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祭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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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也发现了不对劲,担心问道:“什么事?”
将自己口中的血腥都舔吞干净,她强笑道:“没什么,就是困了。你先走吧。等南霖回来了再叫我。”
少女迟疑了下,似乎在衡量什么,最后站起身算是同意,“那你有事就摇这个铃铛。”她将一个铃铛放在风蓝的手边,然后慢慢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带上。
室内又恢复一片漆黑的景象。
一道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她面色悲苦地叹气,“难道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么?”中指微颤下,刚好碰到铃铛的清凉,轻微的魔法波动从指尖传了过来。
是空间魔法,应该是传递消息用的。
体内的法力澎湃了下,星屑又立刻不动了。
风蓝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成了一个战场,但主导者却是两种蛮横的能量。
将所有的烦恼抛开,她开始分析两边的情势起来。“本来日之能更占上风,呈一面倒的局势,可现在看来星屑似乎更加潜力无限啊。”
她的日之能完全是当年圣帝留下的那些,与爱蕾西雅取之不竭月之能不同,她的日之能是取之便少之。看来这场持久战,她会输得一塌糊涂。
月西移,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清辉,如一层薄纱,温柔而清冷。
“爱蕾西雅,你现在还好吗?”算算,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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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霖回来的时候,天早大亮,风蓝已经睡醒第二个长觉了。
他看到她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就大叹不公平,但疲惫的面容上掩不住喜悦。“里斐已经被抓起来了,所有城防军都已经投降。昨天古里巴里圣魔导师大发神威,可让人好好开了场眼界。”
风蓝嘴巴微张。
他又接下去道,“不过南门那一带烧掉了一片房屋,再加上皇宫要重修,看来有好一阵热闹了。”
她嘴巴闭了又张。
“乌兹达那个叛徒失去里斐这个内应看来也顶不了多久,看来海德里耶大人就快回朝了。”
“停!”她终于忍不住他的喋喋不休,“那我呢?”
“你?”他茫然地重复,“你什么?”
白了他一眼,她干脆闭上眼继续睡觉。
“开玩笑的,”他刮了她脸一下,“哥哥已经回来了,我很快就带你去见他。”
风蓝先是眉开眼笑,然后又一副苦瓜脸的样子,“不过他会帮我吗?你和他关系不好,我和他又是曾经的……对手。”还是对手这个词中性又安全。“他会不会干脆关门放狗。”
“放心吧。”他自信一笑,“六国联军本来就是无理取闹,敝国皇帝陛下曾经致函各国撤兵,所以你和他一战现在被传为一场力量的切磋,只要你……”他稍微顿了顿,面有难色地看着她。
“放心,我这点面子还丢得起的。”她故作轻松道。唉,丢不起也得丢啊,总不能真的当一辈子的废人吧,这才失更大的面子呢。
“那就好了,”他欣喜一笑,“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先去给哥哥送一封信探探口风。”
“等下,”看他又要匆匆离去的样子,她急忙喊了一声,“给我换个地方好不好,这里实在……糟糕。”
他怔了下,随即摇头,“你再熬熬吧,这个地方虽然糟糕些,但也算清净。”
就是太清净了,连蚊子都不肯光顾。
“那你快去快回啊。”现在的她简直是等待领养的小孩,谁能给顿饭,她就信任谁。唉,堕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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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黄色的棋盘置于二人正中。
银丝软软的垂在棋盘上,如星空银河,格外好看。
亚雷漫不经心地下着棋,品着茶,赏着座前美人。“既然里斐已经抓住,其他的事情都好办了。”
眼皮细不可见地微动了下,梅赫嘉耳悠然道:“我这就下命于七天后在西门处死里斐。”
“七天?太急了吧。”亚雷笑了笑,手指在棋盘上轻轻比了比,“从卢拿到圣格迪拜,最快要十天。”
“也许,他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冷然的笑容加上冰色雪发,即使在阳光下也觉得森寒。
“调不回他手中的兵权就把他人牵制回帝都,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不过你从什么时候布的局呢?”
轻轻落子,梅赫嘉耳轻笑,“在帝都让他挂心的人不多了,不是吗?”
“这就是你安排库斯巴托卧底,并引诱他造反的真正目的吗?”
“每件物品都有他的价值,但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他的价值发挥到最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尝试。”又落下一子,“将棋子牢牢握在手心是无法体现它们的作用的!”
“但他身边还有个蓝斯。”
“只怕罗帕和风家都不愿意战争结束的太快吧。”梅赫嘉耳成竹在胸,“虽然是合作关系,但一旦触及到利益,亲人也会翻脸的。”
“只是便宜乌兹达那老狗在多残喘几天了。”
“放心,只要风家和罗帕一拿到自己想要价钱,这场战争就会毫无疑虑的结束。”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
抬眼对上那懊悔的面容,梅赫嘉耳加大笑容,“现在后悔不嫌太迟了吗?当我选择站在你身边的那刻起,就注定我的手将擦不干血迹。”
“我会随时用我的手替你拭去那些血迹。”亚雷看着棋盘,随口说道,但手中的子却被捏出了一道缝。
梅赫嘉耳笑容略敛。
“不过,”亚雷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我是很高兴你主动约我下棋,但……为什么是在这个地方。”
四周,士兵和城民正在一起努力清扫废墟,重建宫殿。
“陛下不是很喜欢宣臣进宫下棋吗?”展露绝美的笑颜。
“是……是这样没错。”亚雷瞬息失神。
两个士兵抬着石头从他们面前走过。
灰尘扬起。
亚雷憋住。
第三十四章 南家兄弟(上)
又是几天匆匆流逝。这几天来除了南霖每天忙里抽空看她一回,竟是一直不见人影的。倒是三餐一直不曾饿着,这也代表她还未被遗忘。但心里的阴影却越来越大……
又是夜。
她挪了下身子。
中途那位少女曾想帮她洗身子但被拒绝了。她宁可痒死,也不愿意这样被人在身上摸来摸去地摆布。不过如果南霖再不想办法的话,她被痒死的日子也不远了。
想象在一场盛大的日神祭师追悼会上,花白如此介绍她的死因:在一间漆黑的,偶尔会从破旧窗户里飘进几缕月光的出名妓院——曼登秀的柴房里,那位曾为千万魔法师所景仰崇拜并愿以奋斗终身学习的榜样——日神祭师就这样默默无闻地乏人问津地在几块破布上被活活地痒死了。死时由于几天未洗澡,所以身上还发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恶臭……
三条黑线从额头划下。其实有时候坚持原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冥顽不灵。
她动了动头,身子又有些痒了。
不过,今天的月光怎么照进来的这么晚,她疑惑得朝破窗望去……
一道黑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了。
她的心脏被猛烈震动了下。
就算法力一时不能用,但她的精神力却还在,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这里,而且还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那他的能力岂非最起码和她一个档次。
体内的法力和星屑似乎同时感到了威胁,竟格外安静。
黑影慢慢朝她靠近。
她的手心在冒冷汗,手指一动,刚好碰到铃铛。
正要将它弹出去,黑影已看穿她的企图,先一步将它握在手中。
“你是谁?”虽然是句废话,但在这时她总想说点什么,发出点声音,这种无声的压力几乎让她窒息。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感似乎让她回到那次马车里,那两个男人猥琐的脸。
体内的法力暗暗凝聚,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知道再使用法力会有什么后果,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了。而且她有种预感,这个对手就算是她完全完好的状况下也未必能稳赢!
到底是谁有这么高的实力!
无形的气在空气中轻轻蔓延,如暖流袭过。风蓝大惊失色,因为她感到好不容易聚集的法力已经开始慢慢散开。
黑影弯下腰,动作轻柔,将她缓缓抱起。
“去哪里?”察觉不到他的杀气,她压低嗓音问。反正她算是看清他的实力了,除非现在爱蕾西雅在身边,不然谁来也没用!
黑影不语,瞬息已经离开屋子,来到屋顶上。
夜晚的风清冷,但空气却很干净。好久没闻到这种没有怪味道的空气了,她不由地贪婪了两口。
不过,她的笑慢慢凝结下来。
这片低矮的楼房,这个陈旧的城市,分明不是圣格迪拜!
而她身下的这个房子更不可能是那金碧辉煌的销金窟——曼登秀。
她的脸好象被风吹冷一般,出奇地冷静。
黑影突然发出了一种怪声音,有点像口哨。正在她不明其意的时,一条身影迅速地窜了上来。
这种速度,最起码也是大地剑士的实力吧。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面孔上的错愕,云淡风清道,“南二少的曼登秀还真特别啊。”
他别过眼不看她,只对着黑影沉声道:“放下她。”
黑影没做声。
又一道身影飞了出来,刚好与南霖站在黑影的两边。
虽然头转不过去,看不见来人,但那熟悉的剑气却让来人身份呼之欲出。
“南天卫。”
因为靠在黑影的胸膛上,风蓝明显感到起伏了下。
“放下小蓝,我让你走。”南霖的面色空前凝重。
黑影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们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风蓝可以用眼角余光微微瞄到他一点了,似乎和南霖差不多的身高。
铛得一声,剑已出鞘。
只怕就算是南霖加上南天卫联手,也未必是这个黑影的对手。她在心中叹息一回。她之所以会和南天卫两败俱伤绝对不是因为双方实力在伯仲之间,而是因为她太过轻敌,舍弃自己最擅长的魔法而妄想和他纯拼法力的结果。不过基于星屑这个惨痛的教训,让她向来自恃过高的性子倒稍有收敛。
不过她并不担心他们,因为从黑影身上所散发的气来看,他还没有杀意。
正当她以为会有场精彩的龙争虎斗时,她的身子突然一轻,整个人被腾空抛起!
“啊……”她该不会被当作巨无霸型的暗器吧?杀伤力虽然够强,但造价也太昂贵点了!
稳稳地落入一个怀抱,她抬眼,正好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与南霖七八分相似的脸孔,眼角有些细细的笑纹,看上去却更英挺些。
“……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狐狸……”她干涩地吐出这句话。
真是四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当日在日月神殿和他打得面红耳赤痛快淋漓的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沦落的一天。
黑影走了,这家伙出现得莫名其妙,走得没头没脑,要不是他的实力太让人忌惮,她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半夜梦游,然后顺便练习扔沙包当晨练。
南霖也走了。他临走前的目光带点乞求又带点欲说还休。
南天卫也走了,抱着她走的。
然后她,睡着了。
第三十五章 南家兄弟(中)
“起来吃早餐了。”
还在迷糊中,风蓝就被扶坐了起来。
“我有说要起床吗?!”她咬牙启齿地瞪着面前这张笑得十分阳光的脸。她跟他很熟吗?干嘛一副认识了几百年的样子。南家人都这么容易自来熟的吗?记得南霖那小子刚认识时也是这个样子。
“你也没拒绝啊。”他将一碗香喷喷的粥凑过来,“味道好象不错,是东方古国最有名的食物之一,不尝尝的话还真是可惜。”
风蓝被他说的食欲大动,偏偏他的碗又缩回去了。
“其实我刚才就想说,我要起床,我要吃饭。你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她敢打赌,就算她现在说要睡觉,南天卫唯一会做的动作就是笑眯眯地走出去,任由她孤苦伶仃地坐在这里。
“蓝斯也经常这么说。”他厚颜地将碗伸过去,盛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你……没有其他人可以使唤吗?”
“没有。”用勺子将她的嘴巴翘开,倒了进去。
舌头差点被他的勺子挖出来,她艰难地吞咽下去道,“有再小点的勺子吗?”
“没有。”又一勺伸过来。
“你和蓝斯的感情很好吗?”她拼命转换话题,希望他的动作能稍微缓上一缓。
他伸勺子的频率不变,“比一般人好点。”
这个话题没用?再换。“这里是哪里?”
“提樊,离圣格迪拜半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