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禁忌游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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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好了。小菲把下巴搁在拖把柄上,一脸向往的表情。我说的是上次那个漂亮女子的男友!
延立秋?泉有些意外,他们两个一起?
小菲没注意泉的话中漏洞,摇摇头说,没有,他独自过来的,问了老板一些事,好像把店里的电话号码要走了,之后就走了。哎,你说,他是不是打算重新在这个地方和她开始,所以提前做些准备,在这个充满回忆香气的地方,是不是很浪漫呐?……
泉想起昨天延夏河的话,看一眼沉浸在畅想中的小菲,心里苦笑一声,真实的情况是那个男人牢牢地控制我的手段,哪有什么浪漫可言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雪雅姐应该已经见面了吧。上次从自己的口中得知她已回国,延立秋不可能避开不见的。雪雅姐的心结是否已经真的解开了呢?他们见面又会说起什么呢?会说到我吗?……等等,泉的思路刹车,敲敲自己的头,心里说,我为什么要管那么多呢?商泉啊商泉,还嫌自己的脑袋撑得不够大吗?
要回家了,泉换上自己的衣服,小菲眼尖,叫起来,泉,你掉石灰池里去了吗?
说来话长,以后啊。泉匆匆忙忙扔下这句,跳上了公车。
回到家,延夏河忍住了没说什么,还是没逃过延立秋的眼睛。
怎么了,打架吗?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饭,不看泉说。
掉石灰池里去了。泉索性把小菲的话搬出来用,自己都觉得夸张,就赶紧修改了一下,呃,就是在学校外面建筑工地的石灰池边摔了一跤,蹭了一点。
延立秋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两个人。你是小孩吗?他对泉说,小孩都是那样到处蹭脏东西带回家。下次处理干净了,再进门吧。延立秋照例最先离席。
喂,你撒谎都不带写草稿的?延立秋信了才有鬼呢。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延夏河大发感慨。
信不信都随便了。泉依旧吃饭,延立秋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学校有麻烦吗?延夏河靠近他,低声问。
最大的麻烦就是你。泉随口说,把筷子放下,把碗收到一起递给王姐。
什么态度嘛。延夏河把泉的背影当靶子,手里作着捏飞镖的姿势,嘴里配音咻咻。
利箭破空。
可惜撞到哐然关上的房门上。带着轻飘飘的硝烟黯然坠毁,大概这就是此刻延夏河的心情写照吧。
一连过了三四天,泉已经做好迎接升级版恶作剧的心理准备,但一切平静。只是天悦有些躲避她似的,几次找她都找理由不见。也许是听说那些事吧。泉虽然理解,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好在杨汐时常来找她,稍稍弥补心里的失落。
天悦啊天悦,你怎么了?问又不肯说,死丫头……
许悠悠!许悠悠!讲台上点名的老师拖长了声音喊,把泉从心事中唤起。
周围的同学细细碎碎地议论起来。
许悠悠又没来吗?老师环顾了一周问。
她快有一个星期没上课了吧。有人在底下小声说。
一个星期?泉惊觉,也是很久没有看到她活跃的身影了。
老师在纸上划了一笔之后,接着点名。
许悠悠出什么事了吗?泉想。
晚上回到家中的时候,意外只有延夏河陪她吃饭。王姐端着托盘走过。
怎么了?泉忍不住问。
延立秋在房间里吃饭,他要陪悠悠。
什么?许悠悠在这里?!泉大吃一惊。为什么一个星期不去上课的许悠悠会突然出现在延家?
你那么吃惊干什么?她从家里跑出来的。死活要赖在这里。没办法,病人最大。延夏河说。
生病了?这就是没有上课的原因吧。
什么病?泉关切地问,严重吗?
轻度肺炎。发现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啊,生个病也不安分。
哦。泉沉吟了一会问,那她今天会住在这里吧。待会我会去朋友家。
你去哪?延夏河惊讶地说。
约法三章之一,不可以对任何人泄露我们的关系。泉一边说,一边收拾碗筷。
……延夏河一时无语,表情尴尬。过了一刻,才呐呐地开口了,其实我……
其实你没什么恶意。我了解。不用抱歉。泉把背包带上,准备离开。
不用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说话。许悠悠和延立秋已经站在身后了。调皮的神色掩饰不住苍白,她撅着嘴冲延夏河说,夏河哥哥最没劲了。立秋哥哥都告诉我了。
延夏河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延立秋。
不过我是不会叫你姐姐的。我的标准很高的。许悠悠说完咳了两声,不过明显因为幻想的情敌变成了妹妹而大大消减了敌意。
延立秋看了一眼背着包的泉说,这么晚了,不要到处乱窜。转而对许悠悠嗔怪地说,跑出来干嘛,回床上躺着。
太闷了嘛。许悠悠撒着娇,再说我已经没事了,我要和泉一起玩。泉,我再跟你讲夏河哥哥小时候的糗事好不好?……她兴冲冲拉着泉冲向沙发。
这个小毒牙。延夏河冲她的背影磨着自己的牙,看一眼延立秋说,你真是把她宠坏了。
延立秋不理他,走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喂,是许家吧,我是延立秋……
延夏河注视着那边热火朝天的情景,正在无奈中,只听见延立秋的声音突然高起来,这样对悠悠不好,你坚持要这么做吗?……语气里压抑着愤怒。
客厅里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静了下来。延立秋摁下停止通话键,走过来,脸色阴沉对许悠悠说,你妈妈亲自来接你回家。
许悠悠的嘴巴立刻撅起老高,不等她的“不要”说出口,延立秋严肃地话立刻塞住了她的嘴巴。她知道派人来接你一定不肯乖乖回去,所以亲自过来。你要听话,跟她回家,知道吗?
这么晚了,跟阿姨说,明天你再送她回去不行吗?泉奇怪地问。
延立秋似乎没有听见。他温和地抚摸着悠悠的头发说,待会让夏河送你出去,等病完全好了,再过来玩。好吗?
为什么?许悠悠的眼中噙着泪花哀怨地说,立秋哥哥人这么好,为什么我妈妈要恨你呢?……
泉看到延立秋的手抖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微笑着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悠悠以后就知道了。
为何眼睛里却有着浓雾散不开的哀伤?泉怔怔想着,却与他的视线接上,突然犀利,泉吓了一跳,飞快把视线移开。
直到许家的车来,客厅的气氛一直很沉闷。
延夏河终于送许悠悠出去了。泉注视着延夏河看着窗外对着的庭院,那里传来人声和汽车发动的声音。
那是怎样的视线?是冰冷还是火热?为何彼此避而不见?一扇窗的距离外,是个恨他的人。但为什么这个背影所在的空气里充满眷恋和伤感?
你以为我在介意悠悠的话吗?没有回头,延立秋轻易地破释了泉的想法。许家和延家交情很深,两位女主人是要好的朋友,也是同时嫁入两家的,但二十多年前,两家的关系曾一度破裂,延家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我只是不想这种事情重演罢了。悠悠很天真,是许家的独女,有什么比同她亲密更容易的事呢?一两个女人的怨恨又能怎样呢?
原来,被这个男人疼爱呵护的许悠悠和我一样,不过也是棋子而已。泉没有激动,也许这种解释才是最合理的吧。要告诉许悠悠吗?她也不可能相信,一枚心甘情愿的棋子是没有办法改变被操纵的命运的。这个男人当然足够聪明地知道这一点。
戏已看完。沉默片刻的泉起身拿了手边的东西疲倦地离开,平静地说,我去睡了。
冗长的走廊,是晃动的甲板,茫茫的水中,心的距离渐行渐远。
第七章 梦境与现实
在延家和明川生活的日子虽然看上去简单却一直给泉一种虚浮的感觉,愈来愈深陷,却什么也抓不住,看似离答案近了,却总也触不到真实。虽然总是以一颗平常心来积极面对,可是这种不辨方向的迷惘纠缠不放,让她格外想念从前朴素单纯的日子。
唉,泉看着镜子中日渐消瘦的自己说,但愿不要长皱纹就好了。不值得啊。
泉半夜醒来口干舌燥,开灯下了床倒水喝,水壶吝啬地滴了两滴下来。
连你也这样。泉睡意中嘟囔着,犹豫了一下,决定开门去厨房的饮水机里灌上一些。
她穿着宽松的碎花棉布睡裙,拎着杯子哈欠连天地往厨房走。
开灯,灌水,端好杯子,熄灯,回去睡觉。完成步骤一样,泉迷迷糊糊往房间里走。
突然有玻璃碰撞的清脆的响声,短促却清晰,像一根银针扎进泉的意识,接着是与木头桌面沉闷的接触声。
小偷吗?泉屏息凝神,踮起了脚步,向声音的发出放下摸过去。
餐厅正对庭院的落地窗开得很大,清凉的夜风倒灌进来,月色如水倾泻,照得室内的景物毫发纤明。一个男子侧对着室外坐在一张雕花圆椅上,跷着腿,旁边是一张放置酒瓶和酒杯的高几。月光为他全身打上了柔和的轮廓,金色的酒液在水晶高脚杯中荡漾。
泉耸耸肩膀,准备回去。
夏河吗?他察觉,语气散漫。
泉哼了一声随口说,打扰你的雅兴了,晚安。
是你啊……他轻笑,睡不着吗,过来坐坐怎么样,月亮真好……
谁要陪你坐啊,困死了,嘴里说着,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走过去了。也许是月亮真的太好,也许是那种的淡淡邪气的声调让人无法抗拒。
喝一点吗?他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来。
泉连忙说,不必拿了,我喝这个。她举起手中卡通图案的杯子。
呵呵呵,他笑了起来,醉意在眼中像花瓣一样柔和,又像秋水一样闪烁波光,摄人心魄。
你的眼神还和第一次见到时的一样,警醒倔强。延立秋的手伸向站在面前的女孩的眼睛,迷离地轻声说。非常美……
在他的手碰上肌肤的那一刹,泉本能地像触电一样退后了一步!热水从杯中泼出来,溅到身上。刚刚怎么了吗?不能思考,不能动弹,意识仿佛被巨大的漩涡吞噬,这个人的眼睛是黑洞吗?
延立秋看着泉震惊和狼狈的表情,慢慢收回了在空气中的手指,绽放戏谑的笑意说,被蛊惑了吗?
对着他,泉想把水泼过去。
你喝多了。泉冷冷地说。
刚刚好而已。你质疑我的控制力吗?延立秋把酒杯轻轻放回高几上。
你的控制力不及你想象中的好。就像你一直想表现的样子,与事实不符,再怎样高明,也是有奇怪的不协调感。泉看着他说。
理由?延立秋的眼睛里扬起风雪。
没有。你做得无懈可击。泉走过他身边,看着天上的明月沉默。
理由。她也无数次问过自己。她对他说过讨厌,他自私地利用甚至身边的人,利益至上,冷漠无情,但所有都驱逐不了一丝疑惑。也许,是直觉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吧。
延立秋在身后沉默着,他还是低估了她。但他毕竟没有看错。
敲了敲杯子的边缘,他把一杯酒一饮而尽。炙热而苦涩的液体把胸口最后一块冰雪融化。他走上一步,扳过泉的肩膀,月光在女孩惊讶的眼睛荡漾。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泉在怀中剧烈地挣扎着,可是他抱得那么紧,像是要把全身的力量释放出来。一会儿泉终于安静了下来。
手上倒悬的酒杯滴下芬芳的液体,似乎有小提琴幽怨的低诉在月光下婉转,紧贴在胸口的,是你巨大而温热的哀伤的河流。
这一切,是梦境吗?……
梦境醒来的时候,泉在床上好好地盖着被子,只有放在桌上移动过的杯子,还有衣服上酒液的气味提醒着她。大概是被他抱着睡着了,就被抱回房间了吧。
奇怪,自己在他的怀里怎么就安心睡着了呢?……他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依赖我吗?他可是延立秋啊。啊啊啊,月亮真是害死人啦。
泉摔了一个枕头出去。
片刻之后,依旧起床过日子。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失忆,在早餐桌上平静地打着招呼。延立秋难得在家吃早饭,不过也是匆匆离去。
就让那个夜晚,成为梦境吧……泉停止吃饭,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在心里轻轻地说。
泉在去学校的公车上疲倦地靠在车窗上,睡眠不足的她干脆放空大脑,什么事情都难得去想。突然手机铃响,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泉盯着屏幕,发现自己睡意全无。
上面写着:游戏的时间已经过半,GAMEOVER的时候,有人会付出血的代价。一个陌生的号码在闪烁,像一只恶毒的眼睛对泉眨个不停。
这是什么?提醒她加快游戏的进程吗?
你是谁?!要干什么?泉回复了过去,手心攥出汗来。
没有回复。泉不甘心,试着拨打过去,无人接听。
她放下手机,在脑中飞快地分析,如果这是那个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