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作者:银色月光(潇湘vip2013.08.11完结,女強)-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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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听了灵芝和柠檬的话,她又有了其他的担忧。她今年已经十七,早就到了该配人的年纪,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得谈婚论嫁。姑娘早就说过会给她们找个好婆家,必定不要她们做小委屈了。
可是香玉的遭遇她不是不知道,现在想起来都心惊肉跳。唉,即便连姑娘都左右不了自己的亲事,何况是她一个丫头?也难怪柠檬生出了遁入空门的念头!
她怅然的叹口气,抱着披风往宴会那边走,全然没了过年的喜气劲。
宴会之后众人各自散去,丫头们生了火盆聚在一起守岁。若溪不想大除夕的拘着她们,便命人把花生、核桃等物摆了一桌子,让丫头、婆子都围拢着坐。
“你们尽管说笑,摸牌,今个过年破例乐呵乐呵。”若溪笑着吩咐道。
众人都很高兴,三三两两边吃边说,几个平日里活泼的丫头还猜拳摸牌。绿萼只在一旁瞧着,偶尔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过子时众人就都熬不住,纷纷散去睡了。绿萼在外间上夜,若溪喊她进里面睡。
“外面到底是冷,你过来睡,咱们也说说话。”
绿萼听了把被子搬到里面床上,躺上去笑着说道:“姑娘马上就要嫁人,往后奴婢就是想跟姑娘同睡也是不可能了。”
“呸!你怎么也学青玉那丫头不正经起来?”若溪骂着。
绿萼闻言回着,“奴婢哪里有不正经?姑娘大了自然要嫁人,嫁了人哪里有跟丫头睡一张床上的道理?侯府规矩大,人多事杂,姑娘嫁过去人生地不熟万事都要小心。以后奴婢不能再陪姑娘这样说话,姑娘也不能再这般随心所欲。”
“你有心事?”若溪听她说话不似往常,再想到她奇怪的表现便问道,“晚上你抱着披风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奴婢打小就跟在姑娘身边,从来就没想过会离开姑娘。可是侯府不是一般地方,奴婢跟在姑娘身边唯恐帮不上姑娘什么忙,姑娘就让奴婢做些体力活吧。”绿萼说得不是违心话,她唯恐若溪为难,便主动提出来。
若溪听了笑了一下,“你不说我也是这样决定的,而且从来就不曾为难犹豫过!要想把你们三个全都带过去,势必要有一个降等。桂园是祖母赏得不能动,青玉性子毛躁我要带在身边调教。唯有把你放在外间我才能放心啊!”
“姑娘!”绿萼闻言心中汗颜,“奴婢自觉对姑娘死心塌地的侍候,不想却辜负了姑娘的情意。姑娘对奴婢‘不曾为难犹豫’,就凭这句话,奴婢愿肝脑涂地!”
“谁要你的肝啊脑啊的?怪恶心的!”若溪打趣着回道,“你放心,我都算计好了。张妈妈年事已高,用不了两三年就得回家安享晚年。到时候我帮你找了好人家,你就绾了头发在我跟前做管事妈妈。”
绿萼听了倒脸红起来,破天荒的扭捏着,若溪见了笑着说道:“刚刚你还嫁人、睡觉的长在嘴上,怎么到了你身上便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姑娘快别取笑奴婢了,快点睡吧。明天老太太要去普济寺进香,都说初一的香火最灵验。”
主仆二人又闲聊了两句便睡去,第二天起来收拾妥当用罢饭就去了荣善堂。三太太早就到了,正陪着老太太说笑,不一会儿大太太等人也来了。
外面马车已经备好,丫头进来回禀,老太太便带着众人出府上车。主子们挨个上车,绿萼长个心眼寻摸了一圈灵芝并不见她的影子。
几辆马车陆续出发直奔普济寺,今个是初一进香的人特别多,其中不乏有熟人竟还遇见了亲戚。原来是翰林院内阁侍读学士王夫人,也就是七姑娘若婷的婆婆。
她见了老太太分外的亲热,尤其是见了若溪还热情的拉住她的手,又是漂亮,又是大方可人的一通夸赞。若溪见状心里冷笑,想起在刘府相见时她冷淡的眼神。这人虚伪善变到这种境地,倒也算得上是一份本事!
上完香她们一同往后面厢房歇息,王夫人笑着说道:“若婷那丫头过年没胃口,月信也有快两个月没来。可这正月里看大夫犯忌讳,我便到这庙里求个签。刚刚大师给解了,倒是上上卦,看来这是要有喜事啊!”
老太太听了十分高兴,倒是大奶奶闻言眼神一闪。大奶奶的月信日子跟灵芝差不多,可上个月似乎没见到她来事,大爷还在她屋里住了。今个儿早上她就说胃不舒服,脸色看着是有些不对劲,所以才没跟着来,难不成……大奶奶心里忽闪一下,立即有些坐不住了。
“哦?这事还能打卦上看出来?”大奶奶笑着问道。
“添人进口是大事情,自然能算出来。”老太太笑着回道,“想当年我嫁进韩家一年多没有动静,后来婆婆找了个人掐算了一下,说是要等到猴年。我那时候年轻,只当他胡乱说,没曾想刚进猴年就发现有了大老爷,你们说灵不灵?”
大奶奶听了心中有了算计,找了个由子出去摇卦,找解卦的人一看竟是上上卦,也是求什么得什么。
她这心里是又欢喜又难过,一时之间复杂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喜得是大爷终于有了孩子,而且怀孕的人是灵芝,再怎么也是她的人好拿捏;难过的是怀孕的人始终不是她,女人不能生养是大忌,光凭这一条就够休妻!
虽说有老太太给她做主,以她娘家的势力,韩暄还不敢动这个念头,可是她这般要强的人怎么能过得去自己这一关?
大初一的不能在外面住,老太太等人过了晌午简单用了斋饭便下山。若溪坐的马车在最后,行至山下不远竟坏了不能行动。
若溪吩咐车夫骑着马去前面回禀老太太,另外派马车接她们。她和绿萼就在车里等着。
这边车夫刚走,那边就疾驰过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个着黑衣的男子。他到了马车近前突然停住,手中的马鞭朝着车帘猛地打下去。
只听见“啪”一声,车帘生生被从中间打裂开,绿萼惨白的脸露出来。她护在若溪身前,惊恐的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阴鸷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她发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世子安好!”若溪安抚的攥住绿萼的手,淡淡的迎上他犀利的眼神,“没想到世子每次出场都是这般让人惊讶,都是这般无礼!”
绿萼这才怔过神来,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南宁候世子吗?上次在定伯侯府还见过,难怪她瞧着眼熟。
“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他盯着若溪。
片刻,他见若溪毫无畏惧的跟自己对视,心里顿时起了怒火。手中的鞭子猛地抽过去,吓得绿萼抱住若溪大叫起来。
马车被掀歪,若溪主仆打马车里翻出来。他驱马过去,弯腰捞起若溪,把她横放在马背上飞驰而去。
绿萼从地上爬起来,见到他带着若溪扬长而去,忙拼命跑着追过去。
若溪从马车里滚出来,又被放在马背上颠簸,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极了。等到她快要吐出来的时候,疾驰的马终于停下来。
她被拎下来扔在地上,浑身摔得酸痛。她忍住疼痛站起来,心里不由得直骂娘,怎么遇到这个变态!
若溪瞧了四周一眼,不远处是高山,面前一条小河,她就站在河边的草地上。侯静康抱肩站在她对面,马儿悠闲的在河边吃着草,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这地方够僻静,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想到这里若溪打了一个冷战,防备的退后了一步。
“你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他见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若溪稍微冷静了一下,估计这地方轻易不会有人来。眼下她不能激怒侯静康,不然会出大事!
“一个弱女子在荒郊野岭对着一个手持利器的男人,但凡有脑子都应该害怕吧!”她淡淡的说着,没有求饶。
面前的侯静康脾气古怪,她相信即便自己求饶也不会有效果。既然如此,还不如保留最起码的自尊。
“既然害怕就求饶,爷会考虑把你送回去!”他饶有兴趣的盯着若溪,那眼神就好像看见了感兴趣的猎物。
若溪顿时一皱眉,他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
第九十五回
若溪防备的盯着侯静康,被他那种戏弄、阴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
“既然害怕就求饶,爷会考虑把你送回去!”他抱着肩嘴角带着嘲弄、轻蔑的笑。
她顿时皱眉,冷静地回道:“考虑?世子的意思是要看我求饶的程度再决定吗?不会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就能打动世子的吧。苦苦哀求,哭泣,或者是跪下磕头?世子就是喜欢用霸权把人踩在脚底下臣服吗?
人尽可以被毁灭,但却不能被打败!我虽是一届女流,却也知道做人要有原则和傲骨。今日世子把我掠到此地,错不在我,为何求饶的是我?世子是天之骄子,出身名门贵族,可今日之举却侮辱了自己的身份!人贵的不是先天的身份、地位,而是在脱掉所有光环之后的品行。
试问世子没了祖上给的荣耀,还有什么是值得炫耀的?你不过是个被家里人宠坏的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的家伙,一个骄纵跋扈以自我为忠心的纨绔!我在心里鄙视你的所作所为,我瞧不起你!”若溪本不想出言激怒,可她知道今日自己不会轻易脱身。求饶、服软不会有用,即便有用她也不允许自己那样做。既然如此,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
“你!”侯静康哪里被这般痛骂过,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起。
他眼中冒着怒火,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吃人,猛地挥起手中的马鞭朝着若溪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若溪来不及躲闪,只见鞭子已经到了面前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侯静康见她倔强的模样眼神一闪,手腕一抖鞭子擦着她的身子打在草地上,扬起一溜尘土。
若溪并未等到落在身上的鞭子,疑惑的睁开眼睛见到他已经到了近前。
“啊!”她被拦腰抱起来,还不等挣扎便被放到马背上。
“坐稳了!”侯静康低沉的说着,随即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撒腿朝着来时的路跑去,若溪赶忙攥住马缰绳不敢乱动。
她从未骑过马,吓得脸色发白,好在这马似乎感觉到背上人的恐惧跑得并不快。
不一会儿,若溪远远的瞧见绿萼跑过来,忙勒住马缰绳。
“姑娘,你没怎么样吧?”绿萼跑过来紧张的问着,还朝着后面看了看。
“先回去再说!”若溪从马上爬下来,主仆二人赶紧往马车滞留的地方走。到了近前不见车夫,若溪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不等她说话,前面有马车过来,原来是车夫回禀了老太太赶着另一辆马车回来了。若溪和绿萼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回了韩府。
老太太见她平安归来,说道:“听那车夫说到你留在原地等,我这心里就忐忑不安。荒郊野外你只带一个丫头,若是有歹人可怎么办?”
“都是孙女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下次不敢了!”若溪赶忙回着,眼前出现侯静康那张阴沉乖戾的脸。他的脾气又怪又坏,一言不合便动手抡鞭子,可是他最后为什么轻易的放自己离开了?他把自己掠走又是什么意思?若溪始终想不明白,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在侯府给他难堪了?
老太太去进香有些累了,便吩咐众人各自散去休息。若溪这才告退回去,青玉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绿萼却吩咐小丫头热了一杯奶子,又在里面加了一勺蜂蜜。
“姑娘趁热喝了,能安神。”她亲自端了过来说道,“就连奴婢都吓得心砰砰跳,姑娘该是如何害怕?那个世子到底想做什么?他和姑爷不是兄弟吗?怎么能作出这等下流龌龊的混账事!”绿萼破天荒第一次慌乱,见四下无人忍不住追问起来。
若溪听见她说“姑爷”二字脸上染了些许的红晕,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称谓的时候。
“想来那世子一向说一不二,上次在侯府被我冲撞反倒让他动了征服的欲望。”若溪想起柳烟的话,侯静康想娶自个进门,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她可没自恋到认为自己倾城倾国的地步,男人见了她一面还不至于疯狂。
“呃?那如何是好?”绿萼闻言变了脸色,“世子风评不佳,奴婢见他做事不讲究礼法,以后恐怕还会生事啊。”
“无妨,他虽不羁却傲气,下三滥的事情还做不出来!我只在府里不出门,他能怎么样?况且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嫁进侯府,以后他见了我还要叫一声嫂子。只是此事不易外传,你心中知道就好。”若溪淡淡的回着。
虽说二人并没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