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剑风云录-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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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凤本想第二天就动身的,霍天都则请她多留三天,练习夫妻联剑的攻守之法,凌云
凤依认了他。霍天都的剑学造诣比妻子深得多,经过了三天的用心研,他修正了并补充了凌
云凤剑法的一些疏漏之处,又合创了一些新招,这样一来,两夫妻都得益不少。龙剑虹在旁
边看到他们两夫妻日益和好,也自替他们欢喜,心想:“霍天都虽然有好些缺点,但他学剑
术的专心,却远非别人所及!他和凌姐姐未有儿女,但愿天山剑术便是他们的儿女,可以维
系他们的感情,令他们白头偕老!”龙剑虹为霍天都的夫妻重好而高兴,但却因此而联想起
自己和张玉虎来,本来他们可以做一对更好的夫妻的,现在都不必提了。想到自己的遭遇,
她又不禁暗暗伤心了。
第四天早上,霍天都将他的剑谱封存石窟之中,三人一同下山。霍天都对妻子笑道:
“这是我第三次离开天山,三次都是为了你。第一次是找寻你的下落,嗯,那是十多年前的
事了,我还记得当时会面的惊喜情形,那时咱们都未料到对方还活着呢!”
凌云凤忆起旧情,恍如一梦,笑道:“那时我正做着女寨主呢,这大约也是你料不到的
吧。”霍天都道:“那些往事还想做什么?”凌云凤道:“那次下山,你得到张大侠指点你
的剑诀窍,又打败了阳宗海,替代了他的地位,成为了天下四大剑客之一,可见下山也并不
是没有好处。”霍天都道:“这些浮名算得什么?那次下山令我最满意的是获得了你。谁知
第二次下山,却是为了要追你回家,你帮他们去抢夺什么贡物,真令我担心不小,好在你现
在终于回来了。”顿了一顿,再微笑说道:“现在是和你一道第三次下山了。但愿没有第四
次了。”凌云凤笑道:“这个我可不敢担保?你不下山,也许我还要下山呢。”霍天都好生
失望,勉强笑道:“将来的事,那只有将来再说了。”
一路上两夫妻虽然也有说有笑,但总觉貌合神离,霍天都想打消凌云凤重走江湖的念
头,凌云凤也想打消霍天都独善其身的观念。两人的思想,终是有一段距离。
草原上人烟稀少,白天他们也可以展开轻功,走了不过二十五天,便来到了昆仑山下。
霍天都心情有点紧张,虽说他们夫妻联剑,料想不至于败给乔北漠,但取胜也毫无把握。霍
天都知道乔北漠正在苦练修罗阴煞功,心想:“我们夫妻联剑的威力固然是比以前大得多,
但敌人的功力也比以前强了。若然厉抗天也在山中,那就更难对付。虎口救人,谈何容易?
唉,若是救不回来,云凤定是不肯罢休,这件事不知何时了结?”凌云凤却想到阴秀兰在山
上的受苦受难,更担心她受不起折磨死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暂时按下霍天都夫妻不表。且说乔少少那晚带了阴秀兰从古庙中逃出,驱车急走,他左
臂脱臼之处,受了凌云凤一剑,伤上加伤,甚为疼痛,一腔怒气,都发作到阴秀兰身上。跑
了一程,天色微明,一看背后没人追来,乔少少又把阴秀兰弄醒,重重的鞭打她。阴秀兰昨
晚见到了龙剑虹的面,却不能和她说一句话,伤心到了极点,如今又受乔少少之辱,忍不住
放声大哭,乔少少哈哈笑道:“我以为你是铜皮铁骨,不怕打的,原来你也会哭吗?”他哪
知阴秀兰的伤心痛哭,另有所因,只知是她抵受不了自己的鞭打,听她哭得大声,他就越发
打得起劲!
这时朝阳初起,草原上忽见两骑健马疾驰而来,片刻之间,就来到了乔少少的马车前
面,怒声喝道:“你这厮为何鞭打女子?她是你的什么人?”
乔少少一看,只见向他斥骂的乃是一男一女,都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男的腰悬长
剑,女的背着两柄双钩,似是初出道的雏儿,乔少少冷笑道:“她是我的妻子,你管得着
么?快给我滚开!不然我就叫你们也吃一顿皮鞭!”
那少女大怒斥道:“是妻子也不该这样毒打,我不怕你凶,这桩事情我偏要管!”阴秀
兰大叫道:“他胡说八道,他是强盗,劫我来的!”那少女一声冷笑,取下双钩,叫道:
“果然是个狗强盗,慕容师兄,我杀贼,你救人!”那男的笑道:“不,应该是我杀贼,你
救人!”那女的怔了一怔!随即想到师兄的用意。要知阴秀兰是个女子,当然是由她救人较
为适当。但这女的气乔少少不过,双钩一挺,仍然朝乔少少奔来。
乔少少哪里把她放在心上,见她生得美貌,存心戏侮,长鞭一挥,打了一个圈圈,便想
把她卷了过来。哪知这少女的双钩十分厉害,但见金光一闪,双钩一个盘旋,竟把乔少少的
长鞭锁住,乔少少用力一拉,长鞭被她的双钩剪断,那少女给他拉得冲了上来。乔少少笑
道:“你的武功不错,不如也跟了我吧!”
那女的气得柳眉倒竖,双钩一立,一招“指天划地”,交叉剪去,喝道:“狗强盗,拿
过命来!”乔少少冷笑道:“你要我的性命,怕不容易吧!”扔开皮鞭,取出折扇,一招
“覆雨翻云”,将那少女左手的金钩一粘,“铛”的一声,恰巧和她右手的金钩相碰,将那
少女逼得倒退三步。乔少少哈哈大笑,可是他这一招未能将少女的金钩夺出手去,也自有点
惊奇。
那男的只当乔少少是个寻常强盗,起初毫不在意,忽见师妹给他打败,这才大吃一惊,
急忙拔出长剑,上前助阵。
乔少少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声,反手一扇,将那男的长剑格开,女的双钩又到,乔少少
侧身一闷,腾的飞起一脚,踢她膝盖,那女的凌空跃起,乔少少受伤未愈,跳跃不便,只好
转过身来,对付那个男的。
那女的正要上来救人,忽听得“卜”的一声,只见她的师兄已着了乔少少一下,乔少少
的衣襟也被她师兄的长剑刺穿。原来那个男的恐怕师妹吃亏,急于伤敌,使出了一招杀手。
乔少少的手法奇诡绝伦,那男的使出杀手,本身的防御便露出空门,被乔少少一下打中了肩
头,虽然也刺穿了乔少少的衣襟,比较起来,终是吃亏较大。
那女的见乔少少如此凶恶,顾不得救人,只好先与师兄联手对敌,乔少少被那男的剁穿
衣襟,也自吃惊不小,心想:“哪里来的这对男女?看来竟是出自高人所授!”一时间想不
起武林中有哪个高人是钩剑双绝的。几次意欲动问,这对男女攻得有如暴风骤雨,钩似金
蛇,剑如飞凤,招招都向乔少少的要害招呼,乔少少被激得怒火上冲,心想:“不管他是什
么人的弟子,杀了再说!”手按扇柄机括,“啪”的一声,将一支扇骨射出!
乔少少这把折扇乃是他特制的独门兵器,不但可以用来点穴,而且还可以将扇骨当作暗
器使用,这时双方距离甚近,扇骨藕着弹簧之力射出,劲力之大,不亚强弓猛弩,眼看那男
的就要被这支“利箭”穿过喉咙!
哪料就在这刹那之间,忽听得“嚓”的一声,只见那男的双指一弹,将那支扇骨,弹飞
回来,乔少少左臂的断骨未接,右手的折扇又正在招架那少女的剑招,无法抵挡,只得用
“啮镞法”,张口咬着那支射回来的扇骨,对方反弹回来的劲道更大,乔少少咬是咬住了,
但却脱了两只门牙,满口是血!
乔少少又惊又怒,想不到对方竟练有武林绝学的一指禅功,乔少少射出了一支扇骨,折
扇本身的威力就减了一分,既然伤不了别人,他也就不敢再射。幸在乔少少的功力深湛,铁
扇点穴的手法更是出神入化,虽然处在了下风,却还可以勉强撑持。
那对男女越攻越紧,双钩一剑,招数精妙非常,乔少少蓦地想起一人,问道:“你们是
乌蒙夫的弟子么?”那男的喝道:“我师父的名字岂是你胡乱叫的?”乔少少笑道:“兄台
不必动怒,我是昆仑山的乔少少,尊师和家父也是认识的,说起来咱们都不是外人!”那女
的“呸”了一口,骂道:“原来你是乔老怪的儿子,你父子作恶多端,我师父早已知道得清
清楚楚,他老人家未有工夫上昆仑山诛戮你们,你们就厚着脸皮拉交情了么?”乔少少被她
痛骂,又羞又怒,冷笑说道:“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哼,你们的师父尚且不敢在昆仑山逞
强,你们这两个小贼却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胡闹?”那对男女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出手更为
凌厉,逼得乔少少喘不过气来,双方都已无暇斗口。
原来这男的名叫慕容华,是北方剑客乌蒙夫的弟子,女的名叫长孙玉,是乌蒙夫妻子金
钩仙子林仙韵的弟子,两人各自得了师门的钩剑真传。乌蒙夫夫妇隐居在唐古拉山,与昆仑
山星宿海的距离大约有千里之遥,乔北漠与他们夫妇彼此顾忌,大家都没有取胜的把握,因
此反而相安无事。乔北漠五十岁生日的时候,曾有请帖送给乌蒙夫,那时乔北漠正在苦练修
罗阴煞功,恶迹尚未昭彰,乌蒙夫当然不肯赴他的宴会,但为了礼貌的关系,也曾写了一张
谢帖给他。乔少少知道有这件事,所以刚才便想起与乌蒙夫的弟子拉拉交情,他以为纵或他
们不卖交情,最少也会对昆仑山有所顾忌,哪知这对青年男女,却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听说
是乔北漠的儿子,打得更起劲了。
乔少少若是未受伤的话,以一敌二,或者还可以勉强打成平手,现在他左臂受伤,生怕
触着伤口,这样一来,便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激战中唰啦一响,乔少少的左臂被金钩撕去了一片皮肉,正在断骨的附近,伤上加伤,
痛得非常厉害,乔少少吸了一口气,嘶声叫道:“我与你拼了!”蓦地扇交左手,发出一
掌,长孙玉忽觉一般寒飘袭到,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慕容华吃了一惊,急忙拦在
他师妹的面前,乔少少已是一掌拍到,慕容华翘起中指一弹,但觉一股阴寒之气从对方的掌
心传了过来,慕容华倒退三步,但听得乔少少大叫一声,跃出一丈开外,敢请是比他伤得更
重。
原来乔少少的修罗阴煞功只练到第二重,功力尚浅,而慕容华的一指禅功则已有了三四
成火候,恰恰可以应付。但乔少少的修罗阴煞功最为耗损真气,加以他一再受伤之后,功力
减了许多,被慕容华的一指禅功弹中他的脉门,登时真气涣散。
长孙玉冷笑道:“好呀,我看你这贼子还敢不敢逞凶?”长钩一挥,便待上去刺他,慕
容华忽道:“师妹,且慢!”长孙玉道:“你去救人呀。这个贼子交给我好了!”原来他不
知道乔少少用的是什么邪门功夫,生怕师妹受了暗算。其实乔少少此时真气涣散,修罗阴煞
功已是不能再用了。若是他们二人立即上前攻击,乔少少的性命已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长孙玉奔向马车,乔少少一按扇柄,嗖嗖嗖射出三支利箭,长孙玉挥剑一格,被阻了一
阻,就在这时,忽听得有人高声喝道:“青天白日,浩荡乾坤,什么人敢在这里谋财害
命!”慕容华正在运用内功发散寒气,闻得此言,怔了一怔,抬头一望,只见两骑疾驰而
来,一个鹰鼻老头,一个粗豪汉子,霎时之间,到了面前。慕容华己道:“那厮才是强盗,
他抢了一个女子,我们是路见不平,来救人的!”
那老者“哼”了一声道:“胡说八道,你打伤了人,还要诬赖别人是强盗!”跳下马
来,双臂箕张,不由分说,倏的就向慕容华扑去,竟是一招厉害的分筋错骨手法。暴容华吃
了一惊,伸指一弹,但听得嗤的一声,他的衣服业已被那老者撕去一幅,掌剑的手腕也震得
火辣辣作痛!要不是那老者有点顾忌他的一指禅功,这一招已把他的宝剑夺了。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娄桐荪和东方赫,他们一路跟着乔少少的马车轮印,追到此地来的。
就在娄桐荪与慕容华动手的同时,东方赫也截住了长孙玉。
幕容华还想辩白,但娄桐荪的攻势有如暴风骤雨,木过数招,慕容华的额角又给他的手
指拂了一下,登时现出一道血痕。乔少少哈哈笑道:“老娄,这个男的可以杀掉,那个女
的,你给我将她留下来!”幕容华和长孙玉这才知道他们乃是一党。
长孙玉这时也正在和东方赫斗得非常激烈,东方赫用的是一把很沉重的铁剑,剑势雄
浑,有如排山倒海的压来。长孙玉的双钩本来是可以克制刀剑的,但对方攻来的力道太强,
长孙玉不敢用锁拿的手法去夺对方的兵刃,钧法的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