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春天-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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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她还没察觉樱的事情,赶紧把这个祸害解决掉!抑或,抑或与她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进得森林,闻人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那只等待猎物的蜘蛛,还是已经粘在网上的苍蝇。
她摒住呼吸,吞咽着口水。
要预防偷袭,可能还有毒箭暗器!东南亚这方面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那女孩径直从巨大的绿色植物中走了出来。
“你是个漏网的,没错吧。”仍然是掺合了天使与魔鬼特点的笑容,声音很嫩,。
闻人戒备地看着她。
“我见过你,那段时间,你总跟着那舞女,怎么也有3个月。”女孩挑挑眉毛,“上次的任务,不小心忽略了你,所以我很快就想起不对劲,为了掩盖这个过失,我终于追到了这里。没办法,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犯错,被知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动手,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闻人打算分散对方注意力。
“对你这种快要死的人说这些当然没关系了。”女孩甩甩银发:“顺便说一句,那舞女只不过是我们猎物中的小杂鱼,至于你,我会很轻松地让你上路。”
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手枪,谁知那女孩却更快。
她的武器,是从背后抽出的一把长刀,寒光闪闪,瞬间,闻人的武器便被劈翻在地。
到底经受过专业训练,闻人敏捷一跳,躲过她的劈杀。
她的后腰处备有一把匕首,还有一罐催泪瓦斯,是救命稻草。
“不要浪费体力了,死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哦。”女孩子笑容满面地提刀走上前来,“上次我还用了迷药,这次在室外可不行,不过也没必要。”
她的刀法极其凌厉,即便蛟龙出海也没有如此锋芒毕露的冲击力。
细长的身体旋转如陀螺,轻巧地飘散着刀锋的白光。
闻人身手在同行里也算上乘,几个回合,她并没有受伤,只是顾及闪躲,还需要等待还手之机。
这个女孩的眼神依旧冰冷,似乎世界上一切东西对她都是毫无关系的累赘。
不过,杀人能够用如此优雅的动作,这点令闻人陵冰竟然生出某种赞叹。
靠!她暗地里想,还赞叹什么?!不小心命都要没了!
毕竟在读书时被誉为天才少女,除了过硬的体能素质,她还很会些心理战术。
如此凶猛的对手,只有趁其不备才可能打中软肋。
于是,她故意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下一刀就要刺中自己一样。
不过,当那刀接近,她却又逃开了。
银发娃儿有点急躁,她咬牙切齿地直冲上前。
好机会!说时迟那时快,闻人陵冰熟练地掏出催泪瓦斯,狠狠按下按钮……
随着一声惨叫,女孩丢下刀,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
闻人陵冰得意洋洋地收好武器,正准备上前,却惊讶地发现,樱正蹲在那杀手身旁。
她的脸色极其可怕,即便看到魔鬼,也不会有第二种表情。
她纤瘦的手指已经颤抖着箍住了对方的脖子。
“小樱!不要!抓活的!”闻人慌忙赶上前去:别说杀她,就是自杀都不能发生啊!如果能抓到一个活口,如果她还能配合那么一点点,加上fbi的力量,破解这个猖狂于东南亚的恐怖组织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啊!
但是樱显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心,此刻已经被铺天盖地的仇恨压成了碎片。
“我要问问她,”她沙哑地说,“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能那么随便杀死那么多人?!人命在她眼里算什么呢?!”
“你给我住手!”闻人陵冰拉住樱的手臂,可是显然,对方已经发了狂。
就像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聚积了一年多的抑郁,终于在这双手中爆洪了。
“妈~妈妈~”被死死卡住喉咙的女孩突然挤出这么个词。
樱苍白的手指,触电般放开那已经全是血印的喉咙。
她默默站起身,歪着脑袋看了那女孩好久,随即摇摇晃晃地离开。
闻人陵冰看看她,又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杀手,一时不知该去扶哪一个。
正文 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306章 病
更新时间:2008…9…20 14:55:33 本章字数:7596
印度是那样一个地方,要么干旱要么洪涝,全凭老天的心情而定。
这场雨持续的时间很长,来势也凶猛,不过好在她们落脚的地方地势很高。
五花大绑的女孩还没醒,不过呼吸还算均匀。
樱盘膝坐在她身旁,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银白色的头发。
“这家伙,死不了。”闻人陵冰靠在简陋的窗户旁边,干巴巴地说。
樱拿起一瓢水,慢慢浇在那女孩紧闭的眼睛上。
她不禁想起流川家那棵小枫树。
刚才还拼命想掐死对方,现在倒好……看来真的是疯了。闻人不厚道,却又辛酸地想。
烛光摇曳,照着樱瘦削的脸颊,这张泛着青色的面孔上,只留下一双毫无表情的大眼睛,还能算得上动人。
生命似乎在她身上静止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银发女孩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一声呻吟。
闻人陵冰连忙赶上前去。
“渴了。”樱冷冰冰地说,重新拿起水瓢浇在对方嘴上,动作不温柔也不轻巧。
这瓢水虽然引起一阵咳呛,但却着实解渴,女孩睁开眼,看到的是闻人陵冰干练的面孔与樱冰冷的眼神。
“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她费力地抬起手指着闻人。
“你以为你杀了那么多人就很高尚么??”闻人嘴上不留情地骂着,心里却暗想:这家伙虽说是个杀手,但听说话到底是个幼稚的菜鸟啊!说起来,自己这种fbi的普通探员,或许也就能够对付对付菜鸟杀手……的4f
当女孩与樱对视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你也是漏网之鱼么?还有,想掐死我的是你么?!”她的语气带着质问。
樱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憎恶。
“看上去,你很恨我吧?”女孩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不好!得提防这家伙自杀!闻人暗叫:恐怖组织这样的成员很多,一旦被俘就会自行了断,要是那样就太可惜了!
“你想知道么。”樱的声音严厉中带着些愁苦。
女孩甩甩银发,瞪她一眼扭过头去。
“临死前会叫妈的人,暂时还不应该死。”樱站起身,背对着她靠在窗棱上,凝视窗外银白的雨帘。
淡绿色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随后,漂亮的眼眶里突然溢满泪水。
“妈~妈妈……!!!!!!”女孩抽噎起来,随后竟然变成号啕大哭。
闻人陵冰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这又是怎么个情况?!这孩子不是个冷血杀手么??怎么,怎么在这里哭起鼻子了呢?
樱蹲下来,依旧冷漠地盯着对方哭泣的脸庞。
“为什么能毫无知觉地杀人。”她一把揪住那些银白色的头发,不过动作很轻。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女孩还在哭泣,但是却还在拼命地维护自己杀手的尊严:“问什么弱智问题!为什么不能杀人?为什么不能杀?!”
樱垂下发青的眼帘。
她松开手指,轻轻拍拍对方的脑袋。
“因为人死了,总有些人会伤心啊。”苦笑着,她轻轻吐出这句话,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淡绿色的眼珠被滂沱的眼泪冲刷得颜色更淡了,所谓杀手的尊严,就在这泪雨里灰飞烟灭。
“喂,”闻人也被这哭泣打动了,忍不住上前为她擦擦眼泪:“你叫什么名字?”
“杰,杰希……自从没有了妈妈……就再也没有人对我稍微好一点……没有一个人对我好一点……他们只会……只会……”杰希哭得噎住了嗓子。
恐怖组织里,这样的例子很多:通过非法渠道买来孤儿,然后用极其残忍的手法将其训练成毫无感情的杀人工具,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这种肉体做成的机器,内心仍然都还有那么一点柔软的地方,这种柔软一旦被开发,人性的复苏便指日可待。
毫不留情要了塔佳命的杰希,内心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善感的18岁少女而已,和世界上任何女孩一样,她渴望美丽,渴望爱,渴望着一切美好的事物,只不过这些渴望,都被病态地压抑在丑恶下面而已。
当樱持续为她擦去眼睛上残留的催泪瓦斯时,闻人陵冰挺体贴地为她松开绳索时,罪恶的坚冰融化了,少女温暖的本质,渐渐升腾而起。
闻人陵冰发现,这个杀手其实是个挺可爱的小家伙。樱依旧对她冷冰冰的,但其实也充满善意。
这场可怕的大雨终于结束了,救赎,却刚刚开始。
虽然只是个恐怖组织最低级的菜鸟,但杰希却异乎寻常地配合,单凭这点就至少算个很不错的情报源。
fbi与世界反恐组织接到闻人的报告后,极其迅速而又秘密地抵达印度。
小菜鸟在组织里当然是最不受重视的,也没有任何一个恐怖组织认为自己会栽在一个最低级的杀手身上。
但是正所谓蝼蚁虽小能掘河堤,这个道理向来被很多人忽略,虽然并不知道很多上层的信息,但杰希从小就在组织里长大,这点很重要。
“看来就要四两拨千斤了!”闻人陵冰暗喜。
不过,她也受到自己上司的批评。
“简直胡闹啊!”特意从纽约跑到印度的上司严厉地说,“作为一名专业的探员,你怎么能带着一个普通人在这里胡闹!!?”
当然,他指的是樱。
“这个这个~先生,说来话长~”闻人觉得这些复杂的理由解释起来简直有些挠头。
“好了,这先放到一边,现在马上收拾!带着樱木小姐回美国!”上司命令。
闻人一愣,盯着面前这位秃顶的大叔。
“您,您是说?!!”她兴奋地问。
“樱木小姐是证人没错,也是这次恐怖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吧?!好了,这里战斗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也没樱木小姐什么事了!继续留在印度会很麻烦,你现在的任务是马上护送她回美国,然后联系当地警方进行保护,记住,这种保护直到我们这里的任务成功才可以解除!”秃头大叔振振有词。
闻人陵冰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上司简直太英明了!
“遵命!!!”她活泼地应着,调皮地敬了一个礼。
“赶快行动吧!”
“是!”
“闻人探员。”
“嗯?”听见大叔叫自己,乐颠颠的闻人陵冰回过头来。
“等我们回去,庆功宴要你付钱!”大叔也耍赖一般撇撇嘴。
马都拉市区,樱在两边布满店面的马路上移动,闻人陵冰无可奈何地跟在她身边。
“我说,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你给我高兴一点好不好?”她终于忍无可忍。
“我不想回去。”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一枚满是斑痕的桃子。
“脑子有毛病!”闻人这次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腰:“你自己想一想,你妈妈,你哥哥,还有流川,还有大家,他们能重新看到你,该多高兴啊!!”
“我对他们犯了重罪。”樱转过泛青的脸颊,“当初,我欺骗了他们,现在又要厚着脸皮回去,不好。说不定,他们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回去不好。”
“你心里真这样想的?!”闻人又是一巴掌:“樱木樱,你给我用你那个榆木脑袋想想,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人死而复生更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可是如果我回去会打乱他们的新生活呢?!”樱神经质地瞅着闻人陵冰的面孔。
近来,她内心的负罪感越来越重。
为了一个承诺,她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或者,她欺骗了多少人?
值得不值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种欺骗。
这样的自己,还会不会被重新接受?时时刻刻如影随形的问题如同蟒蛇缠绕着她的思想,拷问着她已经薄如蝉翼的神经线。
马都拉的市区还算繁荣,除了浓浓的印度风情,倒也有一些国际元素,不少店面用大音箱放着国际上挺流行的音乐。
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些旋律了。
那是什么声音?那样熟悉,而又温暖。
是《记忆》?依稀记得,是音乐剧《猫》中的名曲。
他们曾经一起看过两遍吧?一次在日本,一次在美国。
那歌,是这样唱得么?
回忆,独自沉没在月光下,
我才能向往昔微笑。
我还记得过去的快乐时光,
就让记忆重现。
新的曙光即将来临,
我必须考虑新的生活。
靠近我,离开我是那么容易。
如果你靠近我。
靠近我。
靠近
我。
樱在这歌声中软软倒在马都拉繁华的街头,连闻人陵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