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刃 作者:觉主允(潇湘书院2012.7.26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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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距巷口最近的混混突然叫了一声。
“啊！”又一个混混叫了一声。
“见鬼啦，叫什么叫！”身后的老大丢掉烟头，对着两个小弟吼道。
“老大，好像有人。”唯一幸免的小弟指了指巷口。
混混老大盯着巷口叫嚣：“谁！给老子滚出来。”
站在巷口阴影里的唐婉心忍不住嘴角上扬，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从容地走进小巷。她答应过刃，除非生命受到威胁，否则绝不展现身手。今天，应该算生命受到威胁吧！
巷内虽然够暗，却还是能够看清人物轮廓的。混混老大有些惊讶，没想到管闲事的是个女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丫头，你要替他陪哥哥们玩吗？”三个小弟也跟着淫笑起来。
唐婉心懒得搭理他们，扶起墙角的男生：“快走！”
混混们的笑声更加放肆：“快滚，小子，别碍事！”
男生虽然胆小却不想连累眼前的女孩遭殃，迟疑不动。
“快去找人来救我，我撑不了多久的！”唐婉心小声对男生说，眼神中却满是兴奋。
男生恍然，看了她一眼，快速消失在巷口。
“丫头，碍眼的消失了，我们开始吧！”说着，混混老大就向唐婉心扑了过去。
无知即无畏。真不知这样的笨蛋怎么也能当老大。唐婉心在心中为他感到悲哀，手脚也行动起来。
一个箭步冲到那个笨蛋老大面前，抬腿击中对手腹部，在对手吃痛弯腰的一刻，肘部猛击其背部。那个笨蛋老大在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趴在地上了。
“臭丫头！”三个混混见老大到底，一起想唐婉心攻了过来。
只见唐婉心身形轻盈灵敏，魅影一般。不到五分钟，三个混混就都倒地不起了。
发泄完心中郁闷，唐婉心无意逗留，整理下衣服，走出巷口。
唐婉心刚离开不久，瘦弱男生便带着警察回到案发地点，却不见人影。
“刃，还是你做的东西好吃，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吃饱喝足的唐婉心赖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嗯。”刃任由她枕着自己，轻轻的应声。曾经，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直到遇见唐婉心，用一双小手握住他的手。
“刃，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也不等人回答，唐婉心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是秋天吧，满地的落叶，我一个人躲到树林里难过。你坐在一棵很粗很粗的树下，闭着眼。你知道吗？那一刻我认定我的爸爸有着和你一样俊帅的脸，表情冰冷，内心温暖。”说到这，唐婉心竟痴痴地笑起来。“刃，你是不是觉得那么小的我居然是个视觉动物。”
刃的表情如故，只是眼神中带着柔和，缓缓开口。“那时，我在林中休息，感到有人走近，睁开眼看到瘦小的你。”如果不是她那纯真的眼神和那枚带着温度的苹果，今天就不会有如此情景。
“叔叔，苹果给你吃。”唐婉心想起自己曾经好像是这么说的。苹果是薇薇现在的爸爸妈妈给她的，她把它当做是薇薇临别的礼物，舍不得吃掉。
“一双小手捧宝贝似的把苹果放到我手上，不但不怕我还敢握住我的手。”他认识的婉心从一开始就是特别的孩子，所以当她要他带她离开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刃，你为什么会答应带我离开孤儿院呢？也不问我离开的原因。”“保育”是她的家，可薇薇离开了，家就变成了伤心的地方。
“喜欢那个叫婉心的小女孩。”说完，刃都觉得惊讶，他居然会用“喜欢”这个字眼。
“是不是觉得那个叫婉心的小女孩很聪明很勇敢很善良……她说她也喜欢刃，很喜欢很喜欢。”选一所最近的大学，那样就可以继续现在的日子，有刃，有薇薇，还有“保育”。
那些玩笑在刃看来是真实的。她很聪明很勇敢很善良，她总是笑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狡黠的得意的甜美的温暖的……都是如此深刻。婉心，他想保护一生的人。
昨天的快乐忧伤留在曾经的岁月里，当太阳再次升起时烟消云散，只留下淡淡痕迹，那是它真切地存在过的证明。
即将来临的升学考试随着时间变得更加具象，似乎每一个高三学生的脸上都写着“殊死一搏”四个大字，除了课本试卷辅导书，其它的一切都消失无踪。初夏的温情，盛放的花朵，蹁跹的彩蝶，只有唐婉心还有欣赏它们的逸致雅兴，似乎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享受这世间的美好。
田薇此刻正与“万有引力”进行耐力拔河，十多分钟的僵持依然难分高下，她决定先休兵片刻。
发呆中的唐婉心感到一束异样的光芒射在脸上，几乎挖出洞来。“薇薇，你用那么崇拜的眼神盯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田薇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少臭美了你。”不好意思？唐婉心的字典里可能有这样的词汇吗？不可能。
“我都坦然接受你的崇拜了，你就不用解释了。”闷了一上午都快发霉了，再不出点声她都要丧失语言能力了。
田薇意识到自己的反驳根本是愚蠢至极。“唐大小姐，小的十分、非常、很崇拜你。”的厚脸皮。除了佩服她的厚脸皮，田薇也很佩服她的头脑，什么样的题目到了唐婉心笔下都变成1＋1=？一般简单。如果她的写作风格不那么抽象的话，保送的名额非她莫属。
“都说我会不好意思的你还说。不理你了。”证明完语言能力并没有离她而去，唐婉心便大发慈悲不再聒噪，默默翻阅《写作技巧全攻略》。
田薇低下头继续未完的拔河赛。大概是被唐婉心激发了体内某些潜能，那些大写小写的字母公式变得乖顺了许多。
☆、四、肥皂泡般的承诺
日子细沙般悠然划过，别了五月，溜进六月。考试，放榜，填志愿……忙碌有序地进行。
“刃，祝贺我吧，终于脱离苦海飞升了。”说完，唐婉心还夸张地大笑两下，十足一个山大王。
“嗯。”简单一个字算是祝贺。他没有理由不高兴，可心里的沉闷挥散不去。
“刃，”唐婉心轻唤一声，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你不想知道我填的志愿吗？”凑近耳畔低语：“Z大。”
刃有些惊讶，她可以选择更好的院校却决定去Z大。“为什么？”问句脱口即出。
“因为刃。”理所当然的口气，下面的话却让喷血。“如果离家太远，刃迷路了害怕了受委屈了我就不能陪着他了。”
他怎么那么笨，早该料到的，这丫头肯定会掰出一堆气死人的理由。刃平复了下心情，淡淡吐出两个字：“也好。”
“刃，买车吧。以后可以省一笔公交费。”要省公交费，根本是想有人接送，不用挤公交。
“明天去选车。”她的小心思他怎会猜不透。
她就知道刃会答应却还是忍不住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刃，那辆银色的好漂亮。”唐婉心对车子没什么了解，什么性能参数完全不在她的考虑之内，漂亮的外形才是最重要的。那辆车是她看到第一眼时就喜欢，她相信第一感觉。
刃看了一眼，别克凯越1。8LE…MT。“就它吧。”
进门不到十分钟，一切手续办妥，叫人着实地佩服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之高。
坐在车上，唐婉心盯着一旁专心开车的刃猛看。她和刃的生活从不为钱所困，只有她开口刃就会满足她。刃的身手太厉害，根本不可能是一般的公司职员。她曾经问到，刃也只是说他在凯隆企业工作。聪明如她，刃不想多说她也不再追问。
这丫头盯着他半天又不说话，不知又再想什么鬼主意，刃故意加快了速度。
惯性作用，唐婉心的头撞上软软的靠背。“不回家吗？”窗外陌生的景色飞掠而过。
“去兜风。”她想念那个地方，不然也不会提起。她喜欢的，他尽力去做，哪怕这样的感情用事是他最大的忌讳。
“兜风是很好，如果能野餐就更好了。”她是何时何地都能找到机会表现她的厚脸皮。
刃紧闭双唇，目光却不停地巡视路旁建筑，车速也明显慢了下来。时间不长，车子停在一小型商场门前。“2分钟。”
唐婉心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拿出手表按下开始键。
很快，刃提着一大袋食物回到车内。
按下停止键，递到刃面前。2’08’’。唐婉心惋惜的表情似乎在说“老了，动作也慢了”。
刃忽略掉某人的表情，发动车子。
风景越来越熟悉，带着丝丝陌生的味道。唐婉心又开心又抱歉，刃如此体贴，她却用谎言骗他。
“想哭就哭吧。”刃发觉她的异常，还以为是因为太久没回来太激动了。
唐婉心望着刃冷峻如初见时的侧脸，艰难开口：“对不起，刃。班级根本没有活动，是到这里看‘保育’了。”
他就奇怪，高三怎么有时间聚会。算了。“知道了。”
她答应过“没有刃的允许绝不靠近‘保育’”，违背承诺，刃就只用“知道了”三个字一带而过，没有责备，甚至连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刃，我发誓，再也不会食言。”
“嗯。”刃一手提着食物，一手牵起婉心向树林深处走去。
两人坐在当年初遇的地方，穿越时空的感觉。
“好久没和刃过招了，有点儿怀念。”不知是刃的工作变多了还是她学习太忙，上次过招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儿了。
这么久过去了，婉心的身手应该又有所进步了，上次已经能与他持平了。刃点点头，站起身。
“刃，你要小心了，我可不会放水。”唐婉心露出招牌的狡黠笑容，真不知她哪来的信心。
刃本就不多言语，过招这么严肃的时候他更是不会跟唐婉心玩文字游戏。见唐婉心做好准备，刃便迅速出招，招招攻其要害。
虽是险象环生，唐婉心也应对有余，化掉进攻的同时毫不客气地给予还击。
二十分钟过后，两人依然难分高下。
唐婉心虚晃一招，闪到刃的背后，提腿猛攻。谁料刃早有准备，稍一侧身，单手握住唐婉心攻来的脚踝，另一只手顺势卡住她的脖子。
得意的笑容僵住脸上。“我认输。”唐婉心叹口气，注视着刃面无表情的脸无奈叹道。
刃慢慢松开手，还唐婉心自由。婉心的身手进步了不少，可惜太仁慈下手处处留情。
唐婉心狡黠一笑，突然扣住刃的脖子，再松开。“兵不厌诈哦！”
“嗯。”他居然输在自己教她的这句“兵不厌诈”上，该退休了。
“回家吧！刃。”刃不让她来这边一定有理由，她不能太任性。
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然后明白了婉心的细腻。
唐婉心站在一旁看着刃收拾残局。“刃，车钥匙。”刃应该很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对于婉心的信任是无条件的。刃站起身，将钥匙交给她。
接过钥匙，唐婉心撒娇地挽上忍的手臂。
唐婉心第一次握着方向盘，来时一路上的观摩学习让她自信能把车开回去。十分钟不到；车速从70KM/H提速到100KM/H，操作熟练。
“今年生日一起去海边。”刃装作随意的样子，注视着前方。等婉心十八岁了，他就金盆洗手，和婉心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
唐婉心笑着点头。五岁前她没有生日，直到遇见刃，那天就是她的生日。
“臭丫头，等死吧！”男人放下望远镜，表情狰狞。
他就是被唐婉心在小巷中教训过的混混老大，是“威虎帮”的小头目，姓罗，手狠又经打，人送外号“铜罗”。今天被派来同“保养”孤儿院“协商”搬家，没想到竟是冤家路窄。那晚虽然没看清唐婉心的模样，可她的身形和进攻招式他却终生难忘。
“老大，肯定是她吗？”刺猬头小弟谄媚地陪着笑脸。他也是那晚的“受害者”之一。当时天黑看不清长相，这个女的身高跟那天的是差不多，可万一错了不是又惹上一个麻烦。
“废话！”铜罗一巴掌拍着那人头上，谨慎起见他决定先查查这个女的底细。“派人去查查她。开车。”
如果不是路边的新车太引人注意也许事情就会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五、抓不住的过往
随着气温的升高，氧气密度似乎跟着稀薄许多。人是懒懒的，猫猫狗狗也是懒的，连植物也是如此。不过总是有一些事情能让人精神起来，比如说收到录取通知书。
“唐婉心同学，你好。我是你未来的大学校友——田薇。”
“田薇同学，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唐婉心。”
两个女孩子笑成一团。
“薇薇，明天去‘保育’记得准备礼物，两份。”唐婉心厚脸皮地笑着。
田薇送她一个鄙视的眼神，“知道。”
“为了表示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