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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洛阳女儿行-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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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有要上场的吗?”
    区迅望向洛阳王,洛阳王却轻轻地摇首一叹。区迅便会意,知道手下之人已不必上场了,轻轻拍了拍手,示意今日之事已完,却不由面色黯然。
    韩锷见洛阳王那边已没有反应,场中也无人应声,便回眼看向杜方柠与她身边的武鹫,声音柔沉下来:“可有哪位上来赐教?”
    按他所想,此时武鹫也就该上场了。接下来,他当然会败给武鹫。然后,今日之事就算已完。他与方柠并肩对敌时原多,好多事,不需说也该有默契的。他只等方柠跟武鹫说上一声,当然如果她能领会自己心意的话,最好派瞿立上场,然后自己败给他——自己今日出手,大半为了方柠,小半却是为了瞿立感召。但想到瞿立那骄傲自负,只怕不肯捡这么个偏宜,心里又转念道:那就武鹫来好了,只是要快,他可不想再这么站下去。
    他于胜负之名本无所挂意,眼睛急急地盯着方柠,眼神中却半是疲态半是对自己的讥笑。笑自己终于忍不住的出手。杜方柠却轻轻跟身边瞿立和武鹫二人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看向韩锷,微微一笑。韩锷知她已明自己心意,不由心情一畅,遥遥地望向刁斗上的小计咧嘴一笑,半是高兴半是自嘲,心道:回去以后,断逃不掉这可恶小孩的时时嘲戏了。
    他回目场下,却见杜方柠冲他眨了眨眼,促狭一笑,那一笑灿若春花,笑得韩锷眼中一迷,然后只见——她带了瞿立与武鹫,竟就此转身而去!
    韩锷心头大急,他此时形格势禁,追也不能。——她这算什么?她怎么能这样离开!生生把自己抛下?他张了张口无声地在唤她回来。没想杜方柠头也不回,渐去渐渐远,只留下那一笑的灿烂狡黠,竟生生把韩锷晾在了场内。
    整整一斗酒放在已半醉的半躺半卧的韩锷身边,他醉眼迷离——从倒卧在这乐游原上家酒肆边上的草地上起,他就没再说话。那些官样文章他总算可以摆脱了,还被迫报了名氏住址,等朝廷宣告。整套繁文缛节下来,他才得以脱身。一脱身,他就来到乐游原。
    乐游原上,草已半枯,是秋了。太阳挂在天边也一副曛曛的样子,当然这可能是因为韩锷醉眼相看。小计也知韩锷此时正情怀大恶,见他酒尽了,就去旁边酒肆给他打酒。他还从没见到锷哥喝这么多过,也第一次见到他醉了,口里只嚷道要酒。他明知不该给他打,但也不知,此时除了给他酒还能给他什么安慰。这一斗酒还是赊来的,因为小计身上带钱不多,已都用了,那店伙先还百般不肯,气得余小计怒骂道:“你知道我锷哥是什么人?我哥哥是刚得的龙华会上魁首,难道回头会赖你这酒钱!”
    那店伙大惊之下,才恭恭顺顺地送了过来。
    韩锷这时只用杯子在斗内舀酒。小计见他颓然之态,眼圈了红,知道锷哥是心痛又给方柠骗了。那杜方柠分明是要就此之局,硬骗锷哥去就那洛阳城劳什么九门提点之职,给她一家一姓卖命。这小娘皮——余小计心里千恶咒万恶咒地骂着,韩锷却一直没开口,也没提及方柠一句,但他分明……心伤。这时余小计突然听到他开口说起话来:“女人,小计,你说女人是什么呢?”
    从方柠到夭夭,从余婕到余姑姑,从阿姝到阿殊,还有那个二姑娘,他这些日子见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女人究竟是什么呢?
    余小计知他是醉问,心里一酸,还是不由不正经地恨恨答道:“女人都是骗子!她们最会骗人了,我最不相信她们了!她们什么都可以骗,从来就没有真话。”他似想起姐姐余婕,心里忽觉得好堵好堵,低声道:“锷哥,我悄悄告诉你,我姐姐其实也是一个大骗子,我从来不相信她的。她要你做什么事,保准千方百计地来算计你给她办好。男人就是在外面怎么坚挺自持的,但不象她们有心思时时刻刻盘算人呀,最后总是上当落套的。锷哥,你别相信她们……”
    韩锷只口里模模糊糊道:“女人,女人是什么呢?”
    锷哥已经中酒睡着了,余小计呆呆地坐在那半枯的草坪上,呆呆地看着那落日。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一点真诚吗?哪怕你那么真心实意地爱着她,她却只一心算计着你依她的话按她的方式和要求来生活?他心里忽很心疼锷哥,这么痴痴地坐着,甚至都没发现人走近。直到那阴影盖住了他的眼,他才一抬头,然后惊叫道:“祖姑婆?”
    祖姑婆伸手轻轻抚了抚韩锷的额头,怜惜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红粉之厄这么多?”
    余小计就知她已全都知道了。祖姑婆笑着对他一招手:“孩子,你有病是吧?来,姑婆婆给你看看。”余小计依言靠上前,祖姑婆一双又老又皱的手从他头顶开始,一点点的摩娑着,好半晌,才摩到脚底,然后脸色微微一变:“原来……原来那孩子就是你。”
    小计怔怔地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祖姑婆用手摩娑了会他的头顶:“没想你还真的活了下来。你的病情我知道了。其实……”她的眼望向远处:“你跟我早就有缘,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治过你的。你却不记得了,不说那个了……你小时是被人以‘胎息’之术封住过生机。你锷哥醒了后,叫他到我那里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他说。”
    小计全然不懂,抬起眼很乖地道:“婆婆,我这病,它到底是怎么得的?又到底是可治呢还是不可治?”祖姑婆展颜一笑:“你别担心,你这病还有治。你即已挺过出生时那一场大难,还有什么不能治的?只是这病需要一种药,那药很少见,要是别人,多半不好治的。但你即有你锷哥在,他一定能给你找到的,就是那药有些烦难,正好我还知那东西的下落。只是……”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岔开道:“……你锷哥太过专执,别看他表面坚强,以后他多半还要靠你的。至于你这病,缘起关涉隐密,我现在还不好多说,你锷哥以后如能探明白,想来他会告诉你的。”
第十章:去听风涛万鼓音
    韩锷从宫中领旨回来,忽对余小计开颜一笑:“小计,愿不愿意去边塞走走?”
    余小计一愣,锷哥不是要去洛阳吗?他这里正在猜锷哥会挂冠而去还是被迫随了杜方柠的意去那鸟洛阳。只听韩锷笑道:“他们不让我去洛阳了。他们今天说,要派我到羌戎去宣抚一下,颁道旨意,要去塞外一趟。”
    他今日原是与仆射堂中宰相相见。宰相说龙华会本为招选洛阳城九门提点一职,但近来朝中忽另有要务,羌戎犯边正急,朝廷欲选一技击高手前往降旨召抚,所以让韩锷先践此职。
    韩锷一听也就明白了——这一定是洛阳王与仆射堂的人万不愿自己卷入洛阳城里的风波,所以才突生了这一件事,将他远远遣开。他正好不愿入洛阳城,本来这次来就是请辞的。但他生性多有担当,即然自己搅场侥幸得了龙华会魁首之名,如果不负责任的挂冠而去,这话象万难说出口。所以听到了这个信儿,他不怒反喜,心道:这确实是趟险差,不过,了此一事,也算对得起那个什么龙华会了,所以当场应承。
    余小计听他说了缘由,没来由地也开心起来——塞上,那么个地广天高的地儿,如果和锷哥在一起,去羌戎人中宣旨安抚,不比回洛阳强多了去?锷哥前几日就已见过祖姑婆了,似乎自己这病需要的药虽说烦难,但还不是很可虑。他想着想着都开心起来。
    韩锷当即与他两人整顿行装。他两个都生性轻简,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何况韩锷也不想多带什么随从,没两日便已可成行。
    这些日子来,余小计病势已被祖姑婆的药调理压服住,身子大畅,这时心里高兴,动作更是麻利。只是韩锷有时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却忍不住隐有忧色。见他回身时,就忙把脸上担忧藏起。笑道:“正好,我为了你那样药,也要去居延一趟呢”他摸摸小计的头顶:“小麻烦,你的小命儿总算捡回来了,高不高兴?”
    余小计却咧嘴一笑,毫不领情地道:“不高兴。”
    韩锷一愣。却听余小计已开颜笑道:“我在想:我要是不病了,你就不会对我那么乖了。”
    韩锷不由一声大笑,看向西方。朝廷官场中的那些纠纠缠缠的是非本是他所最厌。这样最好,他们边塞一行,沙草纵骑,哪怕凶险,却也喜脱辕轭。那里会有他们的一片天地。
    去听风涛万鼓音——对,去听风涛万鼓音!去听听那沙丘草海万马齐奔的颦鼓之音也是好的……
……(本卷结束) ……
第三卷居延猎
第一章 故人横海拜将军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唏律律”的一阵马嘶,响在旷野长天里。余小计举头向前望去,只见一道弯弯的长水正黄凉凉地弧卧在那片平沙野草间。斑骓正停在极远处,背对着夕阳,鬃毛蓬出一蓬金黄,剪纸似地背衬着那天地一线。它正引着颈长嘶。余小计眯着眼向它身后的太阳望去,只见已落至天边的太阳已敛去了它平素的威势,圆融融的一团暖红,很亲和地照着它曾随心所欲一曝十寒的大地岗峦。
    这里的一切都是平坦的,沙粒粗糙,但因为伸展绵延,反给人一种宽厚之感。欲落的太阳象个已过盛年的男子,悍暴敛去,只余下温和的善意与包涵。余小计还从没觉得天地原来如此之大过,他的唇角微微一咧:“锷哥,那骓儿看不起这两匹拉车的马,在前面等得不耐烦了。”
    此时,他与韩锷正自架着一辆轻车奔走塞外。韩锷这次本为出使,当然多少要有一个使者的风度气派。他不耐驷马大车的笨重,所以才用了这两匹马拉辕的敞蓬轻车,也没带随从,只携了小计,独使塞外。小计的驴儿已寄放长安,那匹斑骓他却舍不得,一直带在了身边。那匹马儿本来神骏,一出萧关之后,因为不用坐乘,便解了鞍辔。见到天地辽阔,它本是塞上野马与良驹杂交所生的杂种,骨子里的那一股不羁野性就爆发开来,时时都要放蹄奔逸。可拉车的马儿怎么跟得上它?所以那斑骓常常被拖累得大为不耐,不时奔得远远的等着。这时,终于忍不住又遥遥长嘶起来。
    韩锷见到马儿的纵情,忍不住笑了笑,加了一鞭,“咱们出来了好有大半个月了,前面已是峰火之地,接下来的行程只怕险恶呢。”
    余小计却在马上翻了个跟头,“锷哥,要是碰到了什么零散敌人,求你不要先动手,看着我耍一番。”
    韩锷正要接话,告诉他不要把争杀之事看得太过容易,只见远远的一道灰尘扬起,却是有人正放马向这边奔来。他们此时已行到冰草湖地段。以今天疆界而论,这里该算甘蒙交界了,已时时可能见到羌戎之人。韩锷不由提高了些警醒。只见那来骑奔得极快,骑者穿的却是汉军装束。相距还有百数十步,马上的人已遥问道:“当面可是朝廷宣抚使韩公子?”
    韩锷开声道:“是。”那人一加鞭,马儿已窜到韩锷车前。只见他滚身下马,拱手禀道:“韩公子,前面有故人温酒相待。”韩锷一愕,正在想着这塞外之地不知何时又多出了“故人”了。小计却已一连数日没碰到什么人了,不由好奇地向那来人望去。只见来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戎装,模样甚是威武,脸上神情定定的,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气慨。
    小计正待插话,没想那人已翻身上马,笑道:“那故人说他的名字不可说、不可说,总是见了就知道了。”韩锷心中疑惑,因见那汉子长相笃实,却也不担心,加了一鞭跟着他向前驰去。
    ※※※
    那军装汉子奔得却疾,韩锷本不大会架车,但这大半月磨砺下来,也已颇为熟谙。一时两马一车直向西方卷去。这时斜阳近暮,正是塞上风景最为壮阔的时候,余小计坐在车上,北风吹颊,颇有雄豪之感。他们奔了好有三里多路,远远的已可看见前面有一处营寨。可一阵尘烟起处,那营寨就被遮得几乎看不见了。那军装汉子一勒马,皱眉道:“有敌?”韩锷一抬眼,只见前面突然冒起的尘烟中,正有不知多少人马列阵对峙。
    那汉子一咬牙:“他们果然耐不住,要开始奔袭了。”
    韩锷却一抖缰绳,喝了声:“走!”
    那军装汉子犹疑地看了眼韩锷,似不知道赶上这两军相对的阵仗,还该不该带着朝廷使者涉险。这时见韩锷脸上毫无怯色,朝廷偃武修文日久,他只当朝廷使者多半又是软弱不堪的文官,倒没想到韩锷还有如此勇慨。一时两马一车又向前面冲去。韩锷一手执辔,身子却已站起,挺立车前。他情知此次塞上之使可能颇为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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