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獒-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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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就照我说的去做吧。”
“是，袁督师，下官告退。”
皇太极毫无疑义的来到了北京城脚下。直逼大明的心脏。
袁督师也尽职尽责地追随到这里。
在沿途的路上，慕容痞听到了太多的老百姓抱怨袁督师，说他贻误军机。慕容痞以为苟小七的信没有送到，也不好跟大家说什么，但是，他知道，马上，大金和大明要交战了，自己可以乘着乱，混进大明去。所以，慕容痞悄悄准备了一身老百姓的衣服。
交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皇太极带着代善、济尔哈朗、豪格，当然这里面还有我们的主人公慕容痞，进攻北城。
莽古尔泰带着多尔衮、多铎进攻南城。
皇太极他们约有五万人，面对的强将是满贵。莽古尔泰面对的是大名鼎鼎的袁督师。
这是慕容痞从参军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亲历战争，他有一种莫名的心潮澎湃，其实，他连到底要如何面对这场战争都不知道呢！只是被战前的气氛给感染了，看到路边的野花都想去踢一踢。
要说女真人还真不是盖的，打起仗来气势如虹，没有一个胆怯的，慕容痞带着自己牛录往前冲。
满贵早有所准备，红衣大炮一发一发的炮弹打下来。一个炮弹落在了慕容痞附近，慕容痞顺势下马。当他准备换衣服时，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因为衣服在马上呢！马儿受了惊吓，早撒丫子跑了。这下，怎么办？自己还穿着正蓝旗军服呢！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说不定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人给乱箭射死了。慕容痞没有办法，只得往前跑。
周围，人声，马声，炮声，锣鼓声，哀嚎声，响成一团。慕容痞觉得脑子都被吵懵了，条件反射地跨着尸体往前冲。大明的炮弹更加密集的落了下来，一声大大炮声过后，慕容痞应声倒下了。
当时，没有人注意到慕容痞倒下。他倒下了，就不会知道，这次战争打了整整一天，大明顽强的止住了大金的进攻。
不只是北门，袁督师守卫的南门也同样击退了莽古尔泰。ωεn人＄ΗūωЦ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痞醒了过来，动动手指头，动动脚指头，知道自己还活着。稍稍缓过来劲之后，慕容痞翻身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城门那里走，站在城门下高呼：“大明宁远守兵，慕容副佰长请求进城！我要见曹文诏大人！”
守城的官兵见这个穿着女真人军服的人在那里高呼是自己人，有些迟疑，但是，慕容痞再一次高呼，让他们不敢怠慢了。搞清楚状况后，用一个篮筐，把慕容痞给放了进来。
回到大明的怀抱，慕容痞精疲力竭，睡了三天。
大明的崇祯一如既往地信任着袁崇焕，在平台有一次召见了他，还解衣相赠。
很多人都看不懂了。
但是，接下来，大家都看懂了。这个袁督师还向崇祯请求入城休息，皇帝不准，袁督师执意。
后来，袁督师就在平台，这个他受到信任的地方，受到了质疑，被抓起来了。
第五十二回，司空大人的指纹考勤
袁督师被抓起来了，不关慕容痞的事情，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慕容痞觉得长官们已经很多了，少了几个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他知道袁督师在军事上有一套，但是，他觉得没有了袁督师还可以有曹文诏督师，祖大寿督师，反正大明缺钱，缺军饷，缺好的年成，就是不缺当官的。
因为关宁铁骑在城外驻守，慕容痞无法见到亲爱的战友们，就在京城里瞎逛。京城里的人们都在骂袁督师引贼近京，骂完之后，该干嘛干嘛。慕容痞看到，大家其实对于关宁铁骑还是很有信心的。
慕容痞突然想到了欧阳宝，就到他家去找他，得知他已经买了大宅院搬走了。慕容痞又想到了那句“房新树小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那句话来。开来，这个内务府是个有油水的地方啊。
不知道欧阳宝搬到哪儿去了，慕容痞就到内务府去打听，意外的见到了欧阳贝，原来，经慕容痞介绍，欧阳贝在这里当衙役，等着候补实缺官了。欧阳贝告诉慕容痞，他哥哥欧阳宝在里头呢，随后，就给他通报了一下。
一会儿，欧阳宝亲自出门来迎接了，埋怨道：“哎呀呀，慕容老弟，你大老远的来了，怎么不事先通知一下呢？好让我去接你啊！来来来，进来，进来。”
慕容痞看到，这欧阳宝在衙门里当了这么些年的官，确实不一样了，会讲那些客套话了，想当年，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慕容痞随着欧阳宝进入了内室。欧阳宝把一位高大脸黑的壮汉介绍给自己说：“这位就是我的同学，吴志刚，我们那一科的状元。”
慕容痞赶紧行礼道：“久仰久仰，早就听欧阳大哥提起你，今儿才得以相见，实感荣幸啊。”
吴志刚豪迈之极：“走，咱晚上喝酒去。”
“好极。”欧阳宝和慕容痞一起说。
接下来，就是等下班了，欧阳宝说：“我们这个内务府的尚书就是从那个兵部调过来的司空柳成大人。呵，这个司空大人啊，对于上下班的考勤，抓的可严了。六部之中，就我们内务府是指纹打考勤。”
“指纹考勤？”
“就是每天上下班，都要按手印。这样一来，就杜绝了代签字的现象。司空大人可认真呢！不仅让大家按手印，还拿着手印的底稿，一一比对呢！”
“哦。”
“所以啊，没到下班时间，司空大人是不会把按手印的考勤纸拿出来的，我们就稍安勿躁，在这里耐心等着吧。”
“没事的，我们又不急，等等没什么。”
到了下班时间，司空大人拿着考勤纸出来了，只见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下班签到。
欧阳宝和吴志刚都按了手印准备下班。这时候，司空大人发现了慕容痞：“咦？你不是慕容望军的儿子慕容痞吗？你不是在辽东从军吗？你小子怎么到这里来了？”
“回司空大人，我是慕容痞，我现在是在辽东服役，我是因为执行特殊任务，到这里来的。”
“执行什么特殊任务？”
“是这样的，曹文诏大人派我到大金国那里去做间谍，我刚随着大金国的入侵，偷着溜了回来，因为我的部队都在城外坚守，我暂时回不去，就在京城里会一会老友了。”
“唔，那这么着，等我下了班，你们都到我家吃饭去。”
欧阳宝说：“我的朋友来了，哪能劳烦司空大人招待呢？我做东，咱聚贤阁。”
“不用了，这孩子也算是我的世侄，世侄来了，到我家去坐坐也是在理的。你们都不要跟我客气了，就这么着吧。”
欧阳宝不再坚持了。
下了班，司空大人把慕容痞，欧阳宝，欧阳贝，吴志刚都带到了自己家里。
酒过三旬，说道这次女真人的入侵。吴志刚义愤填膺：“这些个女真人真是野蛮之极，到处打砸抢的，把我在京郊的外宅都给洗劫了，那可是我这些年的心血啊！这么大的损失，我要过多少年才能挣回来啊？”
欧阳宝苦笑道：“谁不是呢？我们都是一样的啊！要不是这京城的地皮太贵了，我们怎么会把别墅给整到京郊去啊？”
司空大人还比较淡定：“你们个小年轻，能有多少损失？要说损失最大的，恐怕就是我们这些老杆子了。唉！天灾人祸，免不了的事情。我现在就是想着，东西拿走了不要紧，不要毁坏我的别墅就好了。”
慕容痞赶紧说：“司空大人，您别担心，您的别墅好好的呢！是我亲自打劫的，没有要他们毁坏房屋建筑。”
“？”
“哦，我忘了说了，我潜伏在女真人那里，是慕容额真，大概相当于我们这里的佐领。我带着人去抢劫别墅，刚好抢劫到了司空大人府上，我没让他们破坏您府上。”
听了慕容痞的话，司空大人感到苦笑不得。就对慕容痞说：“哎呀，这个，这个，还真是多亏了你在啊。”
吴志刚打趣道：“哎呀呀，慕容老弟，我听说你在辽东，就是一个副佰长，你在女真人那里都做到什么额真了，就是佐领，那就是四品官了，你怎么舍得回来的啊？”
“那，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怎么说都是大明朝的人，怎么可以贪图敌国的官位呢？”
欧阳宝拍着慕容痞的肩膀说：“我们这位老弟，是大明朝最忠实的佰长了，女真人的高官厚禄是不会打动他的。”
慕容痞老老实实地说：“欧阳哥哥过奖了，女真人没有我们这里那么富裕，他们的额真也没有多少钱的。”
听了慕容痞大实话，众人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这些内务府的人就开始细数自己的损失。
慕容痞一开始还听得有趣，但是听着听着，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这些人，左不过就些金钱上的损失，那些个京郊的老百姓，经历的可都是生与死的磨难啊，怎么这些官员丝毫没有体恤到老百姓苦难呢？就是一味的强调自己的损失。这个国家的京官都是这个样子，那地方官又能有多少人体恤民情呢？相比较而言，女真人对自己的百姓，可没有这些人这么狭隘了。
第五十三回，司空大人七姨太
桌上的话题终于讨论到时局了，至此，也就没有了慕容痞插话的份了。
司空大人说：“这个袁崇焕啊，打仗是有那么点办法，可要说到做官啊，他可就差远了。”
欧阳宝赶紧附和说：“大家都这么说呢！说这个袁督师啊，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比起欧阳宝，吴志刚的巴结手段就高超多了：“我们看到都是皮毛啊，要想知道这个袁督师到底错在哪儿了，还得司空大人给我讲讲才是啊。”
司空大人欣然要给晚辈们指点迷津：“他啊，就是不知道这个武将是最不能恃**而骄的。他不像是文官，文官就是叽歪一点，没有军队的支持，还是发动不了政变。武官就不同了，随时随地，方向一转，就能发动政变了。这不是有一句古话吗？叫做‘倒戈’，就是说在古代啊，把兵器的方向一反就可以造反了。皇帝每次对于武官的启用都是慎之又慎的。他袁崇焕虽然心没变，但是他的做法很欠考虑。他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里是北京啊！你就是再有把握守城歼贼，也不能把敌人给引到京城脚下啊！你这不是吓唬皇帝玩儿呢吗？这皇帝能饶了你吗？能不想着法儿治你吗？”
吴志刚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哎呀呀，还是司空尚书分析的到位啊，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醍醐灌顶啊！”
欧阳宝对于吴志刚的谄媚有些起鸡皮疙瘩，无奈的看着慕容痞。慕容痞以为欧阳宝想和自己说什么，就问：“欧阳大哥，你看呢？”
欧阳宝被慕容痞的这一将军给僵住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哦，这个，我看啊，这个袁督师啊，先前，他先斩后奏，杀了毛文龙，我就觉得他要倒霉了。上到皇帝，下到长官，他**下属都是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在这个范围之内你可以胡作非为，但是一旦过了界，就会是杀身之祸了。”
司空大人感兴趣地问：“那你说说，什么是长官**下属的界限？”
“权利。是权利的界限。”
“呵呵，你小子，对于官场的洞察蛮犀利的嘛！”
听到了司空大人的夸奖，欧阳宝有些情绪高涨：“那个袁督师啊，皇帝一开始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的，也是很信任他的。我看他就有些飘飘然了，以为他干什么都能得到皇上的谅解了。其实不是，皇上再**爱你，你也不能为所欲为的。还有这次，他明明可以在京郊就和皇太极打一个遭遇战，就算是伤亡比较大，也可以向皇上表一表忠心。他偏要从战术上出发，让敌军兵临城下才开始反攻，这样可能，我说的是可能啊，是最好的退敌方式，但是，这是让皇上最不爽的方式。让皇上不爽了，你想吧，傻子都知道这袁督师活不长了。”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欧阳贤弟前途无量啊。”
“哎呀，司空大人夸奖了，我要不是这今年随着司空大人在衙门里工作过，哪有这种见地啊！”
“呵呵，呵呵。”
慕容痞听着他们说官场上的事情，有些无趣，就不停地吃。吴志刚在拍马屁的风头上输给了欧阳宝，就在慕容痞身上找平衡。说：“唉，你小子，你吃饭咀嚼吗？”
慕容痞猛一抬头，停箸，一脸疑惑的看着吴志刚。吴志刚解释道：“我看你吃饭太快了，好像没咀嚼一样，生吞下去了。”
“哈哈哈哈。”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慕容痞觉得有些窘，就说：“我嚼了。”
“哈哈哈哈。”大家笑得更猛了。
司空大人今儿兴致很高，吃完了饭，又留大家在偏厅喝茶。当慕容痞端起茶杯时，司空大人对他说：“世侄，我的七姨太想见一见你。”
“嗯？”慕容痞心想，你七姨太是谁啊？我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见我？上次我见到你的三姨太，那不是陈圆圆吗？这个七姨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