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花凋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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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时后,一名高级警官陪同律师来到饭店。律师以见证人的名义向傅索安和船长宣布:经严格的技术鉴定,未从送检物中发现任何和间谍活动相关的证据。
律师说完后,那个高级警官就此事代表警务处向博索安两人郑重道歉,损坏的东西全部赔偿,并向两人各支付一千美元的精神损失费,问当事人对这个处理是否持有异议。
船长和傅索安都表示没有异议。那警官便从皮包里取出《处理协议书》,请他们签字。《处理协议书》一式三份,警方和两个当事人各执一份。签字后,警方当场支付了赔偿金和物品,然后派车分别送两个当事人去弥敦大酒店和维多利亚港。
傅索安虚惊一场,回到酒店定下神来一想,对香港方面未能从藤箱中发现情报一举大惑不解,实在吃不准这是怎么回事。她被这场虚惊吓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有心思游览香港,只恐夜长梦多,香港警方重新找她,于是在次日上午即飞往东京。又隔了两天肩索安飞回了莫斯科。
克格勃第一管理局派了一名少校军官驾车去机场,把傅索安接往位于莫斯科南郊的对外谍报局第三招待所。局本部特地设宴席,为傅索安接风洗尘压惊。席间,在场军阶最高的一位上校军官代表局部对博索安的这次单独活动予以很好的评价,宣布颁发五千卢布奖金,香港警务处赔偿的一千美元也归她所有。傅索安对此事始终疑惑不解,但她慑于克格勃的森严纪律,不敢张口询问。
傅索安心中兜着的这个疑团,直到一年后安德烈上校找她谈话调动工作时,才在无意中解开……原来,克格勃对外谍报局负责对英国(联合王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北欧诸国进行谍报活动的第三部的一个特工小组,在英国进行了长达十四个月的活动后,成功地搞到了英国皇家海军的一种新型潜水艇的全部资料。这些资料除了由间谍照相机拍摄的大量图纸、数据、文字外,还有一部分是微缩模型和零件实物。对于克格勃来说,将胶卷弄回国内不是一桩犯难事,因为他们所拥有的先进技术已经可以将胶卷缩成一粒芝麻大小,贴在邮票背面就能随信札一起寄回国内。但是,微缩模型和零件却不能微缩,只能实打实地偷运回苏联国内。当时,英国反间谍机构已经侦知新型潜艇情报被苏联特务盗窃,立刻采取严密措施进行侦查,决心尽一切可能阻止克格勃方面将情报盗运回国。
克格勃很快就知道了英国反间谍机构的方案,安德罗波夫亲自主持召开了有十八名克格勃高级情报专家参加的会议,商讨如何瞒过英国人将情报弄回国内。最后,会议制定了一个方案:指使一名伊朗双重间谍(此人同时为克格勃和英国反间谍机构效力)向英国方面汇报,说苏联人已将潜艇情报运离英国,拟于近日在香港交接后由苏联货轮“红色少女号”运回国内。从而把英国反间谍机构的侦查视线引往香港,使在英国的苏联特务有机可乘,迅速将情报运回国内。
这个方案定下后,克格勃总部当即责成第一管理局策划细节,付诸实施。第一管理局在物色人选时,碰到了难题:适合担任引英国反间谍机构上当的特工必须是中国人,只有这样才适宜在香港活动,容易使英国人信以为真。但是,他们一时缺乏这种角色。正巧这时,人事管理局把特维尔谍报学校毕业生傅索安分配到第一管理局。该局官员经过商议,决定大胆启用新人,由傅索安担任这一角色。这样,就有了傅索安的香港之行。
却说英国反间谍机构得到那名伊朗间谍提供的情报后,竟然信以为真,立刻派了一个由四名反间谍专家组成的工作小组,在香港反间谍部门的配合下开始进行工作,守株待兔,张网捕鱼。首先,他们调查到苏联货轮“红色少女号”突然改变航行计划,将于最近抵达香港装货。这一信息使英国反间谍专家愈加对上述情报深信不疑。接着,他们在入境外国人名单中发现了三名可疑对象,其中有一名就是傅索安。她的疑点有两条:一是单独自费旅游与苏联留学生的经济状况、旅游方式不相符合。二是抵港时间和“红色少女号”预定的抵港日期只相差一天。所以,反间谍专家决定对博索安进行秘密监视。
傅索安刚抵香港,还没走出启德机场时,就已被香港便衣警探即香港人谓之“狗仔队”的那批人盯上了。她下榻弥敦大酒店后,警方随即对酒店的电话实施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监听措施。结果,警方终于获知了傅索安欲与“红色少女号”取得联系的情报。至此,反间谍专家确信傅索安就是克格勃派来中转情报的特工,从而出现了上述一幕,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当。而克格勃那边,却趁机把潜艇情报偷运出英国,弄回了国内。后来,苏联的舰艇制造部门根据这一情报,设计制造了“MVR…Ⅰ型”导弹潜艇,一度曾成为苏联和西欧诸国进行军事抗衡的资本之一。
第七章 东京谋杀
19
特别使命:暗杀勃列日涅夫的卫士。
傅索安的香港之行,同时也是克格勃对她的一种考察。她单独出境而能去而复返,证明是值得信赖的。这样,克格勃便决定委予她一项重任。
这项重要任务,其实是在傅索安刚从香港返回莫斯科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只不过博索安不知道而已。她回到莫斯科后,在对外谍报局第三招待所里过着疗养似的生活。克格勃每天给她单独放几部介绍日本社会的纪录影片和消遣性质的故事片,全是日文原版片。另外,还在她的房间里放了许多日本画报和连环画,供她随意翻阅。克格勃对这些安排的解释是:一个优秀特工,就像一个优秀的畅销书作家一样,应当了解的知识越多越好。
大约在1970年2月底的一天,下午2点钟,傅索安正在房间里看电视时,那个去机场接她的克格勃少校叩门而进,问傅索安是否愿意附近走走。
傅索安正觉得有些烦闷,便说:“好啊!去哪里呢?”
“我和我的助手开了辆汽车来,车上有猎枪,还带着一条猎犬,您如果有兴趣,我们去森林打猎吧?”
“太好了!”傅索安拍手欢叫,她根本没想到这是克格勃下达任务的一种方式。
傅索安穿上大衣,戴上帽子、手套,随少校下了楼。楼下停着一辆“基辅人”牌越野车,少校的助手坐在司机位置上。傅索安钻进车厢内,后部蹲着的一头猎犬凶狠地盯着她,发出低沉的吼叫,被少校喝止了。
越野车驰出招待所大门,飞驰了十来分钟,拐上一条石块铺筑的便道,驶进了一片树林,在空地上停了下来。三人下了车,每人拿了一支猎枪,踩着白皑皑的积雪,向树林深处走去。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才听见远处传来一二下声响,那是松鼠或者雪鸡在活动。
他们走了一会,少校的助手忽然驻步,指着前面:“嘘——!”
少校和傅索安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只肥硕的野兔站在树下。
少校立刻举枪瞄准,说时迟,那时快,傅索安早已撩枪搂火,“砰”的一声,野兔应声倒地。猎犬兴奋地吠了一声,箭似地蹿了过去,把猎物叼了回来。
少校和助手不无惊奇地望着傅索安,助手翘起了大拇指:“好枪法!”
少校赞叹道:“不愧是特维尔谍报学校的高材生!”
这只野兔是他们这次狩猎活动的推一收获,接下来他们转悠了一圈,再也没碰到什么目标。少校领着傅索安回到停车的地方,说:“歇一会儿吧。”
助手把牵着的狗拴在一株树上,然后打开汽车引擎盖自顾检查机器了。少校从衣袋里掏出两颗糖果,一颗递给傅索安,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吃下去,然后我给你表演一种你从未见到过的魔术。”
傅索安具有女人天生的好奇心,听了自是大感兴趣,马上把糖放进嘴里,轻轻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她觉得这糖不怎么好吃,甜中略带苦味,似乎还有些药的气味。少校见她把精吃下去了,微笑着问道:“傅,你来自中国,我听说中国有一种功夫,只要把手指朝人一指,对方就会死掉,是吗?”
傅索安笑道:“这是中国武术中的点穴法,但使用时并不是朝人一指,而是一戳,而且必须戳在规定的几个穴位上。另外,所起的作用并不是使人死掉,而仅仅是把对方制服。”
“哦!”少校点点头,又问:“那么对动物呢?比如说对这条狗一指或者一戳,能不能将它致于死地?”
“这个,没听说过。我想大概不能吧?”
“可是,我能!你信不信,我只要对这条健壮的猎犬一指,它马上会倒地死亡!”
傅索安摇摇头。
“你不信吗?那好,我试给你看看。”
少校在猪犬前面大约两尺远处蹲下,叫傅索安站在他旁边,左手托住右手腕,右手抬起,食指、中指并拢着对准正朝他望着的猎犬一指。奇迹发生了,傅索安看到从他的手指间似乎喷射出一股似轻烟薄雾的气体,那条猎犬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栽倒在地下,一动不动地死了!
‘啊!”傅索安惊得目瞪口呆。
少校站起来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从衣兜里取出两个塑料制的子弹状盒子,递给傅索安一个:“赶快插进鼻孔,用力吸!”
傅索安学着他的样子吸那盒子里的药,鼻腔里充满了一种甜津津的气味,闻之使人觉得清新。
少校命令助手把猎犬尸体抬上车,三人然后上车返回招待所。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招待所,少校和傅索安一起走进房间。坐下后,傅索安沏了两杯浓咖啡端上。少校喝着咖啡,微笑着问道:“傅,你认为我刚才表演的魔术怎么样?够水平吗?”
“这不是魔术,这是一种暗杀手段。”傅索安在归途中已经把先前目睹的一幕悟透了,“暗杀用的武器,就在你的袖口里!”
“哈哈,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你完全说对了,看,这就是武器。”
少校从皮夹克的袖口里抽出他的“魔术道具”,那玩意儿看上去就像一支超长形钢笔,手指头粗细,端头有一个大头针粗细的小孔,尾端一厘米处有一个三角形的按钮。少校说:“这是克格勃技术管理局的科学家最新研究的毒药枪,让我给你作一个分解说明。”
克格勃技术管理局是克格勃三个没有编号的管理局中的一个,该局专门制造和供应特务活动用的各种工具和仪器,其中包括各类杀人武器。少校分解的这支毒药枪,由三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一个由一节一点五伏特的高储能电池控制的扳机;第二部分是一个撞针,由于是电源启动撞针,所以保证不会发出一点声响;第三部分是一个玻璃药针瓶,瓶内装有SCC氢氰酸,当撞针击破玻璃瓶时,毒药立即喷射出来。
少校指着拆开的毒药枪,说:“这种毒药和空气接触,立即会化成雾状,在两尺内对准一个人的面部喷射,可以即刻致死,而且不留痕迹,因为在两秒钟之内,那个人死于心脏麻痹。世界上最出色的法医来进行尸检,也只会得出‘心肌梗塞’的死因结论。”
傅索安马上意识到克格勃此举是要叫她去执行暗杀使命的先兆,心里不禁“咯噔”起来。但少校把毒药枪收起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就告辞而去了。
次日,少校的助手来了,带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苏联女人。就苏联人的体态而言,她算是“瘦斜的,长得也不漂亮,还戴着一副眼镜,一进门就盯着博索安看,看得博索安浑身不舒服,几乎要泛起鸡皮疙瘩。
助手说;“傅,这是给你安排的日语教师。”
那女人朝傅索安点点头:“你好!我是娜佳。”
傅索安和娜佳握手,自报了姓名,心里暗忖:让我学日语,看来是准备派我去日本执行暗杀任务了!
少校的助手走后,娜佳立刻开始教傅索安日语口语。娜佳相貌不敢恭维,日本话却说得绝对到位。傅索安怀疑她在日本生活过一段不会很短的时间,她甚至会说日本社会底层那些人嘴上挂着的俚语,还会说日本女人和男性做爱时表达种种感受的语言。
娜佳教傅索安所说的日语,全是实用的生活和交际方面的内容。
傅索安和她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利用一切机会学会话。此外,还看一些日本电影、录像片,大多数是以东京为背景的。娜佳对东京的地理情况比傅索安对天津的了解还熟悉,她常常指着镜头侃侃而谈,介绍那里的各种情况,简直如数家珍。
几天下来,傅索安心里大致上已经有数:她将被派往东京执行暗杀任务。
一个月后,娜佳对傅索安的日语会话及对东京的了解程度作出了评价:“你的日语会话水平已经相当于一个在日本待了一年半至二年的外国人的水准;对东京地理、社会的了解程度,则相当于一个在那里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