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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绝影修罗-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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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查理对於自己的成就感到有些得意,毕竟能够令宇波家开出这麽合理的条件实在不简单,虽然他本人的功劳不大,但是这次是他代表苌踅前往西域缔结联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说什麽?宇波家要与本侯平分唐明的地盘?哈哈哈哈……好!很好!安查理,你果然不负本王所托,能得安查理先生相助是本王的福德啊!哈哈哈哈……」苌踅大笑道,看来他对於宇波家开出的条件感到非常满意。

其实苌踅本来根本不敢寄望太大,毕竟宇波家的势力远大於西北军,若是宇波家开出比较苛刻的条件也无可厚非,没想到现在居然可以与宇波家得到相同的利益,苌踅自然将可以平分地盘的功劳归到安查理名下。

安查理提醒道:「侯爷,按照属下与宇波家的约定,今日我军应该要出兵,不知侯爷有没有准备?如果宇波家见我军迟迟不肯出兵,必定会退守西域,届时想再次和宇波家达成协议,恐怕不会太容易!而且这次宇波罗似乎雄心万丈,他极有可能藉此良机在古唐都城将刘树生完全消灭。」

安查理有意夸大事实令苌踅更加重视自己,其实安查理非常明白宇波罗的心思,他知道宇波罗也绝不想与刘树生的大军决战,这个举动无异於自取灭亡。

苌踅闻言哈哈大笑,早在安查理离开西北的那一天起,苌踅就已经在积极的备战,只要安查理带着好消息回来,他便可以率领西北军十余万人马直逼刘树生的大军了。

苌踅得意的说道:「本侯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一旦宇波家同意联手出兵,我们便可以将矛头指向刘树生,哈哈哈哈……看来这回刘树生有大麻烦了,只要他不能在冬季来临前攻下都城,他就只能退回南疆,至於明年将会是什麽样的局势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哈哈……」

京门城内,刘树生的大营──

方秦问道:「刘王,我军已经抵达京门,古唐之都就在眼前,为何不一股作气将国都拿下,却要停留在这里等待?依末将之见,我军应该立即发兵都城,毕竟早日进入都城对我军有利而无害,若是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在都城站稳脚跟,那我们就可以四面出击,平息诸侯割据的局面,若是不能在冬季来临前攻占都城,那我们就只能等明年春季再行打算了!」

原来方秦见刘树生驻军京门长达五日之久,却完全没有进攻古唐都城的迹象,他担心要是如先前隔着长江与唐龙对峙,需要再等三个月之久,那时早已是古唐国北方最难熬的冬季,南疆士卒的战斗力必然会因严冬的到来而大大下降,就算是南疆最引以为傲的骑兵也难以在近两尺深的雪地中驰骋。

刘树生笑着的看向方秦,然後微微摇了摇头,他怎麽可能不了解这些事情呢?他甚至比方秦还要急着进占古唐国都,恨不得自己现在已经身在都城之内,偏偏形势不容许他轻举妄动,现在正是南疆与唐明掌控地区百废待兴的时候,如果他在短期之内与西域的宇波家或是西北的辽伯侯苌踅开战,将会让刘树生与南疆大军惨遭灭顶之灾。

此时刘树生的看法与顾凝儿、夏侯无极完全一致,那就是等待宇波罗和苌踅先发制人,如果刘树生不能在短期之内制服这两方势力,就算他攻下都城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增添伤亡士兵的数字而已。

刘树生分析道:「方将军,本王与你一样心急如焚,但是我军只能在此等候,待宇波家以及苌踅发兵攻打我们,不然长时间的内耗会让我们筋疲力尽,虽然我军有能力攻下都城,但是我军在短时间里,并不具有进攻宇波家或苌踅的能力,无论进攻哪一方都会引来另一方乘虚而入,届时将会令我军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刘树生忧心的看着营中众将,如果事态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发展,宇波家与苌踅未能在短期内联手向自己进攻,那麽他就真的只能退守南疆,拱手让出自己先前攻占的每一寸土地了。

众将听到刘树生这番话,心里不禁开始猜疑,他们不懂刘树生为何要等宇波家或苌踅先发制人,虽然古唐国都从未经历过战事,但是都城易守而难攻,若是宇波罗与苌踅抢先一步占据古唐都城,那麽刘树生想攻下它就有相当的难度了。

刘树生的目光一一扫过众将,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不解」两个字,只有一人的目光沉稳异常,全无半分惊疑之色,刘树生见状微微点头,他晓得此人必然明白自己静候宇波家出兵的源由,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公孙烈,相信你非常了解本王此举的用意,本王想借你之口说出本王静候宇波家先发制人的原因,请将军莫谦虚。」刘树生说道,目光投向公孙烈。

自公孙烈将罗速几人送入刘树生的府中开始,他便已经注意到公孙烈了,他认为公孙烈的心计绝对不在方秦和童行之下,而且以公孙烈的稳重和冷静来看,此人的谋略必然在方秦和童行之上。

公孙烈没想到刘树生会注意到自己,心中略微惊疑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他起身向营中众将深施一礼,才大声的说道:「末将猜想刘王想等待古唐国上上下下对宇波家和苌踅的不满情绪爆发出来才出兵,因为刘王手中握有传国玉玺,无论到何地,您理应是受到古唐国百姓朝拜的君王,而宇波罗和苌踅若阻止刘王前进的道路就等於是叛君,如此一来人民也不会

拥护他们,到时候可以避免攻下都城後的许多战事,同时予以我军喘息之机。」他说完就回到座椅上,一脸平静的看着刘树生。

然而刘树生听完之後却开始低头沉思,公孙烈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刘树生心里的确抱持这种想法,不过先前他并没有太多的顾虑,现在他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远不足以如此冒险。

夏侯无极突然问道:「刘王心中是否有所忧虑?难道刘王对您自己的计谋有所怀疑?无极相信刘王的设想没有错,唯有如此,方能使我军免於久战之苦,也只有这样,才能令宇波罗与苌踅望而生畏,不敢轻易来犯!」

夏侯无极见刘树生脸中闪过一丝动摇之意,便知刘树生在担忧以自己现有的力量,是否可以正面迎击宇波罗和苌踅的两路大军。

如果宇波家和苌踅打算全力出击,以他们的势力至少会动员三十万大军前来决战,而刘树生由南疆起兵时所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有近七万士兵留在後方为他驻守夺下的关城,目前他的身边仅剩不到十三万兵马,双方实力相较之下,刘树生不得不忧,而且这一战是决定刘树生成败的关键。

刘树生说道:「夏侯军师,本王不得不忧心啊!众将军也许已经知晓,我军驻於此地的总兵力不足十三万,而西域镇守使宇波罗和西北镇守使苌踅的军队集结在一起至少有三十万大军,兵力在我军的两倍以上,我军如何能将他们赶回自己的地盘呢?」

话音刚落,顾凝儿便发出清脆的笑声,娇美的面容上只看得到一股超出她年龄的沉静,比起刘树生的担忧,顾凝儿心中有着十分的把握,她甚至可以确定只要宇波罗和苌踅同时出兵,那他们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顾凝儿见营中众将在刘树生说出那番话之後,脸上都出现凝重的神情,彷佛如临大敌一般,她不禁在心里暗叫不妙,如果将领怯战,再加上己方兵力不足,使得原本必胜之战露出败像,如此一来,刘树生与西北和西域大军这一战的胜负就难以估量了。

於是顾凝儿说道:「呵呵……刘王,他们两家动员三十万大军又能如何?这两个人都是不足成大事的人,所以才会一直屈居於唐明之下,您则不同,您必然能将他们两人击败,使他们逃回自己的领地,不敢轻易出师。」

夏侯无极也附和道:「刘王,虽然我军兵力不足,但是您是否想过,敌军的三十万大军是否出自一人麾下?即使是两家约定同时出兵,肯定会因为利益分歧而有所顾忌,就是因为任何一方都不愿受到重创。」

夏侯无极继续分析道:「宇波罗不可能与我军决一死战,而苌踅的实力本来就在宇波罗之下,又怎麽可能会舍命相搏呢?苌踅绝对不会给宇波罗这麽好的机会,这样的盟友可能成大事吗?这种貌合神离的同盟,对我军丝毫无法构成威胁!」

夏侯无极根本不曾将宇波罗和苌踅的联军放在眼里,这两个重视眼前小利而不计大利的人,夏侯无极觉得完全没有惧怕他们的必要,至少以刘树生现在时值新胜,士气旺盛,手下人才济济的情况,想要以少胜多绝非难事。

刘树生闻言含笑点头,他手下的两大谋臣都认为他的想法没有错,使得他心中宽慰不少,虽然刘树生手下战将不下百人,可是真正可以决定胜负的人,只有他、夏侯无极和顾凝儿三人而已,其他人都是冲锋陷阵之用,无法定出战场的全盘计谋。

顾凝儿见刘树生脸上的凝重之色略消,似乎有一分信心油然而生,不禁满意的微微点头,此时刘树生重新恢复必胜的信念,这一点对於接下来的一场大战,或是可能发生的大战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只有顾凝儿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顾凝儿分析道:「刘王,举凡作战,一般都是以『正』兵挡敌,用『奇』兵取胜,所以善於出奇制胜的将帅,其战法变化如天地运行般化无穷,如同江河奔流不竭,周而复始;犹如日月运行,去而复返;好似四季更迭,循环变化。」

「乐音不过五个音阶而已,可是这五个音阶的变化却让人听不完;颜色不过五种色调,可是五色的变化却令人看不尽;味道不过五种口味,可是五味的变化却使人嚐不尽;作战的形式不过是『奇』与『正』的变化却无穷无尽,奇正相互转化就像『圆』一样无始无终,怎麽会有穷尽之时呢?」

「湍急的水流飞快的奔流以致於能漂移石块,这是由於水势强大的缘故;凶猛的飞禽以飞快的速度搏击以致於能捕杀鸟兽,这是由於节奏恰当的关系;所以善於指挥作战的人所造成的态势险峻,发出的节奏短促,也就是说险峻的态势就像拉满的弓弩,短促的节奏就如同击弩机。」

「旌旗纷纷,人马云云,在混沌的状态中作战必须使自己的部队不发生混乱,骑兵以行进,步兵以驰骋,在迷蒙不清的情况下作战必须周密部署部队,首尾连贯才不会被敌人打败,在一定的条件下,严整可以转化为混乱,勇敢可以转化为怯懦,坚强可以转化为虚弱。」

「严整或混乱是由组织编制好坏所造成,勇敢或怯弱是由态势优劣所造成,强大或弱小是由实力对比所造成;所以善於调动敌人的将帅,会伪装假象迷惑敌人,敌人亦必为其调动,只要用小利引诱敌人,敌人就会前来夺取,以利诱惑敌人,再以重兵伺机袭击敌人。」

顾凝儿详细的解释道:「善於用兵作战的人,总是设法造成对自己有利的态势,而不苛求将吏,如此一来才能选择人才利用和创造有利的态势,所谓『任势』是指善於选用将吏指挥作战,就像滚动木头和石头一般,木头和石头的本性令其放在平坦的地方比较稳定,放在陡峭而又倾斜的地方容易滚动;方的容易静止,圆的容易滚动,因此善於指挥作战的人

所造成的有利态势,就像推动圆石从万丈高山滚落下来一样,这就是军事上所谓的『势』!」

顾凝儿说完之後,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的夏侯无极频频点头,心里暗自赞叹顾凝儿这番话果然精妙至极,不仅将用兵打仗的原理说得一清二楚,更把「兵在於速、兵在於勇、兵在於奇」的道理讲得活灵活现,而且分析之透彻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

夏侯无极大声赞道:「好!说得好啊!凝儿姑娘心若明镜,运筹帷幄,决胜於千里之外啊!两军未战便已将胜败之形势计算於心,刘王得凝儿姑娘如此贤才相助,平定古唐之乱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夏侯无极自愧不如啊!」

顾凝儿含笑摇头,夏侯无极怎麽可能不如她呢?顾凝儿再怎麽傲慢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她将夏侯无极这番赞赏当成谦虚之词。

然後顾凝儿说道:「刘王,纵观史实,凡是先到达战场等待敌人的一方就如同处於主动、从容的状态,後到达战场而仓促应战的一方就会处於疲劳、被动的状态;所以善於指挥作战的人,能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调动;使敌人自动上钩,是以利引诱的结果;使敌人不能达到其预定地域,是靠制造困难阻止的结果。」

「若是敌人休整完善,我方就要设法使他们疲劳;敌人粮食充足,就要设法使他们饥饿;敌人安处不动,就要设法调动他们。挺进千里而不困顿,是因为行进在没有敌人阻碍的地区;进攻而必然得手,是因为攻击的是敌人不防守或防守不严的地方;防守而必能稳固,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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