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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卧龙生素手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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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中年妇人伸手一指案上小木箱道:“这箱中的水晶镜交给你啦,日落西山之前,请送回此处。”
  也不待玄月道长答话,转身急步而去,走入那素幔之中。
  谭啸天低声说道:“道长请打开木箱瞧瞧。”
  玄月微微一笑,道:“以贫道的推想,决不会错。”
  他口中虽然说得大方,但心中却是不无怀疑,随手打开木箱。
  这班人虽然久闻三宝之名,但却都未见过,玄月打开木箱,立时一齐探头望去。只见那木箱之中铺着厚厚的紫绒,端放着一块二寸见方,半寸厚薄水晶石片。
  这名列三宝之一的水晶镜,不过如此而已,群豪都不禁大为失望。
  言凤刚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水晶石片罢了,竟然能列名三宝,当真是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上一代的前辈们也未免小题大作了。”
  玄月仔细瞧了那水晶石片一阵,实不见有何出奇之处,不禁心中也动了疑,暗暗忖道:
  一块水晶石片,有何珍贵之处,竟然能列名三宝之一,当真是叫人费解了。
  缓缓伸出手去,拿起箱中水晶石片,迎目一看,目光所及,尽现室中景物,而且纤毫毕露,四面八方,尽收镜中。
  言凤刚目睹玄月神往之色,心中甚是奇怪,忍不住问道:“道长,可瞧出这名列三宝之镜的用处了吗?”
  玄月叹息一声,赞道:“日月精华孕育,绝代名匠琢磨,名列三宝,果非虚传。”
  言凤刚奇道:“当真有点邪门吗?可否借与在下瞧瞧?”
  玄月道:“咱们先去检看中原四君子手中红纹之后,言掌门再看不迟。”
  当先举步向厅外行去。
  群豪正待举步相随、忽听一个娇脆但却十分冷漠的声音说道:“诸位慢行一步,玉蜈蚣交给哪个?”
  群豪回头望去。只见常素玉双手捧着一个铁盒,缓步走了过来。
  尚玉堂正待举步去接,言风刚却枪先走了过去,道:“交给在下吧!”
  常素玉道:“请教尊姓?”
  言凤刚道:“辰州言家门第十代掌门人言凤刚。”
  常素玉道:“日落之前,万望原物送回此地。”
  言风刚道:“夫人放心。”
  常素玉缓缓俯下身去,把铁盒放在地上,道:“男女授受不亲,言掌门请恕我失礼之罪。”
  言凤刚干咳了两声,道:“此乃礼所为然,自是怪不得夫人了!”
  常素玉冷漠一笑,道:“有劳了。”
  突然转过身子急步而去。
  言凤刚伸手捡起铁盒,打开铁盖,登时觉得一股森冷之气,由盒中直冲上来,不禁暗自称赞道:“无怪名列三宝,单是这一股森冷之气,就使人爱难释手了。”
  凝目望去,只见盒中端放着一个三寸长短的白玉蜈蚣,口鼻触须,清晰可见,通体雪白,只有脊背之处,隐隐泛起一条红线,名匠巧工,雕琢的栩栩如生.一眼看去,几可乱真。
  他缓缓合上盒盖,大步向前走去。
  玄月道长当先而行,绕过盆花庭院,出了大门。
  只见白铁笙端坐在马车之上,满脸期待之色,一见玄月,立时迎了上来,说道:“老前往可曾借到二宝?”
  玄月一扬手中木箱,说道:“二宝已然借到,快些打开车帘。”
  白铁笙依言打开车帘,玄月一跃登车。
  自从中原四君子装上马车之后,除了玄月道长之外,群豪大都来见过车中之情,此刻车帘大开,都不自禁的凝目向车中望去。
  只见中原四君子仍然是百丈峰顶的端坐姿势,相对坐在车中。
  玄月右手执镜,左手打开蓝兆棠的右掌,借车门透入的日光仔细瞧了一阵,脸色忽然大变。
  但见他缓缓放下蓝兆棠的右手,取过朱天上的右掌,又仔细瞧了一阵,已甚难看的脸色,变成一片铁青,双眉紧皱,显然心情沉重异常。
  不大工夫,已看完了四人右掌,长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走下马车。
  白铁笙急急问道:“老前辈可查出了家师的死因吗?”
  玄月神色凝重,目光缓缓由群豪脸上扫过,道:“诸位之中,可有人知道仇武林这个人吗?”
  尚三堂低声诵吟道:“仇武林,仇武林……”
  吟哦了良久,才道:“老朽搜遍枯肠,想不出江湖上有这个人物。”
  言风刚道:“仇武林,好怪的名字,分明是仇恨武林所有之人,故取此号,只怕世间并无此人。”
  尚三堂一拍双掌道:“不错,言兄一语,使老朽茅塞顿开!”
  白铁笙黯然说道:“难道除了仇武林三字之外,就无发现吗?”
  玄月道长道:“贤侄自去看过,就会明白了。”
  白铁笙接过水晶镜,跃上马车,逐一查看了四人右掌,神情也变得十分凝重起来。
  缓缓下了马车,长叹一声,恭恭敬敬地把水晶镜送到玄月道长手中。
  尚三堂暗暗奇道:“怎么谁看了谁就愁眉苦脸,神情凝重。”
  心中动疑,忍耐不下,低声对玄月说道:“道长,请把水晶镜借给老朽瞧瞧。”
  玄月道长缓缓把水晶镜递了过去,欲言又止。
  尚三堂接过水晶镜,登上马车,打开蓝兆棠的右掌。那细如蛛丝的红纹,在水晶镜反映之下,呈现出一片清晰的图案,三行肉眼难以辨识的小字,也清晰的映现出来。
  谭啸天突然放步行近马车,低声说道:“老前辈可否把看到的情形宣告出来,也免得我们逐一查看?”
  尚三堂抬头望了玄月一眼,看他并无反对之意,当下点头说道:“好吧!”
  低下头去,一面仔细凝视,一面沉声说道:“记死录……”
  言凤刚道:“好狂的口气。”只听尚三堂继续说道:“人无长生,死有先后,中原四君子,只不过首应死选……”
  言凤刚一皱眉头,不屑地道:“我看这留字之人,定然是个疯子……”
  忽然想到中原四君子的武功、声望,都不在自己之下,四人之死,当是极好一个证明,这人决不是信口开河。
  但闻尚三堂低沉地接道:“死亡蔓延,前因早播,名登此录,在劫难逃……”
  话至此处,忽然住口不言。
  言凤刚回顾了屠南江等一眼,说道:“不知咱们是否有荣一登这记死录?”
  尚三堂轻轻叹息一声,接道:“言兄不用担心,十名之内,已有言兄的大名。”
  言凤刚突然觉着心头一震,轻轻的咳了一声,笑道:“那当真是荣幸的很?”
  他口中虽然说的轻松,但心中却是有些惊恐。
  想到中原四君子的死亡,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乃是大有可能之事。
  尚三堂看了一阵忽然一变脸色,跃下马车,把水晶镜交到玄月道长手中。
  他看了看群豪,微一犹豫,对言凤刚等说道:“那下面尽是人名,不用再瞧下去了。”
  神拳鲁炳突然向前跨了两步,说道:“尚兄,那在劫人名之中,可有兄弟吗?”
  尚三堂道:“如若在下的推想不错,大概鲁兄也在那在劫名单之内。”
  玄月道长突然接口道:“贫道有一点不解之处,就是那掌心一点地方,何以能写下这么多的字来?”
  尚三堂道:“唉!老朽也觉着此事大不容易……”
  言风刚道:“久闻三宝之中,最为珍贵的要算这玉蜈蚣了,只不知传言如何?”
  一面说话,一面已举步向车上走去。
  玄月道:“中原四君子全身没有伤破之处,唯一的死亡标识就是右手掌心中那片红色的痕纹,言掌门就用这玉蜈蚣放在那红纹之上,就可知他们是否是中毒而死了。”
  言凤刚微微一笑,拉过朱天上的右掌,一手打开盒盖,取出玉蜈蚣。
  群雄的眼光全都凝注在那玉蜈蚣上,想一睹这列名武林的三宝之最,奇效如何?
  但见言凤刚打开了朱天上右掌之后,缓缓把王蜈蚣放在掌心红纹之处。
  雪白的玉蜈蚣一和掌心红纹相触,立时变色,尤以那后背上隐隐可见的红线反应最是灵奇,倏忽之间,已然变成了紫黑色。
  言凤刚目睹玉蜈蚣逐渐变化的颜色,心中大为赞叹,暗忖道:“三宝之最,名不虚传,如若身怀此物,世间百毒、均难侵害。”
  尚玉堂突然回顾了玄月道长一眼,神情惊异地道:“果然蕴有剧毒!”
  玄月道长缓缓点头,面容严肃地说道:“不错,确有绝毒!”
  言凤刚眼看那玉蜈蚣已逐渐变成墨黑之色,赶忙取开,跃下马车,望着玉蜈蚣愕然不知所措。
  原来他不知如何使玉蜈蚣,重新回复那等洁白之色,心中大为忧虑。
  谭啸天望着言凤刚手中的玉蜈蚣,赞道:“果然是一件罕见的奇物……”
  神拳鲁炳突然冷冷道:“谭兄可是看得眼热吗?”
  言凤刚看那玉蜈蚣的颜色愈来愈黑了,不住摇头叹气,道:“可惜这等罕世奇物,只能用上一次,未免大可惜了。”
  言下之意对这列名三宝的玉蜈蚣大为爱惜。
  玄月道长脸色凝重的低声向白铁笙道:“白贤侄如若发觉了身体感觉异常之时,尽快的告诉贫道。”
  一则他说话的声音极低,二则群豪都被那玉蜈蚣吸引了心神,除了尚三堂之外,大都未听到玄月道长之言。
  言凤刚缓缓把玉蜈蚣放入铁盒之中。
  只见他满脸茫然之色,说道:“这等神异之物,只能施用一次,未免大可惜了!”
  一直冷冷地站在一侧用黑纱半掩玉容的叶湘绮,突然举步而行,走近玄月道长身畔,问道:“老前辈可查出了家父的死亡之因吗?”
  玄月道:“令尊等可能完中奇毒,未及和人动手,已然毒发而亡……”
  他仰脸吁一口气,接道:“死亡的原因虽已查出,但元凶是谁?尚难断定……”
  他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我已仔细的查过了令尊的全身,除了那手心中红纹图案之外,别无痕迹可寻。”
  叶湘绮幽幽说道:“那么,咱们这一次南阳之行,看来是白费一番心血了?”
  玄月道:“那倒不是,中原四君子在江湖结仇不多,偶有小怨,亦似微不足道,贫道对他们四人死因,一直未作江湖上一般仇杀推想,南阳之行证实了贫道的想法不错。”
  叶湘绮默然不语,缓步向后退去,孤独的依靠在一株白杨树下,望着天际出神。
  唐通大步走了过去,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忧苦何益。家母对分尊之死,决然不会坐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只要家母出面,元凶决难逃脱。”
  叶湘绮缓缓把投注在天际的目光收了回来。
  她理了下鬓边秀发,望着唐通说道:“不论是令堂是你,只要能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元的,我就立刻以身委你,我说过的话决然算数,你不用想劝我收回诺言。”
  唐通脸色立时大变,但他仍然强自按下愤怒之气,说道:“家母威镇一方,望重武林,如若被她老人家知得此事,只怕不大方便!”
  叶湘绮道:“哪里不方便了?”
  唐通面现难色,神情激动地道:“令尊生前乃中原武林道的一代大侠,我们四川唐门,更是武林中代代相传,盛名不衰,家母虽然对我甚为爱惜,但悔婚弃约,非同小可,家母得知此事,只怕……”
  叶湘绮道:“只怕她袖手不问,可是吗?”
  唐通轻轻叹息一声,道:“如只是袖手不问,那也罢了,但怕她激愤之下,做出……”
  叶湘绮柳眉儿扬了一扬,道:“难道她还要杀死我不成?”
  唐通急急接道:“家母气度宽宏,此等之事,决不会向你报复,我忧虑的是令尊和家母论婚之事,早已传遍川中黑白两道,此事一旦张扬开去,家母在颜面大损之下,只怕不会出手相助你追查伤害令尊的凶手!”
  叶湘绮沉吟了良久,缓缓道:“令堂诚然名满天下,武林中人,一提到四川唐门,都有些敬畏三分,如你能说动令堂挺身而出,追查元凶,并非难事,那时我委身下嫁于你,岂下是两全其美吗?”
  她自双目以下,用黑纱包了起来,唐通虽和她对面而立,也无法查看出她脸上的神情,但见那鬓边红晕如霞,想是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吃力。
  唐通面色一变,冷冷说道:“我唐通有生以来从来这般相求过人,对我算是好话讲尽,想不到你竟这般无情。”
  叶湘绮星目眨了两眨,滚下来两行泪水,幽幽说道:“你不要这般逼我好吗?”
  唐通本待发作,但听她娇柔的声音之中,充满着无比的凄苦,一时之间,倒是不忍发作,强自按下胸中气愤,叹道:“此事还望你三思而行,明日午时,再答复我。”
  说罢,霍然转过身去,大步走到停车处。
  屠南江冷笑一声,说道:“唐世兄,可动得叶姑娘回心转意了吗?”
  唐通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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