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作者:银色月光(潇湘vip2013.08.11完结,女強)-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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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彩瑕在三太太跟前倒是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她的痛苦、纠结,她在婆家狼狈不堪的模样三太太都看的明白,她还有什么需要掩饰?除去了那层伪装,她觉得在三太太跟前竟轻松了不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肯帮你?”三太太往后面靠了靠,用手轻托了一下肚子,“我不是圣人,不会做以德报怨的缺心眼的勾当,我对你是有图头的。”
听见这话彩瑕的心里竟然安稳多了,有图头就好办。
“这次多亏母亲,倘若有什么能为母亲效劳,我全力以赴!”
三太太闻言盯着彩瑕的眼睛,问道:“什么事你都肯做?”
“受人恩惠自当回报!”
“你不介意生母的死了?”三太太的眼神像两只利剑,似乎要穿透她的心口。
她感觉到一股子压力,心里暗道生母错把老虎当病猫。这样的三太太岂是一般人能招惹的了的?
三太太有温顺柔弱的外表,可里面却藏着一颗坚韧、百折不饶的心。她能忍辱负重,有运筹帷幄的手段,一旦看准机会便会扑上去,不给对方喘息的功夫。她对人如沐春风,可一旦发威却如泰山压顶,一个眼神便能杀人。她行事高深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自然就不敢随意应对。
彩瑕越发觉得三太太可怕,她不敢跟三太太对视,错开眼神回道:“母亲曾告诉过我,内院之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回想姨娘风光的十几年,正是母亲在小佛堂伴着青灯古佛的时候。眼下母亲高床暖枕,姨娘沉眠于地下,不能不说是风水轮流转。姨娘若是还活着,恐怕也只有服气的份。”
“逝者为大,咱们就别再妄议了。”三太太轻声说着,“你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见不是个糊涂虫。如今我就告诉你,你五哥哥的下落。”
彩瑕听了这话端着茶杯的手一抖,眼中多了几分焦灼和急切。
三太太把宜凌在山西大营的事说了出来,随后又说道:“他犯了逐出王府,在族谱上面除名的罪过。不过事关侯府的声誉,又不能看着他这辈子就这样被毁,所以你二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置于死地而后生人,若是他能咬着牙坚持住,日后还能堂堂正正做人!
咱们侯府一共三房,大房承袭侯位,眼下你二哥被封了世子爷,他又得了龙凤胎,这世袭是跑不了了。二房的小九年纪尚小,老三把族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日进斗金不说还得了块皇上钦赐的匾额,这是多大的殊荣!
再看咱们三房,好事没几件,丑闻倒是闹了一出又一出。过去的事自不必再提,眼下和以后才是重要的。我和老爷会越来越老而无用,以后若是分了家,虽说吃穿不成问题,可也不能比那两房差的太多。
三房总共就你们四个孩子,还得算上我肚子里这个。只有你们拧成一股绳,这日子才能蒸蒸日上。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不波及你们,不管如何,你们都是血脉至亲。光是这一点,我就必须出手帮你。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还能蹦到什么时候?这孩子还要靠你们兄妹多照应,他是你们的亲弟弟!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彩瑕闻听不由得动容,这个家交到三太太手上就对了,她是个心胸宽广拎得清的人。
片刻,彩瑕方回道:“多谢母亲肯跟我说这些话,以前是我犯糊涂不懂事。母亲放心,我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自从上次母亲到婆家去看望,婆婆的态度明显变化了。至于婆婆心里怎么想都无所谓,该有的体面给我就成。”
三太太听见她说得恳切,心里感觉很舒坦。这功夫芸瑕进来了,姐妹二人见面自然是亲热。
“菲虹不是在你房里吗?”三太太笑着问道。
芸瑕听了赶忙回道:“本来我听说七姐姐回来拉着她一起过来,没想到还不等出房门她就说肚子疼。可能是吃错了东西,她带着丫头麻利的走了。”
三太太闻听便打发了个丫头追去瞧瞧,回来丫头伏在三太太耳边轻声回话,三太太听罢不由得笑了。
原来是菲虹来了初潮,肚子和腰都坠涨的难受,此刻正喝着红糖水躺着呢。
菲虹记得明月去年就来了葵水,每个月那几日她就脾气暴躁,还疼得满脸苍白。当时菲虹就觉得心里害怕,原来做女子还得遭这份罪。
放在在芸瑕屋子里,她觉得浑身都不舒坦,突然肚子下坠难受,去了净室才发现竟然出了血。她登时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她跑回临风居,若溪见到赶忙吩咐人把自制的卫生袋拿过来。若溪耐心的教她该如何用,又告诉她不能碰冷水,不能吃凉东西,不能累着要注意休息等等。
菲虹一直红着脸,不敢看若溪的眼睛。
若溪见了笑着说道:“姑娘大了都会来这个,这才表示你成人了。不用害怕惊慌,不会有事。晚上我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庆祝我的宝贝闺女长大成人了。”
“母亲~”菲虹害羞的喊着,这种事还要庆祝,不是人人都会知道自己来了葵水吗?
若溪看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笑得更厉害了,故意逗着她说道:“赶明个儿谁家办赏花会什么的,我就带着你去玩。姑娘大了是该往出带带,好让她们知道侯府有女初长成!”
“母亲~”菲虹扭蹭着,感觉下面有东西汹涌而出吓得立即不敢动弹。
随之而来的是绞痛,菲虹直皱眉。若溪见了便命人灌汤婆子过来,放在她的肚子上。
“母亲,女人来这个都这样难受吗?”菲虹带着哭腔问着。
“因人而异。可能是你第一次来所以有些难受,明个儿找个大夫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菲虹喝了热热的红糖水,肚子上放了汤婆子,不一会儿感觉好受多了。
若是每个月都这样难受,还真是闹心!
不过此刻更闹心的人不是她,而是远在天边的明月。
她跟着孔得圣回了老家,这才知道人家的真实身份。恼得不得了,可身上没银子又人生地不熟,只好憋着气留了下来,还发誓绝对不跟着他回京都。
这两日正好她也来葵水,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疼得死去活来。在王府的时候,因为她痛经什么办法都用过,可就是不管用。御医看过最后下了一个结论,等郡主以后成了亲可能会好。
当时气得她直想骂人,御医院里都是庸医!明月离开京都两个月,上个月因为水土不服没有来葵水,她倒觉得舒服惬意。
没想到这个月不仅来了,还比之前越发的疼。她缩在床上疼得满头冒汗,恨不得登时就死了才能摆脱。
在孔家这一个多月,孔得圣可是丝毫没把她当成郡主看待,完全是像使唤丫头一般。明月心里恨得痒痒可却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答应做人家的跟班了。
孔得圣见到她早上没到厨房帮忙心中奇怪,过来敲房门里面也没有动静,不由得心下着急。他推开门进来,正看见明月痛苦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第三百四十三
明月来了葵水,可能是积攒了两个月的缘故,这次的葵水量特别多,她一动就能感觉到下面的汹涌澎湃。本来她就有痛经的毛病,这会儿越发疼得满头是汗。
孔得圣敲门她都没听见,等到人站在床前才瞧见。
“怎么了?”孔得圣可从未见过明月这般模样,即便在被人偷了身文分文,被自个逼迫答应做跟班,即便跟着自己回到这穷乡僻壤,每天被自个“刁难”,她脸上也从未有过这般的无助。
眼前的明月脸色苍白,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整张脸纠结在一起似乎很痛苦的模样。她紧缩在床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眼中转着泪珠。
他赶忙把明月的手腕拽了过来,因为自幼家贫,他母亲又体弱多病,他倒是学会了看一些小毛病。
明月见到他要为自个诊脉,赶忙挣脱开。
“别任性!你脸色太难看,肚子疼吗?”他眉头紧皱,想到昨天她在厨房帮忙烫了手,难不成是因为那个病了?
他又扯过她的手,明月那有力气挣得过他,再加上肚子疼得厉害只好由着他去了。
烫过的地方用冷水冲过,还细心的抹上了药膏,眼下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看来不是因为烫伤。在孔得圣看来,这明月什么都不会,到厨房帮忙就是捣乱,若不是有好命做了郡主,恐怕会饿死在大街上。
可人家毕竟是郡主,他心里有些分寸,平日里不敢使劲使唤明月。即便是这般,明月还是叫苦连天,整日不是撅着嘴巴就是牢骚满腹。在厨房端菜会烫着,捡个碗筷会摔破,洗衣服、收拾屋子只会越做越糟。她还一副公主的脾气,吃东西挑肥拣瘦,睡觉嫌弃床太硬,被子不够轻盈暖和,屋子里没有点安神香的香炉。总之,她就是个难侍候的主。这哪里是小跟班,纯粹是给自个找了个主子添堵。
一想到以后要跟这样的小祖宗在一起过日子,孔得圣就觉得前途未卜啊。
看着他攥着自己的手脸色阴沉的难看,明月心中又气又委屈。这一路他把自己当成小跟班使唤,等跟着他回到老家,乡亲们前来恭喜她才知道孔得圣原来就是探花郎,她未来的夫君!
她未来的婆婆更是一见到自己,就识破了她的女儿身。照道理,孔得圣跟自己有了婚约,应该对其他女人敬而远之。他却依旧把自己留下来,就连婆婆都没说什么。明月心里真是不舒服,觉得这孔得圣人品有问题,他们全家人品都有问题!哼,等到她回了京都,一定要跟他解除婚约,只这一条就足够!
她哪里知道,孔家母子都知道了她郡主的身份。孔得圣暗地里告诉母亲就装作不知道,免得她想出什么幺蛾子再溜走。
眼瞅着过几日就要回京都,可他还没把握能说服明月乖乖地跟回去,没想到这节骨眼上明月又病了。
明月个性虽强却未经世事,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哪里知道孔得圣的想法,见到他的脸阴沉的像黑锅底,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别碰我,死了也不用你管!”她到底是骄横的脾气,这赶上月事难受,便更想要发脾气。她见到孔得圣脸色难看,觉得他是把自个当成了负担、麻烦,顿时满腹的郁闷。
她挣脱着,不让孔得圣抓自个的手。他见明月不老老实实让自个诊脉,声调不由得提高了几度,“你这丫头就是坏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再乱动我就把你丢到山里,让野狼吃了算了!”
孔得圣曾经带着明月进山里砍柴,可是真真切切听见了狼嚎,那声音岂是一只猫头鹰的叫声能比拟的?平常这些野狼并不在白日里出没,而且从不到人们踏足的地方。那日不知为什么,一只野狼的幼崽竟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虽说是未成年的野狼,骨子里的野性却是十足。好在孔得圣手中有砍柴的家伙,不过还是被咬伤了一处血肉模糊。野狼看见血更是疯狂,最后有村民赶到才驱走野狼。
明月早就被吓得瘫在地上,除了哭什么连动弹都动弹不得。村民过来想要搀扶明月,孔得圣赶忙把她扯到怀里。旁人看见的是个穿着男装的瘦弱大男孩,只有孔得圣心里明白,岂敢让旁的男人碰触?况且明月是他的未过门的媳妇,更是不容其他人染指。从古自今,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对自己女人的都有一种私有物不容觊觎的心理。
最后孔得圣抱着她,忍住剧痛一瘸一拐的下了山,现在腿上还留下一块疤痕。
打这开始,明月便对野狼这种动物莫名有了深深的恐惧。
她听见孔得圣的话脸色越发的白,只感觉不仅肚子疼腰疼,浑身上下都酸痛起来。
“你把我丢出去吧!反正我都要疼死了!呜呜,你是个坏蛋,只会欺负人。呜呜……呜呜……等回了京都……我……呜呜……”
明月使劲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骂,孔得圣这下有些慌神。他会念书,懂医术,做家务熟练,砍柴种田无一不能,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应付哭哭啼啼的女子。打不得骂不得,哭的人心烦意乱。
这里是个小山村,根本就没有正规的大夫,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来找孔得圣看,有时候牛马病了也来找。孔得圣见到明月如此反常,唯恐她得了大症候,可最近的镇子离这里都要半天的功夫。他必须先确保明月无性命之忧,然后再带着她去找镇上的大夫。
“让我给你瞧瞧!”他尽量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别碰我,混蛋!”明月吼着甩掉他的手,不让他碰一下,“你就是个趁火打劫,见财起意,欺凌弱小,色欲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