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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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尼更是惊奇,道:“听到你这样说话,真让人无法相信,你竟是那个天杀的魔教教主,魔教的教徒好奇怪,他们为何会立你这样的人做教主呢?”
傅邪真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们知道小师傅会来行刺,故意想害我吧。”
女尼扑嗤笑道:“我想杀你,也只是一时性起罢了,他们怎会知道,你不要胡说了。”
声音娇脆动人,语音更是天真烂漫,傅邪真暗叹道:“连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尼姑,心中也充满了对魔教的仇恨,由此看来,想与白道群雄尽弃前嫌,实在不易。”
只是越是不易为之事,越能激起傅邪真的决心,这个志向他既早已立下,又怎能因为困难重重而放弃。
他道:“小师傅,祢恐怕不是一个人来的吧,祢的师傅长辈们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她们?”
女尼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要见她们的好,她们的武功可比我高多了,若知道你的身份,绝不会放过你的。”
傅邪真心中一动,听女尼之话意,竟有维护自己之心,此女的善良天性一览无遗。
傅邪真心中灵光一闪,忖道:“是了,白道之所以为白道,就是因为他们中的人大多心地良善,是以,只要我教从此之后一改前非,她们慢慢地会相信我们的诚心。”
女尼道:“是了,今日中午,我在酒楼上等师叔她们,见到你与川东分堂的人动手,你的武功明明高过他们,为何却一味地退缩?”
傅邪真道:“那时我身体蕴有剧毒,举手就能杀人,他们与我无怨无仇,我又何必害死他们。”
他努力回忆,果然想起今日在酒楼中时,的确曾见过一个女尼,只是那时茶楼上热闹喧哗,自己又怎能注意。
女尼点了点头,道:“看来你这个教主的性子,的确与众不同,哎,为何你却要是什么魔教教主,不当不行吗?”
夜空中忽地传来衣袂带风之声,有人在低声呼唤道:“静观师妹,祢在哪里?”
女尼脸色一变,转向傅邪真道:“你快藏起来,我的师姐来找我了。”
傅邪真道:“那好啊,我正想见见她们。”
静观急道:“你这人好不知好歹,她们见了你,又怎会手下留情。”
傅邪真微微一笑,暗道:“我若连几名女尼都对付不了,又有何资格做什么教主。”
两名黑衣女尼瞧见这边有人影晃动,立刻飞纵下来,一名女尼急道:“师妹,祢怎会在这里,师叔可急坏了。”
静观望了傅邪真一眼,道:“我只是随便逛逛,让师姐们担心了。”
一名脸上生着白麻子的女尼抬头瞧见傅邪真,心中生疑,叱道:“他是谁?”又回头望着静观,神色渐厉。
静观不知所措,惊慌地道:“静月师姐,他是,他是……”
出家人向来不打诳语,然而傅邪真的身份实在特殊,又怎能让师姐们知道,静观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神情大为狼狈。
傅邪真微微一笑,对静观道:“今天若不是小师傅援手,只怕我就要死在魔教川东分堂的手下了。”
静月神色渐和,对静观道:“原来祢与魔教贼子交过手了,何不早说,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傅邪真道:“我猜静观师傅是为善不欲人知罢了,这份侠义心肠,在下敬佩之极。”
静观绝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被傅邪真轻轻道来,竟是天衣无缝,不禁莞尔一笑,暗道:“毕竟是魔教教主,谎话张口就来,也不怕死后进拔舌地狱。”
静月道:“夜已深了,师叔也等急了,师妹,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她转向傅邪真,道:“这位施主,魔教的人好不凶恶,你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们的好。”说罢拉着静观,转身就走。
傅邪真道:“我可不能就这样走了,救命之恩,当终生图报,我虽不能替师傅们做什么,好歹也要面见师傅们的师叔,好当面谢过。”
静观吃惊地道:“你要随我们去?”
傅邪真道:“当面道谢,那是一定要的。”
静月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捡了条性命也就罢了,还谢个什么,我们峨嵋派一年不知要救多少人,若都像你这么麻烦,那还得了。”
衣袂振动处,三尼的身影忽地已在十丈开外,再一闪,又在二十丈开外,傅邪真暗暗称奇,峨嵋派的轻功确有独到之处,这种移形换影之技,可谓江湖独步,难怪分堂虽是戒备森严,静观仍是能轻易进入。
峨嵋派既是十大门派之一,傅邪真更加不能错过,他已打定主意,非要面见峨嵋派的长辈不可,圣教的宗旨好歹也要当面直陈,虽不能立刻就化干戈为玉帛,总该不无裨益。
他尽力急奔之下,不一刻就看见三尼的身影遥遥在前,此时他心中明白,峨嵋派的轻功虽说在短距离内形如鬼魅,然而却不适合长途奔袭,与柳飘飘长短皆宜的轻功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眼看着三尼在郊外一间破庙前停下,傅邪真也停了下来,暗忖道:“若就此闯进去,是不是有些唐突,然而若是不去,今夜岂非一事无成。”
正在沉吟,忽听三尼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就是兵器交鸣之声,在静夜中听来,显得极为刺耳。
傅邪真吃了一惊,叫道:“不好,莫非是杨怒他们觉察到峨嵋派的行踪,故而追踪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就纵到破庙前,身形如箭矢一般,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苦练昔日琴真所授的太虚紫府神功,功力之纯,比之在洛阳城又何止胜过数倍。
扑到门前,傅邪真硬生生停止身形,只见庙中只有五名女尼,一老四少,却有七名蒙面人,皆使长剑,围着五尼激斗。
那名老尼想必就是静观的师叔,一把长剑使得快疾异常,一人独斗四人,不过已渐处下风。
其余四尼分战一名对手,无不是守多攻少。
傅邪真见众尼一时间倒还不至有性命之危,便静下心来,观看七名蒙面人的武功。
蒙面人口中呼喝不停,说的话稀奇古怪,倒与雅丽丝有些相似。
傅邪真暗暗点头,忖道:“原来是西域武林的妖人,这些人越来越猖狂了。”
可是细看之下,却发现他们的武功与雅丽丝大相径庭,使的无一不是中土武功。
傅邪真虽觉奇怪,细想之下,也倒恍然。
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少林的武功大多是由达摩祖师传下,而祖师本人,本就是天竺人士,是以西域武功与中土武功有些相似,也就不足为奇。
此时静观已迭逢险招,剑招大乱,傅邪真忙抢步上前,一拳击向静观对敌者的后心。
那人陡觉后心劲风涌来,却并不惊慌,头也不回,反手就一剑刺来。
他却哪里料到,傅邪真的武功之高,远远出乎他的想像,这一剑未刺出一半,后心已中一拳,“砰”地一声,被打得口中鲜血狂涌。
其余六名蒙面人见来了劲敌,分出三人向傅邪真逼了过来。
静观此时也认出傅邪真,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也来了?”
傅邪真笑道:“我来谢小师父的救命之恩。”
此时一人正仗剑刺来,傅邪真并不回头,反手一掌击去,那人顿觉呼吸不畅,一口真气难以提聚,剑招竟难以使完。
静观见他武功如此之高,又惊又喜,道:“你没有兵器,拿我的剑去吧。”
傅邪真刚想接剑,忽地想起,自己所会剑法,只有琴真所授的一套大风云剑法,静观的师叔是武林前辈,很有可能知道这套剑法,这种时候,又怎能自暴身份。
他向静观摇了摇手,转身向身后三人扑去,用的却是普通的岳家散手、太祖长拳等这类粗浅的武功。
招式虽是粗俗,然而有拳皇所授的拳意在其中,其威力提高了何止十倍。
“砰”地一声,又一人中拳倒地,也是口中鲜血狂涌。
其余的蒙面人大感惊奇,相互间说了几句怪话,想是惊讶傅邪真武功奇特。
等傅邪真再以简单粗笨的招式又将一人击倒时,其余的蒙面人再也无心应战,纷纷向庙外退去。
傅邪真刚想追出,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少侠,穷寇莫追,免得中了魔教妖人的诡计。”
傅邪真大感惊讶,回转身来,道:“师太何以认为这些人是魔教的?”
老尼冷笑道:“峨嵋派侠名传天下,若非魔教贼子,又怎能偷袭本派。”
傅邪真抬头望去,见这名老尼五十多岁,目光锐利,神情威严。
老尼和声道:“多谢少侠援手之谊,老尼慧能,不知少侠肯否将大名赐告。”
傅邪真一时冲动,昂然道:“在下傅邪真,现为圣教教主。”
慧能大吃一惊,失声道:“你竟是魔教教主,你……”
刚才若非傅邪真援手,只怕峨嵋派五尼尽皆丧命此地,然而若傅邪真竟是魔教教主,此事又如何解释。
慧能心中一动,怒叱道:“傅邪真,你究竟安排了什么诡计?”
傅邪真苦笑不已,好心相救,竟变成施展诡计,这世间之事,实在难以说清。
慧能却是越说越愤,怒道:“是了,卖乖讨好,本是魔教的惯用伎俩,只是不管你们有何诡计,在老尼面前,都是无用。”
言未毕,已是一剑刺来。
傅邪真暗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还手,否则刚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自费。与白道化干戈为玉帛,本就谈何容易,我若因此小事而退缩,又怎能成就大事。”
他此时眼光颇为高明,于对手的破绽看得清清楚楚,是以闪避起来也颇为容易。
慧能接连几招,却连傅邪真的衣角也沾不到,心中又奇又恐,暗道:“他年纪轻轻,何以武功如此高明,莫非他真是魔教教主,只是他既是魔头,又怎会打不还手。”
想到这里,心中越感惊惧,这十几年来,魔教群龙无首,总算与白道相安无事,如今平白冒出一个教主来,武功又这样高明,天下岂非又将大乱。
傅邪真在急如密雨的剑招下,仍是从容道:“师太是得道高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向在下出招,圣教已非昨日之圣教,还望师太也莫将从前当作往日。”
慧能长剑一停,道:“这话怎么讲?”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本教与侠义道欲尽弃前嫌,携手御敌之心,自任教主以来,已昭然于世。师太必定记得,昔年任教主独上玉皇顶,便是与江湖五老商议此事,而后圣教上下,与西域武林激战之事,也是尽人皆知之事,圣教意欲何为,明眼人一见既知。”
慧能被傅邪真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沉吟道:“昔年任天王独上玉皇顶,难道真是欲同侠义道合好吗?”
傅邪真道:“若非如此,他又怎能不带一兵一卒?教主上山之时自知必死,因此留下严令,凡圣教弟子在那时上山者,以叛教论,任教主的苦心,难道还不明白若揭吗?”
慧能轻轻叹道:“昔年江湖五老欲诛杀任天王,贫尼的确颇有微辞,只是贵教向来诡计多端,谁知任天王又安排下什么阴谋,唉,这样看来,我们的确杀错人了。”
傅邪真听她言辞松动,心中大喜,道:“不瞒师太,在下本是少林派天道大师的弟子,若不是得闻任教主遗令,深知圣教教旨,也绝不会做这个教主之位。”
慧能忽地微微一笑,道:“傅少侠,恕贫尼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年纪还轻,又怎能做什么圣教之主,只怕……
这又是魔教的阴谋诡计,他们将你骗过,用你来收买人心,谁又知他们的用意究竟如何?“
这次轮到傅邪真哑口无言了,他把嘴唇说破,却只换来这个结果,看来圣教与白道之间,成见极深,实非三言两语语所能尽释。
就在这时,忽听庙外传来凄厉的破空之声,轰地一声,一枝羽箭穿破墙壁,疾射慧能的咽喉。
慧能急忙挥剑格去,“叮”的一声,长剑将羽箭劈为两半,然而箭头却仍是余力不绝,向前疾行,“波”地一声,洞穿了她的肩头,又向前飞出数尺,才力尽而落。
慧能大叫一声,急忙捂住肩头,鲜血如急泉般涌了出来,刹那间就染红缁衣。
傅邪真耸然动容,绝想不到一箭之威,竟至如斯。
慧能虽受重伤,却是神情不变,皱着眉头道:“世间能射出这种箭,除了剑霸城的天鲸堂堂主江水流,还有何人?只是剑霸城与本派无怨无仇,为何要偷袭贫尼。”
傅邪真见她重伤之下,仍是镇定如恒,心中暗暗敬佩。
静观慌忙过来,扯下衣巾包住伤口,慧能横剑在胸,大步走出庙门。
傅邪真站到慧能身后,向外望去,只见庙外三十丈处站着一群人,刚才几位蒙面人赫然在其中。
慧能扬声道:“对面的是哪一路的朋友,究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