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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六合大拳师-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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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处飞驰张扬,大有一鸣惊人之势,将来成不成就是袁寨当家的一句话。

可每日冲杀,隔着护城河,根本分辨不清面目,只见的是一个金甲少年郎,手舞大刀,身前身后兵卒呼应,随一百余人却有大将之风,乃是一队虎狼之骑,当然每过寨堡都搏得赞叹。

曾经一度被各寨等候,似乎鸣枪鸣炮如同擂鼓,只等着这金甲少年杀来解围。虽然如此,却带动起了激烈斗志,寨里的家丁护院个个摩拳擦掌,也想出寨拼死一战,那才过瘾。

果然就激起了许多少年郎的热血激情,这支队伍不断壮大起来,袁奉尧来者不拘,逐渐就有了规模。但袁奉尧不敢大意,只拉了一条血染的白布帘,不敢书写任何大字。

在那大风起处尘飞扬,快马奔腾人呼啸的狂躁情景里,袁寨城头有一位儿童镇定自若,毫无惧色,虽为三尺小童,神情却似万军统帅,这引得袁奉尧非常惊诧,每每杀到河边都偏头观瞧,似曾相识又似欲求认同。

就那一刻袁奉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羡慕起袁凤吟来,似乎只是因为一个孩子的观望,他就看到了命运的归宿一般。这个情节一直伴随了袁奉尧几十年,直到袁奉尧人过不惑才弄明白,此时那孩子的成就地位远比袁奉尧要大,而且他一改袁甲三的遗憾,手握重兵,雄踞北方。

这段就与本文章关系不大了。

第六十七章 一匹孤骑万里原

 第六十七章一匹孤骑万里原

袁奉尧颇有心计,他就在家门口陪着捻军分旗演了几处好戏,当然也是血满战袍,虽然未立功绩,却未损一兵一卒,而且把队伍历练出来了。袁奉尧并非盲目冲锋,而在冲杀之中,逐渐总结出了一类阵法,五骑一组,三组配合,取朴刀,长枪不等,每骑首领只冲不杀,后四骑两两配合,首领又相互填补,以椽头之形开合填补,在冲锋中始终保持首位相顾,丝毫没有一骑浪费,如此每每冲锋,都能以少用多,将敌人逐个击破。但问题就是一冲一停,只适用于小队人马,所以袁奉尧迫切想投入真正的战斗之中。

袁奉尧胃口很大,战线布了多长,他就奔走了多远。也多次解救了清兵一些受伏的小队。直至墙上百姓乃至官兵认识了他,他却收手不做了。美美休息了几日,就胸有成竹地带着兄弟去应曾大帅的招募。

袁奉尧自以为用兵有策,气势雄厚,心想此乱世正却热血男儿,于是昂然挺立,先声夺人,道,白日里,我可万军丛中取敌上将首级,夜里我能潜行如飞,杀敌上将于无知。若给我一营兵马,不出七日,可取赖文光首级献上。

那边还是按题目做了考核,袁奉尧果然表现异常突出。这阵袁奉尧也是下了苦工了,他将心意拳练出了轻灵,虽然也是个鸡步,也是个窄身,却能贴着墙壁踩着边沿行走,几如挂画。虽然身材高大,但蹬墙入城,如履平地。比击刺杀伐时,更是没有对手。

但等到的口信却是,拒不接纳,望好自为之。

其余兵丁若有诚意,却可收留。这让袁奉尧好生懊恼,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个寒冷的日子,四下薄雾,不辨西东,袁奉尧浑浑噩噩信马由缰,行至深夜才回到家中,一夜未睡。冥思苦想不得解脱,之后一病不起,打算不再关心墙外之事。

但因为表现突出却被拒纳招募,袁奉尧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待病愈之后单枪匹马去了淮阳,原以为厚着脸皮去投袁氏军队,去了才知道自己消息不灵。原先只知道袁甲三克敌有功,却积劳成疾,与二年四月朝廷准批回淮阳养病,也是置军屯田安定一方。陪同的却是当时的四品军功袁保龄,一切军务都是袁保龄代行父职,就上次凤吟来见到的,实际也是袁保龄代为接待的。袁甲三此时已然病故。袁保龄为人谨慎,以军政,筹饷,赈灾,建设等为长,被李鸿章赞为“诸习戎械,博通经济,才具勤敏”,多次以“北洋佐理需才”为由奏请调到天津委办北洋海防营务,虽未允准,但一直在准备之中。

袁甲三病故之后,清廷赐重恤,并恩赏袁保龄内阁中书职,于这一年到阁补缺,后奉命校注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剿平捻匪方略》。此时正在筹措之中,袁奉尧又一次投军无门。

但袁奉尧并不死心,在袁保龄处得知,袁保恒此时也不在陈州。

袁保恒是正经的进士,二十五岁便成为翰林院编修,自咸丰三年一直随父征战,“武备娴熟”。率袁军收复失地,拔捻军老巢据点,擒斩数路重要捻首,所向克捷,屡战屡接,获勇士名号。期间钦差胜保,军务大臣穆腾阿移多次建议为其请功,均遭袁甲三因避嫌而阻拦,袁甲三所举言论,堪称忠勇善教:“世受国恩,捐糜难报。冲锋冒镝,皆分所当为。且臣子年力富强,必使盘根错节,藉增试力,方克成有用才;不敢与将士争爵赏之荣也”。后来袁奉尧拜见袁保恒,袁保恒也以此句赠勉。袁甲三病逝后,袁保恒被赐封为翰林院侍讲学士,为皇帝师。直到七年时捻子凶猛,袁保恒上折请缨出战,“愿与豫皖先父旧部共同杀敌”前,并未委以军务重任,当时也不在淮阳留守。

袁奉尧若想投军只得另谋他法了。袁甲三大帅子侄三人辅佐军务,战功卓越者为袁保庆,为顺天府丞毛昶熙督办河南团练之帮办。袁保庆为人冷静善思,又骁勇善战,每战亲自上阵,身先士卒,其部号称日杀千人。

同治二年剿匪之时,负责陈州,汝宁防地,连拔捻子五十多寨,擒杀大小首领上百人。项城尚店被占时,袁保庆浴血奋战数月,杀死捻匪大首领十九名,被加封盐运使衔。实际项城如此安全也皆赖外围防线严密。很多商号也是看中这点,所以取收缩观望势,将周边分号收缩至项城。若朝廷胜,周口必安定,若项城失守,那必然也是朝廷震动,中原再无安全之地。

却正因袁保庆智勇双全,河南巡抚张之万保举袁保庆为道员,留河南补用,浙江巡抚马新贻也力保留浙江补用,竟被各地争取。吏部却未批准,而被旨封知府,发于山东济南府。

这就犯难了,即使袁奉尧到了那里,也少有机会上得战场厮杀,最多衙门里讨个肥差。

说这么多实际还是长话短说的年表,只为表清那个年月,项城的爷们是如何努力的。

袁奉尧壮志难酬,心中郁闷非常,只能乱冲乱撞。一匹孤马,四里奔波,日出日落,郁郁而行。如同离群之马,丧家之犬。

这一路虽然袁奉尧形容沧桑,但壮心不已,而且在风雪之中日加坚韧。那寒夜的阴冷,如冰锥刺骨,不管蚀刻着他的内心,那冷风如刀,刮刺着他的面庞,双手;那沉重的盔甲如山如拷,日夜压在他的身上,但这非但没让奉尧打消了念,而是紧紧地抓住缰绳,昂头迎风。寒风吹过,袁奉尧只感觉自己就像一匹奔马,也预感到,总有一天会驰骋于天地四方。这一路投奔,一路也见到了百姓疾苦,他也清醒了很多,而雄心愈壮。这些个孤单寂寞的日夜,奉尧查看地形,对应兵书,将古往今来的名将一一数念,虽然孤身一骑,但那气魄却越来越磅礴,如同行于千军万马之中,自己在什么位置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自己正在马背之上。

同一本遗书,在凤吟眼里,是拳谱总要,到了奉尧这里,又有了另一层感受,感谢岳王,感谢姬夫子。

“今夫五官百骸,主于动,而实运以步,步乃一身之根基,运动之枢纽也。以故应战对敌,皆本诸身,而实所以为身之砥柱者,莫非步。随机应变在于手,而所以为手之转移者。亦在步。进退反侧,非步何以作鼓荡之机,抑扬伸缩,非步何以示变化之妙。”

奉尧甚至开始感谢有这个难得孤独的机会,让自己更加看清自己,奉尧就这么一步一步丈量着万里荒原,逐渐将个人报复,变成了一种崇拜与效仿。

天无绝人之路,后来竟在僧格林沁余部闯出一条路来。就在当地有个与他类似的人物,河南布政使张曜。

张曜起初在河南固始办团练起家,咸丰初年,退捻有功,深得僧格林沁赏识,后赐号霍钦巴图鲁勇士称号,被招入清军。一路战绩突出,仕途通畅,知县升知府,知府升道员,道员升布政使。此后他长期率军转战于河南、河北、山东。乱世投军,若有勇有谋,再懂得人情世故,很大有前途的。

可不久张曜被御史刘毓楠以“目不识丁”弹劾,降为总兵。

自此,他发愤读书,并镌刻“目不识丁”四字印,佩戴在身以为自励。实际僧格林沁在时,治军颇宽松,有扰民之举,也受过一些建议,但因身份地位在那,都不敢怎样。此时僧格林沁不在了,张曜以身作则,以己感人,不负王爷重托,之后这一支部队也是名声大噪,被人称为继湘军、淮军之后又一支劲旅。这一年,豫皖剿匪叫急,张曜领命,愤而赶来,正值大展宏图,刷洗耻辱之机,得遇同出河南团练的袁奉尧,有得知作风骁勇,当下大喜,虽袁奉尧当时只带得三十余人,却也加以重用,自此袁奉尧步入正轨,后在军旅中请命回乡考试,中得举人,之后又遇袁保恒,时张曜已是提督。几人随左宗棠出征新疆,平定阿古柏入侵,迫使俄归还伊犁。

草草介绍,却也用了些篇幅。当时的大背景也就这样了,以后写道袁凤吟处,就不再提当时的背景了。

袁奉尧因之前疑虑未解,便稳妥了许多,遇事三思而厉行。一直是小心谨慎,不敢大意,大小数十战,对于自身任务从未有失,也算是因祸得福。但就此事却一直无解,每当闲暇时便忧心忡忡,不敢张扬。

此事直到曾国藩久战无功,以病请辞之后,李鸿章接替了曾国藩之职务,收缩防线重新布局,袁奉尧有机会得见袁保恒才得知了答案。

原来是“一味任侠,必失军律,必乱军心。不听军令,擅自出战,按律当斩。因未举旗,略显谨慎,不忍杀之。”

那时的袁奉尧浑身冰凉,这在他的仕途头一步时,泼了一身冷水,上了深刻的一课。自后袁奉尧果然骁勇无畏,又谨慎自律,一生也是如履薄冰,却总能逢凶化吉。自此与袁凤吟的逍遥自在,再扯不上雷同。

第六十八章 久隐贤能道平常

 第六十八章久隐贤能道平常

总算把家这边的情况交代清楚了,这些事间里凤吟过得也并不舒坦。他只是贪玩了数日便不好意思了,便将向楠留在客栈,交待了只管吃喝,没有要事就不用过来找自己了,有事情就通知伙计传一声就可以了,自己便在镖局应了个差事留下了。

本来以为不过几日就能见到戴五昌或者左二把,但是等了数日也没有动静。而华北镖局也并没什么大营生,不过是为一些当地的商号押运银两货物,而这类地方上的小活儿毫无风险,实际随便找了马倌儿就能办了。

而凤吟如今干的正是车把式的营生。就是个“跟车的”,本来嘱咐向楠不要来,是怕坏了规矩遭老拳师指责,后来感觉多亏不让来,来到了看到自己这副姿态,才叫面子上不好过呢。

实际就是车把式学徒,跟着师傅屁股后头转转,帮忙。喂马,养马,洗刷疏理,偶尔有遛马的活儿还不是自己干,还有师哥,真是郁闷。稍微有点不这么单调的,就是有银撬,货物来时,搬运货物,学着扎捆货物。

闲暇了也不准去汇武林,就在马厩旁修车,上油。清理车具,马具。

外边也有人进进出出,听师傅讲了,不准多眼,不准多嘴,唯一耳朵能听见也不能听,可以吹口哨哼哼小曲。几天下来,哪个叫车轮,哪个叫车轴,哪个是辐条,都是什么规格,相互怎么配合。哪个唤过毂,怎么上铁瓦,怎么上管楔。哪个是车身,哪个是加板。辕条怎么个规格,底板怎么个尺寸,牙箱怎么个样式,支架怎么样安装,都门清了。清楚了还不行,还跟着安装,修理,制作部件。哎呦,简直成了一个马车木匠,这个忙活。凤吟这活儿也不生,从小见这个,他三叔的老丈人就是干这个的。

熟悉了车又得忙活马身上那套。马车与单骑却不相同,这部件就多了,哪个叫坐秋,哪个叫搭腰,什么桩子滚肚夹股子,、串套贯圈套缨子,小鞍替子马褥子,等等等等,光会安装还不行,还得能将打车套上,什么葫芦笼头夹股子,马鞭缰绳救命绳,一一分清,装卸有序。套上打车还不行,还得会赶。光会赶马还不行,还得会赶骡子。

凤吟那一阵大氅也不穿了,整天偎在马棚里,周围满是杂草马粪味,还有马身上独特的味道。听得也是牲口咀嚼草料打响鼻的声音,听得凤吟那几日总是顺手抓根草杆叼在嘴里咬着。喘气的声音似乎都粗了,凤吟也担心,生怕经常跟牲口一起沾染个牲口脾气。

终于忍受不住问了问师傅,这得到什么时候,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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