杜老板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你听那个什么使者在说,血魔帮不一定会放过你,所以……”
杜老板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连忙接道:“所以他才跟踪他们,好查清他们的底?!”
“正是!正是!齐大小姐很聪明。”杜老板连连拍手,“所以……”
“还所以什么?”我不知道他还能得出什么结论。
“所以杜某在想……”他说着就站起来跟我行了个大礼,“我们这生意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个随从杜某也不要了,只求早日离开这事非之地,不知道,咳,不知道……”
我苦笑着应道:“我明白,这里的确不该再待下去了。”
“那这份契约?”杜老板立即紧逼着追问。
“杜老板请放心,我明日一早自会交到您手上,现在已过三更,您先休息,我告辞了。”
走出杜老板的房间后,听闻房中一声叹息,我望了望天也忍不住一声叹息。
在这个平静的夜里又有多少人心里难以平静?
站在回廊上,望着这满天星辰,我突然想起初尘正独自追踪血魔族,于是立刻踏上木栏跃上屋顶,确定柳絮山庄的方向后,用尽全力飞奔而去。
就像他说的,我们是战友,应该并肩作战、患难与共!
所以——初尘,你千万不能有危险,一定要等我,这次就让我去找你!
第七十五章 栽赃嫁祸
我在柳絮山庄外等了很久,庄内没有一点动静。我又在庄外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都没有发现初尘的行踪。眼看着快到五更,我决定还是打道回府,等到了白天再作打算。
因为我相信初尘绝对不是个莽撞的人,说不定他已经在我家里等我了。
回来的路上,我一个人在屋顶飞来飞去,那些横竖拼接的斜面屋顶,让我感觉好像在踏方块一样好玩。
天还是墨黑色的天,星星也在扑闪着灵动的大眼睛,我在屋顶上飞来飞去,还时不时地转着圈,好像跳着芭蕾舞一样,有一次不小心把人家屋顶上的瓦片给睬坏了,发出“噼啪”的声音,我赶忙学几声猫叫,吐吐舌头闪人。
西湖已近在眼前,也意味着我也快到家。我放慢脚步,又有点不敢马上回家。
初尘应该会在我家等我吧?不知道他会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堂里等我,还是会霸占着我的床呼呼睡大觉?
或者他是不是还在追敌的路上?我心里又有点忐忑不安。
我双手手指紧紧相扣,抵住下巴,闭上眼睛,轻轻许愿:“上帝,你一定要让初尘平安归来!”
突然马路上有几个人影闪过,我立即蹲下,以防被人发现。只见几个黑衣人身配长剑,衣着打扮像极了去我家里闹事的那几个杀手,他们飞快从一个小巷处,闪进一个店里,而那家店竟然就是我的一品堂!
一品堂内烛光通明,光线从门板缝里透散出来,应该早就有人等着他们。等着里面的人又会是谁?现在的距离根本看不清楚。
我飞落到地上,倚着墙向我的一品堂靠近,刚走到巷口,店内就传来桌椅倒塌砸烂的声音,之后那几个蒙面人又一拥而出,逃一样地飞奔而去。
见他们都已经跑远,我连忙冲向自己的一品堂,人还没靠近,却迎面而来一股血腥的气味。难道——
我不敢想像的一幕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店里正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尸体的身份就是前几天来我店里闹事的壮汉,很多鲜血正从它们身上流淌而出,快淹没了大半地面。
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我忍不住惊叫出声。声音还未叫开,已经有人从背后点住我哑穴,我连忙回望,同时出掌劈向偷袭者,却看见初尘笑着挡住我的手,轻轻对我说:“嘘!是我!”
看到初尘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突然变得六神无主,只能傻愣愣地看着他,指指屋内。
他两三下就把我哑穴解开,说道:“我知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初尘牵着我的手一直飞奔出城,那种跨越在屋顶的感觉有点像升级般的交际舞,他的眼神、他的动作无不牵引着我向前跨越,仿佛天地间歌声荡漾,舞步飞扬。
我们来到高山之上,他指着远处的东方说:“看,快要出太阳了!你说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看日出了?”
他牵着我的手,再次回头看我,笑得那么洒脱、那么温馨、那么迷醉。
我已无可救药地在他那该死的浪漫中沉沦。
“初尘。”我低唤他的名字,仿佛梦语一般。
“嗯。”当困难再次来临时,他又出现了。
“有人在我一品堂杀人。”我看着日出,情绪骤然降温。
“我看到了,是血魔族的杀手。他们知道自己没能力对付你,就想栽赃嫁祸,借用官府的力量把你除掉。”初尘耸耸肩。
“那我该怎么办?”我有点沮丧。
“先别想那么多,好好欣赏美景。”初尘看着东方,显得那么专注。
“我没有心情。”我轻声叹息。
“看不看日出,你都要面对这个麻烦,何不趁现在没事的时候,让心情好一点?”初尘指着东方说,“快看——东方的一丝曙光!”
“太阳就要出来了,麻烦也很快要到了。”我叹息着看着他,东方的曙光照亮了他的脸庞,竟然显得有点苍白、有点疲惫,我看得内心隐隐作痛,他难道真的大病过一场?还是在为我而奔波操劳?
看着他总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在故作轻松还是为了让我放松?
突然我想起他也看到了这一幕,以他的身份为我作证,我一定可以化险为夷。我连忙问他:“对了,初尘,你也在场,我现在有你这个证人就不用怕他们,对吗?”
“我不能给你作证,我现在是隐形人。”初尘坐到地上,顺手把我也拉了下去。
“为什么要当隐形人?你不是来帮我的吗?你蔺王爷还会怕谁?”我大为不解。
初尘呵呵一笑,斜着脑袋看着我说:“我怕皇帝,现在我在家称病,如果让别人知道我现在活蹦乱跳地在杭州,那就是欺君;就算不治我欺君之罪,我也必须上京引娶美娇娘。所以我帮你作证,只能害了我自己,这事我绝对不能干!”
“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