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球你在意吗-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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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拉开一看,一盒已经拆封的创可贴静静的躺在抽屉里。他取出一片,给苏菲包上。“不会就不要去做,那东西很危险!勉强自己是会受伤……”张俊突然看见苏菲左手的中指、食指、大拇指上都有刀伤。他想起刚才自己找创可贴的时候瞟见桌上放着一本花花绿绿的书,好像叫“家常菜谱”……
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叫起来。这该死的肚子!张俊在心中咒骂着。
苏菲连忙站起身:“我去烧水,面条我会的。”但她被张俊按住了,“我去。”
苏菲很惊讶的看着张俊打火,烧水,又把葱剥好洗净,排整齐放在菜板上。然后他左手四指并拢,微曲,压住葱,大拇指在一边配合,右手运刀如飞。刀向前,左手便后退。菜刀总是贴着左手四指的关节切下,却怎么也不会切中手指。
“你怎么这么熟练……”
“以前我妈和我爸经常不在家,都是我自己弄来吃的。时间长了,自然就熟练了。”张俊一边说着,葱已经切好了,他用菜刀很熟练地将葱花铲起来,分进两个碗。
碗里已经放好了酱油,调和油,香油,味精。
“现在估计也没有什么东西,我做两碗素面。”
“我不饿……”
“尝尝我的手艺!”张俊回头一笑,“给我盛点凉水。”
张俊把一个碗递给素菲,苏菲接满水又递回给他。这是的他突然有个感觉:好熟悉的场景!哦,想起来了!周末的时候,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爸爸就给她打下手,被妈妈支使来支使去,还乐此不疲爸爸可不是“妻管严”。看着两个人幸福的笑脸,苏菲就在一旁起哄,然后便会被爸爸以“添乱”的借口赶出了厨房。
此情此景竟和那时的感觉好象,只是身边没有一个孩子让苏菲以“添乱”的借口赶出厨房……
想到这里,苏菲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幸好张俊背对着她,才没有看见。否则追问起来,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清了。说自己刚才在想两个人现在就象一对夫妻?说就差有个孩子了?开玩笑嘛!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不过,好象想想也太早了吧?
就在苏菲盯着张俊忙碌的背影胡思乱想的时候,张俊双手叉腰,长出一口气:“大功告成!”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条,苏菲竟不敢动筷了。
“好久没做了,也不知道怎么样,尝尝。”
苏菲挑起面条,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香!”然后吹口气,放入嘴中。“嗯!好吃!”
张俊笑了,然后自己也狼吞虎咽起来。
“你教我好吗?”
“什么?”张俊嘴里包着面条,含糊不清的说。
“你教我做菜好吗?”苏菲托着下巴看着张俊把面条咽下去。
“这个没有必要吧?现在不会做菜的女孩子很多,不也没啥!”其实张俊是懒。
“不!”苏菲摇摇头,“我有必须学会的理由!”
张俊喝了口汤:“有什么理由?大不了我给你做一辈子饭……”话一出口,他看到苏菲脸上异样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说了应该说但是为时尚早的话。
苏菲愣住了,张俊也愣住了。
这时,大门开了,叔叔阿姨回来了。两人进屋就看见自己的女儿和张俊隔着一条桌子对视,桌子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好了,一切皆在不言中了……
第八十二章 结束还是开始
张俊吃早餐的时候就可以感到爸爸那不对劲的眼神,似笑非笑,有些暧昧。就连一向严肃正经的妈妈嘴角都挂着神秘的微笑,这种微笑和昨天晚上叔叔阿姨回家看到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张俊不禁打了个寒战。
结果,吃过早饭,张俊就被爸爸给踢到了苏菲家。
“补课去!马上就要高考了!”难道爸爸也可以说出这么义正词严的话来,尽管这个“马上”还有一年半。
当张俊夹着书包来到苏菲家的时候,阿姨马上对叔叔说:“走,陪我去逛街!”
“咦?你们要出去吗?”张俊看着在门口穿鞋的叔叔阿姨问。
“呵呵!是啊,妇命难违!”叔叔笑道,脸上却写满了“幸福”。阿姨给了他一拳,但脸上同样写着“幸福”二字。
“爸,妈,玩的开心点啊!”苏菲笑着送父母出了门,然后关上门,转身对张俊笑道:“好了,我们开始吧!”
※※※
上午九点钟,杨攀结束了他的五公里慢跑,一身汗水的到了大院门口吃早饭。
“明天是决赛吧?”卖米线的大叔笑着给他端上一大碗鸡汤米线,还有一块刚煎好的葱油大饼。老顾客了,杨攀天天晨跑完后都要到他这里来吃早饭,根本不需要开口,他就知道杨攀要什么。杨攀每天的晨跑风雨无阻,他的这个早餐摊也天天出摊,风雨无阻。
“唔。”杨攀咬了口脆香的葱油饼,香味顿时向四面八方散去,大叔的葱油饼还是八年如一日,味道从来都不曾变过。
“看你们天天这么努力,冠军一定跑不了吧?”这时候吃早饭的人也没有几个了,大叔也可以坐下来和杨攀聊天。
“那是……我们?”杨攀抬头看着笑眯眯的大叔。
“呵呵!是啊!张俊这孩子现在也天天起来跑步了。不过他起的早,天还没有亮就出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还和我打招呼。”大叔这个早餐摊已经在这个大院门口摆了八年了,张俊和杨攀上小学的时候起,就经常到他这里来吃早餐,因为他的葱油饼是这附近最好吃的。一来二去,大家都彼此熟悉了。
杨攀若有所思的望着张俊家的方向。
大叔还在说着:“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努力过,天天那么早就起来跑步。他和你不一样的,总有点懒洋洋的,不过现在也认真起来了。所以我说冠军跑不了了嘛!”
“不知道……”
“啊?”
“我竟然不知道他也天天跑步……”
“他起的早,正好和你的时间错开了,所以你们两个人没有碰面嘛。天还没亮,街上还没有几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跑回来了,起的比我还早!从来没见他这么刻苦过,啧啧!”大叔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说道。
※※※
“李永乐,我知道你体能好,可也不能这样搞啊!”张杨躺在篮球场上,看着足球从他上面飞过,砸向篮框,有的进了,有的连边都没有沾到。他这个捡球的都累的不行了,可李永乐还在跑动,大脚……
“明天可就是决赛了啊!你这样折腾,明天还有劲吗?从早上七点到现在,都三个小时了!”
可张杨说他的,李永乐练他的。他的外套早都脱下来扔在了一边,长裤也脱了下来。这个初冬的早上,他只穿一件长袖汗衫和运动短裤,还浑身都是汗。
张杨无奈,只能躺在地上,看着蓝天,还有象飞鸟一般掠过的足球,他的身边全是踢过来的足球,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又要起来把这些足球再踢回去。
※※※
曙光高中教师公寓4号楼一单元701。
这是间极脏乱的房间,客厅、卧室、餐厅三位一体的公寓,让那种勤劳的女人一看到就抑制不住要劳动的冲动。一张凌乱无比的床前,摆放着一张脏乱无比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日哪一顿的残羹剩饭。桌子的右边,是一排沙发,沙发的前方是一台电视,电视已经关上,这估计是这间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房屋的主人衣衫不整的斜躺在沙发中。
阳光照进了屋子,也照在主人的脸上,不过这并没有打扰他的梦,不知道此时他做的是什么梦,胜利?还是失败?
沙发前的地上,不少录象带散了一地,这些标签颜色各不相同的录象带都有个共同的特征,标签上都很工整的写着四个字:科大附中。
※※※
安柯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然后象贼一样,从门缝中向外挤。
“安柯。”妈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柯叹了口气,回过身。
“你要去哪儿?”
“我?呵呵!去锻炼,锻炼!”安柯摸着后脑勺笑道。
“锻炼?”妈妈扫着安柯的一身行头,闪闪发亮的皮夹克,牛仔裤,可以当镜子使的皮鞋,还有明显是打过摩丝的头发。安柯也知道自己这个谎撒的太没有水平,他又叹了口气,把门关上,脱下鞋,换上拖鞋。
“把床单、被罩给洗了!”妈妈甩下这句话,转身回屋了。
安柯看着可以给学龄前儿童当浴缸的大盆子中堆满的床单、被罩,发出一声哀鸣。
“鬼叫什么?”妈妈又抱着一堆衣服进来,扔进了一边的洗衣机。“这是咱家传统,你洗难洗的,我洗好洗的,忘了?”
“这算是哪门子传统?”这话安柯只敢在心里说,要是让妈妈听见了,只怕她又要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全部扔到他面前的盆子中了。
安柯小时侯可是一个“热爱劳动的祖国好花朵”,经常因为做了一些力所能及与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受到父母的表扬。有一次,他心血来潮,竟把家里的床单给洗了,那时侯他才上小学一年级,搞的自己象被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也不知道是他洗床单,还是床单洗他,但那条在他眼里就象大蟒蛇般的床单终还是让他制服了。当父母看见挂起来的床单和站在床单旁边和床单比着谁滴的水多的安柯时,几乎不敢相信这床单是安柯洗的。结果自然是又被大大地表扬了一番,并且逢人就说“我们家的安柯会自己洗床单了!”不过,最让安柯欢喜的,还是因为这个他足足吃了两天的好吃的。
从此安柯吃到了甜头,竟然要求以后床单他包了!父母本着“锻炼儿子,自己省事”的双赢原则答应了。没想到安柯就这样踏上“贼船”了,这一包就是 十年。后来安柯“懂事”了。想甩手不干,可是爸妈马上拿出父母的威严,只要安柯一有放弃的念头,坚决予以镇压。通常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大棒便以落上头”。不过安柯这十年的“忍苦负累”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安柯现在双手握力奇大,手掌大的单手抓住篮球扣篮都没有问题。上初中的时候,就让他握坏好几个握力器。而这,也正好成了安柯当门将的成功条件之一。
洗衣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安柯蹲在大“浴缸”前,搓揉着床单。
“安柯,雯雯这几天好象不开心,你不会又欺负她了吧?”妈妈靠在一边看着安柯洗床单。
“开玩笑!我欺负她?我得敢啊!”安柯叫道。
“那她怎么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我哪儿知……咦?妈,你发现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安柯把头扭过去,看着妈妈。
妈妈想了想:“一个星期前。”
安柯又把头扭了回去,继续洗他的床单。
“这个笨蛋……”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哦,妈,明天你和爸去看比赛吧?”
“当然去!儿子的决赛,我们为什么不去!嗯,不过一方是儿子的球队,一方是侄女所在的球队,到底支持谁呢?有点伤脑筋……”妈妈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她没有听见,安柯轻轻地叹了口气。
※※※
当任煜地下楼的时候,爸爸正准备出门。
“爸!”犹豫了一下,任煜地叫道。
爸爸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嗯,再见!”
爸爸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做为“三利”集团的总裁,在洛阳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每天都是这样匆匆地出门,忙工作,忙应酬。这似乎是任何一个成功商人的必经之路。
看着白色的宝马驶出院门,任煜地有些失落地坐到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热闹的节目,不过他根本没有在意。
当爸爸回身看着他的时候,他本来要说的话却突然缩回了肚子,叫也叫不出来。他知道爸爸很忙,一个星期也见不到几次面,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父亲的关心少,也许是他当初选择叛逆的一个主要原因。曾经有段时间,他认为这个家只是个让他睡觉的地方而已,根本没有“家”的意思。爸爸成天忙于工作、应酬,表示对下一代关心的方式就是“大棒加金元”政策。妈妈忙这照顾年幼的弟弟,也无暇关照“看起来应该已经懂事了”的他。
升上高中后,任煜地在改变,爸爸也知道,不过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两个人一个星期说的话仍然不超过五十句。刚才他本来打算叫住爸爸,给他说说明天比赛的事情,不过当他看见爸爸转过身来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难道是太久不交流了,竟然在面对自己爸爸的情况下,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爸,明天下午的决赛,去看吧!”
躺倒在沙发上的任煜地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明天的决赛,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