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采凝-生猛将军豪放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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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雾水 。“不错,我们全是天竺(今印度)人,是被你们歼灭所剩下的天竺后
代,专门要对付你们这些中原人。雷亦昀就是我们对付的目标之一。”说到仇
恨处,吐鲁奇的眼瞳散出了滚滚红焰。
“你不要那么生气,这是天子的主意,我这种平凡老百姓又没招惹你。”杨
老板支支吾吾的解释着,真怨自己——唉,倒霉呀!
“是啊!你没招惹我,那为什么我交代你的事竟然出了纰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给我的药我全加在干草里了,那些马为什么会
好好的,我也不清楚啊!”杨老板攒眉蹙额的,频频为自己辩解。
然而,他心里却也因此而大大的松了口气,雷将军的马匹没事,真的太好了,
害得他昨天内疚了一整天,睡不着也吃不下。
“你真的没有耍花样?”吐鲁奇狡狯地浮出阴冷的表情。
“没有!小老儿有几条命,怎么敢骗你呢?”他也纳闷着,这到底是怎么回
事,昨天下午,阿铭的确来买他的马食啊!
“这就奇怪了…”吐鲁奇搓着下巴沉吟着,霍然他以锐利的目光投向杨老板,
严厉地问着:“此事你告诉过别人?”
“没有,没有!小老儿嘴巴最紧了,对谁也没提过这回事。”
杨老板拚命摇着手,这等要命的事怎能随便诬赖人呢?他一向怕死,绝不敢
乱说话的。
“好吧!今天我饶了你,明天你还是照样把药放进马食里,我就不信他们将
军府的马都不吃草了!”吐鲁奇又掏出一瓶透明药水摆在桌上。
这些日子来,他不断地找机会准备突击将军府,怎奈将军府戒备森严、固若
金汤,让他偷偷巡查了几回都无功而返。
本想借着马匹中毒事件以便扰乱将军府的秩序,好让他们趁虚而入,但偏偏
又发生这种乌龙事件,让他策划已久的放毒计无故失败了。
若不再试上一试,他是绝不会甘心的。
“还…还要再一次?”
天!这种事何时得以了结啊!杨老板哀叹出声。
“我警告你,这次不能再出问题了,否则,你看我怎么伺候你!”吐鲁奇冷
言讲了几句重话后,随即从窗口跃出,倏然已不见了身影。
杨老板张口结舌的望着他隐身的窗口,又看了眼桌上的玻璃瓶,已完完全全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六章结束灶房内的工作后,若情依例又在雷亦昀的书斋、睡房附近游荡着。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些人就快来了。
五天了,她每天都托阿铭哥将当天购来的马食埋在后山,而她又去其他马食
行买新鲜的马食来喂那些马儿,尤其是“鬃龙”那匹大胃王。
想想,五天来的计划失败,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在不甘心的情
况下突击将军府呢!
初更时分,远远瞧见雷亦昀书斋里的油灯还亮着,若情手里拿着一根很别致
的上好长藤,无意义地把玩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直向他书斋的方向瞟去,仿
佛以一个保护者自居。
天知道事到临头时,是她保护他,抑是他保护她?
她跳上西厢花园外围的篱笆上,找了个可监视他的最佳角度安坐着,扇型的
优美睫毛不停地眨呀眨地,一瞬也不瞬地紧盯著书斋瞧;然,她的纤纤玉手可
也没闲着,它紧抓着藤条,以一种专注的神情严阵以待着。
虽然她心知肚明这种机率是可遇而不可求,但她凭着一股女人与生俱来的直
觉感应到他今天有危险!而让她为之气馁的是,自己那压根无法登大雅之堂的
皮毛功夫究竟对他有多少帮助?但愿不会愈帮愈忙呀!
蓦地,一抹黑影从她眼前掠过,若情忘情地轻轻浅笑着,仿若这一切均在她
的掌控之中,他们果真来了!
她倏地跃下篱笆,利落地飞舞着手中的长藤,慢慢靠近依然发出微晕灯光的
书斋房门…
═════□═════□═════□═════雷亦昀的右耳略微地动
了两下,天生有副好耳力的他,方圆十里以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均逃不过他的耳
朵。
是谁?有那么轻盈的身手与高人一等的轻功?
他疾速地翻身越过书桌隐身在窗边,由纸窗的缝隙中他可隐约看见约莫百尺
处坐在篱笆上的人影…是她!费若情!
这丫头在干嘛?看这等光景,她绝不是凑巧出现在那儿的,她到底在等什么?
是屋顶上的那位不速之客吗?
傻瓜,就凭她也想制伏那个武功绝不可小觑的黑衣人?他的唇抿成一字型,
阴郁的眼神已被渐渐沁出的层层担忧所掩蔽住了;其胸口急遽起伏着,每一根
神经均为她那大胆的行径而拉得死紧,就怕一个万一,他将彻彻底底地失去了
她。
莫非,这就是她迟迟不肯告诉他的真相?甚至于她早就清楚有人已处心积虑
想要置他于死地?
屋檐上一阵极其轻微的泣声并未让雷亦昀忽略掉,他凝起心神百分之百的注
意着暗藏在他周围的每一分动静。他有把握,虽说上头那人的武艺不错,但凭
他的武功对付他应不是件难事。
蓦地,他听见一阵轻脆有力的用鞭声由远而近地传来,接着则是一簇簇暗器
疾飞流窜的响声,发发凌厉凶猛的击向屋檐上;然力道虽够但准头不行,只见
黑衣人利落地几个闪身后,马上甩开了那些星型暗器。
黑衣人不甘受扰,立即准备反击,就在他猛然跳起,以一种特立独行的功夫
翻腾至攻击的若情跟前时,说时迟那时快,雷亦昀已早一步飞跃至她面前,将
她揽于怀中,替若情挡下黑衣人致命的一击!
“你是谁?冤有头债有主,何必伤及柔弱女子。”雷亦昀沉声问道,眼中闪
着深沉的眸光。
“她所发出的暗器招招欲置我于死地,我能放她走吗?再说,她极可能是”
青星堂“
的余党,我更不能留下她。“
那人从手中丢出一枚星型飞镖,目光中含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气。
“呸,你杀了我们全家,毁了我们”青星堂“,如今又不知足的想加害雷将
军,我要你的命!”
若情用力用动着长藤,霍地由藤口中发出一阵阵的星光!
原来这枝长藤内暗藏机关,它并非是条普通的长藤,而是发射“青星镖”的
辅助器具。这是费仑所亲手制造的,以便帮助若情内力之不足。
“你是费仑的什么人?”那黑衣人一面挡暗器,一面狐疑地问道。
“你只要留下命,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见长藤内的暗器已发射完了,那
人还安好如初,她简直是气馁伤心极了。
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让雷亦昀瞧得是既痛心又不舍。
不自觉地,他伸起手将她搂在怀中,轻轻爱抚着她的肩头;虽是如此,他依
然不敢掉以轻心,仍然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那位欲取他性命的黑衣人。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他与青星堂可说是毫无关系,即使有,也不过是似海的
深仇,他和费仑完全没理由会同时得罪同一个人或帮派。
他们究竟是谁?将他与青星堂扯上是何目的?
“为什么要取我的性命?你当然可以不说,但也千万别以为禾庆将军府可以
让你来去自如。”
雷亦昀斜唇一撇,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自他唇际泛起,但形之于外威猛强劲
的气势却显现出他的不满与愤恨。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活不了了。”黑衣人自命不凡的嘲讽道,“我们
不是别人,就是数年前被你所灭的天竺人,今天专门来找你复仇雪耻的!”
“我原以为是回纥人,原来是天竺余孽!想不到事隔多年,你们竟死灰复燃
了。”
雷亦昀眉头拢聚,讥诮地撇撇嘴,对他的话并不以为忤。
“姓雷的,你…”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这是何必呢?倘若不是你们天竺一心想攻击大唐,
弄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我们也不愿这么做。”天竺原为大唐的边界小国,
长年以来,双方一向是和平相处、互不侵犯。但近几年来,天竺却出现了不少
激进份子,他们趁机叛变,并联系周边的游离小族群,一心想夺下大唐江山。
怎奈他们人力物力均有限,根本动不了大唐的一点皮毛,最后在逼不得已及
观念偏激的情况下,他们奴役自己国家的百姓,强制征兵,搞得全国哀鸿遍野,
妻离子散,最后圣上终于看不过去了,决定将那些造反者一举歼灭,并将那些
无辜的百姓收归为大唐子民。
在君爱天下的大爱下,天竺百姓过着安和乐利的生活,其间并无发生什么叛
变之事,然而,想不到那些余孽还不死心,竟然死灰复燃了。
“不错,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黑衣人狂妄
的口气,令若情胆战不已,她紧紧抓住雷亦昀的衣衫,一抹无助幽远的神情是
如此撼动着他的心。
雷亦昀技巧地将若情挡在自己身后,一股源源不绝的热力,自他的大掌传入
她的柔荑中,使若情由衷感觉出他发自内心的关怀与温暖。如今他唯一担忧的
不是自己,却是她的安危,因为他已明显的感觉出有不少同样身着黑衣的天竺
人,渐渐窜入府中埋伏在四周,这不禁让他疑虑,他平日训练有术的护卫队呢?
为何不见踪影?这么多人潜入府里竟然无人发现,难道都已败在他们手里?
“亦昀,他们会使用邪术,有奇怪的暗器。”若情似乎知道他的怀疑为何,
出口解释着。
她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就和现在一样,无数个黑衣人进入他们青星堂,单凭她
父亲与几位师兄们的武功是绝不会输的,怪就怪在当他们烧了一把彩色烟幕后,
青星堂所有的人就像丧失了武功,怎么也使不出力来。
“你知道?”
黑衣人发现,若再迟迟不行动,他们所有的秘密可能都会被这丫头给暴露光
了。问题是,她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看样子,她一定和青星堂有关。
那人将手一挥,四周立即掠出十数条黑影,正一步步向雷亦昀与若情的方向
逼近。
“不要说话,他们正准备施放蛊毒!”
若情在情急之下捂住了雷亦昀的鼻口,自己却吸进了不少毒气。
雷亦昀讶异地看向她,立即点住了若情的“行气脉”,以免她血气逆流,由
他百般不解的表情可看出他对她的疑惑更深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他们的每一种步骤?为什么她要救他?
他摇摇头,眼神赤裸裸的表现出一股急切的关注,仿佛正向她示意着:别动,
你会没事的。
他立即稳住心神,闭住自己的气脉,不让任何毒气侵袭他,而后抱起若情一
跃而起,在经过练兵场时,他霍地抽出插立在两旁的长矛以防身。
然而,在无法运气的情况下,不利的局势一直紧追着他,使他无法突围。若
情见他临危也不愿丢下她,依然紧抱着自己,但又无法使劲,这令她为之感动
莫名。她终于确定他是在意她的,他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恨她,这些恨意只
是他骗自己的一种假象罢了,或许他对她还有一点儿爱意吧!
“雷亦昀,你们别想逃!我们已经将你俩团团包围了。”黑衣人在身后穷追
不舍的放着话。
雷亦昀目光如炬地射向他们,为了让若情有活命的机会,他趁他们不注意时,
轻轻将她置于凉亭内的石桌下,而后独自挺身对付他们。
一把长矛在他手中就宛如附了灵的一支仙棒,运用自如、挥耍如风,将身后
紧追而来的重重黑影一个个奋力击退掉。
一炷香的时间晃过,雷亦昀体内所储存的真气已渐渐用尽,脸色也慢慢呈惨
白的趋势;若情眼见他快撑不住了,根本顾不得自己体内已暗藏了毒气,猛然
起身施展她最内行的“凌波微步”,以眩人耳目的花式速度扰乱他们的心智,
以助雷亦昀退敌。
雷亦昀蓦然见若情不要命的运气行走,忘了不能说话,狂烈的叫道:“该死!
你快回去躲起来!”
对方却抓住了雷亦昀分心之际,倏然以毒针射向他!
若情眼尖的认出那就是害死她爹的暗器,也明白它的毒性出奇之强,在丝毫
没有考虑的情况下,运足了内力冲到他身前为他顶下了那根毒针。
“情——”雷亦昀赫然接住她的身子,惊心动魄地嘶吼出声,声音之痛苦与
沙哑令人闻之心伤。
然而,由于她内力不足,再加上毒性已渐渐扩散,顷刻间,已完全无知觉地
瘫在雷亦昀怀中。
“不!”雷亦昀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他遽然转身看向仅存的三名黑衣人,愤
懑的眼神、紧绷的面容中有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既然已吸进了蛊毒,他也不用再防范什么了,如今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将
他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