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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狂花凋落-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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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语道:“可爱的男孩,对不起了,我不得不下手,这怨不得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烧纸钱祭奠你的。”

傅索安看看手表,已是晚上10点半了,她从皮箱拉手里取出窃听仪器,装配后把微型耳机放进了耳朵,打开开关,马上传来811房间里的动静:电视机开着,扬声器摇着音乐,音量放得最低,马他耳夫妇在用平静的语调说话,估计是在聊天。没听见小马他耳的声音,这小男孩多半已经睡着了。

傅索安把皮箱里的衣服、化妆品之类都倒在床上,打开箱底的夹层,取出“死亡老鼠”和操纵盒。她把“死亡老鼠”放在墙脚下,打开操纵盒,发出指令,那没有生命的小精灵马上顺着墙壁往上爬。

她又试了其他动作,一切都完好如初,便取下“死亡老鼠”,放在一边。傅索安取了一瓶酒,倒了一杯,坐那里一边慢慢地呷着,一边望着桌上的暗杀工具,心里对克格勃的武器制造专家既惊叹又佩服。忽然,她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里掠过一丝喜色:有主意了!

傅索安找到了一个连马他耳都不杀的主意,而克格勃却会被蒙在鼓里,动不了处理她的脑筋。原来,克格勃的专家在设计“死亡老鼠”时,留下了一个无法解决的技术难题:当“死亡老鼠”在排污总管内壁往上爬时,由于粘着力有限,它无法抵住从上面可能会冲下来的水和粪便的混合物。所以,如果“死亡老鼠”正在排污管往上爬时,只要傅索安所住房间以上的13个房间(即8楼至20楼的豆豆号房间)里的任何一个房间的客人使用抽水马桶,冲下的混合物都会把“死亡老鼠”砸落下去,掉入化粪池,呜乎哀哉。傅索安现在的主意就动在这上面。但是,这样做的话,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必须等到上面有人使用抽水马桶时,才能奏效。因为操纵盒内有一个装置,相当于飞机上的黑盒于,它会自动记录下“死亡老鼠”工作后发回的每一个讯号。当上面有东西排下来时,管道内的压力会起明显的变化,“死亡老鼠”马上会自动向操纵盒发出“告急”讯号,相当于飞机、船只遇到海滩、空难时发出的“SOS”讯号,“死亡老鼠”当然无法获救,但是操纵盒则已记录下了这个讯号。当执行任务的特工返回总部说明未完成任务的原因后,克格勃的专家会从操纵盒的“黑盒子”装置那里寻找原始证据,作为判断原因的依据。

傅索安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重新调整思路,从几个方面反复考虑了实施这个主意的可行性,最后确认可以照着行动。她长吁了一口气,思忖小马他耳总算无丧命之虞了。她又喝了一杯酒,不无感慨地摇着头,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思想、情感已经起了变化,她无法使自己成为一名出色特工。这里面的原因,是她已经看清楚:作为一个外国人,无论为克格勃立下了如何显赫的功劳,也不会受到克格勃的重视和重用的。看清了这一点,傅索安已经丧失了的良心的一部分,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傅索安考虑了一下,离开了饭店,招了辆“的士”,让去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开门的超级市场,购买了一副医生听诊器。回到饭店,已过了午夜。现在,用不着窃听马他耳夫妇是否已经睡熟了,傅索安的行动与他们睡熟与否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带着“死亡者鼠”、操纵盒和听诊器走进了卫生间,把“死亡老鼠”放进了抽水马桶,发出指令让它爬入排污总管,然后命令它停了下来。为防止克格勃的专家从时间间隔上发现破绽,傅索安关闭了操纵盒,然后戴上听诊器,把另一头放进抽水马桶,浸在水里。由于听诊器的作用,她可以听见整个排污管内的细微声音,当然也包括每个房间卫生间的抽水马桶里的声响。只要按上无论哪个卫生间的抽水马桶有动静,傅索安就打开操纵盒,以让“黑盒子”装置接收几秒钟后“死亡老鼠”发出的“告急”讯号。

这样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傅索安听见排污管内传来一声异响,马上下意识地打开了操纵盒的开关。只过了两秒钟,“死亡老鼠”就“死亡”了。

傅索安长吁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小马他耳的可爱脸容,脸上不禁绽出了一层笑意。

次日上午,傅索安返回“西伯利亚人”号货轮,为防止引起克格勃的怀疑,她没结掉“拜敦饭店”的账,让房间留着。她回“西伯利亚人”号,是为了借用船上的电台向莫斯科报告昨晚遇到的“突发情况”,请示下一步应该如何办。照她估计,因马他耳只在香港再逗留一夜就要飞返贝鲁特了,所以克格勃已经来不及再派人专送一件“死亡老鼠”暗杀工具来了,所以这次行动算是泡汤了。

“西伯利亚人”号货轮的那个大胡子政治委员见傅索安神情轻松地回来,心照不宣地和她热烈地握手,并要设午宴款待。傅索安对他说,她还得上岸去,因为“那桩私事”还没办完,她是来船上往莫斯科拍电报请示事情的。政治委员连连点头,当下亲自陪同去了船上的电讯室,让那位真正的报务员跟自己去办公室谈话,腾出电讯室供傅索安使用。傅索安用船上的大功率电台往莫斯科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对外谍报局局本部拍发了一份密码电报,报告了“死亡老鼠”投入工作时的不幸遭遇,请示下一步应当怎么办。

两小时后,莫斯科方面拍来了一份密码电报,指示傅索安立刻返回“拜敦饭店”,将有人送来“工具”,继续执行原定计划。傅索安一看之下,暗自吃惊,寻思克格勃对马他耳真是恨之入骨,必要置其于死地。看来克格勃的专家在制定暗杀方案时已经考虑到“死亡老鼠”的弱点,作好了应急准备,已经另外派人带来了一套甚至二套“死亡老鼠”。这样,今晚马他耳三口难逃丧命之祸了,因为傅索安在获得第二套“工具”后,必须行动,否则定会引起克格勃的怀疑。傅索安在返回“拜敦饭店”的途中,坐在出租汽车里怔怔地想:对于马他耳一家三口来说,这也许是命运,命运之神安排他必须在今晚死在香港。

傅索安回到“拜敦饭店”,用钥匙开门时稍一留意,不禁暗吃一惊:上午出门时悄悄粘在门和门框之间的一根头发已经不见了,这表明有人进过房间了。是谁进去过?是服务员?想想似乎不可能,因为她出去时特地向服务台关照过,让不要打扫房间。一般说来,服务员是不会违背客人的意愿的,况且少打扫一个房间对于服务员来说乃是求之不得之事。但傅索安倒是希望真是服务员违背了她的意愿,不过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未打扫过的凌乱景象,傅索安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出问题了!不过,她毕竟是受过克格勃谍报学校的正规训练并且有过特工活动实践的,惊慌之后马上冷静下来,稍一定神,立刻警惕地在房间各处仔细检查了一遍,未发现异常情况。接着检查那口皮箱,拉手没被打开过,上面的暗记原封不动,傅索安总算松了一口气:暗杀用的那个操纵盒已经带到轮船上去了,箱内都是可以公开的物品,即便被人打开过也没什么害怕的。

傅索安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多了一个和文具盒差不多大的铝合金盒子,一头连着一根金属链条,用一把密码锁锁在皮箱内的扣钩上,只有打开密码锁,才能开启盒子。盒子上面放着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英语,傅索安看了看,是“拜敦饭店”老板的。这种名片在大堂的每个茶几上都有一大叠,让客人自取,等同于做廉价广告,以拉回头客。傅索安把名片拿到台灯下面去仔细观察,结果发现在左上角拐角处有一处蓝色圆珠笔点过的痕迹,顿时大悟,意识到此是暗号,表示这张名片有花头,多半是用密写药水写了什么话。

她从口袋里取出钢笔,把里面的墨水(那是一种特制的显影药液,同时又能作普通书写墨水用)滴在名片上,然后用酒精棉花球轻轻拭开,涂遍了整张名片。稍停,又把名片拿到台灯下去照了十来秒钟,名片表面的空白处果然出现了一行俄文字:用你的学号开锁。

傅索安依言用自己在特维尔谍报学校的学号一试,果然打开了密码锁。铝合金盒子里,上面仍是一张同样的名片,然后是装着一些不规则形状的金属片和一个状如手电筒的塑料,下面是一张手写的中文说明书和一张图纸。傅索安仍用相同的方法显示出写在名片上的指示,一看,是让她根据图纸和说明书把盘内的东西拼装成一架“玩具飞机”,那是一架可以预选固定飞行方向的电动弹射式滑翔机,机肚里有一颗烈性定时毒气炸弹。预定好飞行方向及爆炸时间后,从傅索安所住房间的窗口把“飞机”弹射出去,它会自动撞向上一层楼那个房间的窗玻璃,使之碎裂散落,它便从那个位置飞入房间,爆炸后四下散开的用剧毒药液淬练过的金属碎片具有极强的杀伤力。指示的最后说必须在今晚完成这项任务。

傅索安看过以后,一颗心便在胸腔里狂跳不已,倒不是为马他耳一家,而是为自己。不是为今晚,而是为昨晚——克格勃能够派人用这种方式把密杀令和武器送到放在房间中的皮箱里,那么说明他们在香港已经就此次行动安排负责监督的特工了。她深知克格勃特工的本领和所拥有的间谍器材的种种威力和神奇,担心自己的行径已被他们所觉察,如果这个担心确实存在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傅索安不禁后悔起来,责怪自己枉为特工,却犯了粗心大意的大忌,在实施打发“死亡老鼠”去化粪池的行动前没检查一下卫生间里是否被人放置了秘密监控设备。接下来怎么办?傅索安考虑下来,发现自己已没有任何退路,只有一条道上走下去了。至于自己的猜测究竟存在与否,现在只好不去想它了,眼下只有执行指令的份。

傅索安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说明书和图纸看了一遍,便把“飞机”装配成功了。看看手表,才四点钟,傅索安决定先睡一觉,醒来后去餐厅用晚餐,那时已是午夜时分,然后下手。炸弹爆炸后,她得马上离开饭店,否则警方必定要把她列人当场接受调查对象的名单,一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时就走不了了。

傅索安睡到8点多钟,被电话铃声惊醒。电话是“西伯利亚人”号货轮的政治委员打来的,通知她即刻返回轮船。傅索安意识到这准是克格勃让他通知的,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事不宜迟,傅索安当即结账离店。返回“西伯利亚人”号货轮后,政治委员没对她作什么解释,他也不过是传声筒,克格勃不会让他传其他话语。但傅索安估计肯定是发生了变故,已经取消了这次行动。

直到傅索安后来随“西伯利亚人”号货轮返回苏联后才知晓了取消这次行动的原因:原来马他耳出于商务上的原因,临时决定提前返回贝鲁特。就在傅索安睡觉的时候,马他耳一家三口已经去了机场。

第十五章 女特工之死

  34

当胡国瑛走进病房时,不禁大

吃一惊:傅索安已经用被单搓成的

布绳把自己吊在窗框上,一命呜呼了!

1973年10月31日,傅索安回到了莫斯科。她从民航机上下来时,已经有一辆克格勃的轿车等着了,一个身材高大、穿黑色西装的苏联男子迎着她走来,说着带格鲁吉亚口音的俄语:“您好!是傅吗?请这边来,上车吧。”

傅索安坐进轿车,发现车里还有一个大汉,满脸横向,凶神恶煞一般,心里顿时忐忑起来,怀疑克格勃已经知道她在香港做的手脚,这会儿把她扣起来了。轿车朝莫斯科市区方向疾驶,一路上,那两个克格勃军官一声不吭,车里的气氛沉闷到极点,似乎凝固了。傅索安不安地留意着汽车行驶的方向,直到拐上了通往对外谍报局的那条马路,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暂时没事,因为若是东窗事发,那就不是去对外谍报局,而是去捷尔任斯基广场克格勃总部旁边的鲁比扬卡监狱了。

傅索安后来才知道,那两个克格勃军官是在外出办事的途中接到对外谍报局第六部的通知,让他们顺道去机场接傅索安的。

那两个是克格勃的资深特工,看傅索安的样子是从国外执行任务回来的,根据克格勃的纪律是不能向她问长问短的,所以不敢开腔,免得有瓜田李下之嫌。

傅索安这次执行的算是对外谍报局行动执行部的任务,但她不是行动执行部的特工,当时她的关系已转往第六部,所以按照规定应当向第六部汇报执行任务的情况,亦即所谓的“述职”。克格勃规定:出国执行任务的特工,向组织述职时间必须在抵达莫斯科后两个小时内立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刻进行,否则将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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