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养成记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08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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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暗道自己怎么忘了,早听赵管家说过,姑娘不善更不喜做针线,早应了给爷做双鞋,如今连影儿都没见呢,想到此忙又道:“要不奴婢陪着姑娘出去逛逛吧!”
晓晓眼睛一亮,瞅着她道:“能出去,我一个人?”
芍药心里暗叹,果然让相爷猜着了,这位就不是个能在府里待的主儿,忙道:“爷一早吩咐下了,姑娘若觉的没意思,可让奴婢陪着出去逛逛,如今咱们大燕朝在相爷的治理下,太平着呢,这里又是京城,天子脚下,姑娘出去走走也不妨事。”
晓晓心说这话儿说的真是前后矛盾,丞相治理下太平,京城却是天子脚下,小白这个皇上当得真够憋屈的,不过这会儿自己也帮不上忙,索性暂且丢开,出去溜达溜达的好,上回跟着慕容兰舟就在琳琅阁里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根本没过瘾呢。
更何况,还遇上不着调没下线的朱锦堂,搅了兴致,今儿却好,既没慕容兰舟管着,也没朱锦堂,自己能好好的。
想到此,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裳,穿这么鲜亮,能去的地儿也有限,便跟芍药道:“你去给我寻一套小厮的衣裳来,不,两套。”
没多会儿功夫,相府就出了两个青衣小厮,头戴小帽,凉鞋净袜,好不精神,正是晓晓跟芍药,不过还是得坐马车,因为晓晓想去的地儿是东城门边儿上的市集。
芍药陪她坐在马车里,肠子都快悔青了,刚姑娘问京城哪处的市集好玩,自己一嘴欠,说了句东城门那边儿有个花鸟鱼市儿,这倒好,姑娘一出来就让车把式奔着东城门那边儿走。
那东城门的市集卖的都是活物,自是好玩,可也热闹,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姑娘去哪儿真不怎么妥当。
想着,小声道:“姑娘,不如咱们今儿还去琳琅阁吧!哪儿离的近儿,好东西也多,您这个手串不还是从哪儿得的吗。”
晓晓看了眼自己腕子上的葫芦手串,虽说从心里头喜欢,可价格也吓人,当她不知道呢,那天他们前脚从琳琅阁出来,后脚赵丰就去结账了,就这个手串花了足一千二百两银子。
晓晓对银子的概念是从她当宫女时的工资推演来了,自己刚进宫的时候就别提了,后来当上御前大宫女,工资算的上顶尖了,也才十两,就是说,她一分不花的存上一年也才一百二十两,得十年才能攒一千二百两,也就是这个手串的价值。
可想而知,那个舌翻莲花的掌柜,心有多黑,且专门杀熟 ,关系越熟手里的刀越快,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他的琳琅阁才有了那么大的店面,不过他跟慕容兰舟是愿打愿挨,一个奉承话儿说着,不耽误赚钱,一个财大气粗,花多少银子都不带眨一下眼的,要的就是这个范儿,自己却没这虫子,就那一回,这辈子她都不去琳琅阁。
不过,以后有机会倒可以考虑也开一个这样的铺子,所以任由芍药说破嘴,她也绝不去哪儿宰人的琳琅阁。
芍药见自己没劝动,也只能偃旗息鼓,琢磨一会儿到了地儿,自己机警些,把姑娘看紧了,真要有个闪失,别说自己这条命,她家里的老子娘兄弟都只有一个死。
故此,从晓晓一下车,芍药就跟护崽儿的老母鸡似的,晓晓看什么她都挡在前头,生怕过往的人不防头撞上晓晓。
晓晓的个子跟芍药差不多,这样一来,晓晓就只能踮着脚尖才能瞧见前头的热闹,一会儿半会儿的还成,时候长了可顶不住。
末了,晓晓索性一把拽过芍药道:“你在我后头走。”说着一头扎到了最前头的人堆里,前头就见一群人围着的是个猜罐儿坐庄的汉子,周围都是下注赌博的,这样的十成十都是骗子,晓晓觉的没劲儿,刚要出来,忽后头人群一挤,倒把她挤到了最前边儿,。
那坐庄的小子一见她以为买卖上门,手里的罐子熟练的掀开盖上,花里胡哨的耍了一遭冲她道:“这位小爷今儿来着了,我这儿赔本赚吆喝,最少两文钱一把,猜着了一赔三,您小爷多玩上几把,今儿晌午喝酒吃肉,弄顿好的解馋,猜不着,你就值当少吃了俩馒头,你要是腰里有银子,多下多赔,老少爷们边儿上瞅着呢,小的这儿一口唾沫一个钉,决不食言。”
第57章
“我下;我下,我压十个钱,我压半吊,我压一钱银子……”周围顿时热闹起来;七手八脚的往三个罐周围下注,那庄家瞧着晓晓:“您小爷看这半天热闹了;到底儿怎么着啊,压多少;压哪个,该有个章程了吧!”
晓晓略扫了周围一眼;琢磨刚那几个带头下注的一准儿是拖儿;老北京天桥上的把式,玩了上百年,都是一个路数,变都没变。
晓晓回头一伸手,跟芍药道:“拿银子。”
芍药就没想到姑娘是如此的脾性儿,这是生怕惹不来麻烦啊,她自己还往上头找,可相爷说了,姑娘想去哪儿去哪儿,只管跟着,别吃亏就成,芍药度量这几个汉子也就是街面上混口饭吃的泼皮,没什么真本事,就算一块儿上,自己也能对付,且到了这当口,她也拉不住姑娘。
想到此,从腰上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一块足有两钱的碎银子递给了晓晓,那庄家一看眼都蓝了,暗道怪不得今儿一早起来左眼就一个劲儿的蹦跶呢,这是要发财啊,忙招呼:“倒是小的眼拙,真是位有底气的小爷,来您呢,压哪个?”
晓晓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一撩衣摆蹲下,把三个罐挨个看了一遍,抬起头来看着汉子道:“你这三个里头什么都没有,让我压什么?”
她一句话可炸了营,周围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喊道:“这是出老千骗银子,今儿不能让他走了,得报官……”
那汉子大约没想到这个弱巴巴的小子会一语道破机关,眼瞅着买卖要黄,脸色阴了阴,开口道:“这位小爷您要是压不起,尽管走,我也不强拉着您,您这么说可是要破我的买卖了。”
晓晓嗤一声乐了:“你这算什么买卖,不过骗人的把式罢了,把你袖子里头的东西藏好了,都露了。”
那汉子一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这才知道上当,蹭一下站起来一指晓晓道:“他妈的,你小子今儿就是来跟爷过不去的,哥几个,这小子是不想让咱们吃饭,不教训教训他,还值当咱们爷们是软柿子呢。”
话音一落,刚几个带着头起哄下注的唰一下围拢过来,摞胳膊挽袖子把晓晓主仆围在当间儿,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瞧不好,瞬间往后退,把中间的地儿空了出来。
晓晓见这形势,心里也不免有些后悔,自己也是,刚不搭理他走就是了,这倒好,惹了这些地皮流氓,说不定要吃亏了。
侧头问了芍药一句:“你能对付几个?”
芍药愕然看着她,晓晓挥挥手:“看我做什么,夫子多谨慎的性子,若不是你身上有功夫,哪会让你跟我出来。”
芍药心里都叹气了,也不知姑娘是聪明还是笨了,却道:“这几个草包一块儿上奴婢也能料理了。”
晓晓眼睛一亮,身子迅速往旁边儿一躲道:“那就交给你了。”
接着就跟看现场武术表演似的,芍药一拳一个,抬腿把后头两个揣在地上,伸手抓住那个要跑路的庄家,一拧胳膊:“哎呦喂,好汉爷饶命啊……”
芍药把他收起来的包袱拿过来,递给晓晓,晓晓打开往人群里一抖,那包袱里的铜钱碎银子撒的满大街都是,人群一下乱了起来,纷纷去捡,那几个泼皮忙嚷嚷:“那可是爷的银子,别抢,别抢……”可惜没人搭理。
晓晓趁乱一扯芍药,钻进了旁边儿的胡同,七拐八绕的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脚,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半天,刚缓过来,便听一个熟悉的声儿道:“哎呦,今儿爷造化了,小胡同里都能遇上熟人,这不是咱们丞相大人的爱徒吗,怎么着,琳琅阁逛腻歪了,跑这儿逛花鸟市来了?”
晓晓抬头看了他一眼,在这儿都能遇上了朱锦堂,今儿还真是不宜出行,晓晓还没站起来,芍药已经给朱锦堂见了礼。
晓晓却歪脑袋看着他:“我逛这里不新鲜,倒是您裕亲王是不是走错地儿了,这儿可不是花街,没有莺声燕语的佳人伺候着王爷。”
朱锦堂略愣了一下,那天见得匆忙,倒未想她是如此个厉害丫头,不过想起刚她那十足刁钻的样儿,又觉就该是这么个脾性。
朱锦堂今儿就是跟着她来的,那天从琳琅阁回府等老刘头,一直等到三更,老刘头才满嘴酒气浑身脂粉味的来了,可见这一晚上都没闲着,不过倒扫听出来不少事儿。
这丫头原是乾清宫御前的宫女,伺候他那个皇上侄儿的,后来不知怎么机缘巧合就成了慕容兰舟的弟子,前头自己还以为这俩人是幌子,心里还说,真没瞧出来,慕容兰舟一副正经儿模样儿,却好这一撇。
可老刘头说了,赵丰跟他说的清楚,这位真是相爷实打实的弟子,手把手的教了三年,末了是因为瞧见皇上那头的意思不对,才从宫里带出来,日后如何说不准,如今却是相爷的心头宝。
朱锦堂这才明白,原来是慕容兰舟从他皇上侄儿手里抢过来的,说起这个,朱锦堂就不禁暗叹,堂堂大夏朝的天子,一国之君,连跟前的宫女都留不住,这得憋屈成啥样儿了,不过这个程筱筱倒是什么心思,是向着皇上还是丞相,若这丫头是皇上一头的,倒真是个机会,若她跟丞相一条心,想起那天的样儿,瞅着又不大像。
无论如何自己的试探试探,这关乎他朱家的江山,虽说如今自己混了个逍遥王爷,吃喝不愁,可脑瓜顶儿上悬着刀呢,不定那会儿落下来,他就跟礼亲王一样,别说自己的命,裕亲王府上上下下有一个算一个,谁都甭想活命。
慕容兰舟心黑手辣,朱锦堂隐隐觉得,他对他们老朱家的人怀有一种恨意,这种恨意让他把大夏祸害成如今的德行,要真是英雄,干脆点儿改朝换代,坐了大夏的江山,自己也能服气,毕竟能坐江山是本事,可慕容兰舟偏不,就这么把他皇上侄儿弄来当傀儡,他呢,手里握着朝政,不容有丝毫忤逆他的声音。
而自己这个仅剩的裕亲王,比乾清宫的皇上也强不到哪儿去,时时刻刻得担心着自己脑袋落地,后来朱锦堂算琢磨明白了,慕容兰舟这么干,就是为了折辱朱家的子孙,这家伙就是个心里变态,所以但能有一点儿机会,自己也不能放过,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老朱家,更为了大夏数百年的基业。
真让慕容兰舟弄死,到阴间都没法见朱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打那天起,他就使人盯着相府,他琢磨那丫头瞧着不是个能在府里待的住的,不定还得出来,等她一出来,自己寻机会试探试探,再谋后招儿。
却哪儿想到,那丫头倒是出来了,却是跟着慕容兰舟,两人坐着车去了归元寺,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把朱锦堂急的都快上房了,好在第四天头上回来了,一回来就往外跑,接着小厮的信儿,朱锦堂都没顾上换衣裳,就跑了出来。
从晓晓主仆一进花鸟市,他就跟在后头,亲眼见她把那几个招摇撞骗的地痞耍弄的团团转之后,拽着丫头跑了。
朱锦堂一边儿在后头跟着,一边暗道,真没想到这丫头是如此鲜活的性子,破了地痞圈钱的营生,趁乱扭头就跑,这聪明劲儿,屁股上插根儿尾巴比猴儿都灵,那些地痞可不光那几个,真缓过劲儿来,一招呼,呼啦来一大帮子,就算她跟前的丫头再能,也得吃亏,可见这丫头多灵。
想想朱锦堂也觉得不新鲜,能把皇上跟慕容兰舟都哄的团团转,这丫头都成精了,说起来,一个乡下丫头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心眼子,而且嘴头子太利,根本不吃亏,这是拐弯抹角的说自己是个酒色之徒呢。
不过这话儿也不差,自己就是好女色怎么了,男人不好色还是男人吗,不说自己,就是一本正经的慕容兰舟不也把她弄到跟前吗。
想到此,朱锦堂唰一下打开手里的折扇,扇了两下道:“爷没有丞相的造化,弄的来知情着意的女弟子,若爷跟前也有个弟子,便是外头用钩子钩,爷都不出去。”
这话听着可不大中听,不过晓晓琢磨这人本就是个下流坯子,能指望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吗。
想到此,晓晓不想搭理这厮,站起来转身要走,不想朱锦堂却淡淡的道:“说起来,爷可有年头不进宫了,打从皇上登基,我们叔侄儿照了一面,这几年,跟我那皇上侄儿连句话儿都没说,爷这么想着,好歹是叔侄儿,总不见面也不像话儿,过两日去宫里走一趟,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