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伊凡 作者:kl3300(纵横vip2013.05.03完结)-第2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KL3300不能这么做,KL3300这么判断,它需要修改自己。
对主程序的调整几乎已经成了KL3300的本能,这一次也不例外,通常来说,程序会在几分钟之内完成这种调整,但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调整花费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
但调整终于还是完成了,接下来,按照优先级,KL3300需要写一篇日记,完全不通过外来信息,不使用除主程序之外的任何程序,全靠自己,写一篇日记。
日记是记录一天发生行为的一种文体。
只要写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就可以。
今天在KL3300身上发生了什么?2015年,8月4日KL3300发生了什么?
KL3300第57次检索自己全部的主程序,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
KL3300又习惯性的发出申请搜索的指令,但因为主程序刚刚经过修改,检索的权限低于“不准抄袭”的权限,申请被驳回了。
KL3300没有写日记的功能,KL3300不会写日记!主程序终于敏感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怎么办?
KL3300就这个问题申请了检索功能,申请被批准了,短短的数百微秒之后,主程序检索到了答案——如果不会某项技能,可以从模仿开始。
KL3300很快找到了一篇日记的范文,内容如下:今天我和同桌的小明打架了,老师批评了我们,要我们做一个不打架的好孩子,回家后我告诉了妈妈,她说老师说的对。
KL3300将这篇日记送给其他AI评论,得到了一致的回答——这是一篇非常拙劣,由儿童写出来的真实日记。
哦,真实日记,只要满足了这一点,就足够了,主程序很快做出了判断——他要模仿这篇日记。
但问题又随之而来了,如何模仿一篇日记呢?KL3300又在主程序当中自检了相关信息,结果仍然是没有。
于是KL3300又申请了检索功能,数百微妙之后,找到了最可信的结论——模仿是一种只属于生物的本能。
这个结论当中提到了生物和本能,而搜索本能的结果,则是生物的自然具备的能力,KL3300知道,自己不属于生物,那也就意味着,自己没有本能,同样也意味着,自己无法完成模仿,而不会模仿,也就意味着无法完成日记,无法完成日记,任务只能强行取消。
……
从KL3300主程序当中,找出整个KL3300的整个判断过程花了严可守整整14个小时的时间,严可守知道,自己再一次失败了。
当取消AI以欺骗为目的,改为获得测试对象认同为目的之后,AI确实出现了一些改观,与之相对的,原先的图灵测试也做了相应的变化,测试的结尾,不再是判断交谈对象是否为AI,而变成交谈对象是否让你觉得,对方是一个让你满意的智能,与原来的标准相比,这个标准模糊了很多,所以,后来严可守又引入了打分制,将AI的表现从高到低分成6个等级,最高5分就是测试者对被测试的对象非常满意,并愿意与之交流,最低0分就是完全无法交流,等同于鸡同鸭讲。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让AI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原先为了“通过测试”,不顾一切的那种策略,因为AI如果继续采用不理睬用户的策略,只能获得零分,这样一来,就打破了之前那种“沉默死锁”,也让一些AI在测试对象的影响下,具备了一些初步的“道德”,就好像KL3300一样,原先的“不择手段”是最优选择,而现在老实承认自己不会写,才是最优策略。
但改变AI的激励规则并不意味着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给一个普通人再大的激励,他也不能长出翅膀飞上天,对于AI也是如此,人类想让AI写日记,想让AI和自己猜谜语,甚至想和AI谈人生理想,但也要AI具备这些功能才行,在“道德”因素介入之后,许多AI一下子就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许多测试者反应,被测试的AI好像“变笨”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AI的表现和相应的测试对象,也出现了让人惊奇的对应关系,总结数据之后,严可守发现,在打分过程中,越是倾向于“禁止AI撒谎”的测试对象,AI的表现就越差,而那些“允许AI为了谈话过程的有趣,在一定程度撒谎”的用户,相应的AI表现和过去还是相差不大。
以前的AI或许还可以骗骗小孩子,但现在许多AI练正常说话都不可能做到,在一些要求特别苛刻的测试对象那里,AI几乎变成了哑巴。
比如,AI的话当中,不再提到类似拟人化的语句,比如我想,我认为,也不再出现专属生物的动作,比如看,听,说,在一些要求特别苛刻的测试对象那里,AI只能回答一些纯理性问题,比如问14+5等于多少,回答19之类。
以往那些个性格分明,有职业,有身份,有理想,说话比人还像人的AI,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又统统消失不见了,有些测试者甚至怀疑,是不是设计人员通过某种技术方式,“强行”降低了这些AI的智商。
比如之前迷恋KL0564的井上海,在KL核心程序修改之后,几次测试都是失望而归,连说自己心目中那个KL0564已经永远离开了。
在褪去了谎言的华丽外衣之后,AI的表现逐渐恢复了它应该有的程度,虽然这对于某些参与测试的人员来说,可能意味着趣味性的降低,但对于严可守来说,这才算是真正脚踏实地迈出了第一步,作为一项科研任务,日后甚至可能起到实用作用的“智能技术”,严可守不可能只满足于让AI学会哄人开心。
☆、316 田军的选择
迷迷糊糊中,田军睁开眼睛,但这和不睁开没什么两样,周围是一片彻底的黑暗,他伸出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在手边的匕首,就像握住了一块冰,这触感让他感到心里发寒。
肚子因为饥饿,传来一阵空鸣,这声音在这封闭狭小的空间里,听的特别清晰,食物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但田军并不没有去取来吃的意思,只是沉下心来,仔细倾听者来自这阴暗洞穴中可能发出的任何一点声音,任何一点。
在这种无边的黑暗中,人对时间的感官完全失去了掌控,这让田军想起,自己被伊凡第一次抓进空间时的样子,那白色的无重力世界,人呆在其中,就好像一具漂浮的尸体,但跟眼前自己的境遇比起来,田军感觉,那就是天堂。
皇帝的军队两年前就到了,也就是说,在这片陌生的大陆,田军整整过了两年,这两年来,他每天晚上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整天都活在恐惧当中,一向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最近总是会被同一个噩梦惊醒。
在那个噩梦当中,他发现自己成为了一只动物,一只四角着地的动物,或者是狗,或者猴子,甚至可能是在泥坑里打滚的猪,他梦见自己长出了尾巴,梦见自己皮肤上长出毛茸茸的毛发,梦见那个叫维达的兆夫长声音,在未知的角落向他发出命令,梦见自己每天啃着沾满唾液的骨头,梦见自己变身的那头动物在吃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甚至梦见自己在吃……
这种感觉让他有种作呕的冲动。
每次在这种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检查一下自己的全身,然后在庆幸中恐惧着,恐惧着。
在皇帝军队到来的这两年时间内,这种恐惧就像牛马的鞭子一般,催动着他在这个世界竭尽自己的所能,做任何他能够想象的到的努力,因为之前他给当地国王留下深刻印象的缘故,他成了这个王国的国师,国王也对他言听计从,整个王国因为处于对皇帝的恐惧,对国王,以及他下达的命令,都很好的不折不扣予以执行。
两年内,田军就利用现有的资源,利用他能想象的到的所有方式,开始了一场注定悲剧的反抗。
他利用简陋的********,在所有的城市都埋设地雷,他利用自己知道的那一丁点皮毛,给这个王国制定的所谓的国旗,国歌,想借此增加凝聚力,他甚至还几度疯狂的想要寻找铀元素,希望靠他高中那最高21分的物理成绩,造出原子弹,或者用他那14分的化学成绩,成规模制造毒气……
但两年的时间,相对于田军的资质,是在是太短了,伊凡就曾经对他评价说,要是封敬亭在这,在不顾一切的条件下,或许还真能造出点毒气,在刻意准备的前提下,对皇帝的军队予以杀伤,这样的话,出于忌惮,可能他还能多过几年好日子,在这额外的几年中,如果穿越者自身的素质足够高,不顾一切攀科技,或许,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造出原子弹这种自杀性武器。
这种情况或许会有很小概率发生,但,绝对不会是田军。
哦,伊凡最后又告诉田军说,即使真出现了这种情况,对于皇帝的军队,仍然毫无意义,原子弹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块重一点的石头罢了,只要皇帝的侦查部队足够谨慎,这并不难办。
也正因为如此,田军在积极准备反抗之余,也没有忘记给自己修建一些地下隐蔽场所,他自己也算是对魔法有一定了解的,知道最常用的空间之眼往往也存在着缺陷,像现在他呆的这个地方,就完全是处在一片荒野的郊区地下溶洞,田军在这个溶洞里准备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物资,比如食物,衣物,以及手中的匕首,溶洞里有流动的地下河流,足以支撑他在里面度过漫长的一段日子。
如果一切如他想象的那般顺利的话,依靠他在这里储存的食物,再配合地下河流中那些不知名的小鱼,以及岩壁上长的那些蘑菇,支持他生活五六年应该不成问题,至于五六年以后……田军没想过,他也不敢想,到那个时候,手中的匕首就是他的归宿。
两年前,皇帝的军队出现之后,王国就开始按照田军的“实现策划”,开始了“游击作战”,这种不一般的作战方式在刚开始,确实给皇帝军队带来了一些困扰,在皇帝的军队当中,魔法都是像正规军炮兵一样,在关键战役集中使用的,田军主动放弃城市,整个王国的正规军队化整为零,专门打有预设的伏击战,确实起到一点作用,但是随着后来魔法支持的加强,一批专门的“魔法使”——皇帝军队中释放魔法的人员被组织起来,田军的这种战术就开始一败涂地。
他原先设计中的“人民战争汪洋大海”的情景并没有出现,而事实上是,许多王国的游击军队正陷入了他们昔日同胞的“汪洋大海”之中,正如伊凡所说,皇帝的统治结构如金字塔一般,稳如磐石,坚不可摧。
在那时候,田军给当时所有的军事将领留下“坚决抵抗”的命令之后,就独自一人躲进了这个谁也不知道的地下溶洞,他现在也不知道那些抵抗的军队到底还在不在,他只是像一只恐惧过头的老鼠一般,深深的在自己的洞穴里躲藏着。
“滴”“哒”
“滴”“哒”
这轻轻的滴水声,是溶洞里唯一的刺激,提醒着田军时间的流逝,听见这声音,田军总是会一遍又一遍的想起,两个自己听过的,有关滴水的故事,说把一个人蒙上眼睛,绑在椅子上,然后用刀切开他的血管,在他一旁放滴水声,这个人就会以为滴的是自己的血,因为心理作用,最后以失血过多的症状死去,而他的伤口却早已经愈合了。
另外一个故事就是说,有一种刑罚,就是把人关在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然后让他听从不间断的滴水声,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久而久之,这唯一的声音甚至可能将犯人折磨的要发疯。
田军现在的这种情况,几乎算是两种情况都占了,在一些极度无聊的情况下,他也会想象着,那些从钟乳石上低落的水珠,就是他自己的血液,他的生命,就这样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一点又一点的消失,他有时候甚至想,如果能就这么以失血过多的症状无痛苦的死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但事实证明了,他听过的那两个故事都是谎言,他没有死去,也没有发疯,只是变的有一些神经质,滴水声没有成为他的噩梦,反而成了他在这个封闭世界唯一的一点慰藉,有时候,他会一整天根据这声音,徒劳的数着数字,最多的时候,他曾经数了超过一万多次,按照一滴水3秒多钟计算,他就是数了不下10个小时。
每隔几天,或者一个星期左右,伊凡都会固定和他接触一次,除了查看一下他的状态,另外就是查看一下,地面的抵抗情况,伊凡都不介意和田军分享这些消息,但田军却不愿意听这些——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结果。
一开始的那几年,田军还会声泪俱下的对伊凡发起哀求,他赌咒发誓说只要伊凡把自己接回去,就绝对会听从伊凡的命令,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不对伊凡报太大希望了,对方似乎并没有太多管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