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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中国震撼三部曲-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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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质量的好坏是“内容”,盘子换来换去是“形式”的话,那么我们制度中的不少“内容”,并不亚于西方,甚至优于西方。比方说,过去30多年我们制度的总体表现,明显超过了采用了西方政治制度的发展中国家,甚至在一些方面也超过了发达国家:美国2005年“卡特利娜”飓风救灾的表现和中国2008年的抗震救灾怎么能比?法国2003年8月一场突来的热浪,竟造成了全国1万多老人非正常死亡,举世震惊;意大利像走马灯一样地换政府,竟连城市垃圾等问题多少年都处理不好,更不要说解决根深蒂固的黑社会问题。前面引述的民调结果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西方体制的诸多深层次的问题。

西方政治制度很像西餐,有一整套规范的形式。这种形式又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为内容服务的,如西餐一定是分餐制,一人一份,比较卫生,很像通过票决制来确保选民对候选人有某种监督。另一部分是形式高于内容的,更多一些美学功能,如不同的酒水要使用不同形状的杯子。西方民主体制中的登记投票、组织集会、电视辩论等,也有一种类似的形式美。尽管西方体制实现的“内容”与我们的“内容”相比,各有千秋,但在形式和程序方面,西方的许多做法,往往比我们的做法更有吸引力。他们的做法更容易拉近政治人物和民众的距离,使公众更容易有一种参与感。比方说,竞选双方的辩论,许多话都是竞选语言,没有多少人把它当真。但辩论这种形式,既可以让百姓了解他们的政策,又为百姓创造了一种喜闻乐见的政治参与形式。电视辩论对民众有不小的吸引力,甚至有点像我们的春节晚会,成了许多国家的保留节目,大家都喜欢看,但看完之后又说没太大意思。在发达国家,除了法国等为数不多的国家外,一般大选的投票率都不高,约在50%左右,但主要候选人的电视辩论往往收视率很高。这说明很多老百姓只想看一出好戏,至于哪一位候选人当选,对他们的生活并不产生很大的影响。

我们要结合中国的国情进行民主形式的创新,从而使老百姓有更多的政治参与感和认同感。内容和形式比,内容更重要,但形式不能被忽视。我们在形式方面可以借鉴西方的一些形式,也可以从我们自己的传统资源中进行提炼和创新,也可以土洋结合,创造出新的形式,从而使我们的民主在形式上更规范,更有活力,更为丰富多彩。我甚至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政治改革的重点就是从重视“内容”走向“内容与形式”并重,从强调“结果”走向“结果与程序”并重。中国人是很善于学习别人长处的。还是拿吃饭作比较,中餐是合吃,不如西式分食那么卫生,但只要在菜上加一双公筷,就解决了合吃的卫生问题,中西形式就接轨了。

当然,西方政治制度值得我们借鉴的不只是形式,也有内容。比方说三权分立的学说强调了对权力的制约,我们要结合中国的实际来借鉴权力制约这个思想,我们也可以汲取西方在权力制约方面的一些设计。但是像美国那样的三权互相势均力敌,对其他西方国家也不适用,更不要说非西方国家了。法国、德国等西方国家,其实也是行政主导型,法国总统和德国总理的权力都大于议会。欧盟本身也是如此,欧盟委员会的权力大于欧洲议会。德国和丹麦的议会也是协商一致为主。当然,我们在保持行政主导的同时,也要借鉴国际经验,大力加强对权力的监督和制衡。

在借鉴西方的一些做法时,我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像西方那样,把形式和票决看成是至高无上的惟一。我们要把民主从西方那种僵化的和狭隘的话语中解放出来,走民主创新之路。西方在推销自己民主模式的时候,把本应该是文化深厚、形式多样的民主,简化成了一人一票的普选,这本身是对民主事业的一个巨大伤害,使我想起了法国政治学家托克维尔的名言:有两种人最能伤害民主,一种是反民主的人,另一种是民主激进论者。今天西方推动“颜色革命”的人就属于后面一类。

我们的民主建设一定要有创新精神。民主建设应该是一种生机勃勃的事业,民主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形式,而不应被局限于一人一票普选这一种形式。我在研究台海两岸关系时曾提出:双方应坚持“先易后难”的原则,从小事情做起,从“职能合作”做起,“积小变为大变”,“积量变为质变”,积无数个互相合作的“小中华”,最后形成全面合作的“大中华”,最终完成祖国统一大业。我觉得我们的民主建设也可以是一个类似的过程,民主建设应该从我们身边无数的“小民主”开始,最终汇成中国的“大民主”。“小民主”就是我们每天都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如住宅小区的“阳光”管理,事业单位的“阳光”财务,单位第一把手权利的限制,各种各样的论证会、听证会、辩论会、记者招待会,市长热线,电子政府,人性化管理,信访制度的完善和规范,逐步取消城乡二元户口制度,差额选举比例的扩大,各种各样的民意调查,平面媒体和网络媒体讨论政府的公共政策,不同阶层和不同群体的利益协调等等。我们要使人民群众能够实实在在地感到我们生活中的民主气息越来越多,感到他们可以参与讨论的事务也越来越多,同时这个改革的过程又是一个渐进的、有序的、使大家不断受益的过程。民主与阳光共生,民主从身边做起,民主从小事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大家实践和经验的积累,随着社会经济和文化条件的日益成熟,无数的“小民主”最后一定能汇成中国整个社会和体制的“大民主”,这种“大民主”的最终形式将在不断探索中逐步形成。

我们的政治改革一定要与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相辅相成,而不是互相对立和损害民生。西方推动的人为内需,其特点就是政治变革与经济发展、民生改善等完全脱节,甚至是破坏后者的。菲律宾的政治变革就是单一政治方向的,与经济发展无关,与民生改善无关,甚至是矛盾的。吉尔吉斯斯坦的“颜色革命”也是这样。在一个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国家,一个政府如果不能凝聚全社会对于发展经济、提高生活水平的共识,并在此基础之上,推动政治体制革新,而是把解决一切问题的希望都寄托在激进政治改革上面,风险极大,因为政改和革命往往会使社会产生过高的期望,而政改和革命最后又不太可能满足这些期望,结果期望很快就转变成失望,而且是具有巨大破坏力的失望。

我们在民主建设中要超越西方民主模式,特别是美国的民主模式,因为这个模式本身就存在诸多问题。美国的民主与西方许多先哲的理想已经相差很远,在美国本国和欧洲均受到很多批评,美国民主的商业化(铺天盖地的广告)、庸俗化(一切为了讨好选民,一旦选上,自己的承诺又不能兑现)和金钱化(美国民主制度之昂贵,绝非一般人可以想像)就表明了这一点,连美国总统奥巴马在他的《希望的勇气》(The Audacity of Hope)一书中都坦陈:“竞选需要电视媒体和广告,这就需要钱,去弄钱的过程就是一个产生腐败影响的过程,拿了钱,就要照顾提供钱者的利益,虽然也可能使用政府的钱(但这个钱很有限,不足以应付竞选,可能还会附带很多条件)。”

我们政治改革中还要防止邯郸学步。学习别人的长处是对的,但如果还未把别人的长处学到家,就放弃了自己一些行之有效的土办法,这就成了邯郸学步,这也是可怕的。邯郸学步的情况发展中国家不少。例如,一些非洲国家,采用了西方的法律制度,但总是水土不服,但又把自己原来传统中的习惯做法丢得干干净净,结果就出现了国家治理的失序,甚至瘫痪。

至于中国以后会不会产生对西方政治体制的内需,也许会,也许不会,现在尚难判断,这是一个留给未来的问题。如果中国以后真正的内需和美国的真正内需一样,那么今后可能会产生类似美国的制度。如果内需不一样,就不会产生类似的制度。中国的政治传统和美国的传统差异如此之大,我很怀疑中国会出现和美国一样的内需。但美国制度的某些方面,我们可以借鉴,就我个人的观察而言,美国民主制度的长处之一是它的基层民主,特别是它的社区自我管理,而非劳民伤财的美国总统选举。我们应该借鉴世界上一切好的经验,结合中国的实际来学习,并在传统与现代的互动过程中,为中国的长治久安奠定坚实的体制基础。

我们可以按照经济改革成功的经验,摸着石头过河来进行政治改革,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最需要的不是“路线图”,恐怕也拿不出“路线图”,拿出来也是一个“花架子”。但像经济改革一样,我们可以有一个“指南针”,需要知道一个总体方向。经济改革的总体方向是市场导向的改革,是市场和计划的有机结合,是发展生产力和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政治改革总体方向应该是实现励精图治的良政,确立一流的人才选拔机制、一流的民主监督机制、一流的社会协商机制,最终落实到人民的“优良的生活”。在探索和实践的过程中,某种更为完整的思路,或者叫“路线图”,在适当的时候一定会应运而生,就像通过16年的改革和开放,我们终于形成了内容丰富,而又可以操作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念。没有摸着石头过河的16年实践,是提不出这样的理论的。

中国是一个大国,在中国实践成功的东西,就是真理,西方现在可以不理解,可以挖苦,可以反对,但只要中国老百姓拍手叫好,只要最终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和做法是正确的,他们就只能来理解你,诠释你,并最终不得不接受你。中国模式最终一定会影响世界政治的游戏规则,丰富世界民主政治的形式和内容。西方自己的模式也是这样一路走来,并最终成为强势模式的,例如英国创立了君主立宪制,但很长时间内,别人还是把它看作“贵族国家”,而非民主国家。这就像学外语,如果你认为世界上只有英语好,那么你就永远是别人的学生,他永远可以说你哪些地方不对了,甚至给你打个不及格。现在中国崛起了,学习中文的人越来越多了,中文也自然会成为国际社会的一种强势语言,你要和我交流,就要好好学习我的语言,尽量达到我的母语水平,我还可以纠正你的发音和语法,也可以给你打不及格。

如果说30多年前,我们中不少人还比较习惯仰视西方,那还情有可原,毕竟中国刚刚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经济凋零,百业待兴。但经过了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已经走出了一条适合自己国情的发展道路,如果今天还是像一些人士那样,动不动就是美国怎样,西方怎样,就有点贻笑大方了,恐怕连西方人对你都要少三分敬意。我们才对自己的政治制度进行了一些“挖潜”和“微调”,国家就迅速崛起了;继续推动符合国情的政治体制改革,把中国人民的智慧和潜力进一步发掘出来,那才是更加巍巍壮观的事业,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们应该自信地、从容不迫地、不卑不亢地平视一下西方,看看他们制度的长处在哪里,短处在哪里,再对照一下中国,我们的长处在哪里,短处在哪里,从而搞清楚,对于西方的东西,哪些我们应该学习和借鉴,哪些应该反诘和扬弃,最终则都是为了走出一条适合中国自己情况的政治发展道路,一条能使中国实现国家长治久安、人民生活幸福安乐的康庄大道。

第四章 应该失语的不是我们

我们珍视与西方的关系,也愿意学习其一切长处,但我们拒绝傲慢与偏见。我们对西方话语的态度不是俯视,把西方话语看得一无是处、全盘否定;也不是仰视,把它奉为金科玉律,全盘接受;而是平视,用中国人“实事求是”的核心价值观对其逐一加以审视。中国的真正崛起是人类历史上最具震撼力的事件。在这个历史进程中,“失语”的不会是中国,而应该是“话语霸权主义”。

一、谁创造了人类普世价值?

读西方人过去写的历史,会发现整个世界近代史就是一部西方话语权的历史,其背后折射出的是西方在世界政治、经济和文化领域中的数百年之久的强势地位。法国哲学家福柯不无挖苦地说:你谈论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谁在谈,话语的强弱是由话语者的强弱所决定的。既然西方数百年来一直处于强势地位,那么其话语地位也就自然占了主导地位。当年欧洲人企图灭绝美洲的印第安人,其解释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年欧洲人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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