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师爷--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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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一帮子傻大个。孟天楚摇了摇头,转身又走。王捕头追上几步,说道:“师爷忽然问这做什么呢?”
“我想找个人跟踪这左佳音,她有下毒杀死柯畴的重大犯罪嫌疑,但刚才她不肯招供,所以需要派人潜入她住宅去打探消息寻找证据。这左佳音身有武功,所以必须找个能飞檐走壁身形灵活之人,免得被她发现。”
王捕头哦了一声,说道:“这种高手一时半会可没地方找去,照我看,宋翔宇这小家伙倒挺灵活地,虽然飞檐走壁恐怕是不成,不过,翻个墙爬个房上窜下跳啥的,我看还勉强凑合,要不叫他去试试?”
上窜下跳?耍猴呢?孟天楚心中苦笑,现在只能矮子里选高个,要不就让他试试,总好过没办法,点点头说道:“那好,你马上去布置,注意,你们必须换便装跟着他,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冲进去把人给我抢出来,别让他出危险。有消息就到衙门找我。我在衙门等你们。快去吧。”
“是!”王捕头拱手转身快步先走了。
这时候,夏凤仪才问道:“夫君,左姑娘真是杀死柯畴的凶手吗?”
孟天楚摇摇头:“现在还不能这么说,但她地犯罪嫌疑最大。”
飞燕对左佳音很有好感,忙道:“少爷,左姑娘应该不是凶手,这个好的人,怎么会下毒呢。”
“嘿嘿,我也希望她不是,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三人无语,继续慢慢往仁和县衙门方向走。衙门马车跟在他们后面。
孟天楚低着头回忆着刚才左佳音的话,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左佳音说柯畴离开知味观的时候,又去了西湖花船,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呢?左佳音没有必要编这么一个谎话来骗自己,因为这可是能查出来的,骗也没用。难道,难道是印月花船老鸨和涟漪在说谎?
孟天楚猛地站住了,眼睛一亮,如果柯畴真的返回过花船,在那里吃喝,那他完全有可能是在花船中的毒!也就不会是左佳音下毒了。
不知怎的,发现了可能不是左佳音下毒之后,孟天楚竟然说不出的高兴,这才发现,左佳音这个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了自己的心底。
孟天楚道:“走,咱们去西湖游花船。”
“夫君……”夏凤仪咬了咬下嘴唇。
“什么?”孟天楚似笑非笑望着夏凤仪。
夏凤仪本来想说去那肮脏地方作甚,可有了上次的教训,夏凤仪不敢再乱说话,很可能这次孟天楚还是去查案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大中午的顶着烈日去游花船。赶紧改口道:“贱妾和飞燕都没换衣衫,这样去……”
没关系,孟天楚向身后跟随的衙门马车招了招手,将马车叫上来,这才说道:“大中午日头毒着呢,花船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就这样去好了,用不了多久。上车吧。”
三人上了衙门马车,坐车来到西湖边,那艘印月大花船依旧懒洋洋地卧在湖边,仿佛一头正在午睡的大水牛。
孟天楚等人下了马车,摇着折扇漫步往印月花船走去。
第123章 假话
这大中午的一般也不会来什么客人,所以那老鸨此刻正坐在花船边的一把躺椅上打盹,身后一个龟公撑了一把大伞给她遮日头。一个小丫鬟在一旁扇着扇子,见到有客人来了,急忙轻声将老鸨唤醒。
老鸨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毕竟是搞这一行的,一眼就认出了孟天楚,急忙站起身招呼:“哎呀,我的孟爷,您可是好长时间没有来我们这里了啊!是不是上次照顾不周啊?”
孟天楚笑道:“你到会说话,我前两天刚来,哪有好长时间了。”
“哎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再说孟爷这等英俊小生,姑娘们那还不求着盼着您早点来啊!”
“嘿嘿,是盼着鄙人口袋里的银子吧。”孟天楚摇着折扇,漫步走过踏板,上了船头,飞燕搀扶着夏凤仪也跟着上了船。
这一次,飞燕和夏凤仪都是一身女装,老鸨认出了就是上次女扮男装跟着孟天楚来的那两个女孩,啧啧连声,正要夸上几句,孟天楚一摆手:“行了!废话少说,找间雅间,再把涟漪叫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哎呀孟爷,这可真不巧。”老鸨两手拍了一下,叹气道:“涟漪身体不太舒服,正躺着呢。”
孟天楚懒得废话,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大概有五六钱,扔给了老鸨。
老鸨立即换了个笑脸:“既然是孟爷招呼,就算她还有一口气,爬也要爬来见孟爷您的。我这就去叫她去。”说罢。先把孟天楚他们领到一间雅间,安顿下来,吩咐上点心瓜果,然后笑眯眯走了。
不一会,老鸨带着涟漪进了房门,涟漪手里抱着一把琵琶,见到孟天楚,脸上显出了一丝喜色。
涟漪坐下之后,轻启朱唇,含羞带笑轻声问道:“孟爷。今个想听什么小曲?”
“先不忙,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你们。”
涟漪闻言。忙将手中的琵琶放在凳子上:“孟爷有话请问吧。”
孟天楚望了一眼老鸨,又看了看涟漪。问道:“上次我问你们柯畴是否来过你们花船,你们两并没有说实话。”
老鸨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道:“怎么会呢?我们说了实话了啊。”
“说了吗?嘿嘿,”孟天楚冷笑道,“我问你,天黑地时候,柯畴柯公子是否来过?”
老鸨脸色又是一变。强笑道:“没有……没来过……”
“是吗?”孟天楚一斜眼,发现涟漪低着头,脸上神情却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只是这老鸨在一旁不敢说。
孟天楚哼了一声,盯着老鸨,慢慢说道:“有人证明。柯公子天黑的时候,曾经到过你们印月花船,你还想抵赖吗?”
老鸨脸上微笑慢慢消失了。冷冷一笑:“上次我就觉得不太对劲,现在看来,孟爷不是来找姑娘,而是来找碴的。那你可就找错了地方了。现在是你们自己滚蛋还是我们把你们扔出去。”
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两位彪形大汉,都是膀大腰圆高出旁人一个头的壮汉,抱着肩冷冷望着孟天楚。
见此情景,夏凤仪和飞燕吓得脸都白了,抱在一起直哆嗦。涟漪站起身,颤声道:“妈妈,请你放过孟爷……”
老鸨一耳光将涟漪扇得往后摔出,重重跌在身后凳子上,将凳子上的琵琶都撞掉了。
孟天楚也吓得手中折扇吧嗒掉在了地上,神情尴尬站了起来,拱手道:“误会,嘿嘿,这是误会,我们走,马上走。”也不顾身后抱在一起发抖的夏凤仪和飞燕,低着头就往门外走。
一个大汉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哎哟~!”一声惨叫,这大汉捂着裆部蹲了下去,原来已经被孟天楚重重一膝盖撞在裆部,旁边那大汉很是惊讶,他不敢相信孟天楚会突然对他们下手,没等他反应过来,小腿胫骨已经挨了孟天楚狠狠一脚,剧烈的疼痛使他俯下身,随即,左侧脖颈一阵剧痛,已经被孟天楚重重劈了一掌。
脖颈侧部有迷走神经丛,这里受到钝器大力砍击,会刺激心脏,导致休克昏迷,严重情况下,甚至能引起心脏反射性停跳而死亡。
所以,孟天楚这一掌只用了七成力,由于劈中的部位非常准确,这大汉只冷哼了一声便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另一个大汉这时候才从剧烈疼痛中稍稍恢复,正抬起头来,孟天楚容情不动手,动手不容情,一记左勾拳,重重打在大汉下巴上。
这一拳十分沉重,大汉大脑受到剧烈震荡,往后摔出途中,便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孟天楚抢上前一记窝心脚,正中大汉心窝。
大汉闷哼一声摔出了门去,撞断了护栏,迎面朝天摔下船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湖水里,冒了几个泡就沉得没影了。几个船夫大呼小叫急忙跳下去救人。
说来慢,动起手来,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老鸨还没反应过来,两名大汉都已经躺下了。
这两名大汉虽然身高体壮,很有些蛮力,却没炼过什么功夫,孟天楚自幼喜爱体育,从考上刑警学院开始就苦练擒拿格斗,常年不辍,这一招制敌的格斗技巧十分娴熟,刚开始又装出一副熊样麻痹了对方地警惕,突施偷袭,闪电般的攻击下,瞬间将两名大汉击倒。
老鸨大叫了一声,转声就要往门外跑,孟天楚轻舒猿臂,一把揪住了她地头发,冷笑道:“咱们还没说完,你要上哪里去啊?”
老鸨双手在空中乱舞。大喊大叫。门外几个龟公提着铁棍要冲过来,孟天楚从老鸨头发上拔下一根簪子,顶在老鸨的脖颈上。
老鸨顿时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地鸭子,喊叫声嘎然而止。龟公们也急忙站住了脚,不敢再上前。
孟天楚冷冷道:“你们听着,我是仁和县衙门刑名师爷,受杭州知府柯乾柯大人委托,正在侦破柯公子被毒杀案,老鸨有重大犯罪嫌疑,本人对她进行抓捕。敢负隅顽抗者就是袭警……这个,就是跟官府作对!(***。现代社会这句话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根据大明律。拒捕着,杀无赦!”
这句话把几个龟公下了一跳,相互看了一眼,有心把铁棍扔掉,却又害怕被责罚。一时不知所措。
老鸨脖子上被尖锐的银簪抵在脖颈上,有心说话,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孟天楚一怒之下,一簪捅进自己的脖子里。
一名年纪大一点的龟公壮着胆子威胁道:“这花船……可是咱们杭州……大户林掌柜的……,林掌柜与知府大人很有交情……劝你赶紧把妈妈放了,这就走吧,我们既往不咎……!”
孟天楚闻言哈哈大笑,一抖手将老鸨摔在地上。一脚踩在老鸨一张老脸上,手中的银簪掂了掂:“那好,快去报告你们林掌柜。告诉他,就说仁和县刑名师爷孟天楚在他地花船上捣乱,叫他马上赶来,来晚了的话,我可一把火把他这花船烧了!快去!”
那龟公一听孟天楚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也体会出话中有话,如果不是与林掌柜有仇故意来寻仇,就是有旧要认关系,急忙派人骑马飞奔前去报告。
刚才孟天楚装熊样作势要开溜,把夏凤仪和飞燕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孟天楚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管就要逃跑,正在又气又怕之时,孟天楚忽然发难,将两名大汉击昏,并挟持老鸨作为人质,这才知道又错怪了他,刚才装熊样是为了麻痹对方。又听到说这花船原来是林掌柜地,她们两知道孟天楚上一个案子侦破了林掌柜女儿被杀案,与林掌柜交情颇深,林掌柜还送了孟天楚一栋小酒馆。顿时都放了心。
飞燕高兴地蹦起来,抓起涟漪掉在地上的琵琶,倒过来抓住琵琶琴头,站在孟天楚旁边,指手划脚高声对那些龟公叫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听着,我们少爷是你们林掌柜地大恩人,你们敢对林掌柜地恩人动手,真是瞎了你们狗眼了!”
那些龟公们一听,虽然是将信将疑,但这种事情那是宁可信其有地,都倒退了好几步,更有胆小的已经偷偷将铁棍扔了。
孟天楚笑着对飞燕道:“好了别叫了,你去把房门关上,我要马上审讯她们,等林掌柜来,一切就清楚了。”
飞燕急忙跑过去将雅间门关上,夏凤仪此刻才从惊慌中平静下来,颤声道:“相公……”
孟天楚拍了拍胸脯,很夸张地亮了个像:“别怕,本相公在此,一切都没问题!”
夏凤仪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
孟天楚转头看了看一脸苍白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地涟漪,问道:“涟漪姑娘,你没事吧?”
涟漪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孟爷牵挂,妾身没事……”
孟天楚瞧了一眼门边昏迷不醒的那名大汉,放开踩着老鸨脑袋的脚,坐在椅子上,对躺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老鸨道:“喂!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回答问题,要是死了,就把你扔到湖里去喂王巴!”
老鸨赶紧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孟爷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孟爷,还请饶命啊。”
“要我饶了你也行,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是是!”
“柯公子死之前那天下午,是否又返回了你们花船?”
老鸨微一迟疑,磕头道:“是,回来过。”
“你把经过说一下,告诉你,胆敢隐瞒的话,别怪我下手无情!”孟天楚掂了掂手中那枚银簪。
老鸨打了个哆嗦,说道:“那天下午,天快黑地时候,柯公子回到我们花船,喝了几杯酒,然后说累了,就离开了。”
“他和谁一起喝酒?”
“他……他在顶楼看歌舞喝酒,就一个人。”
涟漪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孟天楚心中一动,用眼角瞟了一眼涟漪,转身对涟漪道:“涟漪姑娘,事情真是这样的吗?”
涟漪看了一眼老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