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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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禁不住声音的颤抖:“我没事,快……快帮我把这些脏东西擦掉,我的眼睛快要睁不开啦!”
“好,这就擦干净,这就擦干净……”多铎手忙脚乱地在我的头脸处一通乱揩,终于让我小心翼翼地试着睁开了双眼,由于眼泪迅速分泌的冲刷,方才的刺痛感已经大大地减轻了。
在大家七手八脚的搀扶下,我终于勉强地站了起来,只觉得藏在裤桶里的双腿仿佛抽筋了一般,在不停地颤抖打战,极力控制也没有丝毫效果,只好等着这不停头脑指挥的双腿自己累了停歇下来。
“嫂子你真厉害,在危急关头居然只一刀就把这头足有五六百斤的老虎给宰了,刚才真是把我们吓个够呛!”多铎伸手指着横卧在一旁已经死得惨不忍睹的老虎,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敬佩,或者是庆幸,我此时都顾不得追究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头从咽喉到腹部足足拉开了一米多长骇人口子的倒霉老虎。内脏肠子正缓缓地流淌出来,伴着暗红色的污血染了一地,把周围白色的积雪融化开一大片,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在干冷的空气中,热气在悄然地升腾着。
奇怪,我一顿歇斯底里的狂乱挣扎,怎么就碰巧成了“打虎英雄”呢?听着周围一片七嘴八舌的马屁声响,我这才注意原来右手一直紧紧地握着什么东西,低头视线下移,终于真相大白——只见我的手里正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弯刀,犹自向下滴淌着虎血。
后来我一直觉得奇怪,往往危急时分,这类平时挂在腰间做装饰品的刀剑通常是拔不出来的,比如'荆轲刺秦王'里秦王嬴政的那柄似乎是锈住了的天子剑,比如后来九宫山面对一群乡勇的乌合之众时李自成那把怎么也拔不出鞘的腰刀,比如……怎么这柄每当狩猎时悬在腰间配合满洲风格猎装的弯刀,就被我轻而易举,手忙脚乱地拔出来了?而且还锋利异常,轻轻松松松地给妄图吞噬我的老虎来了一个开膛破肚?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于是乎一个阴差阳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成了独力戮虎的勇士。单凭射箭猎获老虎倒也不算稀奇,但是只靠一把不足两尺的弯刀就将凶神恶煞的老虎开膛破肚的,却并不多见。在满洲,谁要是能够手刃猛虎,自然是受人钦佩的巴图鲁。不过这个光荣的称号是不可能落在一个女人头上的,好在我也不在乎,毕竟从此以后,经过多少人的传说和改编,这次意外事件更加有鼻子有眼,剧情精彩绝伦。大家都选择性地遗忘了我之前的威风扫地,狼狈不堪,这也要首先归公于当时随队侍卫们的四处宣扬。直到多少年后,大家一提到我这位摄政王大福晋,都要感慨几句:“那可是位可以独力戮虎的女中豪杰啊!”
很快就有人快马赶去营地报讯去了,毕竟哪一支队伍猎到了老虎,绝对是最大的彩头,岂能不大加宣扬炫耀的?夕阳终于落山,天色渐暗,遥遥可以望见远处熊熊篝火的红光,我和多铎同时对视一眼,现在是申时,离阿达礼密信中的酉时很近了,只要我们回到营地,很快就会准备盛大的晚宴聚会,那个关键时刻即将来到了,想到这里一阵血液沸腾:这场仗,我们是非胜不可!
“这场鸿门宴,想必皇上本不打算让我们女人也列席的,这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可是如今报之猎虎的勇士是我,你说皇上还能找出什么理由不让我去参加宴会吗?”我手按马缰,语气平静地问道。按照满洲围猎的习惯,如果猎到老虎或者熊的勇士,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普通佐领,都会受到最崇高的赞誉和最有排场的大宴欢迎,以彰显满洲热血尚武的精神。
“这是一定的,恐怕你就是今日筵席上唯一的女人了,皇上既然准备下手,那么庄妃肯定不能在旁边陪侍,可是,”多铎侧过脸来,忧心忡忡地望着我:“你一定要去吗?一旦动起刀枪来,我怕你会……”
“我都不怕,你还担心什么?”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出了有狂妄之嫌的话:“如果我不在场,才是真正值得担心的呢!你放心吧,今晚的事情,也许兵不血刃就可以解决,只要你和岳托阿达礼他们配合演好戏就可以了。”
多铎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他也是很识趣之人,晓得有些事情他哥哥对他也不是毫无保留的,“我相信你和我哥哥的布置,”这时他勒住了马,我也跟着停下,多铎微笑着冲我伸出手来,我立即伸手迎上,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处,用了用力气,同时沉声祝道:
“愿我们今晚诸事顺利,马到功成!”
……
果不其然,皇太极得知我猎获了老虎,立刻“大喜过望”地下令准备了隆重盛大的庆祝筵会,并且亲自出大帐迎接我的“凯旋归来”,献上老虎之后,周围将士顿时欢呼雷动。
我表面上谦虚得体,受宠若惊,实际眼角正偷偷地观望着周围的情形,只见多尔衮和庄妃都是好端端地站在皇太极身侧,神态自若,一脸欣慰,于是我终于将心底里的石头暂时放落了地。
由于大宴过去之后,才是爱新觉罗家内部的小宴,这场开在皇太极御帐之内的聚宴才是真正的好戏上演之时,所以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我借口衣袄悉数被虎血淋透,肮脏不堪,不足以见驾,于是在热闹非凡之时,悄悄地躲回了自己的帐中。
下令侍卫把守好帐口之后,我回到内帐,从衣箱里挑选出几件貂毛镶边,绣工华美的袍子来,先将脸面脖颈擦洗干净,脱去脏衣,然后站在炭盆前,一件一件地穿好华服。
重新戴好貂冠之后,我坐在床榻上,取来首饰盒,缓缓地戴上翡翠镯子,明珠耳坠,绣花颈丝巾,最后将黄金护甲套逐一套在纤纤的指尖,仔细打量着,我的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
酉时的这场爱新觉罗家族的酒筵尽管人数不够齐整,少了豪格和济尔哈朗,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君臣欢洽,其乐融融的热闹场面,大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个个喝得起劲儿,可谓畅快淋漓,就连今晚有重要任务在身的岳托和阿达礼伯侄二人都忙活得不亦乐乎,看他们一脸爽朗的笑容,丝毫不捉不到任何异样,这场戏在热闹非凡地上演着。但是真正心怀鬼胎的,只有皇太极,多尔衮,多铎,岳托,阿达礼,再加上一个我,一共是六个人,不过眼下这六个人,正在投入地扮演着各自角色的前戏,尽职尽责,不露半点痕迹。
我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上手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这是一场生死博弈,赌的是谁先下手,到底是先发制人,还是受制于人,要牢牢掌控自己的命运,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正在冷眼旁观,似乎在等着什么。
等所有菜色上齐之后,终于,帐帘再次掀起,这次进来的侍女手上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银制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只覆盖着金黄色碗盖的官窑瓷碗,这碗小巧精致,我知道这里面装着贵重异常的羹食——虎丹羹。
由于我阴差阳错间杀死的那头老虎是公的,所以有两颗据说是壮阳益肾奇材的虎丹,它们要比什么牛鞭,豹鞭,海狗鞭还要珍稀,名贵异常,于是这等上好的羹食,自然要献给至高无上的皇上享用了。
方才还嘈杂的交谈声渐渐停止下来,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这只盛着由御厨精心烹制的虎丹羹,我暗暗好笑:男人嘛,对这方面总归是很关心的,尤其这群风流好色的满洲贵族们,夜夜笙歌,御女无数,时间久了,多少会有那么点力不从心吧?难怪他们对这上等补品如此关注呢!
其实早在侍女进帐之前我就装作渐渐不胜酒力,眼神开始飘忽迷离起来,微微地摇头晃脑,装出了活灵活现的七分醉意。正当侍女低着头端着羹碗走到一半路时,我突然从桌案后面绕了出来,众人顿时一阵惊讶,纷纷奇怪我的举动。
我冲皇太极施了一礼,然后口齿不清,舌头僵硬地请求道:“这虎丹羹究竟是什么模样,奴婢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心下总是好奇不已,如今总算有机会了,恳请皇上准许奴婢饱饱眼福吧!”
顿时这帮有了三分醉意的男人们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皇太极那张富态威严的脸上也出现了乐不可支的笑容,他也禁不住大笑几声,显然他也以为我是不胜酒力,以至于贸然失语,天不怕地不怕地跳了出来,还大大咧咧地要求观看他们男人用来补肾壮阳的食材,这的确让他忍俊不禁。
“你?!”多尔衮一脸怒气地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醉眼迷离,胡言乱语的我,一面羞赧异常地向皇太极解释着:“这女人喝醉了,什么胡言乱语都往外冒,实在是大不敬,还望皇上责罚!”
皇太极宽容和蔼地笑着,丝毫看不出任何杀机来:“哦,十四弟何必如此紧张?今日家宴,你我并无君臣之别,而是以自家兄弟身份,把酒畅谈的宴会,还顾忌那许多繁文缛节干什么?这老虎是弟妹亲手所猎,她欲上前一观又有何不可?”接着大手一挥:“弟妹,你别管他的,尽管去看好了!”
“多谢皇上允准!”我谢恩之后起身,同时还不忘得意洋洋地撅嘴朝多尔衮瞟了一眼,仿佛在嘲弄着他的多管闲事,在一片大笑声中,多尔衮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欲言又止,一幅吃瘪的窘态,这角色扮演得很投入和敬业,装得还真像。
侍女端着托盘来到我面前停下,我走上前去,背对着皇太极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尚且温热的碗盖。果然,里面乳白色的汤羹里,隐隐浮着两颗淡紫色的虎丹,每颗足有鸡卵大小,
虽然御厨把这羹做得煞是养眼,但我一想到这两粒东西的来历,胃里顿时一阵异样的感觉。
不过眼下我关心的不是这个,在欣赏羹汤的短短一刻内,我已经灵敏异常地用碗盖遮挡,将右手小指微微一抖,顿时一点点细微的粉末落入乳白色的汤内,转眼间溶解消失无踪。
我满意地合上了碗盖,然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原来虎丹就是这模样啊,算是长见识了。”
周围众人又是一阵窃笑,我毫不在意地坐回原来的位置,悄悄地捏着手指上暗藏玄机的金护甲,直到看着皇太极将那碗羹汤悉数喝下,这才悄无声息地嘘了口气 。
第五卷 九五之争 第十七节 宴后惊变
更新时间:2008…9…17 6:31:48 本章字数:5333
其实当皇太极喝下那碗被我加了料的虎丹羹的那一瞬,在放下心底石头的同时,我甚至觉得脊背上似乎有一股阴凉之风在席卷,让冰冷阴森的感觉扩散到了全身,尽管我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突然极度虚弱: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亲手送他人上路,并且还是黄泉之路,怎能不格外心虚胆战?
上面的皇太极依然毫无异样地继续和多尔衮谈笑风生,似乎正在交流着他们十多年前的往事。人的心理的确很奇怪,当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之前,总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一幕幕,一件件,像电影屏幕一样,重新播放着,然而皇太极却根本不会预料到他即将踏上那条任何君主都极为恐惧的道路。在他慈和宽容的微笑中,正隐藏着极大的杀机,他也许此时正在为多尔衮即将面临的命运而百味交杂着,也珍惜着这最后一次兄弟之间的所谓“推心置腹”,将来,这个最后一次,完全可以作为记忆中最值得拒绝回味的东西。
我盯着手里的烤鹿肉,用一把锋利的小刀仔仔细细地切割着,然后眼前的视线却渐渐朦胧起来,隐隐中,我和上面的皇太极似乎换了位置,让我能够清楚地看到他此时的内心,仿佛对他此时心中的语言一清二楚:
“多尔衮,朕知道你一直对朕貌合神离,委以虚蛇;也知道你此时对我谄媚的笑容下,正掩盖着许多仇恨。不过,既然你已经恨了朕那么多年,朕也不会介意再令你痛恨朕一回。千秋功过,史书自有评论,历来成者王侯败者贼,只可惜,你注定将是一个失败者。
眼下你和豪格,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说朕在位时,你可以尽量压制着你的勃勃野心和强烈的权利欲望,但是只要朕一旦不在,那么你会如何对待朕的儿子们?以豪格不知收敛的为人,朕相信你绝对他不会心慈手软,他会死得很惨。可惜啊,朕一直很满意你的才能,你的干练,可是和朕的子孙性命比较起来,朕还是不得不让你先行一步了。
你知道吗? 不只是你在恨朕,朕也同样在恨你:你不是觉得当年朕矫诏令你母妃殉葬,联合几个贝勒谋去了汗位是很卑鄙的行为吗?那么朕告诉你,朕从十七年前决定那么做的一刻起,就从来没有后悔过。你觉得你十四岁时没有了额娘是件很悲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